作者:手捧圣贤书
字数:8074
2020/04/19
第二十三章一日十年巫山行雨(上)
妖变,一个陌生却又深刻的词语,不知何时,不知何地,在人们的心中落地
生根。
许多百姓,儿童之时,便听自己的加重父母长辈,口口相传妖怪之事,可活
了一辈子,未曾见到,莫说妖怪了,便是那香火鼎盛的神仙,也未曾见过一个,
因此也便知晓,那神妖之说,无非是编出来吓孩子的谎话而已。可谁知道,一场
妖变,传说为真,谁也没有料到,活人竟然变成了老鼠,自相啃食,更不会有人
料到,惨剧发生的如此之快。
妖变从何而来,因何而去,没有人知晓。
只有书斓曦心知,事情远没有那般简单,城中出现妖变的事,按照章程,是
应该上报天庭的,但被书斓曦压了下来,因为她心里清楚,一旦天庭知晓,必然
会派人来查,到时候自己和儿子、夫君的事,就未必能够瞒得了了。
为了家庭,也为了自己,书斓曦只得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不过好在,天庭
自古高高在上,不是出了齐天大圣那般搅的三界不安的妖王狂兽,一般情况下,
天庭都不会过多在意和管理,倒也给了书斓曦方便之处。
妖变的事虽然落幕,可那从自己受伤跑了的两位大妖,书斓曦却是相信事情
不会如此简单,因此,也是自妖变之事后,书斓曦暗中防范了不少。
凡间书本有云——经生死者,可堪大事!
自妖变之事后,书斓曦的儿子许翰林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往日的轻佻浮
夸,好似一晚上便消失无踪,没了同窗好友,却换来了成熟稳重,当学堂再开之
日时,许翰林却是不再逃课贪玩,反而日日用心学习,进步飞快。
变化之大,连夫子都叹为观止。
日日月起,许翰林的房中依旧点着烛灯,看书练字,好不忙乱,每每此时,
书斓曦都会静静地陪在一边,满脸慈爱,看着儿子认真学习的模样。
摇曳的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投射到墙上,时不时的还会重叠在一起。
许翰林学习之余,书斓曦都会在一边轻轻地给自己儿子磨墨润笔,碰到难解
的题时,还会认真传授。越是博览群书,许翰林越加发现,自己的母亲博古通今,
非常人可比,纵使那当朝的状元宰相,都未必有母亲这般学识渊博,见多识广,
上知天文,下晓地理。
日子,便如母亲说的那般,飞速的过着。
桃花谢了春红,夏日到了。
妖变之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好似已经淡去,鲜少会有人提及,只是红
衣娘娘和土地公公的庙宇,却是香火鼎盛,时时祭拜。
许翰林的性子变得沉稳许多,日日磨练,也跟着父亲学习了不少医术,虽时
不时的还会梦到那一对公媳,甚至看到自家娘亲都会有些许想入非非,但好在,
日子还是这般有条不絮的过着。
当然,书斓曦给整座城池设置了阵法,寻常妖物,再不会那般轻易地进来残
害百姓了,甚至经历妖变事件而紧张兮兮的衙门,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恢复了
常态,那一对父子,不再看守监牢,反而开始了巡街。
没办法,监牢被那巨鼠毁了,到现在还没修缮起来呢。
巡街之事,其实相对来说更轻松不少。
这不,巡到了红衣娘娘庙,里面香火鼎盛,外面小摊齐聚,各种吃食,应有
尽有。
做儿子的是个吃货,在一家臭豆腐摊前停下了脚步,无论如何也不往前去,
旁边当爹的目光扫了一眼臭豆腐,脑中登时便浮现了白花花的脑浆洒入自己口中
的画面,咸咸的,润润的……
「哇!!!」
当爹的跑到一旁,吐得酣畅淋漓。
自那日之后,所有的肉制品、白花花的东西,都成了这位当爹的官差的梦魇,
看上一眼,闻个味道,便会吐得死去活来。
而那当儿子的也是心宽,每每都要来这种摊位前大快朵颐一番。
「官爷……官爷!」
不过就在当爹的在一旁吐着死去活来的时候,一道身影,却是突然从一侧的
人群当中冲了出来,那是一名男子,粗布麻衫,穿着打扮也显得颇为老旧。
这人搀扶住了这位吐得死去活来的官差,眼神当中流露出的神情,仿佛看到
了救星一般。
「官爷,官爷为小民做主了!小民就是外出砍柴两日,家没了!官爷,为小
民做主啊!」
看到官差,这人哭的那是一个撕心裂肺,突然被抓住的官差也是一脸的丈二
的和尚——这是哪跟哪儿啊?
