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行驶的车子压到了石子,车子突然的剧烈颠簸了一下,可就是这么一颠簸我刚才强忍了半天的呕吐感一下子涌了出来,因为刚才是平躺着的所以还好受一点,可是现在无论如何也是控制不住这种想呕吐的感觉。
哇的一下子,我竟然是直接的吐了出来,而我此时吐出来的可并不是什么饭菜残渣,只见一股乌红色的夹杂着腥臭味的血液,直接是从我的嘴里吐了出来,落在地上形成了老大一片的血污,也有不少染在了夏诺的后背之上,可我现在哪有闲心去在意这些东西,这种十足的眩晕感一天我体验了好多次了。
可能真的是这身体的体质原因,又或者是失血过多,眼睛又变得越来越沉可是这次我却昏不过去了,污血吐出来之后我就感觉整个腹部的器官都和坏掉了的一样又痒又痛,这种感觉就像是无数的蛆虫在我的腹内蠕动肆意的啃食一样,我剧烈的咳嗽着,好像要把整个肺都要咳出来一样!
“夏尔,夏尔,你怎么了?停车!快停车!”夏诺急了,手足无措的她,一边呼喊着夏尔的名字,一边连忙把我的身体放平。
我感觉到车子剧烈减速的惯性传来,由车棚前面的遮布后探进来一个带着大帽老者的脑袋,老者看到车棚里面的景象先是一愣,紧接着皱了皱眉,关心的询问道
“小姐,怎么了?少爷这?……”
“弗里叔,夏尔他,好像很难受!怎么办啊?!”夏诺双手抓着我的胳膊,她攥的很用力声音还有些略带哭腔,看着此时平躺在车上的金发少年,脸上那还有半分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惨白的嘴唇随着每次剧烈的咳嗽嘴角不断的溢出血液。
“这样的情况只能找医馆了,但是到图萨镇最少还需要半天的路程,不知道少爷能不能……”那个被夏诺叫做弗里叔的老者说道,老者虽然沉稳但言语中却也流露出了焦急的声音。
听到弗里叔的话夏诺更着急了,但无奈她面对这种状况也是手足无措只能是干着急,几滴眼泪落在了我的脸上。
突然,弗里叔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声的说到。
“要不先让米亚那孩子来看看吧,那孩子是光系的法师”
“对了,米亚!她是光系法师绝对可以治愈的,一定可以的!”没有半点耽搁夏诺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的从车棚的后面跳了下去,不一会,一个赤裸着脚全身被亚麻布袍包裹的非常严实的女孩被夏诺拽着进了车棚坐在我的身边。
而此时的我,却连呼吸都不敢大口呼吸,因为每一次的呼吸我都感觉肺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就这种感觉绝不是像嗓子里卡鸡毛那么简单,简直就像是把一个鸡毛掸子硬生生的塞进了我的胸腔之内,我右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胸口,冷汗也开始浸透我原本就已经破破烂烂的工作服。
“夏尔,没事的,马上会没事的!”夏诺焦急的看着那个亚麻布袍的小姑娘
“米亚,你赶紧!快点给夏尔治疗!”
“嗯,我试试。”亚麻小姑娘米亚抿了抿嘴轻声应了一句,把一双雪白的手从布袍之中露了出来,虚浮的按在我的胸口之上,米亚轻闭上眼睛,嘴里轻声的念着什么我听不太清。
“伟大圣洁的光明天使,您虔诚的教徒米亚,在此祈祷,以圣光之名,治愈此人。”
我微睁着眼睛,看着这按在我胸口的双手竟然逐渐的散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辉,尽管我现在难受异常但我还是被眼前看到的东西给惊呆了,她们之间刚才交谈说这个叫米亚的小姑娘是什么光元系法师?还有之前看到手托火球的那帮男人,难道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法的存在么?
