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侠》第三十章 以武破道

  韦君笑笑，拉着蓝叶围着篝火坐了下来，看着老黑和飞山二人盯着火上的烤鱼依旧目不转睛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声道：
  “这两个吃货倒是挺般配的。”
  蓝叶听了，也学韦君的样子观察了一下二人的表情，发现果然很有兴趣，于是原本有些戒备的心也就慢慢松了下来，朝着火上的烤鱼看去，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美味能将二人馋成这个样子。
  被老黑叫成“白花鱼”的几条鱼并不太大，每条也就半斤左右的样子，身体细长，圆滚滚的，其它并未见什么特别之处，跟常见的“黄花鱼”很像，只不过黄花鱼是黄色的，白花鱼是白色的而已。
  老黑似乎猜出了二人的心思，一边转动着烤鱼，一边讲解着：
  “不要小看这白花鱼，此鱼乃黄花鱼的变异品种，黄花鱼虽常见，但白花鱼却是甚少，至今为止，老叫花子我也只是在乌龟潭这边见过。
  要说少见也就算了，毕竟世上稀有品种有很多，尤其是现在被人类过度捕捞之后，几乎绝大部分品种都变成了稀有品种，但这白花鱼有个特点，不吃肉不吃草，只吃乌龟潭边的芦花，烤熟之后肉质极为细腻且有韧性，咬在嘴里滑而不软，细而不腻，当真美味至极。”
  老黑边说着边吧叽着嘴，就像个看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让韦君看的有些哑然失笑。
  “难怪能跟飞哥混到一起，真是老不正经啊。”
  韦君随口说出来，老黑听了也跟没听到一样，无所谓无所谓，只要有烤鱼，一切都无所谓吧。
  “老黑，问你点正事儿。”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要打扰我烤鱼，万一烤焦了我把你扔进乌龟潭去，直到你抓上足够的白花鱼来。”
  “呃——”
  韦君一阵无奈，也不跟他闲扯什么会不会游泳的事儿了，单刀直入的开口问道：
  “老黑，你应该不是修士吧？”
  “嗯，不是，我就一老叫花子，吃喝玩乐游戏人间，能活百年足矣，才不像那些修士那样贪心，还要追求什么长生不老，无聊无聊。”
  “那飞哥有近三千年的修为你应该知道吧。”
  “三千年？就那头笨猪？看来以后不能叫他小猪了，该叫老猪才对。”
  老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自言自语呢。
  “原来你不知道他的底细啊，那你怎么敢直接跟他打赌呢？你不怕打赌输了被他吃掉啊，毕竟一头野猪精对于人类来说已经是十恶不赦的大妖怪了……”
  老黑抬头看了韦君一眼，仿佛在看怪物一般，弄的韦君心里反而有点发毛起来。
  “我说小伙子，你以为我老叫花子活了百八十岁都是白活的吗？妖不妖怪的我是没见过，但一头会说话的野猪，一猜也知道它肯定是修炼成精的所谓妖修了。
  妖修也好，人修也罢，都是修士，所有修士的德性都是一样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大部分都是眼高手低罢了。要说你身边这位小仙女过来，我是不敢轻易招惹的，但这头小野猪，不过是连化形境界都还没到，老叫花子虽然本事不大，对于这样一头小怪物，还是有一点信心的。”
  “咳！那个，我说你们俩说归说，能不能别把我描述的这么难听！”
  一旁的飞山道人听着二人的话，实在忍不下去了，怒声道！
  韦君不理飞山道人的不满，沉思的片刻，继续对着老黑问道：
  “依你的话来看，你是比飞哥厉害了？可是我曾经亲眼见过飞哥出手，以他出手的威力，不要说翻天覆地，但是将眼前这个小山头削平还是不难的，难道你也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才是韦君最关心的，这老黑到底是如何能以一己之力，打败动辄便能削平一座小山头的飞山道人的，一个是人，一个是妖，一个凡人，一个修士，无论如何都不在同一个层面，但结果却是相反的。
  “以武破道！”
  老黑不卑不亢，却坚定无比，不大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整个人突然间散发出一种凌利的气势，让一旁的蓝叶和飞山二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
  “以武破道……以武破道……”
  韦君喃喃的重复着，思来想去，还是不甚明白。这也难怪，此刻的他，道未成，武未修，还只是一个不入武林不懂修真的凡夫俗子。
  “小伙子，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修真界的修士功法威力巨大，远非人力可比？”
  老黑头也不抬，反问道。