官差一脸的疑惑,可那人,却是指着远处香火鼎盛的红衣娘娘庙,一个劲的
哭诉。
这一突然出现的场面,也是引起了周围群众的围观,人们满脸诧异,像是看
着什么古怪的东西一般的眼神看着这人。
时逢午堂,许翰林也从学堂当中走了出来,红衣娘娘的庙宇,就建在县衙与
学堂这两者之间,是全城最繁华的地方,也是现如今人们的信仰聚集地,红衣娘
娘一掌打退巨鼠的场面,还被有心人画成了壁画,就张贴在红衣娘娘庙中,供全
城百姓瞻仰。
出了学堂的许翰林,朝着家的位置走去,刚走了不过数步,身后突然传来了
熟悉的声音。
「许翰林,你等等我!」
声音传出的同时,伴随着是一道倩影从背后追来。
十四有五,与许翰林年纪一般无二,是学堂里的同窗,同时也是许翰林最不
愿意面对的人。
「我还要回家呢!」
许翰林特意加快了脚步,不想与身后之人过多纠缠,可那身后之人却是不依
不饶,跑到许翰林前方,张开双臂,拦住了许翰林。
「你是讨厌我吗?怎生走的这般着急!」
拦路的不是旁人,正是城中曲大户家的小姐,曲悠悠。
朝廷法度,重男轻女,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普通农家的女子,这般年纪早
已被家中贱卖,嫁做人妇,说不定膝下子嗣都可以打酱油了。而这曲悠悠,是城
中大户,祖上三代为商,积攒了不少钱财,学堂能够开到现在,就有她父亲的香
火油钱,因此这曲悠悠也就成了为数不多的与许翰林一起修学的同窗。
起初,像许翰林这般调皮捣蛋之徒,曲大小姐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上的,两人
虽是同窗,交集却是一点儿也没有,但是自从那件事之后,这曲大小姐就像是阴
魂不散一般,铁了心的缠上自己了。
说来,这曲大小姐也是学堂中的,乃至整座城中的有名的美人胚子,年纪虽
与自己一般无二,但发育的极好,此时双臂大展,挺胸拦截,那胸部鼓涨涨的,
显然储备十足,且穿着薄衫的她,别有一番清新灵动之态,一双灵眸,如水荡漾,
一挺琼鼻,似勾翠峰,肌肤如雪,长发如瀑,此间已是这般水灵,若是大了,不
知迷倒多少十里八乡的俊后生。
「没有!」
被曲悠悠拦路,许翰林连忙摇头,经那妖变一事,许翰林此时已是镇定自若,
处变不惊,眉宇眼梢、动作神态,皆有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那你走的这般着急为何?没听到我在后面叫你么?」
曲悠悠一边说,一边故作生气的轻哼一声,脑袋斜斜的仰着。
「人多眼杂,又是娘娘庙四周,摊贩如此之多,人群如此密集,嘈杂之声不
知几何,我自然是没有听到啊!」
许翰林轻轻地看了一眼前方不远,人群聚集,一穿着颇为老旧的青年男子,
将一对巡街的老少官差围了起来。
若是换做以前,许翰林自然是哪里热闹往哪里钻,但是此刻,许翰林仅仅是
撇了一眼,便淡淡的回了曲悠悠一嘴,继续朝着家里走去。
可谁知,那曲悠悠却是一把拉住了许翰林,开口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话音甫落,便不管不顾许翰林答不答应,硬拉着他,穿过人群,往城外跑去。
而那个穿着老旧的青年,则是不停地拉着官差,声声哭泣,肝肠寸断。
好不容易安抚住这人,当爹的才从这人口中了解了一二。
原来,他是这处娘娘庙盖起来之前的房屋主人。
确实,妖变之后,百姓及县衙为了纪念红衣娘娘,拆了几间民房,盖了这座
气势恢宏的红衣娘娘庙,但是按照这人所说,他们前天去山间砍柴,现今回来,
房子却没了,变成了这红衣娘娘庙。
不对!
