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涯凝神静气,目注着两米处一株碗口粗的树,口中突然发出一声呼喝,手随声起,一掌击向前 方的树身,劲风过处,树身爆出一声炸响,从中断裂开来,轰然倒塌。断枝落叶四下飞揚。
立在一旁的云无影張着小嘴,满脸俱是惊骇之色。良久,才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半月前连一根树 枝都要劈上十几掌,才能劈断……
云无涯两眼直直地盯着自己的手,整只手掌看上去晶莹透亮,皮肤表层闪烁着一层淡清色的光泽,时隐时现,来回不定的游移着……
"玄力透体!这是"天位境"的标志。"云无影惊声呼道,这可是做梦都不敢奢想的境界。
"姐!你也来试试!"云无涯眼中的兴奋之色一闪即收,很快便恢复了常态。或许是修习"独孤剑法"的原故,气质上发生一些潜余默化的影响,显出几分孤傲和清泠。
"我!……"云无影咬了咬嘴唇,缓缓闭上双目,掦手对身旁的一株更粗大的树,虚飘飘地拍出一掌,没有以声助势,没有凌厉的气劲呼啸,有若云淡风清般的一击。
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听不见大树轰然塌的巨响,。山林间,唯有风掠树梢的沙沙声。
云无影仍静静地垂闭着眼,直到耳边传来一阵"嘎嘎嘎"的声响,这才缓缓睜开一双秀目。
粗壮的的树身在微微的的颤抖着,缓缓地朝着一方向逐渐的倾斜,"咔嚓!"随着一声脆响,整个树身有如天崩般的齐根倒下。断裂处平整光滑,有如利刃一刀劈过。
"聚气成刃!玄王境!"云无涯清盺地看到一道晶莹的白光一掠而过,再看那有如刀削般的树根,稍有点武道常识的人都能判别出这个结果
"我竟然达到了"玄王境"?!"云无影惊颤地喃喃道,眼中有泪光闪动。
"千真万确!"云无涯一字一句地确认道。
十数日的时间,造就了一十三岁的"天位境",十五岁的"玄王境",骇人听闻,一旦传掦出去,必会引起喧然大波 。
木秀于林,必遭风折的道理,姐弟俩自然还是明白的。更何况少爷如今不在别院中,没了主心骨,更应该活得小心谨慎,不敢稍有張掦之举。而且,还有字条上留下来的那些训练项目,想想都心有余悸。
为了避人耳目,每日鸡鸣时分,俩姐弟便背负着少爷为他们准备的沙包,足有五十斤之重。在日出之前,必须在这千米高的阶梯上来奔走十个来回。当日光破云而出时,两人已像一堆烂泥般爬在地上,出气多,入气少。
"咳咳!太弱了,想成就强者就须不断地突破自身的极限。停下来干嘛!接着练……
愰忽中,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残忍地摧促,离少爷的要求还有距大的差距,咬牙挺住,没有过不了的坎。
寒凉浸骨的水池中,人手一剑,重有三十斤,不间断地舞动着,在水中一次次地劈,斩,刺,削·……直至精疲力竭,整个身体缓缓沉入池底,闭气调息。
全封闭的屋内有十二只扑乱飞的鸟儿,纵,跃,腾,跳……什么时候抓完满屋扑腾的飞鸟,方能离开此间。
这一切非人的训练项目都是少爷悉心的安排,姐弟俩欲哭无泪,抗议无门,唯有相互激励,彼此宽慰。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
雪消融,山林间的冰枯枝已开始抽芽,不时有花蕾吐蕊绽放,天地间充满了活活勃勃的生机。风不再那么冷,有点轻,有点柔,带着稍许凉意,一口气,仿佛都能感觉到絲絲甜意……
云家姐弟俩巳不再幸苦的狂抓飞鸟,如今的俩人都能在瞬间用剑将三十二只飞鸟悉数击中。按照少爷字条上的训练进程,只剩下最后一个项目,看上去似乎很简单,真正做起来却令人哭笑不得,苦不堪言。
出鞘,还鞘……手握三十斤的重剑,从早至晚,至始至终的不断重复着一个动作。枯燥乏味至及,却能使浮燥不宁的心逐渐沉静下来,要做到心,身,剑合一,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算算日子,冬去春来,少爷仍是音信全无,没人知道去了那里,境况如何?俩人皆在严酷的训练中挣扎煎熬,巳然自顾无暇。
时间在地獄般的日子中悄然逝去,堪堪完成了所有项目的训练,才发现各方面的修为都进入了小乘境界,尤其在身法和剑法方面尤为显著。
云无涯在不经意间,意外地突破了"天位境"的的壁障,一脚踏进了"玄王境"的行列。相由心生,身上的气质也在悄然蜕变,显得越发的冷峻,孤傲。
云无影更是夸张地晋升至"玄帝境",整个人看上去清雅脱俗,轻灵飘逸,隐隐有种超然物外的气韵。
……
"有不速之客上山来了!"云无涯忽然冷冷地地开口言道。
"听脚步声应该有两人,行进间步履虚浮,呼吸急促,身上的玄力波动微弱,修为在"玄灵境"层次"。云无影闻声辨人,随意地点评道。
"家主巳下了禁足令,怎会有人前来闯山?"云无涯皱了皱眉。
"少爷久出未归,我们目前的身份卑微,无论来的是什么人,我们都得不起。不管发生什么尽量隐忍,以免给少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云无影凝重地提醒道,示意云无涯收起手中的重剑,一旦被人看见,徒生猜疑。
石阶上,正如云无影所言,两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也步也趋地向峰顶攀行。两人皆是陆家谪系弟子,更是少族长陆長风身边的左右二臂。平时狐假虎威,嚣张拔邑,侍强凌弱,族中弟子尽皆避而远之,唯恐惹祸上身。
"通知一个废物少爷,还要我们兄弟亲自前来,真他妈的郁 闷透顶!"
