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东湖之畔。
高长恭指着面前一栋典雅的独立别墅:
“先生,今天刚买下来的。已经打扫完毕,可以入住。”
李昂要在蜀郡呆三个月,便吩咐下去,买个居所。
高长恭办事麻利,只一天就搞定。
李昂随意扫视——
假山,绿树,喷泉,繁花。
还有配套的高尔夫球场跟露天游泳池。
环境挺不错。
没问花了多少钱。
身份地位,到了他这种地步,一亿还是十亿,都只是一串无聊乏味的数字。
高长恭又道:
“先生……我买下的是14号别墅,而旁边的15号别墅,住着个大美女。”
李昂皱眉。
他身边这些亲信,为了解决他的终身大事,似乎都有些走火入魔啊。
高长恭连忙道:
“先生,这大美女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南水儿。”
“南水儿是谁?”
“先生,你居然连南水儿都不认识?”
“她很能打?”
“……怎么可能!”
“那我为什么要认识她?”
“好吧……”
高长只得跟李昂解释。
南水儿是个火遍全国的超级大明星。
真正的国民偶像。
更是个超级大美女。
“无聊。”
李昂白了高长恭一眼,走进别墅。
直接坐在刚买的沙发上,不愿再走动。
他不关心什么南水儿北水儿,他现在只觉得肚子很饿。
今天又不想吃除了小熊饼干外的任何东西。
还是尽量减低一点能量消耗。
不然晚上还会更饿。
感受着肚子的饥饿感,心中又浮起对那个女小偷的怨念。
看着那么苗条,却能吃那么多。
他错了,那女小偷不是小猫小狗,她是头大猪。
半小时后,商红叶赶回。
跟李昂说道:
“先生,影卫那边传来消息……四大家族已经在私底下串联,在商议如何对付你。他们弄不清先生的身份,正在发动所有资源调查。”
边上高长恭不屑道:
“能查出来就有鬼了,先生的档案,整个帝国只有陛下和国相有权限调,就他们这四个土包子家族,中间不知道隔了多少层。”
他又颇为不解的问:
“先生,您要对付他们哪用费什么功夫,您一声令下,我领几个弟兄把他们全都剁碎不就得了?”
“此事,我自有思量。先不管他们……”
李昂摆摆手。
他选择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对付四大家族,除了是要诛他们的心外,还有另外一层思虑。
义父在时,沈家无比鼎盛。
便是四大家族联手,也很难撼动。
怎么突然之间便垮?
义父更是连一封遗书都没留下,便选择了自杀?
他总觉得,此事另有隐情。
似乎还存在一只幕后黑手,隐于四大家族身后,在操纵此事。
但影卫调查了几日,却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所以他才要一步一步的逼迫四大家族。
只有把他们逼急了,逼到绝望,逼到崩溃,他们背后的主子,才会浮出水面。
“另外……叫影卫帮我查查,义母和君婥妹妹现在住在哪里。”
李昂又吩咐道。
等李昂去睡了,商红叶却开始组装一架望远镜,方向竟是对准隔壁的十五号别墅。
“红叶姐,你这是干嘛?”
高长恭疑惑。
商红叶道:
“看南水儿有没有威胁到先生的丝毫可能。”
高长恭咋舌:
“不至于吧……她一个国民偶像,人生轨迹清清楚楚,有什么值得调查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对了,你觉得南水儿怎么样,适不适合先生?”
“挺好的啊,长那么漂亮。就是这身份吧,总归是个戏子,配不上先生。怕做不得正宫,只能当个小的。”
商红叶没好气道:
“什么大的小的,你以为先生是你啊,整天想着开后宫。”
高长恭嘿嘿道:
“那红叶姐你觉得她适合先生么?”
“适不适合我不知道。”
商红叶唇角上翘,闪过一抹恶趣味:
“但南水儿屁股很大,腰臀形状也很完美,挺适合生养。”
高长恭满脸黑线。
南水儿屁股是很大,可绝对没你的大啊姐姐。
……
第二天,影卫便传来义母苏兰和妹妹沈君婥的确切消息。
竟是又搬回了以前沈苍生还没发迹时住的旧楼,也是李昂小时候住的地方。
李昂唤来商红叶,叫她开车,到了地方,李昂下车卓立,思绪忍不住蔓延。
种满银杏的小街,错落分布的电线,还有那栋长满爬山虎的旧楼,一切都是旧时模样。
这就是他曾经的家。
他把沈苍生当成自己生父。
也把苏兰当成自己生母。
义父已经走了,以后自然得好好孝敬义母。
至于妹妹沈君婥——
十年前他离家参军,沈君婥对他的不喜是最直接原因。
李昂还记得,义父刚把他领回家,五岁的沈君婥,绑着两条羊角辫,怒气冲冲的对他说,你走开,我才不要什么哥哥。
或许是小女孩觉得,自己的出现,会分掉她本该独享的父爱和母爱。
一起生活十年,沈君婥跟他这个哥哥,始终有罅隙。
再加上义父和义母时常念叨,以后要把沈君婥许配给他,来一个亲上加亲……
那时候义父生意已经做得很大,沈君婥又出落得极为水灵。
自然不会认为李昂这个寄人篱下的“野孩子”,有资格娶她。
再加上周围人的议论——
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什么穷小子妄想攀高枝……
沈君婥跟李昂,隔阂更深。
不过十年过去,曾经种种,早就不值一提。
“在这里等我。”
李昂吩咐商红叶。
接着独身走到旧楼,叩响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开门的是苏兰。
十年时光在她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
原本在李昂记忆中还算年轻的她,现在头发已经灰白,眼角也布满肉眼可见的鱼尾纹。
完全是荆钗布裙的普通妇人装扮。
“你是?”
苏兰疑惑道。
她看着李昂,莫名觉得熟悉,却不可能把眼前雄伟如神的男子,跟自己那瘦削又孤僻的养子联系起来。
“义母……”
李昂看着眼前老态毕现、满脸疲态的妇人。
声音变得有些干涩。
“你……你是昂儿?”
苏兰迟疑道。
“孩儿不孝。”
李昂缓步上前,将苏兰拥入怀中。
感受着怀中这具苍老的身体,李昂心中无限苍凉。
时光是无鞍的野马,奔驰起来像闪电,即使是最好的骑手,也无法驾驭。
他现在只希望她的脚步能慢些,再慢些,让他好好弥补这十年的亏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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