两位官差眼神交流,品出了当中的不对劲。
前天!
两天前!
这不是睁着眼睛瞎说八道么,两天前,红衣娘娘庙早就盖起来了,而且盖起
来都有半个多月了,并且在盖庙之前,官府也给了所在之地一些民房的补偿,帮
他们建了新房,怎么此间又窜出来个主人?莫不是讹诈的?
好小子,都讹到官府头上了!
「我说你……」
那年轻的官差横眉冷对,还想着吓唬一番,谁知,刺斜里又站出来了一个老
人。
「儿子,真的……真的是你?」
那老人已经七老八十,胡子雪白,脸上也满是褶皱,不过看向那名男子的眼
神,却是充满了激动和不可置信,乃至整个枯树般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看到这一幕,两个官差,乃至周围的人都有些懵了。
……
那青年,确实是红衣娘娘庙未建之前的原住民,只不过,消失了足足有二十
年!
二十年前的清晨,这青年出门上山,临走交代一番后,便去往山中砍柴采药,
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贫屋漏舍,家徒四壁,因此也并未娶妻,因此日子过得并
不是那般好,不过好在这青年也不似那些懒散之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
虽然过得紧巴,却也凑合。
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丁,每日的工作便是去山上砍柴采药,换些银钱补贴家用。
这日清早,青年照旧上山将柴火捆好后放于山沟,然后便去山间采药。
说来也怪,那天清晨,山间弥漫着浓雾,久久不散,到了日头晌午间,依旧
未有消停,不过青年也不在意,在这山间生活了十多年,自然是轻车熟路,一边
摸索,一边往大山深处走去。
也不知走了几个时辰,青年恍惚间发现了一颗桃树,枝繁叶茂,硕果累累。
青年有些惊奇,要知道,此间山林,虽林深叶阔,但依照记忆,似乎从未有
过桃树啊?不过青年看那桃儿水灵鲜嫩,多汁白红,也是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
眼见周遭无人,这桃树似乎也不是有主之物,登时便起了贪吃之心,起手摘了一
颗,坐在树下,畅吃起来。
桃嫩多汁,香甜无比,吃了一颗后便再也停不下来,不知不觉间,已是吃了
十多颗有余。
吃饱喝足后,青年便在树下小憩。
这一憩,便是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之时,青年耳畔却是传来了堪比天籁之
音的呼唤:「郎君,醒醒,醒醒!」
幽香浮鼻,软语在侧,小憩的青年被人叫醒,睁着惺忪的睡眼,视线模糊渐
清之余,看到的却是足以让他铭记一生的风景。
那是一位女子,白璧无瑕、倾国倾城,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
含情目,樱桃小口杨柳腰,比青年在翠烟楼远远看见的头牌还要漂亮。
这一觉,已近黄昏,山中的雾气淡了,金阳西斜,女子在阳光中,金光灿然,
当真是如同那九天之上的仙子一般,明艳动人,美轮美奂。
「郎君怎生睡的这里呀?」
看到青年醒了,那女子微微一笑,如春阳融雪,似夏柳拂风,青年都看呆了。
直到许久后,他才六神无主的点了点头。
「郎君,天色已晚,不如来我家歇息吧!」
那女子倒也热情好客,眼见青年醒来,竟是丝毫不在意青年身份,大方邀请。
青年也不知自己当时是怎样了,眼见女子邀请,便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许
是被女子的美貌惊艳到了,也许是睡得时间太长,头脑昏阙,竟是点头答应了下
来。
而那女子,则是微笑的指引着青年,朝着林深走去。
……
第二十四章一日十年巫山行雨(下)
林间深深,水流潺潺。
翻过山头,走过山沟,是一片开阔之地,青年还从未来过这处地方,有溪流
潺潺,有桃林漫漫,林间尽头,是一间屋宇,远瞧雾气沼沼,瓦窑四潲,但走近
