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往事》第四百七十三章 迪士尼（1）

    皮克斯其实是一家成分非常复杂的公司。
    虽然在它诞生之初，也就是纽约理工学院的创始人亚历山大-舒尔在建立计算机图形学实验室的时候，他们所追求的就是利用计算机制作世界上第一部计算机动画电影。
    但问题是，在他们成立的时候，创建苹果的史蒂夫-乔布斯还在卖《打砖块》呢！比尔-盖茨和保罗-艾伦还没有退学呢！当微机市场一片荒芜，专用计算机领域被IBM把持，市场上根本就没有成熟的制作图像的计算机时，计算机动画电影该怎么做？
    没法做！
    于是乎，他们的技能树就点偏了。
    为了制作世界上第一部计算机动画电影，他们首先得研发出能做图形的机器，而当目的明确之后，计算机图形学实验室的创始人亚历山大-舒尔便找到了从犹他大学毕业的埃德温-卡特穆尔，因为他制作了世界上第一部使用计算机生成像素画图像的电影《西部世界》。
    然后，又从卡耐基技术学院挖来了阿尔维-史密斯。
    因为他在六五年写出了世界上第一个能在计算机上编辑图像的‘画图’程序。
    而这两位，就是后来皮克斯动画的中流砥柱。
    当然了，这其实并不是重点。
    真正的重点是，在确定以他们两个为核心，组建研发团队时，他们还招揽了犹他大学的计算机科学博士吉姆-克拉克为团队成员，而他嘛……
    便是后来的全球最大的3D图形计算机工作站售卖商SGI和网景的创始人。
    在公司成立之初，亚历山大-舒尔为其提供了一千五百万的启动资金，但可惜，在那个标准荒芜的年代里，他们努力了五年也没有结果，在投入固定却零产出的情况下，公司陷入了严重的财务困境，而当亚历山大-舒尔带领他们复盘，发现在不懂得电影制片的情况下盲目研发机器是一件不可取的行为后，他便联系上了常年待在纽约的弗朗西斯-科波拉，想要从这位已经拍出《教父》的大导演身上汲取经验。
    可是，当弗朗西斯-科波拉发现，这群人竟然在做计算机视效，研发方向和卢卡斯影业一模一样时，他反手就将这些人拉到了洛杉矶，让他们和已经捣鼓出《星球大战》的乔治-卢卡斯分享自己对未来电影的看法，而在经过了三天的交流后，埃德温-卡特穆尔和阿尔维-史密斯便决定加入卢卡斯影业，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的技术和工业光魔的想法不谋而合。
    如此一来，一九七九年，皮克斯的前身计算机图形学实验室解散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卢卡斯影业旗下的图形图像工作室的成立。
    而在此同时，不想在动画领域里继续琢磨的吉姆-克拉克选择了退出，前往斯坦福任教。
    但他的研究课题，依旧未变。
    制造图形工作站，利用几何模型渲染计算机图像，是他的目标。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被工业光魔的技术所吸引的埃德温-卡特穆尔和阿尔维-史密斯开始参与卢卡斯影业的视效制作，《星球大战》、《夺宝奇兵》、《星际旅行》……这些电影里都有他们的身影。
    而待在斯坦福的吉姆-克拉克则一边利用斯坦福提供的科研资金，一边使用工业光魔那边的数据，捣腾出了专门制作图像的计算机。
    当SGI出现后，所有人都很振奋！
    因为埃德温-卡特穆尔和阿尔维-史密斯觉得，自己当初的目标，世界上第一部计算机动画电影有制成的希望了！而吉姆-克拉克则认为，自己的人生，已经获得了相应的价值！
    只可惜——
    还没等他合作呢。
    问题便出现了。
    因为……
    乔治-卢卡斯离婚了。
    很多人都知道，乔治-卢卡斯是星战之父，但绝大多数的人其实并不清楚，《星球大战》是由他和他的妻子玛利亚-格里芬一同完成的。
    像达斯-维达杀死欧比旺-克诺比的剧情，那就是她的手笔，而最后的汉-索罗帮助卢克-天行者的剧情，也是她加的，不仅如此，她还因为《星球大战》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剪辑奖。
    之后的第二部第三部，她更是编剧。
    正是因为她对《星球大战》这个系列非常的重要，所以当她和乔治-卢卡斯宣布离婚时，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星球大战》这个系列要完了！
    乔治-卢卡斯自己也取消了续集三部曲！
    在《星球大战》系列收入以肉眼可辨的程度骤然下降时，在让乔治-卢卡斯死命的往皮克斯里投钱，那显然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乎，本该尝试制作动画电影的埃德温-卡特穆尔和阿尔维-史密斯便开始自救了，他们决定将皮克斯变成一家和SGI一样的硬件公司，主要给政府机构以及科学界医学界提供技术支持，但可惜，有SGI在前，他们根本就卖不动硬件。
