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古剑轴》第一章 朱雀铭(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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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石壁外的水徐徐从石孔中徐徐吐出来,外面的水终于找到出气口,越聚越多,将石壁拉裂开一个小洞,又过了片刻,忽然“啪啦”一声,整个石壁忽喇喇似大厦倾,如同泡沫一般倒塌,另一面的石壁也随之出现裂痕,瞬息间山内汇聚的泉水一下子找到发泄口,猛的朝外涌,一下子将二人猛得冲出洞外,不过片刻,刹那之间,二人便被冲到一个水洼地带,韩水谣感觉到明媚的阳光在流淌,溪水仿佛将这几天的抑郁全然冲走,她忽然想起姜朽禾,猛然发现自己的左手已是紧紧拽着他,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正想喘口气好好适应,怎料水洼上忽然射来一道猛烈地强光,她转过头,没想到三个方位都被强劲的光线包抄,顿时晕却。二人不明就里的如池中鱼鳖被捞起,扔到板车上。
  韩水谣只是刹那间失去意识,睁眼便瞧见板车上的黑色布袋垒起一座小山,他们二人被扔在末端,被固定在四周的绳索拴住,勉强没有掉下车。韩水谣心想,难道是鱼贩子,这板车如此恶臭,腥味冲天,即使有布袋也难以掩盖其中散发出来的咸鱼味道,难得刚刚将全身冲刷一番,旁边的姜朽禾居然也睁开眼,只是他的目光落在护着马车的黑衣人,黑衣斗篷外面赫然绣着一个“煉”字。两人诧异的互相对视,有口难言。
  过了不知多久,衣服都被暖日嗮干了,马车才晃悠悠的进了山门,杜鹃满山红遍,二人只是觉得山路盘旋崎岖实在头晕,还添加几分鱼腥味,更是想吐,又不知忍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来,只听到驾马车的汉子用粗矿的声音道:“一切顺利,路经南禺山,金佐池居然破春就有水流出来,捞了两条半生不死的小鱼凑数。”
  一把低沉却深邃的声音道:“众兄弟此番辛苦了,老九命薄,突然病逝,还好圣使宽宏,体谅我等,要是赶不上献祭时辰,你我恐难辞其咎。”
  忽然一阵沉寂,过了片刻,才有人叹了一声,用询问的口气低声道:“老大,恐怕,老九不是病逝的吧。”
  “老三,人死不能复生,老大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要是误了时辰,恐怕病逝的就不止老九。”
  “二哥,他是我们的兄弟,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何况,就算牺牲老九也不一定……”
  “我的兄弟,不只有老九,还有你们,还有大哥,但老九已是病入膏肓,这样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三位哥哥,时辰到了,该出货了。”
  随即,旁边的黑衣人麻利的将绳索解开,韩水谣顺势一蹬,黑衣人一个踉跄跌坐在地,韩水谣笑道:“小贼,还真拿本大小姐当鱼饭卖!”
  她先声夺人,却发现势头不对,只见马车停在低洼处,除了身旁的黑衣人和同样穿着黑衣斗篷的车夫,还有六人,其中两个正在将黑衣布袋解开,扔进一个地坑中。
  韩水谣见立马便是使出傍身绝技“褐火邀朱颜,”火焰蓦然射向四方,黑衣人更加惊诧,在高处的黑衣人随即两手一介,轻喝一声,“布阵!”
  低洼中的四人立马一跃,九人立即结成包围圈,火焰一逼迫到高地便消弥殆尽。
  “小姑娘,没想到你还会仙术?”为首的人笑了笑,捋了捋胡须,他的衣服绣着“閼”字,其余八人分别是:旃、柔、強、著、屠、上、重、昭,只见八人分别手持一面镜子,期间光线穿梭,仿佛结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为首之人又悠悠说道:“我九弟日前不幸病逝,如今我炼魂团‘天干分社’正好缺一弟兄,我看姑娘年纪轻轻,颇有修为,岂有意乎。”
  韩水谣深知打不过对方,唯有言语讥讽:“听说你九弟是被你活活勒死的!”还没等回音,无数道光线从各个方向凌乱击射,刹那间,姜朽禾不说,韩水谣身上也已血迹斑斓。
  “臭丫头,你把旁边的小子杀了,作为投名状,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为首的汉子怒喝。韩水谣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团结默契,丝毫不受挑拨离间,更是分寸大乱,自己除了“褐火邀朱颜”修习娴熟,根本没有其他招式……她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拓片,深深吸了口气,就算给她十年时间,也是双拳难敌十八手,看状今日恐命丧于斯。
  衣裳绣着“屠”字的老六哂笑道:“我大哥脾性好,我们这些做弟弟的可没这个耐性。”说着便扔了一把三尺铁剑。
  绣着“強”字的老四道:“姑娘,你旁边的小伙是你姘头?他也是半死不活,你给他个痛快,你活着,他死了岂不算是为了爱情而献出自己的生命,薄利多销,一本万利,岂不是天下最划算的买卖?”
  韩水谣拾起扔过来的剑,缓缓支撑起身子,地上的姜朽禾早已面色苍白,先前受过了冰刺然后又在水里泡了一阵,如今又被千割万裂,如同砧上鱼肉,她的剑颤巍巍的举起,生死决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虽然姜朽禾只是萍水相逢,死了也许是解脱,但是他舍身……
  正在犹豫之际,满是血痕的姜朽禾居然站起身,紧紧抓住剑锋,他对泪水夺眶涌出的韩水谣使劲的扬起嘴角,刹那间将剑牢牢地往自己的胸口扎下去。
  “不!”她立马收剑,反手一挥,一个黑衣人“呀”的一吼应声
  倒地。
  一具具尸体在布袋的甩荡下悉数坠落,原来跳崖是这种感觉,更无奈的是头朝下,双手乱抓,祈求有所谓的稻草,伸手却发现石壁都是尖细的碎石,立马飘出一道道血色飞痕,她好像知道什么是堕入地狱,却无法想象地狱的底部居然如此漫长,难道世界上真的是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
  太久的恐怖也会变成虚无的麻木,瞬间,她被人紧紧搂住,借着微弱的光亮看清那张苍白坚定的脸,只见他忽然将自己牢牢的按在身上,终于终于“啪”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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