了,却也屋舍俨然,幽静敞亮。门口有四棵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
对过儿是磨砖对缝八字影壁;路北广梁大门,上有门灯,下有懒凳。内有回事房、
管事处、传达处。二门四扇绿屏风洒金星,四个斗方写的是「斋庄中正」;背面
是「严肃整齐」。进二门方砖墁地,海墁的院子,夏景天高搭天棚三丈六,四个
堵头写的是「吉星高照」。院里有对对花盆,石榴树,茶叶末色养鱼缸,九尺高
夹竹桃。真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正房五间为上,前出廊,后出厦,
东西厢房,东南配房,东北耳房。东跨院是厨房,西跨院是茅房,倒座儿书房五
间为待客厅。
虽比不上城中的那些大宅邸,但也比青年自己住的毛呸房子强上不少。
那女子带着青年来到待客厅,内中却居中正坐一老头,老人蓄着一撮短而硬
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长着一头蓬乱的灰白头发,见有客
来,也是笑脸相迎。
家中虽没有锦衣玉食,却也有粗茶淡饭聊备一二。
也不知怎的,刚进屋坐了不下半刻,天竟然已经黑了,期间青年也了解了一
二,这年迈的老头不是旁人,竟是这女子的公公,女子命苦,夫家早亡,只剩她
与公公,在这深山之中生活。
席间,从未见过如此美人的青年,总会时不时的偷偷打量身旁的女子,虽是
苦命,但女子出落的闭月羞花,想来年纪也与自己相差不多。
一番吃食后,天色已晚,月落梢头,主人家再三挽留之下,青年没得拒绝,
在配房入住。
还是那女子,给青年端来了被褥床铺,青年再三感谢,不得已入住。
夜半三更,房静院悄,睡在屋中的青年翻来覆去,脑海中闪过的全是那女子
的身影,眉眼带勾,唇齿留香,倩倩然似千军万马,攻心掠地。
印象中,如那女子这般美艳的,还是书中记载的仙女,青年冷不丁的想到了
说书先生讲过的奇闻异事,说是这山野之间,多是精怪猛鬼,以幻象扰人心魄,
各个长得漂亮非常。这一家公媳,不会也是妖怪吧?
青年这般想着,但随即又回忆起来,从进屋到现在,这公媳二人对自己客套
有加,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若真是妖怪,自己此刻早就已经落入
腹中,被吃食干净了,怎可能是妖怪呢……
这般想着,青年合衣打算睡下,可谁知屋外,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
屋内的青年喊了一嗓子,却听屋外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郎君,是我,
郎君睡下了吗?」
却是那收留青年的女子。
青年喜形于色,连忙开口道:「还未!」
话音落下,就见那女子从外面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瞬间的扫视,是一辈子的
惊鸿。只见那女子穿了一件单薄的软身红裙,盘起来的长发披了下来,身段婀娜,
修长笔直,轻轻推开门走入的刹那,便好似天上的月盘一般,照亮整座屋宇。
青年仅仅是看了一眼,便感觉自己浑身燥热,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在心底滋
生,目光不自觉地扫了一眼女子饱满的胸膛。
「夫人有事吗?」
青年起身想要施礼,却是被那女子抬手制止。
「也无甚事,只是这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想与郎君说道一二!」
边说,女子边莲步轻移,缓缓来到了床边。
按照理解,陌生男子的房屋,为妇者,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进的,可那女子却
是大大方方的进来,且坐在了青年的床沿边上,淡淡馨香,自女子的体内传出,
屋宇弥漫,香气扑鼻。
