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猎魔人》第三十二章 独自行动

  说出这句话霍笛自己愣了，他陷入回忆里面很久，不知不觉把自己当时的心情放到了现在来。但是那时候的人现在都在另外的地方安稳过日子，几乎只有他和吕超然，仅仅只有他们俩人身陷这个危险之中不知还有没有有明天，这么一想反倒是应该别人对他充满同情。
  但是这是事实，霍笛转而沉默了一瞬，抬起头向着科吉尔笑了一下，说：“仅此而已。”
  说完这句霍笛就自己行动了起来，没有去管身后科吉尔。顺着泥泞的沼泽表面前进，俯身从灌木里面穿梭出去。
  他的速度很快，起码霍笛自己这么感觉，飞速前进的过程当中他看到了一只大老鼠，大得不可思议，几乎有他的头那么大。这又触及到了霍笛的知识盲区，但是也没什么办法，每一天，每个时候，随时随地都有新的异兽种类新生，而霍笛的教材书是十几二十年一换。倒是猎魔人公会上面的资料更加全面，但是也只能是很不起眼的异兽信息，到深一点的地方，异兽凶猛一点的，都需要钱来买信息。
  老鼠侧过头与霍笛对视，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霍笛的大眼睛，似乎在彼此的眼里同样的惊恐。
  霍笛感到惊恐是因为他想起了另外一种像是老鼠的生物，比眼前的这一大团要小一些，仅仅只有巴掌大。那种生物能够发出巨大声响，像是低音炮一样，声音大概能传到半径一公里的圆当中，如果是这么近的距离，霍笛能够想象得到自己的眼耳口鼻都被强烈声波震得七孔流血的样子，感到不胜惶恐。
  而眼前的大老鼠俨然是一只见过大世面的老鼠，或许在这里面见到过太多新生的猎魔人，也送走了太多不成熟的猎魔人。它在最初的惊诧之后当着霍笛的面停了下来，招呼身后的小老鼠们成群结队从霍笛身边过去，也是紧紧贴在泥潭表面快速跑过去。
  彼此间相安无事，霍笛却像是跟幽冥殿的魂灵拜了把子。
  此后霍笛觉得自己就像是紧贴在泥泞表面的一条蛇，飞一样在肮脏的水面滑行，平生第一次，霍笛感觉自己个子不大也是好事。
  很快他靠近了，在身前不到五米的地方就是小角猪正在翻腾的泥潭，此时此刻它还在里面欢快地翻腾，甚至当霍笛站起来的时候，它还兴高采烈地继续翻腾，看样子是想要邀请霍笛一起在这个小谭里面欢快地玩耍。
  霍笛已经起身了，他发现有角猪的几个兄弟姐妹正在亦步亦趋地靠近这里，可能会很快，也可能要好一会儿。当霍笛抬头再看一眼，这几个大兄弟停在远处观望，其中一只向相反的方向走去，也就是猪爸和猪妈所在的地方。或许它们也为这孩子操碎了心。
  几个兄弟姐妹看向先前离开的大哥，它应该有不一样的伟岸身影，所有的猪仔都对他充满敬佩。
  霍笛见这是一个好机会，箭一样在谭边的小石子上一脚蹬取，身子反方向弹射到泥潭里面。
  这里面的水分很足，霍笛身处其中发现脚下踩的是比较厚实坚硬的淤泥和石块，小的角猪仔大概浮在水面上，水面肮脏浑浊，完完全全看不到脚下的一点光景，包括小猪仔的四肢都没办法看清，尽管它一直在扑腾。
  霍笛的动作很快，水潭很小，霍笛先前在岸边的一脚已经让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一个极致。只需要在往前大跨步走两步，霍笛就可以磨刀霍霍向猪样，最好是手起刀落血溅当场，把气味融在泥潭里面，这样角猪就更加发现不了了。也说不清楚眼前的这些角猪会不会有那么灵敏的嗅觉，带着全家上下来追霍笛。
  “你倒是动手啊！”科吉尔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霍笛身后，霍笛听到身边传来响动，下意识地想立即回身，又马上反应过来那该是科吉尔的声音，所以他猛然间转身，看到科吉尔只是一个人趴在大一点的石板上。
  “快啊！”科吉尔继续催促道，霍笛另一侧的角猪发出哼唧声，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对着霍笛催促道。
  科吉尔地出现有点打乱了霍笛的进程，手停放在上衣内衬的口袋里面，那里面就是白洁送给他的黑钢刀，不清楚它具体的材质，只知道是很锋利很坚硬的利器，白洁以她的车技亲口向他保证过，这句话被霍笛刻在了名为人生的石碑上。神兵塞里面的任何人，一旦拿白洁的车技来发誓，那绝对具有十足的可信度。
  本来在霍笛的盘算当中，他快速向前两步，走到这头小角猪身边拔出锋利的刀子，瞬间手起刀落隔断眼前猪仔的喉管，再使劲把它的头按进水潭里面，这里会只是稍微多一点先前就有的水花声，而霍笛会在短短一分钟之内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点击完成任务扫描完毕，他就能安安全全地退回先前来的地方。
