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独行》第二章 心是黑的

  洛离消失瞬间,不远处青楼之上,斜窗之下,两人悄悄看着洛离,直到他消失联友书舍之中。
  其中一人,身体魁梧,肌肉结实,红发披肩,整个人带着无野性,就象是一头凶猛野兽,此人就是山上消失那个挑夫,他狠狠将手中酒壶捏碎。
  这一捏下去,那青铜打造酒壶,就象是豆腐一样,丝毫没有金属坚硬感觉,一下子化作万千碎片,散落四方!
  “偷偷给小乞丐银子,真是喜欢做善事啊,惩恶扬善,嘿嘿,替天行道?我呸!
  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他!就是这么恨,就是这么怒呢!”
  这挑夫愤怒大吼,整个人就好像一个暴怒猛兽,一种说不出血腥之气,他身上发出,房间中挂着七八只鹦鹉八哥,全部吓得瑟瑟发抖!
  “那马老黑,要不是我们堵住他逃生之路,他能追上马老黑?那天力老人,要不是我们击杀了他四大护法,他能走到对方身前?那洛天雨,要不是我们挡住他近身七卫,他那有功夫数落罪名!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是天下闻名大杀手,天道杀,替天行道,我们都是无名小卒,连个名号都没有,我呸!”
  他身边,一个美貌女子微笑看着红发大汉。这个女子,她肌体如初生婴儿肤质,光滑而细嫩,红丽透白,晶莹闪闪,窈窕身段让人惊叹,纤细腰肢,非平窄,而是浑圆细润,轻轻摇转间,如同美人蛇腰肢一样动人,她正是翠红楼头牌小青姑娘。
  那红发大汉又喊道:“凭什么,哼,还不是师父溺爱,没有师父庇护,那里轮得到他出风头,替天行道。
  天道杀?呸,和我们一样都是杀手,满手血腥,装什么冷艳高贵!”
  小青突然摇头,说道:“猛龙,你说错了,他凭不是师父庇护,他凭是手中剑!
  就凭他剑,剑狠,剑毒!你能破解马老黑谭腿七十二式?那马老黑谭腿七十二式,可以瞬息踢出十七腿,但是还是被他剑,刺破喉咙。
  天力老人铁布衫,刀枪不入,你神通暴龙变,都伤不到对方毛发,可是还是被他狠剑,刺破命门,当场死亡。
  洛天雨追魂手,天下三毒,但是还是毒不过他毒剑!所以,你说错了,他凭是手中剑,不是师父庇护!“
  这小青话语中,猛龙双眼一咪,露出一个细缝,显阴森,他低声说道:“小青,你这么说,你到底向着谁?
  你可以知道,门中五年一次升仙大会,还有三个月就要举行了,想要走出这无灵之地,想要摆脱长生毒,只有升仙大会中获得机会,然后离开这银州牢笼,加入总堂七杀宗,进入那真正锦绣世界。
  可是前两届我们天绝杀堂出去杀手,表现不好,所以这届我们天绝杀堂名额,只有两个,师父喜欢他,必然有他。
  还有一个名额,你我都有机会,果我们不杀了他,就得你我相残!但是我不想和你生死相拼,我真不想!”
  说到这里,他露出柔情一片,然后阴沉决断说道:“但是我也不想死!所以我们只有杀了他!杀了他,就有两个名额了!”
  小青看着猛龙,轻轻拿起茶杯,喝上一口气,目光还是那么温柔,就象是说一件微不足道事情:
  “那就杀了他吧!”
  一句话说出,就好像是掐死一个蚂蚁一样。
  猛龙长出一口气,看着小青,这小青如此坚决,他准备无数劝解话语,全部白费,他反倒迟疑起来,缓缓说道:
  “你真会下手,你可是他小青师妹,你们从小长大,青梅竹马,关系默契,据说影子试炼时,他曾经救过你三次。”
  小青一笑,说道:“我们都长大了,过去事情,就都过去吧,为了你我活着,只有杀了他!”
  猛龙看着她,说道:“为什么?我不懂?你怎么选择我这个鲁莽粗汉,而放弃那个青梅竹马天道杀,没有道理啊?”
  看着猛龙鲁莽无比,但是那是装出来,如果真鲁莽,那里会活到现。
  小青缓缓说道:“为什么?因为我太熟悉他了,我洛离师兄!他剑,他根底,他性格,我太熟悉了!
  有时候可怕不是你敌人,而是你亲人朋友!太熟悉了,并不是好事。
  我之所以放弃他,主要是因为他没有神通,我可以确定他没有任何神通!毫无潜力!
  另外他这个人太喜欢做善事了,几乎就是日行一善,这是发自内心,丝毫不是做作!可是我们是杀手啊,什么妇孺老少,我都杀过,我心是黑,和他不是一道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没有神通,毫无潜质,却喜欢做滥好人,到了外面大世界,到了七杀宗内,他活不长,所以我选择了你!只有你我配合,才能七杀宗,活长。”
  猛龙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这个世界是残酷,好人是没有好报!我们只有心黑,才能活好!对了,你真确定,他没有任何神通?”
  小青说道:“没有,绝对没有,我从小和他认识,一起,我可以确定,他没有任何神通!
  我了解他一切,所以我不看好他,我放弃了他,所以,他死定了!”