青年耸了耸鼻子,丹田处有热气升腾。
「郎君可是本地人士?」
长发垂鬓,女子素手轻抬,将那一缕发丝挽至耳后,睫毛轻眨,美目生辉。
「是!」
青年看得呆了,愣愣的点头,丝毫不觉,自己这般直勾勾盯着人看,是怎样
的不礼貌行径。
「郎君可曾婚娶?」
女子的猛然开口,让青年满脸诧异,他想不通,女子怎会问出这种问题,但
还是木讷开口道:「尚未婚娶!」
「那……」
一听尚未婚娶,女子满脸娇容,白肤见红,低头莞尔,素手抓着衣裙,似是
而非。
「那郎君看我如何?」
「夫人……」
青年彻底的愣了,只感觉心脏跳到了嗓子眼,而那女子,见青年久久未语,
眸中羞色登时便消散无光,一缕哀愁,浮上眉心。
「可是嫌弃奴家婚配之身,难为郎君?」
「不……不是!」
一见女子拂了脸色,青年当场便着急起来。
越是着急,说话越是磕绊,让美人误了心意。
「你是嫌弃奴家年老色衰,身无分文?」
「不是不是,夫人之美,上比……上比九天玄女,下比人间绝色,是我…
…是我配不上!」
「噗嗤!」
看着青年磕磕绊绊,脸色急红的模样,女子却也不急了,反而笑出了声。
「那郎君是应允了?」
「额……我们……我们只是见了一面,为……为何……」
青年满脸不解,而那女子见状,心思玲珑,自是明白了青年所想,开口道:
「奴家夫君病亡,家中只余我与公公,搬至这山中已有数年,夫君病亡前曾说过,
若是有人寻得此处,便是命中注定,二次缘分,可让我自行选择婚配与否,你我
接触时日虽不多,但我看得出来,郎君是心思和善之人,若蒙不弃,奴家愿侍奉
左右,共度此生!」
女子说到这里,已是脸色绯红,头颅渐低。
而你青年听在耳中,却是久久愣神,不敢置信。
谁又能想到,这般娇滴滴的美娇娘,竟愿意舍身自己,可自己……
青年掐了自己一下,腿腕生疼,不是做梦,登时便激动地无以复加,险些从
床上跳起,结结巴巴道:「我愿……我愿意!」
话未说完,就见那美娇娘张开双臂,紧紧搂住青年脖颈,诱人朱唇急吻而下,
香气扑鼻,似梅似雨,沾湿带水,且那如水的身子,也滚烫的贴在了青年的身上。
青年还是良家小雏,哪经历过这般阵仗,登时便如同那受惊的鸟雀,愣在了
原地,那美娇娘主动献吻,一腔柔舌似水弥漫,香甜唾液搅弄云海,从那朱唇中
深处,轻柔缓慢,撬开青年没有丝毫防备的齿关,深入到口腔之中。
青年不知所措,舌腔僵硬,而那美娇娘的香舌唇齿,却如三杨春雪,瘫软绵
滑,细长如麦叶儿的舌尖更是灵动如蛇,勾挑勒卷,无所不用其极,教唆挑逗着
青年的唇舌。
短暂的空白过后,青年好似反应了过来,那唇舌也变得越加的灵活,主动纠
缠,甚至还来回变换着姿势,以不同角度去品尝那美娇娘唇间的春意,两条香舌
嬉戏挑水,你追我逐,好不快活。
此间深情,不知凡几,青年那一双手,也是僵硬得到隔空半搂,不敢,也无
胆碰触怀中的美娇娘。
这一记悠长的深吻好似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再回首时,已是千百年过去,
两人唇分之时,均是气喘吁吁,那美娇娘更是面如腊梅,秀容发烫,不敢与青年
对视。
青年看着美娇娘这副模样,口水四咽,全身充血,直恨不得爆裂身亡。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一种古怪的气氛,在四野弥漫。
「郎……」
青年开口,话还未落,就见那美娇娘一根手指抵住了青年的上下唇瓣,吐气
芳兰道:「奴家名唤李婉儿,官人称呼奴家婉儿或者娘子,皆可……」
说到娘子这两个字的时候,美娇娘皓齿咬唇,羞意满满。青年见状,喜形于
色,再难忍耐,登时便火热的唤了一声娘子,之后,吱呀一声床响,却是那请您
一个饿虎扑食,将美娇娘压在了床上。
「郎君,轻点儿……」
这诱人的语调,如烈火焚身,血气方刚的青年怎能忍受,登时便低头与那美
娇娘拥吻了起来,且失去理智的青年,不再那般老老实实,反而是双手禁直攀上,
如那如来佛祖的掌心,将猕猴按压在那五指山中一般,一双大手意图明确,刹那
间便将美妇的一对玉乳握在手中,隔着衣服,肆意蹂躏。
这就是女人的奶儿吗?