可是不得不说的是随着米亚虚放在我胸前手上散发出光辉,我竟然一下子感觉减轻了很多痛苦,现在我可以稍微的用嘴换气呼吸了,腹部的痛痒之感也减轻了许多。
“不行,初级圣佑术治不好他的,他体内伤的很严重,我现在只能勉强让他好受一点,必须尽快找地方治疗!”米亚咬着牙急促的说道,看她的样子好像仅仅是让我维持这种好受一点的状态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一样,她显得非常的吃力。
“真没用……”
夏诺有些气急的小声嘀咕,尽管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我听到了。
“弗里叔,马上赶去图萨镇!抄近路!”夏诺十分焦急的喊到。
没有半分犹豫,车棚外面传来弗里叔的声音“坐好了!”紧接着传出两声动物的哀嚎,车子直接是飞奔了起来。
本来半天的路程竟然是用了三个小时就赶到了那个所谓的图萨镇,一路上米亚不停的流着汗水抚在我胸口的双手也是不断的轻微颤抖,金黄色的光辉闪闪烁烁,夏诺一路焦虑的握着我的手还不停的用手帕给米亚擦汗,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眼角的余光注视到夏诺在给米亚擦汗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十分的粗鲁好像是十分嫌弃的样子。
而我的意识却清醒了很多,发生的一切我都很清楚的记得,但是这样被人认真关心,可能真的是第一次吧,自从步入社会之后我真的看明白,就很多事情来说真心帮助你的永远只会是你的家人,而结交的朋友大多都是以利益挂钩,能够真心关心你的也就只有你的家人了,而我,从小母亲就离家出走父亲被抓去坐牢身边也没有兄弟姐妹,这样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呐,夏尔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虚弱的问道。
夏诺先是一愣,我感觉被抓住的右手被握的更紧了一点。
“夏尔他其实……”
没等她话说完,一阵急促的惯性传来,紧接着弗里叔走到车棚后面说道
“小姐,图萨镇最好的医馆到了赶快吧二公子抬进去吧!”
“总算是,到……了……”米亚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竟然是直接瘫软在了我的旁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胸口的金黄色光辉渐渐消失,我竟然也是突然感到了一股子强大的困意袭来,上下眼皮有些不听使唤的开始打架,紧接着我沉沉的睡了过去,不过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那种痛苦的感觉。
医馆休息室
一个带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手上端着一杯热水依靠着墙角有些疲惫的说着。
“夏尔先生的情况很不乐观。”
“根据你之前所说的状况还有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来看,在你们发现他之前身体绝对受过重创,身体内的器官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现在来说的话还是多亏了那个小姑娘一直用光系魔法填充着他的气脉,要不然现在能不能救活恐怕都是一个问题。”
“而且,夏尔先生之前头部应该是受过重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事故,反正现在颅内也有一些异况,恐怕是会有像夏诺小姐说的失意的状况出现。”
“头部受伤?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还有没有治疗的办法?卡其,请你救救他!你应该知道的,钱的话不是问题。”夏诺询问道眉头也一直紧皱着。
“这不是钱的问题,之前多多少少也受过贵商会的恩惠,可出现这样的问题我就无能为力了,我只能保证病人的身体状况,当然也请做出最坏的打算,失去的记忆也许是永久性的。”
“永久性,的么……”夏诺喃喃的低语了一句。
“当然我说的只是可能性,后期的恢复还要看患者本人。”
“总而言之,我会很努力的照顾夏尔公子的,对了,冒昧的问一句,夏尔公子之前是否是魔法师?体内有没有魂器副手之类的东西?”
“夏尔之前学过一些水系的魔法,副手的话本来打算今年进修的时候在去购置的可现在却出现这样的事,怎么了?”夏诺如实的回答。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因为夏尔先生失忆的缘故之前的魔法可能无法使用了,还有就是不要过多的刺激患者的记忆可能会适得其反。”
白大褂男子一边嘱咐的说着一边晃了晃手中的半杯水一饮而尽。
“麻烦您了。”
夏诺道谢一声走回病房,只留下白大褂男子一人。
“奇怪,没有魂器……么……”
身体好冷,我不知道是睡了多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感觉眼前昏黑一片,淡淡的月光从一旁的窗户透了进来,窗户是开着的,些许的夜风吹得我有些发冷,我试着动了动四肢,身体好像是恢复了很多除了还有一些酸疼以外,但这和之前的痛苦来比较的话实在是温柔太多了。
左手传来的束缚感,我顺着左手看了过去,一只白皙的手紧紧的握着我的左手,月光照射在她金色的长发上加上洋娃娃一般的模样确实是让人有点心动,夏诺睡的很沉,就这样趴在床边轻闭着双眸,或许是她真的累了吧,就算是我,对于亲情再麻木的一个人来说,也能看出来她对于夏尔的关心绝不是假的,包括在我痛苦时她焦急的神情,还是在她认为我是失忆的时候错愕慌张的表情。
尽管我知道,她的关心,焦急,亦或者是紧张错愕的表情,都是她对夏尔的,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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