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立国》第3章 家族的秘密

  下午一点，林南洋指挥大家收钓钩。
  收钓钩不比放钩，7个人作业还真忙不过来，因而进度缓慢，用了近7个小时才完成，与郑瑛汇合时，已是晚上9点，好在期间，双方定时通过对讲机联系，不然，孤身一人留在30吨渔船上的郑瑛非急死不可。
  虽然劳累辛苦，但收获也出乎林南洋的意料，居然钓上来49条鱼，其中，黄鳍金枪鱼23条，平均条重70公斤，最大的三条为175公斤和160公斤、145公斤；大眼金枪鱼12条，平均条重50公斤；旗鱼9条，平均条重50公斤；鲨鱼5条，平均条重30公斤。
  这样不靠谱的钓法，居然有这样大的收获，而且个体都非常大，老渔民林长富、郑勇都惊叹不已。
  说起来，这也不应该意外，在五六十年代在远海作业的也就是小日本，从事金枪鱼延绳钓作业的主力也是小日本，放钓钩的深度也就50米至80米左右，而且小日本然后也来南沙捕金枪鱼，但小日本的捕金枪鱼的传统区域在太平洋，所以南沙本时空不存在过度捕捞的问题，鱼多也是必然。
  第三天时空虫洞依然没有开放，大家便确信时空虫洞的开放周期是72个小时了，于是大家胆子无形中大了不少，放钓钩的范围也就大了一些，放下了85千米钓绳，结果到收钩时的时候，收成也增加了四成多。
  第四天早上6点30分时空虫洞如期来临。
  一家人通过时空虫洞回到网箱养殖场时空，林晓立马打电话咨询时间，手机设在免提档，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一个标准缓慢的女声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现在是2012年6月25日星期一，北京时间6点39分。”
  虽然大家都有回到第一次进时空虫洞时间——6月25日早上6点39分的准备，但事情真的发生，大家还是惊呆了，足足过了5秒钟，才由林南洋打破了寂静：“快！按商量好的行动，我们返回时空虫洞”
  林晓连忙把船后的一艘舢板解了下来，并把母亲郑瑛的手机放在舢板上，然后掉过船头又驶回时空虫洞。
  另一时空的岛礁还在，刚才特意锚在这的30吨渔船和一艘舢板也在，林清跳上渔船，把留在那里的林南洋的手机拿了回来，大家忙查看手机上的时间：2012年7月1日6点43分。
  林晓道：“我们从林郑群礁走的时候手机上的时间是2012年7月1日6点33分，一个来回耗时12分钟左右，与手机上的时间相符，这个时空时间正常，我们再返回原时空。”
  “舢板没了！”一阵忙碌，林家又回到了原时空，郑风一眼就看到留下的舢板消失了。
  林晓又拨通了咨询电话，电话里再次传来了标准缓慢的女声：“现在是2012年6月25日星期一，北京时间6点39分。”
  这两个现象说明林家人又回到了四天前的2012年6月25日星期一，北京时间6点39分，而舢板是在今天的2012年6月25日星期一，北京时间6点39分这个时段以后留下的，因此，舢板在这个时空不复存在，所以消失不见了。
  这个结果大家事先已经分析过，与推测的结果相一致，因此大家没有过多的惊讶，又急急忙忙地掉转船头，又一次驶回时空虫洞连接的林郑群礁时空，期间林晓又把一个浮桶丢到海里，如果大家回来时，是再次回到四天前的2012年6月25日星期一，北京时间6点39分，那么这个浮桶将和舢板一样消失不见。
  回到林郑群礁空时，渔船依然在，渔船上手机的时间是2012年7月1日6点59分，时间运行正常。大家没作停留，第三次返回原时空，大船刚穿过时空虫洞不久，时空虫洞再次瞬间消失，林晓手机的时间是7点10分差12秒，比上次时空虫洞关闭的时间早了6秒。
  大家看着时空虫洞消失的方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回头看向海面，大家发现刚才林晓丢下的浮桶像预见的一样消失不见了，打电话咨询时间，得到的回答是：2012年6月25日星期一，北京时间6点39分。
  种种迹象表明，时空虫洞连通的两边时空，林郑群礁那边的时空虫洞开放的时间是动态的、周期性的，每个开放周期为3天，开放时间为6点30分至7点10分。
  深海网箱养殖场这边的时空虫洞开放的时间是静态的，初步统计有两个固定的时空虫洞开放时段，分别是2012年6月25日6点30分至7点10分和2012年6月28日6点30分至7点10分，从林长富岛通过时空虫洞进入网箱养殖场，进入的总是第一次进入时空虫洞的时间，也就是2012年6月25日6点39分。
  从时空虫洞再次开放测得的时间来看，后一次时空虫洞开放的时间比前一次少了6秒，这说明时空虫洞72小时开放一次，每次开放的时间比前一次减少6秒。
