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夫晚成》第20章：短暂温柔

  林清柔一声不响地慢慢退到最角落，众人继续吃饭，她也回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最角落的位置，低着头一声不吭地把饭往嘴里送。
  原本今天对她而言是非常开心的一天，只是现在，原本属于她的喜悦已经烟消云散，而那专属于她的，驱散不去的阴霾，则久久地笼罩在她的心间，不能散去。
  从杜家出来，方嘉雯被李淑君留下来叙话，杜泽明一家三口则难得地一起从杜家走了出来。刚刚到了门口，杜泽明却忽然起了兴致，伸手招呼了一声司机，让司机先把杜霖送回了家。
  转而回头，对林清柔道：“今天的事，你也辛苦了。”
  林清柔一愣，没想到杜泽明会忽然这么说。这些事，原本她也已经习惯了，今天杜泽明忽然这么说，倒是让她有些猝不及防，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林清柔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杜泽明，自从她嫁过来，杜泽明极少给自己好脸色。那件事，也永远只是发泄。
  他似乎，从来没有对自己那么温柔过。
  温柔地，牵起自己的手。
  被他牵着手，林清柔有些晕晕乎乎，脑子像是缺氧了一般。
  杜泽明带她进了一家私人影院，这家影院专门提供非常安静隐私的环境供顾客看电影，因为环境好，保密性强而出名。当然，价格也是不菲，来一次，抵得林清柔大半个月的工资。
  杜泽明轻车熟路：“给我开一个双人放映厅。”
  前台的服务生点点头，恭恭敬敬地办理了手续，便有人过来指引。
  到了影厅，林清柔不禁咋舌——这里的环境她想象的还要高档不少，全羊皮的书法配天鹅绒毯子，除了沙发和大荧幕，这里居然还配备了小餐桌，床，甚至连浴室都有。
  简直是一个小型的家庭影院公寓。
  放映厅里很是昏暗，杜泽明完全没有注意到林清柔眼的诧异，指着不远处的浴室道：“你去洗个澡吧。后面的房间里有睡袍可以换。”
  林清柔一愣，为什么要让自己洗澡？
  不过对于杜泽明的话，她也早已经习惯了照做。
  老老实实进了浴室，打开花洒，任由水倾泻而下。今天这一天，自己真的是大起大落。从最初得到奖金的兴奋，把奖金全部捐献给学校的成，到随之而来的，方嘉雯的插入，李淑君的打击。
  无论她怎么努力，怎么尝试，属于她的那个“哑巴”的烙印，永远深深铭刻在她的身。
  每次自己有一点点的燃烧起来，这像是当头一盆冷水，直直地泼在自己的身。
  把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湿透。
  等她出来的时候，杜泽明正微微眯着眼睛，敞开着衣服，半裸地躺在沙发休息。
  “我好了。”林清柔用手语划着。
  放映厅昏暗，杜泽明又眯着眼睛，根本没有主要到林清柔的划。
  看见林清柔，杜泽明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些，开口道：“过来吧。”
  乖乖走前。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杜泽明环在怀。
  林清柔的脸刷的红了。
  两个人虽然是夫妻，但是像这样亲密而且温馨的时刻，在她印象屈指可数。大部分时候，都是伴随着杜泽明的冷笑和嘲讽，林清柔的无奈和苦涩。
  这是这一次，好像不一样。
  杜泽明调出一部经典的老电影，如画一般唯美的镜头缓缓拉开。
  “笃笃笃——”
  “进——”杜泽明的声音波澜不惊。
  “杜先生，这是您点的拼盘和小食，请慢用。”服务生端来整整三大盘的小食还有水果，连带着两杯果汁。
  杜泽明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你晚饭不是没吃多少么，饿了吧。”
  林清柔更是诧异，划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杜泽明根本看不懂她的划，不过想也知道她想问什么。
  “今晚饭桌的事，我想你也没心情吃。”
  沉默着点点头，林清柔的眼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情绪——印象里这是第一次，杜泽明居然留心自己。还替自己点了吃的。
  “过来吃吧。”杜泽明端起一盘，把一颗葡萄往林清柔的嘴里塞。
  杜泽明是自己第一个男人，可是自己极少感受到杜泽明的温暖，实际，林清柔很少跟男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
  杜泽明温柔的举动，让林清柔不由得僵直了身体，在杜泽明怀里像是一个硬邦邦的雕塑一般，手都不知道应该往哪儿放。
  见到怀里的人不自在，杜泽明像是猜到了什么，微微皱起眉，安抚道：“你今晚不高兴吗？谁给你找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