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厅内的宾客,全然没有注意到云飞三人的行径。
因为陶谦的到来,厅内突然骚动起来,纷纷嘈杂着交头接耳,远在南方的陶谦,不顾身份与顾忌,跑到袁绍的属地邺城,这让众人十分好奇,忽又想到,甄太公曾放出消息,将在今晚告知天下“秘境之钥”下落,便立即明白,感情为了“秘境之钥”陶谦竟然也不避嫌来了。
甄太公爽朗的笑声传来,转眼间已陪着一个轻裘缓带的中年人步入厅内。
这中年人面容消瘦,神态威严中却含着几分狡邪之气,面上含着谦诚的笑容,厅内众多天下英雄都站起身来表示敬慕,甄太公大声说道:“这一位就是天下闻名的溧阳候陶谦是也!”
陶谦轻抬双手,拱手一周行礼,两道目光却像闪电一般在厅内扫来扫去,人人都感觉陶谦在看着自己,却又像是在寻找其他什么人。
施礼完成之后,甄太公拉着陶谦入座,厅内众人相继就座之后,台上立即乐声升起,这时追逐云飞的大汉,其中一人从后面神色匆匆的走出,和臧霸禀报后,臧霸进到陶谦旁耳语了几句。
陶谦听完臧霸之语,面色阴暗,缓缓转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宾客,见众人都在聚精会神欣赏台上的歌舞,这才长叹一声,似是无限哀伤,引得甄太公侧目看过来,问道:“恭祖兄,为何叹息?”
陶谦缓缓说道:“我陶谦平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眼下却有一件事,还望甄太公体恤,别让别人知道才好。”
甄太公露出惊异之色,却听陶谦继续说道:“此事还要甄太公小心,我有一义子,犯了家法,一直追踪至此不见踪迹,在下真怕他趁机混入贵府。”
甄太公眉头一皱说道:“我这就着人去查!”
陶谦摇头道:“算了,我只是担心而已,太公小心便是。”
一旁的臧霸忽然高声说道:“主公,我一向敬重主公决断,但这件事,我可不敢苟同!”
臧霸声音高昂突兀,众人立即被吸引过来,台上的歌舞也应声停止,却见陶谦摆手道:“臧将军,莫要再说!”
甄太公知是有隐情,便劝说道:“溧阳候,臧将军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还是让他说吧!”
“各位,我主公义子大家都知道是谁吧?”臧霸不等甄太公说完,立即高声说道。
甄太公接话道:“老夫敢问臧将军,溧阳候义子,可是那被十常侍张让所害骠骑将军云中鹤的遗子——云飞!”
臧霸点头说道:“正是!
陶谦不禁长叹一声说道:“唉,当年骠骑大将军云中鹤被十常侍张让所害,满门尽死,唯云将军膝下一子,由我舍命从洛阳救出,收为义子。无论如何他们是汉室将军之子,可是……”说着低下了头。
“各位可知,主公这义子犯的是什么家法?”臧霸气急败坏的说道。
陶谦摇头道:“臧将军,你还是不要说了……”
臧霸豹眼圆睁说道:“不行!属下非说不可,那厮犯的是色戒,最为可恨的是,他竟然意图奸淫主公家中女眷,幸而及时发觉!”
众人皆是震惊,唯甄太公隐隐感觉此事有些蹊跷,奇怪的是臧霸,他好像非常迫切的想要将云飞的丑事抖露出来,隐约感觉这陶谦今日来者不善,心中不由得一紧。
甄太公沉声说道:“诸位放心,我这就吩咐检查府邸,只要那云飞在这里,我一定将他亲自交给溧阳候,让他处理!”说完也不理会众人,飘然走向内宅后院。
云飞进到内宅,听到身后的追赶,更不急回头,只是一味的向前逃窜,幸亏这甄府极大,连续穿过几个院落,忽然来到一座庭楼榭台的院子内,院子坐落在湖上,湖中一条回廊迂回穿过。
云飞来不及仔细观瞧,急忙赶过回廊来到一座阁楼前,阁楼临湖,三层见高,云飞顺着湖边的假山爬到阁楼顶层,推开窗户略一停顿,举步跃进房内。刚一进房内,顿感暖意,一阵满香扑鼻而来,灯光照处让他立即目瞪口呆。
让他吃惊的是,房内竟然有一人!
那人是个女子,正在房内换衣裳,此时半身裸露,白皙的皮肤反射出令人眩晕的光芒,神圣而艳丽。
那女子见云飞进来,满脸惊怒之色,没有惊叫也没有喊出声,云飞发痴般愣住,忽感到一个身影直向自己袭来,随之感到脸上一疼,顿时清醒过来,才发觉自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云飞手扶面狭之时,却不感到疼痛,面前的女子却依然裸着上半身,站在面前,云飞立即闭上眼睛。只听那女子惊讶道:“咦,原来是你。”
话音响起,尽管闭着双眼,云飞却听出这位女子正是自己在路遇到的那位,内心却自动浮现刚才所见的景象,从美目桃腮粉脸,想到皓白的皮肤,一想到酥胸,他立即让自己打消这个念头,忍不住的摇了摇头,说道:“请姑娘恕我无意闯入之罪,我被追急迫,不曾想这房间里有人。”
窸窸窣窣之间,女子已经穿好衣服,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被追杀?”
“在下云飞,只因……只因……”云飞有些窘迫的张开眼,那美貌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面前,美目之中射出严厉的光芒,让云飞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云飞不禁苦笑一声说道:“在下无意闯见姑娘,甘愿受你责罚,只是外面有人追杀与我,还请让我暂时躲避一时。”
“我姓甄,名梦瑶,甄太公便是家父,这里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会进来,你堂堂一个男子,没做亏心事,倒怕什么?”甄梦瑶冷冷的说道,却没有半点恶意。
云飞更是吃惊,心中大骇,他刚在陶谦那里惹到后室之事,本想在甄府躲避,没想到眼下又陷入此情形,实在是无奈的紧。
心中如此想着,嘴里说道:“原来是甄府的千金,在下真的是罪该万死!只怕那追我的人,不知道这是您的闺房吧?”
甄梦瑶秀眉一挑,不耐烦的说道:“让你安心且安心待着,我看谁敢进来!”
云飞唯喏的答应一声,却局促的不知道该坐着还是站着,一时间无所适从。甄梦瑶见他窘迫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道:“你且坐下。”
云飞哪里敢坐下,依旧站在那里,女子脸上的笑容攸然消失,用冷冷的面孔看着他说道:“这世上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道貌岸然大有人在,只是表面上越是遵循守礼,内心越是不堪的紧。”
云飞不由得苦笑道:“在下只叹命苦,眼下更是有口莫辩,姑娘你若是觉得我是如此之人,想怎么说都行,反正我……”说道这里,云飞忽然住口。
“反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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