  假如这个结论成立，每3天减6秒（即一天减2秒），现在时空虫洞开放的时间是40分差12秒（即2388秒），那么1194天（即3年3个月另9天）后时空虫洞消失，理论上时空虫洞还能开放398次，加上以前出现的2次，总共是400次，考虑5分钟的穿越必须时间，时空虫洞还能开放364次左右。
  “我看，我们也不用忙活了，把这个时空虫洞的事上报给政府，政府肯定会组织力量通过时空虫洞进入1971年前的时空，不仅能把南海的岛屿牢牢控制在中国的手里，还可以影响中国的历史发展进程，从而避免‘特殊时期’的损害和改革开放时的一些错误决策，从而使中国真正的强大起来，而不是伪强大，或数字强大。”
  早餐时，大家的内心还是不能平静，相互交流着自己的想法，其中郑风提出了一个非常敏感的意见。
  这个问题林南洋也是想过的，还和两位长辈一起探讨过，心里早有答案，于是笑道：“你说：把时空虫洞的事报给政府后，我们能得到什么？凭我们的能力，又能做些什么？毛时代极左的政府和现在的政府在执政理念上能有交集吗？两个时代的政府能否达成政治路线和经济体制上的共识？如果不能，毛政府会不会把现在的政府当作资本主义或修正主义的势力来对待，从而发生两个时空的中国内战？”
  林南洋的几个问题，郑风都没有考虑过，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于是，林晓插言道：“我认为最好的结果是得到一句表扬，还是不能公开的，因为这件事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有时空虫洞这件事。不好的结果是被人灭口，理由也是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有时空虫洞这件事。至于我们一家人能做什么，政府有的是政治家、‘砖家’、野心家、官僚，他们正道、邪道，那个门道不比我们强，有我们什么事才怪呢！至于两个时空的政府能否共存共容，就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了。”
  林清道：“还可能产生一个非常可怕的结果！‘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政府中的败类也有的是，保不准那个汉奸官员把时空虫洞的事泄漏出去，引发某些大国的介入。到时候，别说时空虫洞那边的中华命运改变不了，连这边时空的中华命运怎么样都不好说。”
  林晓、林清的意见与林南洋内心的想法一样，明显都不愿意把时空虫洞透露给政府，听了大家的议论，郑风也不再坚持己见，于是林南洋道：“我这个人没有大公无私的思想，也不是什么有大能力、大智慧的人，但如果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我还是有争一争的雄心和意念。第二次进入时空虫洞时，你们以爷爷、姥爷的名字命名见到的两个小岛，让我觉得那座岛就是我们家的，那种成就感，那种喜悦真是无与伦比，那种感觉我以前从来没有过，我非常享受这种感觉！你们呢？”
  林南洋说得非常的实在，谁不想出人投地，谁不想做时代的弄潮儿，主宰社会发展的进程，让自己的丰功伟绩载入史册，只了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个能舍得让给别人，刚才郑风那一说不过是没有过脑而已，现在听到林南洋这么一说，也不由地点头称是。
  风大家没有意见，于是林南洋建议道：“我想，将心比心，你们的感受也一定和我相同，因此，我提议：时空虫洞这件事是只属于我们穿越一家的秘密，任何人在没有得到8人授权都不能透露给他人。注意：这里说的是包括老大在内的8人授权，有一个人反对都不成。这是我的第一个提案，请大家表决。”
  林南洋在谈话中第一次用到了穿越一家的概念，这是明白地告诉一家人，时空是属于我们一家的私产，到了南沙林郑群礁，穿越一家就是主宰。
  大家都是家庭中的一员，这种定位就意味着大家都是既得利益者，所以这个提议对正了大家的私心，自然没有人反对，大家都举手赞成，第一个提案就这样通过，这个提案充分反映了人的本性：自私自利。
  在这个大家庭中，爷爷姥爷和母亲向来都是佛一样的大好人，地位超然，从来都是和和气气，只做不说的主，比‘人大’还‘人大’，所以接下来的讨论还是林南洋与第三代之间进行。
  “关于下一步的打算，我建议要长短期相结合考虑，长期的发展大家可以慢慢策划，但现在我们应该首先关注当务之急的大事、要事。我认为当务之急就是在林长富洋岛和郑勇岛上建立我们在另一时空的南沙基地，专业的事由专业的人来做，所以我当仁不让，基地建设就由我林晓来全部负责！大家不应该有不同的意见吧？”
  这个建议没有什么好选择的，负责基地建设的人，就是林晓不毛遂自荐，大家也得让他来干，所以林晓的提案也一致通过了。
