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术乾坤》第三章：怀璧其罪

  平民想要成为法师，除非你是个天才。
  这个世界的法师有专门用来检测魔法天赋的办法。
  一般来说，一个人的精神力和他的智力有着正比的关系，如果一个人没有接受过法师冥想训练，那么只要知道了他的精神力强度，就可以推定出他的智力高低。而接受过冥想训练的人的精神力状态，和没有接受冥想训练的人，有着很大的区别，很容易分辨。
  这个世界的法师，就根据这两点原理，设计出了检测普通人天赋的魔法物品，以便于从普通人当中甄别出稀少的拥有魔法天赋的人群。
  安塔利亚法师学校，每一年都会组织人手，对领地中，当年满十四周岁的少年进行免费的魔法天赋检测。
  当然，这个世界上也有一些精神力和智力不匹配的特例，但这种特例几十万人当中只有一两个，对于检测的准确性影响很低。
  而且就算是不小心招收到了精神力高，而智力不匹配的学徒也不要紧，这种学徒就算不能成为法师，也比较容易训练成魔法尖兵或者魔弓手之类的职业者。
  如果一个平民被检测出天生拥有20点智力，他马上就会被送到法师学校，他只需要和法师学校或者某个贵族签订一份契约，就能获得免费学习法术的机会。
  一个天生拥有20点智力的天才，成为正式法师基本上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只要你足够努力，成为中阶法师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能成为正式法师，哪怕只是卖一卖每天的法术位，还清之前学习法术的欠债都是很轻松的事情。
  据说，这个世界智力超过20的天才，一千个人里面也挑不出几个。
  冯丑不是天才，当然不会得到免费学习奥术的机会。
  实际上，如果失去了李奥准贵族的身份，冯丑想要走进法师学校，可以说千难万难。
  这个世界的贵族、诸神教会以及法师工会，对于培养法师，态度相当的谨慎，一个没有来历的黑户，哪怕智力合格，捧着金币，也很难通过法师学校的入门考核。
  别说黑户，就算是平民，哪怕是天才，要想进入法师学校，都必须有贵族或者法师学校或者工会做担保。
  而被担保的平民，在成为法师后，也需要向贵族、法师学校或者工会服务一定年限来偿还。
  从西蒙那里了解到一条通往地下世界通道意味着什么，有着什么样的价值后，冯丑就大概猜到了李奥一家遇难背后的原因。
  不外乎怀璧其罪。
  据西蒙说，沙奎城因为那条通往地底世界商道的存在，每年能得到数百万克朗的商业税收！是维塔大公手中十分重要的一笔收入。
  李奥父亲领地中的这个通道就算不如沙奎城，每年也能带来几十上百万克朗的收入！
  这笔收入足以让安塔利亚伯爵这样的大贵族眼红，绝不是一个开拓骑士能够守得住的。
  自从理清了李奥一家遇难背后的可能的原因之后，冯丑就开始思索，能不能利用李奥的身份和这个价值连城的地底世界通道，来浑水摸鱼一把！
  这事情，他越想，越推敲，就越觉得有戏。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他开始刻意的去套取西蒙关于他服务的商会的事情。
  西蒙服务的商会名叫埃尔商会，是一个在安塔利亚郡非常有名的本地商会，这个商会有着安塔利亚伯爵家族的背景，垄断了安塔利亚郡的大部分粮食、木材、矿产的出口，实力相当雄厚。
  从西蒙口中，冯丑知道，埃尔商会也和地下世界做买卖。
  在安塔利亚郡境内，原本并没有通往地下世界的道路，埃尔商会只能通过维塔公国内的沙奎城进入地下世界。
  埃尔商会交易的对象，主要是安塔利亚下方的几个偏远的灰矮人城市。
  因为灰矮人和卓尔精灵是敌对关系，一般来说，和灰矮人交易的商会，很少会和卓尔精灵搭上关系，因为这么做很容易两头都得罪。
  如果西蒙没有说谎，那么实力雄厚的埃尔商会应该和卓尔精灵没有什么关系。
  和卓尔没什么关系，就不大会是杀死他父亲的凶手，而实力雄厚才能保住他。
  当然，真正让冯丑下定决心的并不是西蒙的话语，而是他自己的判断。
  首先冯丑知道埃尔商会背后最大的股东就是安塔利亚家族，这在安塔利亚并不是什么秘密。
  第二点原因就是，此时正在他父亲的城堡上空飘荡着的那面有着金色巨龙图案的家族旗帜。
  那面旗帜代表的正是李奥的大伯，埃里克骑士的哥哥，现任安博里特男爵。
  也就是说，此时这个开拓骑士领，已经从事实上落入了安博里特男爵的手中。
  如果是安塔利亚家族想要得到这个地下通道，那么和埃里克这个开拓骑士做交易，远比和实力雄厚，背后还牵扯着斯图亚特公爵家族的安博里特男爵做交易要容易和划算的多，这是很容易想明白的事情，相信安塔利亚伯爵不至于蠢的连这一点都想不到。
  所以，冯丑推测，有着安塔利亚家族背景的埃尔商会，大概率不会是谋害李奥一家的背后黑手。
  ……
  和西蒙谈妥之后，冯丑领着两人继续下山，下山的过程中，天色渐渐大亮，冯丑和西蒙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眼睛已经基本适应了强光，虽然还是有点难受，但已经可以忍受。
  但从小生活在地下城，而且还有一些卓尔血统的安瑞，却适应不了天亮后的强光，不过这个女人早有准备，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深色的护目镜戴在了眼睛上。
  卓尔精灵因为世代生活在地下，眼睛已经完全无法适应地表的强光，但有时候卓尔又需要到地表上来活动，为了避免被地表的强光晃成了睁眼瞎，卓尔每次上地表活动，都必定带着这种防强光的护目镜。
  冯丑选择的这个出山位置，下山之后正好在骑士领边缘的森林里。
  因为这些年埃里克骑士的拼命扫荡，佩德罗领附近的森林相当干净，他们在森林边缘绕过了埃里克骑士领后，走上了这片领地通往外界的唯一道路。
  这本来是一条简陋的土路，一旦碰到下雨，就泥泞不堪，但当冯丑再次走上这条路，他发现这条路已经被重新修缮过。
  如今这条路不但比以前拓宽了一些，两边整理出了排水沟渠，路面也铺上了一层沙石。
  看样子，李奥的那位大伯已经为地下通道的开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