  但是当他身处于这里的时候，他发现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首先是眼前的角猪用着相当天真纯洁的眼神看他，霍笛猜想可能连一分钟都不到，也可能一年都办不到。
  其次是科吉尔突然出现在背后，霍笛瞬间产生了危险的感觉，背对科吉尔这种行为让他突然有一种危险预警。
  霍笛并不清楚这样的感觉是怎么来的，如同他对科吉尔除了名字，其他什么都不了解一样。自己就像是身处在一团迷雾当中，而现在迷雾从背后滋生出浓郁的危险种子，霍笛的身体就不允许他背对科吉尔。
  “马上！”霍笛回答说道，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动作。
  科吉尔好奇地打量霍笛，黝黑皮肤的光洁额头下面是棕褐色的眼睛，除了眼白，他的那张脸跟周围的沼泽是一个颜色，具有很好的隐蔽性。如果不是凭借气味，霍笛另一侧的角猪可能都没有发现科吉尔站在那里。也因此，它用鼻头拱了拱霍笛的手臂。
  这也是发生在很短时间内的事，霍笛一听到身后科吉尔靠近了，他这面朝向他，同时也注意到另一边已经静止下来的小角猪。
  他也是用余光看着这头小角猪在水面以下扑腾着四肢朝他游过来的，直到自己手臂上传来它泥水和鼻水混合的潮湿气味，霍笛握紧了手中的刀就要拔刀出去。
  即使没有任何人教导过霍笛，霍笛也知道在荒野上面的异兽和人类几乎没有丝毫的共存可言。这在社会上几乎就算是一种共识，所有人都会知道异兽凶猛无比，而且专挑人类动手。
  五十年前的绝大部分人类就是被它们毫无一点道理可讲的暴戾给残忍杀害的。
  但是霍笛的身边出现这只角猪显然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傻猪仔，几乎被所有的兄弟姐妹排斥，又遭到自己生母生父的白眼。霍笛一见到这只猪仔就明白了，眼前的猪仔只是在泥潭里面扑腾，但是它不是一只简单的角猪。
  他的角是畸形的，其他所有角猪额头上的那只角向下弯曲，长过鼻头，角尖并不是很锐利，但是十分坚硬。而这只猪仔的角是从中间分开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它有两只角，两只都长在额头，是青色的，看起来并不具有力量。这只猪仔的全身都很有力量，但是它身上的尖刺也并不是硬的，黑色的尖刺像是藤条一样挂在它身上，他在水里面扑腾地很厉害，翻起的水花老高，自己也玩的很开心。
  最主要的还是它不怕人类，这很可能是它并没有受到过自己那个小族群里面的成员教导，它并不清楚人类会取它性命。
  霍笛对眼前的猪仔产生了同情，它还太小了，远远望去的其他角猪成员都比他大，这只猪在在霍笛面前能够被霍笛的两只兽捧起来，身后的高大的科吉尔能够用两只手指捏住它扔进一锅汤里。
  “你不动手吗？”科吉尔在身后问道，显得很平静，霍笛感觉他在笑，但是他回头只是看到科吉尔漆黑的脸隐藏在阴郁的沼泽环境里面。
  “他还太小，而且是个异类。”霍笛说这话的时候想起了自己先前的经历，竟然对眼前的角猪产生了同情。
  “我觉得小助手不会判定我任务成功的。”霍笛有些丧气地说道。
  “你应该试试。”科吉尔在霍笛身后建议道。
  “我不打算在这么个异种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但其实这话一点也站不住脚，霍笛先前想过，这个过程并不会持续超过一分钟，甚至是眼前的角猪正在死小助手都能够扫描出生命的特征，一旦判断为正在死亡，霍笛就算是任务完成了。这其实根本不费时间。
  科吉尔直立起身子，他坐了起来，打量着霍笛说道：“那好吧。”
  霍笛暗自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角猪，此刻它正对着霍笛笑，哼唧哼唧地在水下冒泡。
  突然间，一阵破空声音飞过，霍笛只来得及本能地一退。一支飞箭插在角猪的脑袋上，就在霍笛眼前，跟霍笛相距不到一米，那支箭有巨大力道，直接把小角猪穿透，定在谭边的泥土当中。
  这不是科吉尔干的！霍笛首先想到这个，他抬起头看向远处，那里有一个白种人的女性，手中拿着一张看起来很有科技感的弓，此刻她立即压低了身子，朝着霍笛这边匍匐过来。
  而霍笛一直没怎么关注的那个反向，霍笛看到向着这边来的几只角猪兄弟姐妹之中，又有一只离开了它们的小队伍，回到了大队伍当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