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匀想:“明明是你高明,怎说得上是我们胜之不武呢?这小子耍嘴皮子的功夫,当真利害!”镇南王却想:“这少年连星宿老怪都不放在眼里,看来并不是他的门人,但他吸人内力的法门却又从何处学来?若再僵持下来,三位兄弟很快变得和褚兄弟一样。”深思到此,当即叫喊:“三位兄弟,回来吧,别打啦?”
三人被梁萧耍得团团转,早已累得筋皮力尽,闻言相互扶持退了回去。那梁萧收了步子,立定身形,嘻嘻笑道:“这才像句人话!”柳仙贝见少年又骂人,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梁萧道:“是啊,谁见过狗嘴里可以吐象牙的?我和你不一样,因为我是人,所以看不见!”柳仙贝狠狠呸了一声,道:“小贼,以后别落在我手里,否则老娘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梁萧嬉笑道:“放心,小爷对你没兴趣,不用生啊死的,多秽气!”这时,镇南王忽然道:“小兄弟,我们交个朋友可以么?”他见这少年和自己的情人对骂,似乎在打情骂俏般,心中满不是味儿,故寻话题断开二人话锋。梁萧道:“好啊,看在你儿子的份上,交你这个朋友”
“萧哥”“哥哥”此时走廊上同时传来两声焦急的呼唤,打断了梁萧话语,片刻功夫,两条人影飞速闪到众人面前,梁萧瞧清了是妹妹和刘进,那段正淳却是好一阵惊艳,其他人也是。
原来那刘进早上起床,想叫萧哥兄妹再去游玩,他不知那萧哥已存辞别之念。经过梁妹妹窗前,脚像生了根,再也挪不开,心中盘旋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前去敲门。半响,那门呀一声慢慢支开,当即走出一位妙龄少女,那少女见是刘进,嫣然一笑,道:“进哥哥,这么早,有事么?”
刘进见她笑容迷人,语声又柔软,听来身心舒爽,魂儿又被她勾走了,兀自在那傻笑。直至梁妹妹唤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搔搔头,尴尬笑道:“哦,没事没事对了,梁妹妹,你吃早餐了吗?”那少女摇摇头。刘进道:“小生叫下人准备,不如我们叫醒萧哥一起吃吧?”少女“嗯”声点点头,顺手关上房门,随刘进前走几步,行至梁萧门外。
二人敲了半天门,不见里头有何动静,匀是纳闷。梁妹妹忍不住拍门叫喊:“哥哥,哥哥你开开门呀?”刘进道:“梁妹妹,别拍了,他兴许不在屋里?”梁妹妹闻言,停下手中动作,扭头道:“那哥哥会去哪了?”刘进笑道:“他可能出庄玩了,依他性子,不像是个闲得住的主儿,准是去寻求新鲜刺激了!”
那妹妹想想也是,哥哥自小野惯了,做什么事从不向人报告。又听刘进道:“今天天气很好”梁妹妹疑惑,心道:“好端端的,进哥哥忽然说:‘今天天气很好?’是什么意思,看他真是个呆子!”心中起伏不定,又听刘进笑道:“梁妹妹,今天我们上哪玩儿?”他一直注意着梁妹妹的一举一动,甚至一颦一笑,先前见她俏眉微蹙,想是不高兴,故寻些话题,逗她开心。谁知自己嘴拙,挖空心思,也只想到了这一句“今天天气很好!”。那梁妹妹犹豫不定,脸泛红晕,低头道:“这事等哥哥回来再说?”
那天哥哥把自己推给进哥哥,虽然游玩了一天,但一天中都心神不宁。除哥哥外,她是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人相处,那种感觉说不出有多惊骇,幸亏进哥哥是个君子,不然只不过多多少少也有些,心乱如麻,狂跳加速。今天进哥哥又说出游,心还是蛮凌乱的,这时推到哥哥身上了事,谁让他乱把自己推给别人的,现在想想,还当真有些气。抬起头强笑道:“进哥哥,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那刘进欢欣应承。
这时,忽闻一声惊叫,二人听着耳熟,一个道:“是萧哥!”,一个道:“是哥哥!”二人又对视一眼,争先寻音源处跑去,奔到廊上,远远瞧见场中立着七人,六男一女,其中一个显然是梁萧,二人这才高喊梁萧名字。
那段正淳见了梁妹妹,顿时双眼发亮,浑身燥热,心儿发颤,心底有个声音在纳喊:“是她是她!”。梁妹妹见这个叔叔眼神古怪,一直盯着自己,心中老大不快,出于礼貌,还是向他点点头,微微一笑。这一笑,倾国又倾城,段正淳这个风月老手,如何忍受得了。冲上去,一把将梁妹妹抱紧,一边低头叫喊:“阿萝,阿萝,我终于见到你了,十几年来,你过得还好么?我好想你,好想你”语音似喜似泣,更多的是激动。
梁妹妹突然被这个怪叔叔抱着,心中羞恼,正欲发怒,听清他喊的是“什么阿萝?”,知他是认错了人,怒气渐消,凭添的是一缕同情怜悯和感动;遂挣脱他那怀抱,但这叔叔身强体壮,臂膀浑然有力,她一弱小女子,如何挣得脱,喘息道:“叔叔,你弄痛我了,我不是你的什么阿萝,快放开我?”