好大,好软!
「郎君……」
双乳被捏住,美娇娘一声轻呼,身子已是酥软如泥,两手更是勾住青年的脖
子,一脸的情深意切。
良辰美景,软玉在怀,青年血气方刚,哪能忍住再三,登时便喘着粗气,大
手揉捏了几下美娇娘的丰乳之后,便刺啦声响,将美娇娘的衣衫褪下,片刻后,
两人已经是不着片缕,青年双目通红,浑身火热,美娇娘气吐幽兰,身如泥沼。
二人如双头蛇一般缠绕在一起,密如雨点、狂风暴雨般的吻,从美娇娘的脖
颈边起,一路越过粉嫩高峰,行过纤细楚腰,停留在了美娇娘的双腿之间。
美娇娘双目紧闭,睫毛轻抖,双手更是暗暗抓着身下床褥,一脸快意。
那修长的美腿,也是感知到了青年的动作,如两侧山峰般左右分开,门庭大
开,等待着青年。
可许久过后,终不见青年有所动作,美娇娘慢慢睁开双目,却见那青年在直
勾勾的看着自己的私密之处,登时便红了脸框,满脸春情。
青年也是第一次见到个中秘地,那美娇娘的穴儿如杏儿的杏核,小巧唯美,
稀疏的黑亮毛发中,是粉嫩且带些许通红的阴唇,唇肉黏黏,粉嫩多汁,且随着
青年的注视,微微拢缩,内中一股股往外流着花汁,隐隐带香。
「郎君你好讨厌呐,哪有盯着人家那个地方看得道理!」
「我……我也是第一次见……」
青年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回应,可换来的却是美娇娘风情万种的
白眼。
「讨厌……那你也不能光看呐!」
「那我应该怎样?」
「吻它!」
美娇娘话音落下,那青年万般听话,径直俯下身去,温热双唇,印在了美娇
娘那桃花源地之中。
「嗯哼……」
美娇娘一声闷哼,抿紧的双唇止不住的颤抖,挺翘的鼻翼一张一合,连那修
长的睫毛,都如过电般的颤抖,青年仿若无师自通,嘴唇吻上的同时,光滑的舌
头挑开密闭的阴唇,照着内中的通道轻轻一刮。
「嗯……」
美娇娘双手抓紧了身下床单,玉躯挺起且四下扭动,那许久未曾缘客扫的花
径紧密收缩,一股快感如火焚身,修长的美腿更是一下子绞住了青年的脖子,好
似是要尽情享受一般。
见得美娇娘如此反应,青年虽不懂内中该是如何的舒爽畅快,但还是继续深
入自己的舌头,让自己的舌头在内中的穴口肆意搅弄。
上下挑逗,左右纵横,柔软的舌尖儿带着炙热的气息,研磨抵触更加柔软的
花唇蜜肉,且青年的舌头钻研的深了,竟是用那柔软的射精含水戏珠,百般挑逗
着一颗小巧圆润的米珠,那米珠正是女儿家的风雨汇集之地,被这般挑逗之下,
软融绵滑的快感几乎要让美娇娘窒息,一股热气伴随着潺潺的流水在美娇娘的蜜
穴处四散崩腾,好似丰沛的花汁浇灌沃土一般,尽数满溢出了穴口,灌入那青年
喉中。
腥腥的,略带涩咸,在嘴中来回品味之后,竟还伴有淡淡桃香,青年如饮甘
怡,登时便疯狂起来。
舌尖纵横,好不意气。
美娇娘媚眼如丝,眸中现淫,那最淫靡最隐晦的部位被男儿这般轻尝慢品,
舒爽之感好似要将美娇娘的三魂七魄都夺走一般,尤其是那米珠被舌尖包裹的感
觉,更是让美娇娘心猿意马。
舔舐过米珠的青年,转而张口含住了花唇,上下唇肉像是将此处当成是美娇
娘的樱桃小嘴一般,紧紧吻住,暗暗吸嗦。