" 谁说不是!简直有辱我等颜面,等会定要好好出口恶气。"
"说得没错,不将这废物羞辱一番,实难泄愤。"
"这山也太高了,爬了半天才到山腰,以后再有这种亊,老子打死都不来了!"
两个满腹恼骚怨气,对这废物少爷更恨得牙痒痒,只差没操人八辈祖宗。
……
"山上的人都死绝了?喘气的都给老子滚出来!"
二人气喘如牛地爬上了最后一级阶梯,开口便粗声鄙气的大喊大叫,全然没将这里的主人放在眼中。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这是禁足之地,还敢在此大呼狂叫!"云无涯冷声喝斥道。
"你他妈的是谁?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们说话,是不是嫌命長了,想早点捉胎。"
"那个废物呢?让他赶快出来,别在我们兄弟面前摆什么少爷的臭架子,这种垃圾在我们眼里屁都不是!"两人張狂无比地叫嚣着。
云无涯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目光如刀,双拳紧握着,整个人冷得犹似一块冰。少爷是他心中的逆鳞,稍有触发便会激起身上的杀机。眼前之人竟敢如此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二人只觉背心莫名地发寒,禁不住打了个颤。并未与眼前这个小屁孩联想在一起,只疑是这山上的风太冷。
云无涯已到了暴走的边缘,踏前一步就欲出手,一旁的云无影即时出手阻往。
"不知道两个大哥是什么人?你们这般善闯禁地,辱我少爷,难道不怕家主震怒问罪么?"云无影不温不火地道。
" 哈哈哈……"两人闻言竟然纵声大笑,像是听到一件世上最好笑的事,直笑得全身乱颤。
"陆家上下,竟有人居然不认识我们兄弟,如不自扇几个耳光,当真是天地难容。"
"呵呵!废物的两条狗,不识少族长的座下的二大金刚,倒也情有可原。两个一唱一喝,骚包似的奸笑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云无影,在她那少女刚发育的胸脯上,来回地扫视着,散发出淫邪的精光。
云无影秀眉轻皱,眼中杀机一闪而逝。忍忍忍!不能给少爷惹祸端找麻烦。
"我们姐弟身份卑微,纵然仰视也未必看得见两个大哥。更何况我们眼中只有少爷,至于旁人识与不识没多大分别。"云无影仍是一派和风细雨地言道。
"呵呵!身若蝼蚁,心气还蛮高的,不过,我喜欢!"说话的人喉头滚动了一下,贪婪地舐了舐嘴唇。
"来了这么久,这废物怎么还不出来?"另一人不耐地斥道。
"我们少爷不在山上,两位有什么事?小女子可代为转告!"云无影只想尽快地将两人打发下山。
"这废物竟然不在山上!这趟苦差算是白干了。"
"那到未必!你看这小妞看上去清丽可人,小小年纪含苞欲放,令人忍不往想摸上一摸。不如……"两人贴耳叽咕了一阵,接着又低声的争执了一番,随传出一阵哈哈,像似达成了什么协议。
"别……别过来,你们要干什么?"其中一人一步步朝云无影逼近,眼中爆出淫邪的狞笑。
云无影惊惶地颤声阻止,不断地朝后退去。
另一人则突然冲向云无涯,倏地挥出一记重拳,猛击在云无涯的腹部。
猝不及防的一击,云无涯在微楞之间便巳中招,但觉体内翻江倒海,大脑一阵旋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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