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宇......”凌逍努力开口道,声音都打着颤儿。
“干......干干干嘛?”江宇表现得更加不堪,眼睛都不敢睁开,口吃得厉害。
“相......相信我,千万不要睁开眼睛......千万不要往下看,别松手,用力抱紧我......”凌逍缓了缓,依旧颤声说道,气息比之前稍稍平稳了一些。
这话若是放在平时说出来,江宇只怕早就浑身恶寒的笑骂起来了,但是现在,他只敢用力点头,然后更加用力地抱紧凌逍,“咱......咱们......是不是......一......一直在往天......天上升?什......什么情况啊!”
凌逍没有回应,但江宇显然已经知道了答案,双手抱得更加用力了。
“他......他妈的,没想到,老子居......居然升天了......你说,咱们不会......升到仙界吧?”
“......噗!”纵然此刻身处于极度危险的环境之中,但凌逍还是忍不住被江宇的话给逗乐了。
“凌......凌逍,你......你特么居然还笑?!你特么居然还真的笑得出来?!服了......这次老子真的彻底服你了!”也不知是怎么了,江宇听到凌逍的笑声后,心中的恐惧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大半,说话也顺畅了不少。
“好多了?”凌逍问道。
“好多了……”江宇回道。
“好多了我劝你也还是别睁眼,我怕你丫吓得打摆子,就这么大的地方,站不稳咱俩十死无生!”凌逍连忙提醒道。
“小瞧我?你凌逍不怕,我难道就怕了?”江宇一听,顿时就不服气了,胆气骤生,直接睁开了眼睛。
“啊啊啊啊啊!妈妈!”
又是一连串几乎要炸裂耳膜的尖叫声,让凌逍差点下意识地将江宇给推开,幸好及时反应了过来,否则以这厮拽着他的力道,只怕两个人都得升天。
“站好!你丫悠着点!都说了让你别睁眼......”凌逍无奈道。
“疯了疯了疯了!这到底是什么鬼?!我怕不是在做梦吧?!”江宇哆嗦着腿,有些语无伦次道。
凌逍刚想答话,忽然感觉脚下微微一顿,脸上顿时露出了喜意。
终于停了,终于不再上升了!
刚刚他还在想,真的不能再升高了,即便是现在这个高度,风已经很大了,若是再升高的话,只怕用不了多久,哪怕什么都不做,自己二人都会被高空强劲的狂风给吹下去。
幸好,终于停了。
等等,自己这是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停了又怎样?
尼玛下不去啊!
若是换了其他地方,平地突然升起这么高耸吓人的玩意儿,必然很快就会被人们发现,自己二人当然就获救了,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特么人迹罕至的羌塘高原啊,还是深入羌塘高原近百公里的腹部,无人区中的无人区,别说是,嗯......凌逍粗粗估摸了一番,嗯,差不多是三四百米的高度,就算再高上一倍,只怕都很难被人发现吧......
完球!
“嘶!嘶!嘶!”耳畔传来的阵阵吸气声,将凌逍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的天!我的天!我真是......我真是......妈的,原来人的心情,真的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时候......”江宇倒抽着冷气,双腿打软,战战兢兢地看着下方,满脸绝望。
凌逍也忍不住再度将目光落了下去,看着下方的惊人场景,他心中的震撼,同样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整体看来,下宽上窄,四四方方的超大梯形高台雄据大地,高台上,一尊恐怖巨兽昂然而立,这似乎......是一座祭坛,祭祀这尊恐怖巨兽的祭坛!
也不知这祭坛究竟是由何种材质铸就,从地底下冒出来后,居然丝毫没有沾染上什么泥土,表面看上去竟光洁异常,甚至还泛着些微光芒。
而自己二人所站的位置,赫然竟是这尊恐怖巨兽的头顶,准确地说,是头顶双角其中一只角的角尖!
这位置……简直了!
凌逍觉得,即便自己二人被直升机救下,救人者只怕也会傻眼吧……
这俩作死的二货,究竟是怎么爬上去的?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上中州电视台的机会……
凌逍摇了摇头,赶紧将脑海中这些不着调的念头驱除,继续观察起下方这座堪称神迹的宏伟祭坛。
越看越是心惊,究竟是什么样的神秘伟力,才能让一个体积如此庞大,重量几乎无可估量的祭坛,在短短数分钟的时间内,从地底推出,屹立天地呢?
这特么也太神话了一点!
难道这世间当真有神仙不成,否则如何能解释眼前的这一切!
只是,那冥冥中的呼唤将自己吸引过来,又与这座祭坛有什么关联呢?
想到这里,凌逍不由眉头紧蹙。
有关联肯定是有关联的,倒不是凌逍自以为是,结合种种迹象,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可以肯定,这祭坛突然从地下冒出来,一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只是......然后呢?
“妈的,能见到这种神仙般的手段,就算是死,老子也值了。”江宇忽然有些感慨道,“只是还没教会老头子打游戏,还没等到江雪这死丫头嫁人,还没给我妈好好地,正式地过上一次母亲节,嗯,总归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他倒是看得开,身处如此绝境之中,不怨天,不尤人,竟然只是有些遗憾。
而听到他的话语后,凌逍的心脏猛地便是一阵抽搐,一股强烈的歉疚之意袭上心头。
若不是因为自己,江宇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落到这样的绝境当中!
“你身家巨万,本应有辉煌的前程,大好的人生,是我害了你,对不起了,兄弟。”凌逍只觉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不由用力眨眼,努力不让一些液体流出。
“你瞧,我之前的预感还是实现了吧,我特么终究还是死在你手里了。”江宇叹了口气,没有虚伪地说什么“不关你事”之类的话语。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如果没有凌逍的软磨硬泡,他可以肯定地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与这里产生哪怕一丝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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