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夫晚成》第6章：都是别人的功劳

  杜家根本没人愿意为了清柔去学习了解手语，所以真的是无法沟通。 林清柔抿着嘴不再争辩。
  这时候杜霖大概饿了，爬下爷爷的腿，跑到清柔跟前紧紧抱住她的大腿：
  “麻咪，要奈奈”
  林清柔抱起儿子，指指杜霖，又做了个喝的动作，表示孩子该喝奶了。
  李淑君此时再怎么想教训林清柔，也怕饿到孙子，只好到此为止。
  “先不要喝奶了，今天特地让厨娘煮一些适合霖霖吃的营养餐，也该是吃辅食的时候了。”李淑君说罢和佣人一起搀扶着杜良德，而林清柔也抱着杜霖紧随其后，一起到餐厅吃饭。
  说起吃饭，也颇为繁琐。杜良德要根据医嘱进行食补，李淑君要吃素，杜霖有专门的婴幼儿童餐。如果杜明泽在，那李淑君和他吃一样的菜色，基本是根据杜泽明的口味做的。
  至于林清柔，从来没人问过她喜欢吃什么，有什么禁忌。大概是知道杜泽明今天不回来吃饭。李淑君的饭菜也随意地炒了盘青菜和一盘肉。
  林清柔对吃的倒是没那么在意，因为她每次来也基本没吃什么。首先要喂儿子吃，等儿子吃饱了，其他人也都吃得差不多了，她总不能让大家在餐桌前等她。
  因为杜家吃饭的规矩是，不能说话，先吃完不能提前离席，大家一起桌要一起离桌。
  在自己公寓吃饭，她可以喂儿子一口，自己吃一口，杜泽明不管。但是在这里不行，她不能吃杜霖的营养餐，也不能喂一口，自己吃一口别的饭。所以有时候，算饿也得忍着。
  有一次她饿得有点过了，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当时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旁的杜泽明若无其事地拿过她手里的勺子，开始喂杜霖吃饭。
  而李淑君和杜良德看到也是沉默地未置可否。从那以后，每次来老宅吃饭，都是杜明泽快速地吃完，接手喂杜霖,，
  杜霖吃着吃着又调皮了，伸手抢林清柔手里的勺子：“麻咪不喂”。
  林清柔微笑着摇摇头。
  “他想自己吃，要让他试试。”这时候杜良德开口说话了。
  林清柔只好把食物挑到一个碗里，放到婴儿椅的小桌，把勺子放到霖霖的小手让他握好。
  杜霖开心得手舞足蹈，舀起一点东西送到自己嘴里。
  “嘉雯是厉害，看看她教的多好，霖霖现在都会自己吃饭了。”李淑君忍不住又提到方嘉。
  杜良德也欣慰地点了点头。
  林清柔低下头，眼闪过一丝委屈。在家这些基本生活自理能力明明都是她自己在教的，可偏偏都成了方嘉的功劳。
  李淑君三番五次故意提到方嘉雯，林清柔心里怎能不明白，方家二xiao jie，美丽从容，又才华横溢，最重要的是，没有缺陷，家庭背景也算雄厚，确实是儿媳妇的不二人选。
  自己天生有缺陷，哥哥又做出那样不堪的事，看来无论自己怎样努力，都永远无法让杜家人接纳了。
  林清柔心乱如麻，像几条绳索毫无章法的扭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也可能永远也无法解开。
  “妈咪，哇～”杜霖突然哭了起来。
  林清柔从自己心烦意乱的思绪猛然回过神来。
  原来杜霖自己吃不小心把食物堵进了鼻孔，一时着急地大哭了起来。
  林清柔赶紧拿起餐巾要去擦掉霖霖鼻子的东西，手忙脚乱碰倒了桌的水杯，里面的水撒一桌子。
  “毛毛躁躁的，怎么放心把孩子让你带。”李淑君皱着眉头非常嫌弃。
  一餐饭这么索然无味地结束了。而林清柔前面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过。
  吃完饭，例行一家人要坐在在一起喝茶。
  兴许是因为今天是属于孩子的节日，李淑君让佣人把电视调到市电视台正在直播的六一晚会。
  “霖霖，节日快乐，爷爷奶奶还有礼物送你哦。”李淑君转过头对着孩子慈祥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