    而当乔治-卢卡斯和玛利亚-格里芬正式离婚后，失去了大量财产的他顿时陷入了财务困境，为了拯救自己，他决定出售已经没啥作用的皮克斯。
    此时，正巧被红杉资本踢出苹果的史蒂夫-乔布斯瞧见了SGI在硬件领域的影响力，想要复刻SGI成功的他便向乔治-卢卡斯报价，希望购买这家公司。
    然后便是……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出面，让老友以一千万的价格将皮克斯卖给了史蒂夫-乔布斯。
    没错！
    即便史蒂夫-乔布斯有过打入好莱坞的想法，但他的核心目的，那还是想要挑战微软！
    只不过嘛……
    SGI没给他这个机会。
    在连续多次的失败后，史蒂夫-乔布斯也对专用图形计算机这个领域失去了兴趣，任由底下的人制作动画，并且帮助其他公司拍摄广告。
    然而，这一决定却让他们拿到了奥斯卡。
    当奖杯在手之时，觉得在动画领域继续捣腾也打不死微软的史蒂夫-乔布斯盯上了日薄西山的苹果，他想要在红杉资本退出之后，重新奶活自己的儿子，所以，当迪士尼对他们的技术感兴趣，想要让他们帮助自己做动画时，史蒂夫-乔布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而在他准备抛售的时候，又遭到了好友们的制止，决定再赌一把后，他的个人身家，瞬间就超过了苹果市值，让之后的回归，富有更多的传奇色彩。
    不过嘛，这种误打误撞，也带来了严重的后果。
    当年为了售卖公司而签下的奴隶合同，一直都是史蒂夫-乔布斯难以忍受的痛点。
    迪士尼享有皮克斯所有作品的版权不说，就连发行费，他们都要收到十五个点，然后加上迪士尼禁止皮克斯全额出资，所以导致皮克斯只能拿到一部电影中百分之十的收入。
    这种屈辱是史蒂夫-乔布斯无法接受的，但作为一名成熟的企业家，他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可就在他想要忍过这一切，等合同结束之后，在提一提自己的待遇时，他的诉求，却遭到了迪士尼的拒绝，迈克尔-艾斯纳不想提升皮克斯的待遇。
    如此一来嘛，觉得迪士尼依旧是在侮辱人的史蒂夫-乔布斯相信，自己和他们的谈判，终将会破产，而在此之前，他必须找到后路。
    至于后路这种东西……
    真的是多得很啊！
    “所以，你希望我能帮你什么呢？”双手交叉，搭在腹部的罗兰有些头疼。
    因为这生意根本就不好做啊！
    之前，在从史蒂文-斯皮尔伯格那儿得知，皮克斯并不享有自己名下作品的各类版权时，罗兰就不想要这家没有任何价值的公司了。
    能吃二十五年的《玩具总动员》……
    不是他们的！
    能吃二十年的《海底总动员》……
    也不是他们的！
    能吃十五年的《超人总动员》……
    还不是他们的！
    之后的《赛车总动员》、《美食总动员》……
    依旧不是他们的！
    皮克斯总共几个IP？
    六个！
    结果现在五个不是他们自己的？
    这要来有啥用？
    吃灰吗？
    而如果说刨掉这些IP的价值，单单收购这家公司，那罗兰还是愿意的。
    因为这样拿到的就是技术。
    可问题是……
    史蒂夫-乔布斯会这么卖吗？
    显然不可能！
    当这些IP的价值已经和皮克斯进行品牌绑定时，只有傻子，才能做到脱水售卖！
    如此一来嘛问题就出现了，和高盛觉得魔兽影视不值三百亿一样，现在的罗兰也觉得皮克斯根本就不值几十个亿，而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史蒂夫-乔布斯希望他能收购，那……
    乐子就大了。
    因为罗兰只要点头答应，那就是在做冤大头。
    如果拒绝，并且疯狂压价，那真的是朋友都没得做了。
    可就在罗兰祈祷着，这家伙千万别想着来自己这儿套现时，听闻罗兰疑惑的史蒂夫-乔布斯也开口了，“我找你，主要是想问问，魔兽影视对外接发行吗？”
    ‘？’
    此话一出，罗兰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你是想让我帮你做发行？”
    “问问。”史蒂夫-乔布斯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
    “问问？可以啊……”罗兰倒是很喜欢这种开展。
    只要史蒂夫-乔布斯不一开口就卖公司，那就意味着他还想攥着这笔财富。
    既然他想攥着这笔财富，那罗兰就不用担心，自己的报价，会引起对方的不满了。
