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术乾坤》第六章：融合

  冯丑有些奇怪的看着这群佣兵离开的方向，似是自言自语道：“只是些狗头人而已，这里的领主为什么要雇佣佣兵来清理？”
  西蒙奇怪的看着他，反问道：“要不然呢？”
  冯丑道：“我的父亲就从来不会雇佣佣兵来做这些事情，他都是带着手下的骑士和扈从自己去清理。”
  西蒙道：“那是因为你的父亲是开拓骑士，自己就是强者，像这些躺在祖辈荣耀之上的“真正”贵族老爷可不会自己去拿剑，对于他们来说，自己拿剑太危险也太粗鲁，训练骑士和士兵又太费事，抚恤金又贵，雇佣佣兵清理领地附近的荒野生物，是最简单、最省事的方法，反正佣兵拿钱办事，死了也不关他们的事。”
  他指着领地方向说道：“像这样的一座领地，每年至少要拿出几千克朗的钱来雇佣佣兵，清理领地附近的荒野生物，维持领地的安全，否则用不了多久，城堡里的农夫就没法出来耕种了。”
  想着隔三差五就要带着骑士和扈从去清扫领地附近的森林，几乎每个月都要带伤回来的埃里克骑士，再想想李奥在安塔利亚城法师学校的奢侈花销，不知道怎么的，冯丑的心里就觉得堵得难受……
  冯丑品尝着心中的感受，越来越确定自己的推测，他不但接受了李奥的记忆，也融合了对方的感情和部分人格，而且他能感觉到，随着他对李奥记忆的消化，这种感情和人格的融合也变得越来越深刻，对他的影响也越来越大。
  接下来，一路上都比较平静，他们绕过了塞西尔领，再次回到道路上。
  沿着这条伴着河流而行的沙土路，他们一路向东，走了大约二十公里，又碰到了一个领地，这个领地的规模比塞西尔爵士领还要大一些，已经接近了男爵领的规模。
  按照贵族法，男爵领的最低标准为一百平方公里的领地和五万亩的耕地，眼前这块领地的耕地规模已经快接近四万亩了。
  这是一座直属于弗格萨克子爵家族的庄园。
  按照李奥的记忆，冯丑觉得这个世界的农业技术水平，大约应该处于欧洲的文艺复兴时代水准，但由于炼金术的存在，让这个世界的农业产量比文艺复兴时代要高不少。
  由于受到人类活动范围和耕种技术影响，一个城堡或者城镇控制的耕地规模是有其上限的。
  一般来说，一个城堡控制一个标准男爵领（五万亩耕地）就已经是上限。
  所以，对于男爵以上的贵族来说，其领地大多是由多块领地组成的。
  弗格萨克子爵除了控制着弗格萨克镇之外，还控制着附近的三个爵士领，一个男爵领。
  这四处领地加起来，据说有二十万亩以上的可耕地。
  除了这些直属的领地，弗格萨克家族还在其领地外围，几个偏远的爵士领或者绅士领中，拥有七八万亩的土地所有权，这土地所有权都是历代子爵颁发开拓令获得的利润。
  正是这些土地和庄园，支撑着弗格萨克镇的繁华。
  相对于之前那座爵士领，这座名叫布巴克尔领的庄园，城堡规模更大，更雄伟险要，城外的农田更加规整。
  在这里，另外一条差不多大的河流和塞西尔河汇合成了流量更大的布艾伦克河。
  这片领地的灌溉设施更加全面，几乎覆盖到了所有的耕地。
  绕过这座庄园之后，距离弗格萨克镇就不远了，他们在林间道路上前行了不到十公里，眼前就豁然开朗，来到了一片巨大的农田区边缘。
  弗格萨克镇就被这大片的农田围在中间。
  弗格萨克镇位于三条河流的交汇处的稍稍下游处。
  在之前山顶瞭望时，冯丑就发现，这里很多领地都会选择在河流交汇处。
  这是因为，要开垦土地，就需要有水源，水源越丰富越好，荒野很大，选择很多，当然要挑最好的地方。
  河流除了能提供水源，还能提供水车的动力源，水车是这个时代的灌溉系统重要的组成部分，河流越多，灌溉系统能辐射到的土地面积就越大，多一条支流，就能将一个城堡控制的优质耕地的面积增加三分之一以上。
  弗格萨克镇作为弗格萨克子爵领的中心，自然要选一个最优秀的地方。
  弗格萨克镇汇聚的三条河流中，来自李奥父亲领地的那条河流并不是这三条的主流，反而是最小的一条支流。
  弗格萨克镇三条支流分别来自东北方，北方，以及李奥父亲领地所在的东方。
  来自北方的河流叫做安博里特河，来自东北方向的是埃尔维斯河。
  冯丑的大伯安博里特男爵的安博里特男爵领就在安博里特河上游，埃尔维斯河的上游则坐落着弗格萨克家族控制的另外一个男爵领，埃尔维斯领。
  三条河交汇后名字就成了弗格萨克河，它继续向西南流淌，一直抵达安塔利亚城，作为支流之一，汇入安塔利亚河。
  这三条河流中，来自东北方向的埃尔维斯河的流量最大。
  弗格萨克镇位于安博里特河和埃尔维斯河交汇点的下游不远处的北岸，在弗格萨克城的南门外不远处有一个不大的码头。
  当三条河流汇合后，水量已经足够行船了，虽然只是载重量十几吨的小船，但也让这座城市和外界的货物交流成倍增加。
  西蒙让冯丑和安瑞在路边的森林里等他，他要先进城去联络埃尔商会的人，否则他们手里拿着大量的武器盔甲，进城时容易遇到麻烦。
  安瑞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十分感谢你们，我的朋友，但我想我该离开了。”
  西蒙知道他还信不过自己，并没有阻止他，微笑着说道：“愿幸运一直伴随着你，我的朋友，再见。”
  安瑞微微一笑，转身走向了森林深处。
  西蒙看着安瑞的背影，想了想，对冯丑说道：“跟我来。”
  冯丑跟着西蒙穿过了一片农田，来到布艾伦克河边，西蒙蹲在河边，抽出弯道开始刮胡子。
  他边刮胡子边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洗洗干净，再去镇上，要不然会被人当成豺狼人。”
  冯丑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