此刻的段正淳欣喜若狂,犹在兴奋中,至于梁妹妹说什么,他全然听不清。在场众人忽然见镇南王去搂抱一个年轻少女,匀是错愕,惊的惊,恼的恼,怒的怒,妒的妒,咋舌的咋舌,偷笑的偷笑,摇头的摇头,叹息的叹息。那柳仙贝更妒火攻心,气炸了胸膛,把梁妹妹“小贱人,浪蹄子,狐狸精!”暗咒个不停。
刘进瞪直了双眼,心中气恼又气苦,臭骂这个男人年纪一大把了,还大耍风流,居然连这么可爱善良的梁妹妹也不放过,真是禽兽不如。四大护卫眼不见为净,虽叹息,但都别过头去,不想再瞧,好像都习以为常了。
梁萧可不这般,那是他妹妹,惟一的妹妹啊!怒吼一声,像流星一样飞跑过去,一把拽过段正淳,将她与妹妹隔开,噼噼啪啪赏了他四巴掌,每一下都蕴含逍遥内力。顿时镇南王那俊脸,便似猪头般肿了起来。那四大护卫见少年忽然冲过来,心知不妙,但又拦他不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差吐出来了。又见他居然刮了镇南王耳瓜子,个个怒火朝生,都想上去与他理论,当然得先扛上兵器喽!冲到了近前,俱怒骂:“小贼,尔敢?”
那镇南王摸摸火辣辣的脸颊,忽尔一颤,神识稍清,见少年站在当中挡路,怒道:“梁兄,有何指教?你一而再再而三戏弄我等,别老仗着自己武功高,我便怕了你;我大理虽是小国,但也是仁义之国,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动武;你今天惹毛了我,就先来试试我的‘一阳指’,再来尝尝‘六脉神剑’的滋味!”段正淳料想说出‘六脉神剑’,这少年定会怕了。
不料,但见那少年哈哈大笑。梁萧原本满脸怒色,又听段正淳说出那么可笑的话,焉有不笑之理。笑罢,梁萧讽刺道:“镇南王,恐怕你的什么神剑,还未触到皮毛;至于‘爱情神剑’么,你是青山于蓝而胜于蓝!”大理诸人又是一惊,心道:“这是段家的秘事,这小子如何得知?”越发对梁萧捉摸不透。
镇南王脸色发白,心知对方利害,却也不示弱,强镇定道:“那先吃我一指力!”说完运功,欲与梁萧撕打。那梁萧一摆手道:“慢来!”在场之人皆惊,镇南王道:“怎么?你怕了?呵呵”忽然大笑起来。
梁萧骂道:“呸,你妈才怕!”顿了一顿,又道:“你这猢狲画像,也不瞧清楚了,就来占我妹妹便宜”除了刘进外,其他人又是惊异。那镇南王惊讶更甚,道:“她是你妹妹?”梁萧气道:“废话,小爷说的是国语,你听不懂么?要找阿萝,曼陀山庄找去,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段正淳想想,情知这少年所言不无道理,再细眼打量了那少女一下,心道:“这女娃最多不过十七八岁,决不是她,当真认错了。”当下对那少女深深一揖,陪笑道:“姑娘,真对不住,你和我一个旧友长得实在太像了,我不明就里,认错了你,实在抱歉的很,恕罪则个?”
梁妹妹淡淡一笑,还了一礼,说道:“恕罪不敢当,不碍事的,弄清楚便好!咦,叔叔,我和你那个朋友长得很像么?”在她记忆中,除了母亲、外婆和自己长得像外,难道世上还有和自己长得如此相像之人么?真是不可思议,令她小小脑袋瓜又迷惑起来。
但见段正淳脸现为难之色,支支吾吾道:“我……她……是……”梁萧哼一声扯过妹妹,冷冷道:“妹妹,少打听,这是老段的风流史,我们才不想知道?”那妹妹向哥哥撇了撇嘴,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哥哥,什么是猢狲画像?”
梁萧嗤笑,道:“猢狲画像,不是一副猴相么!”这时的镇南王,那老脸上除了臃肿之外,更染了另一种酱紫色,如果地上有一条缝隙,他恨不得马上钻进去。
忽然听刘进惊叫:“娘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进儿怎么不知道?”众人不禁愕然回头,注目那少年公子这边,但见柳仙贝红脸泛喜,笑道:“有一会了,早上回庄的!”那梁萧马上跳将出来,诧异道:“进弟,她是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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