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抱着突然冲出来的两个小人,惊讶地看了眼身后在门口焦急害怕的奶嬷嬷,低头问道:“你们俩怎么跑来了,祖母一会就回去了。”
“祖母祖母我想你了。”文祁扑在皇祖母怀里,眼圈微红,她很久没见过祖母了,一时间情绪有些失控。
“我也想我也想。”文麟也咋呼着。
太后发现文祁哭了,顿时抱的更紧了一些,“哀家的小宝贝,这是怎么了?奶嬷嬷,是不是孩子哪里不舒服了?”声音多了些威严和审视的味道。
奶嬷嬷也顾不得殿内站了一排秀女,赶紧冲进来跪着,“回太后的话,这几日孩子并没有不舒坦,中午公主和皇子还吃的可好了,下午起来喝了蜜水,一会要给喝一盅银耳汤润肺,并没有不舒服呀,三日前太医才来过诊脉都是平安呀。”奶嬷嬷也吓得不行。
这对龙凤胎从上到下特别看重,别的皇子是十日诊平安脉和皇妃们都是一样的,但龙凤胎单独五日或三日就诊平安脉,有时候皇帝会突然临时叫太医过来诊脉,生怕有个万一,她自然是小心再小心的。
“没有啦,我中午睡觉做了噩梦,还有我这几日都没有看到皇祖母,我好想皇祖母呢。”文祁把头靠在太后的怀里,平复着激动的情绪,没有人能理解她的心情。
上一世一生有太多的遗憾和血泪,皆来自于亲人的鲜血,铸就了她战神的名号,这辈子她不要这个名号,也要挽回亲人们的命,要他们长久的陪着自己。
“哦,傻孩子,这几日选秀么,祖母略微忙了一点,哎呦忽略我的小宝贝了。”太后这才缓和了脸色,眼里露出欣慰开怀的笑意。
“这两个小东西很依赖您,一日不见就追着问为什么不能去蓬莱殿见皇祖母呀,我们不调皮还不行么。问得儿媳都烦得不行了。”皇后也呵呵的笑着。
“公主和五皇子可是太后抱大的,自然是亲的很了。”端妃笑着点头
“那是哀家的宝贝自然和我亲一些了,这样吧,长宁,你带着弟弟去花园玩一会,等哀家把这些看完咱们就回去好不好?”太后要看一眼的,是皇帝给的任务呢。
“好吧,皇祖母不要让我等太久哦,我回去给皇祖母讲故事好不好?”文祁仰着头巴巴一脸依赖的望着太后,这个从来对自己没有任何要求的老人,对自己和弟弟倾住了全部的爱,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临终的遗言依旧是要皇帝信任他们保护他们姐弟。
“好孩子,去花园摘朵花咱们拿回去插花瓶好不好呀。嬷嬷看护着。”太后抬头看了眼奶嬷嬷。
“是,小祖宗咱们走吧,这不能乱闯的。”
文祁和文麟这才心满意足的跟大家挥手告别了,他们真个去了花园,准备剪几株花枝拿回去摆摆。
花园里是有人的,今日是最后的殿选了,不知道父皇去没去看一眼秀女,刚才也没看见。这会子花园里还有其他秀女在玩,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欣赏御花园的美景。
“咦哪来的小孩,好漂亮啊。”
“小声点,穿得这么好还有随行宫人跟着,肯定是主子啦。”另一个秀女推了一下身边的姑娘提醒道。
“思琪,你记得要看好弟弟,这花院子池塘刚放了水,虽然淹不死人但也是很冰冷的,弟弟调皮喜欢乱跑,你跟着他别离开。免得他掉进水池里去可了不得。”文祁看了眼波光粼粼的湖水出声提醒。
“是。”思琪应声。
她身边的是思雨,思雨思琪是外公找来的人,思雨会医术跟着她父亲学的一手好医术,也会点武,思琪武艺极好。他们姐弟一出生二人就送进来保护他们的。
文祁走在花园里,远远的看见两个姑娘,突然脸上的笑容就定格了,远处一席绯红色绣花褙子的姑娘就是刘家最小的姑娘,嫡出的三女儿,刘媛,和他的庶出姐姐刘溪。
刘溪也就罢了,此人善于忍耐,胆子小为人谨慎,轻易不得罪人,当面呵斥她也不回嘴,保持沉默隐忍的态度,上辈子还真是她笑到了最后,生下了她六弟,刘家唯一的血脉。
也算是刘家唯一脑子还算清醒的人,父皇见她懂事从不争风吃醋也不惹事生非,才同意他留下孩子,没想到她命好,一胎就得男,刘家可是兴奋坏了。
而刘媛就是上一世害的弟弟寒气入体身体不再强壮的那个罪魁祸首,就是她进宫不久就害了弟弟。一瞬间文祁恨不得扑上去生生撕碎了他,那股恨意让旁边的思雨都感到了奇怪,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文祁迅速转过头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
正想着不曾想刘媛看到他们就忍不住过来了,刘溪似乎想阻止妹妹,但没能奏效,不得不站的远远地并不靠近。刘媛也不愿意这个庶出姐姐离自己太近了。
“你们就是龙凤胎么,长得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文麟很不高兴她的态度,正要说话文祁上前一步挡住了弟弟半个身子,抬头问道:“你是谁,如此没有礼貌,见了本宫不知道行礼问安么?”文祁此时年纪还小声音还是软糯的童音,听着有点没气势。
“我是刘家三女,我爹是刘将军,我姐姐是贵妃。”刘媛得意的一挑眉,意思是我的身份不比你差,我还需要行礼么。
“原来你是刘家的姑娘,怪不得如此没有教养,见了本公主都不知道要行礼的,本公主自出生之起就被父皇赐了封号和食邑,乃是正一品,让你行礼很丢人么。”文祁却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她,大声的说道,一再指责刘家女没有教养。
其他秀女一听纷纷跪倒在地,恭敬行礼,“臣女给长宁长公主请安。”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花园响起,文祁的表情十分严肃,虽然没啥气势,但范儿起的不错,话也站住道理。
连刘溪都跪下了,小声得提醒刘媛,“妹妹,长公主是正一品,快行礼,你我还是白丁呢。”声音不大却也能让人听到的。
刘媛却不服气又尴尬的站在这里,大家都跪下了就她一个孤零零的站着显得很突兀,此时再跪有点来不及了,颇有点架秧子的感觉,好像这样一低头就是刘家低头了似得,她颇不甘心。
眼里透着一股不服气的倔强来,感觉自己丢了脸面。对文祁多了一丝恨意,都是这个小屁孩贱种,要不是他们两个贱种,长姐贵妃不会这么举步维艰,刘家也不会陷入被动局面,要说长姐也真是无能,大房的人都蠢笨的要命,贵妃和她爹一样都是胆小怕事的主。
贵妃出自大房,武安候世子刘齐是她的父亲。武安候还健在,也是为了安抚大房的怨气而请封了性格保守谨慎的大儿子为世子,这让二儿子刘利也就是刘媛的父亲刘将军极其不满。
“我乃堂堂贵妃之妹,用得着跟你请安么,说不得将来你还得叫我一声母妃呢。”刘媛被气急了,心里的火被拱了起来,在家金尊玉贵,就连她大伯母都不敢给一点脸色看,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要知道刘家是他们二房拿话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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