  猛龙长叹一声,说道:
  “好,他没有神通就好,这我就放心了!其实他是个好人,不该如此下场,但是这个世界是残酷,好人没有好报,所以洛离师兄你还是去死吧!
  痛,小青,我们两个心都是黑,来吧,那就黑到底,走,去大殿,接受任务,然后送师兄到下边做好人!”
  两人站起,打开地道入口,进入地下!
  那边洛离进入地洞之中,这天绝杀堂此龙首山,经营数百年,整个山腹全部都是空,地道无数,厅堂上百,其中墙壁之上,都镶嵌奇异宝石,发出道道柔光,明亮无比。
  洛离顺着地道,向前走去,每一个看到他天绝杀堂弟子,都恭敬行礼:
  “拜见师兄!”
  “洛离师兄好!”
  洛离微笑点头,三步二步,来到一个大殿之中,这个大殿位于地下,乃是此处核心大殿。
  只见大殿之中,坐满了人,足足有三十人,这些人都是小镇中离开杀手,他们全部一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
  看到洛离到此,他们一起站起,向着洛离行礼道:“见过师兄!”
  天绝杀堂准确说,乃是七杀宗此银州大陆杀手训练营地,每隔五年,通过升仙大会,提供数个弟子,加入七杀宗外门。
  银州大陆,毫无灵气,乃是无灵之地,没有一丝灵气,修仙者每施展一个法术,都只能消耗体内灵气,无法补充,无法修炼,完全是修仙者牢笼坟墓。
  但是其中大地蕴含奇异血气,有特产血矿石,用以炼器。因为有此血气,大陆之上出生之人,很多具有奇异神通。所以七杀宗才会此建立天绝分堂,吸收此地之人,进入宗派外门。
  像这样遍布各个小千世界堂舵分支,七杀宗共有千个,为自己外门不断输送血液。
  此天绝杀堂共有四个等阶,第一等阶是雏鹰,无数被天绝杀堂收集少年,此经历各种训练,就像外面小乞丐,都是故意引来,时间一长,都会被带到这里,经历训练。
  这中训练是艰苦,死亡率极高,甚至有时需要互相残杀,十人中只能有一人活下来。
  第二等阶,就是影子杀手,通过雏鹰训练,受长生毒不死,领悟七杀十八法之一,就可以成为天绝杀堂杀手之一,洛离一路上遇到诸多师兄弟,此黑衣人,小镇中大部分杀手,都是如此。
  但是影杀乃是天绝杀堂中底层,他们无名无姓,需要不断拼命,刺杀他人,积累功勋,后进阶。
  第三等阶,铁牌杀手,洛离、猛龙、小青就是如此,整个天绝杀堂一共十二人,他们都有了自己姓名称号,统领各路影杀。
  第四等阶,铜牌杀手,天绝杀堂堂主洛离师父慈云大师,三大长老道观接活卜算子,训练弟子陈瘸子,云来客栈胖掌柜,他们都是如此。
  他们是天绝杀堂掌控者,诸多弟子教官老师,所有弟子都是他们培养出来。再往上银牌、金牌,那是七杀宗外门里排行了,这里铁牌杀手,就是极限。
  洛离到此,坐诸多黑衣影杀前边,默默等待,不一会猛龙、小青分别到此。
  猛龙看着洛离,冷哼一声,他一直如此对待洛离,小青则走过来,温柔坐洛离身边,挽着他胳膊,小鸟依人,情切无比,说道:
  “师兄,好几天没有看到你了!人家想你了……”
  双目传情,温柔无比,那有一丝方才姿态,果然狠美人心!
  洛离微笑说道:“很好,很好,近我修炼猛剑术……”
  除了他们三人,还有一个邋遢中年人到此,此人不修边幅,手里拿着一个大酒葫芦,不时喝上一口,他叫做浪子,和洛离猛龙一样,乃是天绝杀堂十二铁牌杀手之一。
  就这时,一声钟响,进来四人,为首正是慈清寺老方丈慈云大师,后面分别为云来客栈胖掌柜,道观卜算子,还有一个瘸子老头,正是训练教官陈瘸子。
  这四人进入大殿,洛离等人一起站起,行礼道:
  “拜见堂主!拜见各位长老!”
  异口同声,声音响亮!
  慈云大师,个子不高,法相威压,无时无刻手中拿着一串晶莹剔透念珠,不住诵经轻念,不断诵经声中,肉眼可见,无数光芒他身上和念珠间不断循环。
  他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表情,他看着众人,他目光下,无论是谁,全部低头!
  这是一种无形威压,场诸多弟子,都是后天境界,只有这慈云大师进入先天,炼气期第九重境界,一种无上威严,所有人心中出现,众人全部无语,等待他命令!
  慈云大师缓缓双手合十,低垂着眼皮,仿佛雕像一样一动不动,脸上似笑非笑表情一点一点地淡去,等到他终于又抬起头来时候,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无喜无悲脸上仿佛出现一种刀刃般寒气,几乎让周围空气温度都为之陡然一降。
  他缓缓说道:
  “信陵侯,十月初一,黑风口,小河西,杀!”
  一句话喊出,声音不大,但是杀气迎面而来,顿时他身后三个长老,一起随着喊道:
  “杀!”
  然后台下所有弟子,一起随声喝道:
  “杀!”
  “杀!”
  “杀,杀,杀!”
  杀声震天,气贯苍穹!
  七杀之后,此人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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