  “嗯，确实如此，修士功法的威力我是见过的，动不动就移山填海，一击之威比军队的大炮威力还大，武林中的高手，即便再厉害，也只是人而已，怕是能一击打断眼前这颗小树的，放在武林当中便是绝顶高手了，至于开山碎石，恐怕都是传说罢了。”
  “嗯，你这样说也有道理。单论出手的威力来看，人间武者与修士相比，确实差着十万八千里，但是，二者对敌是却并不只看威力，还有很多因素可以决定胜负，只要你以己之长击敌之短，胜利自然便是你的。”
  “这个……我还不是很懂，见笑见笑，能不能说的再明白点儿，嘿嘿……”
  韦君尴尬的笑笑。
  “好吧，看你既然能跟这二位走到一起，想必也是有一番机缘的，虽然现在修炼年纪略大，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机会，好在你还算谦虚低调，人性不坏，既然相识一场也算缘份，我就多传授你一些经验吧。”
  韦君一听，自是兴奋致极，连忙称谢，他虽然没有经验，但也知道像老黑这样的江湖高手闯荡数十年，他的经验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说不得一句话便能点醒梦中人。
  “不过，传授之前，还希望你能答应我三件事。”
  “三件事？这个，倒不是我小气不敢答应，只是我现在什么也不懂，一无所成，怕是没什么能力应承什么吧。”
  韦君这话说的自是真切，老黑微微点点头，道：
  “放心，我要你答应的这三件事，对你来说都是举手之劳，并且也不是让你现在马上兑现，只要在将来有机会的时候再兑现也不迟。”
  韦君心头一热，倒不是自己有什么把握，而是突然间想到了《倚天屠龙记》里的赵敏和张无忌，没想到自己才出江湖便遇到了类似的经历，还真是有趣，不过有些不爽的是，张无忌面对的是赵敏那样机灵古怪但却美貌绝伦的大美人，而自己遇到的，却是眼前这个貌似有些不正经的老叫花子，这个……只怪自己命苦吧……
  “如果我能做到，并且要我做的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倒也没什么，老黑你还是先说说看吧，我这个一般不轻易承诺什么，但只要承诺了，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完成，所以你也别跟我打哑谜了，还是先把事情说出来，我分析一下再看要不要答应你。”
  “也好，其实这三件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第一件，就是我希望你把这头小野猪借给我一年，我也不让它做什么过分的事，就是让它帮我找些好吃的好喝的，满足一下这张嘴罢了，毕竟这头小野猪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吃货，跟我倒是挺有缘的。”
  韦君听罢，扭头看了看飞山道人，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老黑的要求，反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盯着火上的烤鱼，馋的要流口水。
  嗯，这么一看，还真跟老黑很般配。
  “这个嘛，倒也无所谓，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挺喜欢吃你烤的东西，看来他也应该是挺愿意的，那我就答应你吧。”
  “好，那第二件事，就是将来不论你修为如何，行走江湖之时，遇到我丐帮弟子落难之时，能帮一把的就帮一把，当然是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会让你拼着丢掉性命去帮忙的。”
  “这个，确实也不难，既然老黑你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并且还要传授我宝贵经验，帮帮你的弟子也是应该的，不过，这世上还真有丐帮？我原以为都是小说里杜撰的呢。”
  “小说虽然都是人编出来的，但实际上小说里的很多事情大部分都是基于现实里演化的，你要知道，编故事并没有那么容易，尤其是在对一些事物一无所知的前提下，人的想象力是有限的。”
  “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就像这修真之事，原来我一直以为只有小说中会出现，没想到这就么真真切切的被我撞上了，现在想想还有点恍若隔世呢。”
  “这些事情你慢慢都会理解的，我也不多说，我要你答应的第三件事，便是——”
  说到这里，只见老黑将所有插着烤鱼的木棍都交到一只手上，腾出另一只手来往身后一摸，片刻之后，从腰间解下一个酒葫芦来，递到韦君身前。
  “这第三件事，便是待你见到老白之后，跟他要一葫芦’百花醉’回来，让你这位小仙女送回来给我。”
  “这个——”
  韦君一时语塞，犹豫不决，不敢伸手去接老黑递过来的酒葫芦。
  “老黑，这件事怕是有点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