    于是乎，他直接道：“虽然我们魔兽影视从未对外承接过项目发行，但你要是真想找我们做，我们那还是能做的，至于标准，按照业内惯例来走就好了。
    百分之十的发行费，不承担宣发费用，至于影片是亏是赚……
    和我们没有关系。”
    罗兰给的是公允价格了，像时代华纳、迪士尼、环球、派拉蒙在给那些小影业公司做发行代理时，那都是按照票房的百分之十五抽佣的。
    如果碰上福克斯那种黑心鬼，那完了……
    因为他们是会把宣发工作交给自家的新闻集团和媒体中心的。
    如此一来嘛，需要从票房里扣除的宣发费用，也是下自己的口袋。
    卖的，只是一点点媒体窗口而已。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谁让渠道商最赚钱呢？
    苹果税这种东西，都执行了多少年了，亚马逊的抽成，更是从未少过，而四十大盗都管起咖啡标准了，这种跨行执法的爽朗，本就是垄断带来的魅力。
    “百分之十？这个抽成倒是挺公允的。”在听了罗兰的回答后，史蒂夫-乔布斯点了点头，说：“在我和迪士尼谈的新协议里，我就是希望保留作品版权，保留作品出资权，只给迪士尼发行权以及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的发行费，但他们就是不同意。
    为此，我希望给他们一些压力。
    让他们知道，即便离开了他们，皮克斯也能完好的运营。”
    略带抱怨的话语，让罗兰在心里点起了头。
    因为这种想法，那才符合史蒂夫-乔布斯的风格。
    作为想要和微软硬刚到底的家伙，他不可能向比微软弱小的迪士尼低头。
    死磕！
    那才是他！
    不过，在想通了这一遭的同时，罗兰的心里，也升起了些许疑惑，“不对啊！
    如果你的目标就仅仅是向迪士尼施压，那完全不需要找我啊！
    你找史蒂文不就行了吗？梦工厂也能接手你的项目啊！
    而且，他们的经验比我这种皮包公司丰富的多！”
    没错！罗兰有些奇怪！
    如果史蒂夫-乔布斯是想向迪士尼施压，让迪士尼答应皮克斯的诉求，那他应该去找发行经验更加丰富的梦工厂才对！虽说梦工厂和魔兽影视共享一个发行渠道，但那只是海外发行而已，归属于本土的北美发行，其实是梦工厂自己做的！
    而魔兽影视呢？
    作为一家皮包公司，大家对它的要求真的不能太高！
    在所有电影都和其他公司联合制作的情况下，魔兽影视连北美发行的渠道都没有！
    《X战警》，那是环球做的。
    《指环王》，那是迪士尼做的。
    《哈利-波特》，那是华纳做的。
    至于它自己？
    除了版权以外，它穷的，就只有钱了。
    “所以，如果你对迪士尼说，我愿意承接你们的发行工作，那迪士尼是不会害怕的。
    因为如果我真的给你们做的话，北美发行那块，我还得丢给梦工厂。
    也就是说，那百分之十的抽成，其实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在接了你的单子之后，会将内地这部分转给梦工厂，将全球那部分转给索尼……
    当然了，等索尼影视娱乐被梦工厂吞了以后，那就变成由梦工厂全权接手了。”
    说到这儿，罗兰耸了耸肩。
    因为他觉得，这家伙找自己，那就是个错误。
    可在他的话音尚未落下之时，史蒂夫-乔布斯就已经笑了起来。
    “对，的确是这样的……”
    “那你还找我？”罗兰翻起了白眼。
    “不然呢？我去找威廉吗？”史蒂夫-乔布斯说：“即便所有人都知道我找你做发行那就等于是在找梦工厂做发行，但这和我自己去找梦工厂做发行，可是两个概念。
    前者，是你出面，后者，那是直接和微软参股的公司对接。
    我不想和威廉有牵扯，所以……
    只能麻烦你了。”
    “Wow……”这种解释，令罗兰发出了无语的感叹。
    因为他是真没想到，在双方有过合作的情况下，这家伙竟然还这么抗拒微软。
    不过……
    抗拒就抗拒嘛。
    和他又没多大关系。
    只要这些家伙觉得自己的做法能让自己产生快乐，那他……
    也无所谓！
    反正活都不用他自己干！
    和石油与金融的交易相比，这种牵线搭桥，实在是太简单了！
    可等罗兰拍了拍手，觉得事情就到此为止，两人可以进去和大伙聊天时，看出罗兰想法的老家伙又说道：“哎，你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What？你还有什么问题？事情不是解决了吗？”罗兰眨了眨眼。
    “对，事情的确解决了，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啊。”
    史蒂夫-乔布斯清了清嗓子，说：“我们其实都清楚，没有了原有作品版权的皮克斯，根本就不值钱，因为谁也不知道，我们的下一部作品是否能爆火，而原有作品的续集，才是衡量整个公司价值的根本，所以嘛，我的核心诉求是让迪士尼继续接纳皮克斯。
