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了院子里的大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嘈杂的声音,屋子里又陷入一片安静,莫晓晓的心也隔绝在了一片漆黑遍地荒芜的地方。
可是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辱骂和羞辱只是一点点警告,这件事还没有完,绝对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莫晓晓的脑海里突然闪现无数个片段……
孟晚舟第一次叫她小丫头的时候,一笔一划一本正经教她写自己名字的时候,对自己淡淡微笑的时候,还有他读的书,他吹笛子的时候,他跟自己一起下河抓鱼的时候,跟自己斗嘴的时候,还有絮絮叨叨说的那些像承诺一样的话……
当看见他那支精美绝伦的笛子和读诗时候气宇非凡的气质,那个时候莫晓晓就早该想到,他那样的人如何只会是一个普通人家的放牛娃呢?
他为什么要掩饰自己的身份呢?又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来接近自己呢?……
也许只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得太多了,只是巧合吧……对一定只是巧合。
她心里终究还是相信他的。
“吱”……
门被人从外推开,一缕阳光窜了进来很刺眼。原来天已经又亮了,莫晓晓独坐了一夜,一个漫长又寒冷的一个夜晚。
于小凤走了进来,顺便把门又给带上了。瞬间那一束光亮又被无情的关在了门外面。
于小凤摇曳着身姿满脸堆笑,看不出来是真笑还是伪笑,不过这样温温柔柔的神情对莫晓晓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莫晓晓也懒得去猜她的来意。
到是于小凤先开了口打破了这种安静得尴尬的局面。
“哟,晓晓在想什么呢?”
莫晓晓没有说话,习惯性的装聋作哑。
于小凤见莫晓晓对自己视而不见置若罔闻的样子出乎意外的是她也没有迁怒于人,而是依然一副前倨后恭的样子。看来是有意要讨好莫晓晓。
对于莫晓晓来说这不是一件好事儿。
“晓晓阿,别生气嘛,昨天婶婶也是在人前嘛,再怎么也得做做样子不是。”
莫晓晓这才抬头瞥了她一眼,不苟言笑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妨就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完还白了她一眼。
于小凤知道这丫头的脾气,这样假惺惺的套她是不会钻的。于是就作古正经的站直了身子,立马变了个脸,刻薄的样子倒是很适合她就像天生就长在脸上一般。
“莫晓晓既然你不喜欢这样拐弯抹角,我也就敞开了把话说明了,你也知道你现在的品行和你这个人在莲香镇已经臭名远扬了,大姑娘家家的就和男子孤男寡女一夜未归,现在所有人都断定你们之间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你这种水性杨花,臭名昭着的人阿找婆家也是有点困难,我们家也不可能养你一辈子。”
说完看用余光瞥着莫晓晓,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见她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又开始大大方方的说起来。
“晓晓,你再怎么说也是我莫家的人,我呢好歹也是你亲婶婶,你也知道,昨天孟家的人也亲自来过了,我和你叔父这脸也不知道往哪儿搁,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现在要是出去可能街坊邻居的口水都能把你淹死。”
莫晓晓抬起头来,一字一句的道:“所以是要把我早早的打发出去是吗?”
于小凤的脸一下子就又变了,笑得满面春风的样子也是让人恶心。
“哎呀,晓晓你真是太聪明了,聪明好啊,聪明点儿好,既然你也知道了我就不故作玄虚拐弯抹角了。”
说着还哑然失笑起来,笑的时候用方巾手帕轻轻捂着嘴脸,即便是这样也挡不住她笑起来时候的面目狰狞。
“晓晓啊,你今年也整整十五岁了吧,好说歹说也说个大姑娘了,你爹去世早你你娘又不回来了,所以你的终身大事嘛也还要由我们家来亲自操办,你现在名声也臭了,找一个好人家是不可能了,不过我向你保证,一定是一个老实的好男人,你过去也不会受到委屈。”
莫晓晓突然正言历色的看着她口若悬河的样子,眼里的冷清让于小凤也有几分惧怕的。
“我要是不从呢又会怎么样。”
莫晓晓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带一丝丝反问的口吻而是一种坚定一种嗤之以鼻的口吻对她说的,对于小凤来说无疑是一种挑衅。
“莫晓晓你不要不识好歹,这件事儿由不得你,我看你还真是一个贱骨头,软的不吃偏偏要吃硬的是吧,我实话告诉你,你嫁谁都得嫁,孟老爷只给我们家半个月的时间,要是你还不嫁出去对我们莫家造成的后果你嫁一百回都担当不起。”
说了真是可笑莫晓晓自己的事情自己还不能做主,她就像是一个牲口一般任人宰割。
莫晓晓突然失控了一般,一下子站了起来,满意通红像是发了狂的野狼一般,她表情凶了又可怜,歇斯底里。
“凭什么,凭什么我的事情要让一个外人说三道四来做抉择?就因为我认识他儿子吗?这不公平,不公平!……”
“你疯了莫晓晓,你现在还不知道吗,你得罪的人是我们莫家惹不起的人,凭什么?就凭他家有钱有势,就凭你一介平民手无寸铁,懂吗?公平什么?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个才是公平,我只知道他们现在就是公平。”
说着于小凤还比出了一个大手字拇的手势。
于小凤呶呶不休口若悬河说出的话无疑是五雷轰顶,莫晓晓一下子呆若木鸡,两眼无神,神情恍惚。
这真是一个极其病态的世界。
一群行尸走肉的傀儡。
噬人血肉的魔鬼。
“莫晓晓,别真把自己当成大小姐了,我这样对你说已经是客气了,这个月12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说完还一脸阴笑的表情肆虐的看着眼前若有所思的莫晓晓。
莫晓晓发了疯一般推搡着于小凤,脑袋不停的摇动着,嘴里语无伦次的说着,“我不嫁,我不。”不管她如何歇斯底里,终究还是于事无补无济于事。
“莫晓晓,我们这女人嘛一辈子不就是为了找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谁都一样,都要做人妻子做人母亲,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又是闹什么。”
说罢于小凤用手里的手帕轻轻的揩去莫晓晓眼角的泪痕,突然又一把推开了她神志不清的莫晓晓,又冷笑着撇了她一眼。
“晓晓老实呆着,我给你制件儿漂漂亮亮的嫁衣,你安安心心当新媳妇就好了,不要想些没用的。”
随后扭动着妖娆的身姿暗暗发笑的打开门出去了,随后就是一阵锁门的声音。不管莫晓晓如何哭喊如何敲打锁上的门。
莫晓晓只觉得天崩地裂,天都塌一般,她蹲在黑暗的角落抱住双腿,哭了起来,他的抽泣呜咽声,被这无尽的黑暗吞没,一点点的吞噬着她最后的坚强。
人生就是如此猝不及防,又出乎意外,防不胜防,以为不谙世事,就能隔绝烟火,逃离喧嚣和人间恩恩怨怨爱恨情仇。
不料自己总归是个肉眼凡胎的俗人。
有人逆来顺受接受着命运的安排,平庸无奇,艰苦的度过,煎熬的一生。
有人敢于对抗,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不屑命运的捉弄,正面反抗。
有两种结局。一种打败了命运的安排,活成自己憧憬中的样子。一种在生活里增长一段时间之后归于平凡,一切重蹈覆辙。
莫晓晓在暗无天日的黑房子里独自舔舐着伤口。
迷雾重重的不见天日的世界,何时才能推开乌云见天日?
莫晓晓哭尽了眼泪,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绝不妥协。
古人云:“士可杀,不可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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