  搞工程建设首先讲的就是资金投入，所以如何筹集资金就是需要大家必须面对的问题，于是林南洋又接过林晓的话头道：“按大家的分析计算，在理想的情况下时空虫洞可利用的开放次数是364次，我们还不能排除会有意外的事情发生，因此南沙林郑基地的建设必须抓紧。建设是靠钱启动的，有钱才能谈投资建设的事，否则就是空话，所以目前大家首要的任务就是挣钱，那么如何挣更多的钱呢？”
  林南洋有备而来，自问自答道：“第一捷径就是借。我们现在所说的钱是广义上的，即钱和物资，要钱也是为了买物资，基地建设所需的物资和未来在基地那个时空发展所需的物资。我这个借的想法是受上次借延绳钓船得到的启发，上次我借了许老板一艘延绳钓船，现在我们回到2012年6月25日的时空，这等于是我们又要重新过一次25日至28日早上6点半这段时光。在这个重新开始的时空里，许老板手里依然有我们上一个时空借走的延绳钓船，刚才我又向许老板借了，到下午2点钟，我们就有两条完全相同的延绳钓船，下次再从时空时空虫洞回来，我们还可以借到这艘船！我把第一个时空时空虫洞周期借的延绳钓船编为南洋钓001号，今天借的延绳钓船编为南洋钓002号，下次借的为南洋钓003号，我最多还可以借到364艘同样的船。这就是时空虫洞的神奇和微妙之处，如不加以利用，那就太对不起时空虫洞的出现了。”
  一家人跟着林南洋的思路一想，穿越到南沙时空去的时候是2012年6月28日早上6点半，而回到深海养殖场时空是2012年6月25日，本时空的时间等于是从6月25日的6点39分重新开始，这就为大家提供了一个重复做某些事的机会，而时空虫洞的第一个时空周期都可以重复，理想的情况下，一件事大家可以做364次，怎么做就由着大家操纵了。
  “太妙了！”受到林南洋启发的林晓很是激动，情不自禁地高声叫了起来。
  见一家人都看着自己，林晓连忙稳了稳自己激动的情绪，道：“刚才我还为南沙基地建设的设备和材料伤脑筋呢！有老豆这一招就可以从根本上解决了。我们可以借起重船、挖礁船、吸沙船、挖掘机、推土机等所有的施工设备，水泥、钢材、砂石材料也可以赊账或付个首付就拿走，而且还可以一次次借到同样的东西，既省心又省力……”
  “等等！二哥你别太高兴了！”林晓正说得高兴，林清出言打断了他的话：“其实这一招挺损的！所有的东西都不会凭空多出来的，老豆上个时空虫洞周期借了船，28日早上带到了另一个时空，但上个时空虫洞周期的时空还在继续往下运转，那个时空里的许老板就永远失去了这艘船，交了老豆这样的朋友，他是倒霉加可怜。你也学老豆的这一招，不知道得有多少亲朋好友要倒血霉。”
  “还真是这么回事，我真有些对不起老许。”林南洋反思一下，觉得林清说得在理，但转念一想，又笑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时空基地建设的大局，也就只能这样了，就算是老许为基地那边时空的建设作的贡献了！牺牲他一个，幸福千万家！值！”
  人是一个很奇怪又很现实的动物，再大的心理负担，只要为自己找到一个自认为合理的理由，哪怕理由再牵强也可以变得心安理得。
  林南洋用这招解脱后，又道：“总有借不到的东西，而且赊账也是要支付一定款项的，比如赊钢筋水泥需要30%左右的首付款，本地的地材好一些，但我们的用量非常大，本地的地材肯定不能满足，还要从外地进大量的地材，也要准备20%左右的首付款，所以挣更多的钱也是非常必要的，因此我的第二提案是捕金枪鱼。”
  上次穿越三天，钓了两天的金枪鱼，把大家累坏了，一听还要捕鱼，林清马上反对。
  “老豆，你饶了我们吧！就我们这几个人，还捕什么鱼啊！这两天忙下来，我就累趴下了，再要是干下去，老豆你把我当作钓饵挂钩上得了！”
  林南洋笑道：“你放心吧！不用你们出力，我招人捕鱼。”
  对林南洋的这个说法，郑风满头雾水，于是问道：“保密法案可是刚通过，老豆你不会自己先破规矩吧？”
  林南洋回应道：“海南多的是内地来的农民工，我们净挑内地的、对海洋环境和知识没有什么概念的招，告诉他们是到外国去捕鱼，许他们高薪，条件是绝对服从和保守商业秘密、不与他人接触，然后把他们关进船舱，至少在海上漂二天二夜，再进时空虫洞，然后，白天捕鱼，晚上安置在岛上，如果他们要问这是那里，答复就是：商业秘密。只要我们按时给他们承诺的钱，保证没事。”
  郑风问道：“如果他们要回家怎么办？”
  “好办！”林南洋嘿嘿一笑，道：“把他们关进船舱，通过时空虫洞进入25日的网箱养殖场，在养殖场漂上三天，28日凌晨我们回时空虫洞前打个110电话，到警察救出他们时，我们已经通过时空虫洞回到了林郑群礁，从此与他们不在一个时空，他们保不保密能不能保密都没有关系。当然他们是否有两个真身，也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了。嘿嘿！一个身份两个人，如果是已婚的，回家时发现家中还有一个自己，会不会打起来，想一想还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