    又或者说，是让皮克斯从迪士尼那儿拿回所有项目的版权。”
    “那你这就是在做梦了。”
    罗兰直言不讳的说道：“让迪士尼接纳皮克斯，那是可能的。
    但让皮克斯从迪士尼那儿拿回所有的版权，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买，迪士尼也不可能卖。
    人家不傻。”
    “是啊，人家不傻。”史蒂夫-乔布斯很赞同罗兰的话语，但同时，他也似笑非笑的看着罗兰，说：“正是因为不傻，他们才明白，皮克斯对于他们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我之所以敢借你们的力量向迪士尼施压，那就是因为迪士尼根本就离不开皮克斯。
    虽说动画电影，创意为王，但光有创意没有制作也没用。
    如何将创意变成现实，那才是衡量一家影视公司能否赚钱的关键因素。
    可在所有技术版权都在皮克斯手里的情况下，他们只要踢开了我们，那就别想复制之前的成功，所以，他们继续压迫皮克斯，逼我发怒的原因，不就是希望能买下皮克斯吗？
    当所有的技术和版权全归他们时，他们才能实现往后的成功。
    同样，我在这时候联系你们，给迪士尼施压，也只是想让皮克斯卖个好价钱啊！”
    史蒂夫-乔布斯朝着罗兰眨了眨眼。
    本能皱眉的罗兰顿时就惊了！
    在心中大骂了一声‘握草！’之后，那瞬间涌上的诧异，令他用一种非常荒诞的眼神看向对方，因为他真的没想到，史蒂夫-乔布斯找自己，竟然是在给皮克斯抬价？
    他从一开始，就想将皮克斯卖给迪士尼？
    这……
    这简直……
    太特码的诡异了！
    而就在罗兰吃鲸的同时，似乎很满意罗兰现在状态的史蒂夫-乔布斯又继续说道：“当然了，想要让皮克斯卖一个好价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刚刚你问我为什么不找梦工厂。
    梦工厂的杰弗瑞-卡森伯格和迈克尔-艾斯纳有仇呢，我怎么找？
    所以，找你就是必然。
    当然了，我找你的核心目的，除了希望你能配合我抬价以外，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和迈克尔-艾斯纳有关，我不喜欢这个家伙，我希望他能够滚蛋……
    而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帮我。”
    ‘？？？’
    罗兰的脸上顿时冒出了无数问号。
    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史蒂夫-乔布斯在说些什么。
    “不是，你能把话说清楚吗？”罗兰抖了抖腿，他觉得这老头老打哑谜没意思，“我们有什么事情直说好吧？你是希望我从真人电影方面入手，给迪士尼施压，让他们踹掉迈克尔-艾斯纳呢？还是希望我联系沃伦，让他从公司股东的角度踹走迈克尔-艾斯纳？
    如果是前者，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而如果是后者，我觉得可能性也不大。
    虽然《指环王》、《加勒比海盗》这些项目对迪士尼有影响，但在没有完全大卖之前，还不足以致命，而伯克希尔-哈撒韦也只持有迪士尼一点点的股份，所以……
    再没法联系到其他股东的情况下，也不致命。”
    罗兰说的是事实。
    现在的魔兽影视，对于迪士尼来说，还没有达到皮克斯那种无法割舍的地步，而在迈克尔-艾斯纳功大于过的情况下，逐利的股东，其实也不会因为他们的三言两语而踹走他。
    所以，即便知道迪士尼会换帅，罗兰也没法立刻推进这件事情。
    毕竟，真正惹得迪士尼一众股东暴怒的，是迈克尔-艾斯纳将迪士尼家族的人全部从迪士尼里踹走，这种打工仔端掉股东的做法，让他们感受到了恐惧。
    而在罗兰觉得，史蒂夫-乔布斯来求自己还不如转头去求罗伊-迪士尼更有用的情况下，坐在他对面的家伙，却勾起了嘴角，说出了罗兰过去十二年里，最想听到的话语。
    “如果……我希望你能从老板的角度踢走他呢？
    迪士尼老板的角度。”
    ‘！’
    罗兰眯起了双眼，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压低了声音，问：“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不懂？”史蒂夫-乔布斯觉得罗兰在装傻，“你难道不喜欢迪士尼吗？”
    还没等罗兰回答呢，老头就已经笑了起来，“我觉得你非常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