轻扯的力道混合着透明的花汁,发出「滋滋滋」的响动声,为此间春情,再
添三分淫靡。
美娇娘已经不止是心颤,她的全身都在颤抖,本就常年未经云雨,敏感到极
致的身体,此刻胯下桃源被人含住又舔又吸,尤其是那细长的舌尖儿分开唇肉直
入花径,轻舔褶皱,挑拨花蕊,一连树种的快感纠缠围绕,千头万绪,直美的美
娇娘浑身发颤,那青年唇齿的吸嗦声,更是仿佛要将美娇娘蜜穴中的花汁尽数扯
出一般,魂儿都好似跟着这番扯动飞了,再加上那青年无师自通般的旋转搅动,
舌尖蹿腾,一股与肉棒抽插截然不同的销魂滋味让美娇娘丢了理性,花径内的嫩
肉都在紧紧并拢。
青年那细长的舌头进入其中,只感觉软软腻腻的褶肉将自己的舌头牢牢包裹,
怎是一个挤字了得。
「嗯哼……郎君……好舒服,舔的奴家……魂儿都要丢了!」
美娇娘嘤咛着,许久未有的云雨之感,让美娇娘身子都快要化了。
「郎君,奴家忍受不了了,来嘛……来嘛!」
美娇娘似那觅食的蛇儿,媚眼如丝的哟呵着。那青年怎受得了如此,身子攀
附了上来,却是被那美娇娘双臂环住了脖子,一双美腿四仰八叉的箍住了青年结
实的后背,流水的蜜穴抵在了那火热滚烫的龟头前端,花汁与爱液交融,热气与
凉水温婉。
美娇娘唇瓣死死抿住,绣眉轻轻蹙起,眼中情意,脸颊绯红,尽皆浮现。
「郎君……」
她轻声呼唤着,那火热的好似长枪的巨蟒,在美娇娘的声声婴宁终,一点点,
一寸寸挺进,湿润的芳草地,好似是被那泥锄挖开一般,一点点的分开,一点点
的承载。
青年看着身下美娇娘那一汪春水的模样,径直低下了头去,继续索取美娇娘
的香吻,彼时的美娇娘,还在感受下身的寸寸侵入,面对青年的索取,早无柔情
蜜意之心的美娇娘,只是被吸嗦着舌头不发只言片语,反倒是那不时吐出热气的
温热鼻腔中,哼出的是渴求不满的呻吟声,悠扬百转,哀索千回。
那青年一边与美娇娘激吻,一边抽送自己的巨蟒,那圆润如龙吐珠的龟头进
入蜜穴的瞬间,层层褶肉包裹的感觉让青年差点儿就一泄如注,温软紧致、深邃
酥麻,层层褶肉,如小手一般游走划过,密集的肉芽儿更像是无数张小嘴一样啃
吻着青年的棒身,舒爽的青年闷哼阵阵,美娇娘的穴儿,好似青龙吸水,内中有
一股隐隐的吸力,吸扯着青年的巨蟒,不让巨蟒出入半分,哪怕青年抽出之余,
左右两边的褶肉都会好生挽留,剐蹭青年的巨蟒蟒壁,接连抽送数下后,青年狠
狠地一挺腰,噗嗤一声,后半截的空虚寂寞瞬间被陡然破开,强有力的巨蟒火热
滚烫,带着足以让美娇娘蜜穴化开的饱满冲击,一下子深入到了美娇娘的蜜穴深
处!
「嗯!!!」
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奋力一击,美娇娘头颅后仰,雪白的脖颈都抬了起来,
巨蟒夹带着的滚烫高温好似是火炉一般,炙烤着美娇娘的蜜穴,她高声呻吟着,
剧烈喘息着,身子轻轻晃荡,那胸前饱满的乳肉也是随着身子的晃动左右颤动,
腿间湿润的蜜穴在滚烫的巨蟒的抽送之下,贱出一汪汪清澈的林泉花蜜。
美娇娘情动的呻吟声,在整个房间回荡。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