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传》第十四章 神仙好少年 (下)

  初唐名帅演义李绩传
  第十四章神仙好少年(下)
  徐懋功右手在空中一扬,收拢马鞭,用马鞭一指黄脸汉子大声喊道:“泼皮!上天有好生之德,本神仙饶你一命,他日如再作恶,定当重重惩罚,逃命去吧!”
  说完话,快步跑向大白马,翻身上马,徐懋功将马鞭别在腰间,用手轻轻一拉马的缰绳,拉动宝剑从树干上拔起,向大白马飞了过来,伸出右手,抓住剑柄,从剑柄上解下马的缰绳,宝剑插入剑鞘。
  黄脸汉子跪地磕头,大声求道:“神仙,刘老二一动不能动,请把刘老二的仙法解除吧。”
  徐懋功大声喊道:“泼皮!你找人把刘老二抬回去,
  焚香叩拜,两个时辰后,仙法自然解除。”
  说完话策马扬鞭,向离狐县飞奔而去。
  大约二刻后,徐懋功回到离狐县东大街的家中,进入内室,见到夫人,
  徐懋功说道:“娘,孩儿闯祸了。”
  夫人站起身,快速走到徐懋功身边,仔仔细细端详徐懋功,然后说道:“孩儿,不用怕,慢慢说。”说完话,倒了杯茶,递给徐懋功。
  这时,内室门开了,徐盖走了进来,来到徐懋功身边,抚摸着徐懋功的头笑道:“我儿越来越结实了。”
  徐懋功喝了口茶,说道:“娘,孩儿看了娘写的信,向师傅说了,师傅让孩儿回家看看,在回家的路上,三个泼皮在拉扯一个女子、一个丫鬟,孩儿让管家撕下大卦的袖子蒙面冲过去,让那三个泼皮放了那两个女子,三个泼皮不答应,三个泼皮还先动手打孩儿。”
  夫人插话问道:“孩儿,你没受伤吧?”
  徐懋功回答道:“娘,孩儿没受伤,只是蒙面巾被黄脸泼皮抓了去,孩儿忙用左手遮住脸,在那露脸的一霎那,被那个丫鬟看到了。”
  夫人安慰道:“我儿不要怕。”
  徐懋功说道:“娘,那个丫鬟好像认出了孩儿,师傅常说,慈悲为怀,孩儿不想打伤那三个泼皮,只想让那三个泼皮放了那两个良家妇女,孩儿心里一慌,用马鞭抽到了黄脸泼皮的左眼。”
  黄脸泼皮的左眼鲜血直流,那泼皮顾不上擦,右手捧剑,又向孩儿的腰部刺来,孩儿躲过了黄脸泼皮刺向腰部的那一剑,恰巧在孩儿身后,矮胖子泼皮举着大刀,向孩儿的后脑劈来,这一剑正刺中矮胖子泼皮的腹部。
  夫人插话道:“前面一泼皮,用宝剑刺我儿的腰部,身后泼皮用大刀砍我儿的后脑,太惊险了,快让娘看看,受伤没有。”说完话,夫人又前前后后仔细看了一遍。
  徐盖说道:“黄脸泼皮的左眼受伤后,鲜血直流,黄脸泼皮用剑向徐懋功腰部刺来,徐懋功躲过了黄脸汉子刺向腰部的那一剑,黄脸泼皮左眼看不清楚,这一剑正刺中矮胖子泼皮的腹部。”
  徐懋功说道:“爸爸是这样的,打伤黄脸泼皮的左眼后,孩儿就没再出击。”
  徐盖两只大手反复搓着,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停下脚步,说道:“那三个泼皮,会来报复,最好连夜把徐懋功送回到亿城寺。”
  夫人问道:“老爷,为什么要把徐懋功送回到亿城寺?”
  徐盖回答道:“徐懋功长头发,不像和尚的样子,那三个泼皮不会到庙里去找,他们要找的是十几岁的少年,送走徐懋功,我们家就没有少年了,那三个泼皮就不会到我家来找了。”
  徐懋功问道:“爸爸,我走了,找到你怎么办?”
  徐盖回答道:“徐懋功,找到我,只有黄脸泼皮的左眼是你打伤的,大不了赔他几两银子。”
  这时,管家徐全在门外回禀道:“老爷、夫人,小的们回来了,”
  徐盖道:“管家,进内室来说话。”
  管家徐全推开房门,轻手轻脚走进内室,站在门旁,随手关上房门。
  徐懋功笑着说道:“管家,我正担心你。”
  管家徐全笑着说道:“少爷,小的怕被他们认出来,等那五人都走后,小的才回来。”
  徐盖道:“管家,详细说说。”
  管家徐全笑着说道:“老爷,两个泼皮相互搀扶的先离开了,那两个良家女子,好像在地上捡了点什么东西,也离开了。”
  管家徐全笑着向徐懋功问道:“少爷,有没有丢贵重物品?”
  徐懋功回答道:“管家,我的蒙面巾被黄脸泼皮抓了去。”
  管家徐全笑着向徐懋功问道:“少爷,蒙面巾不就是小的那个大褂袖子吗?”
  徐懋功回答道:“正是。”
  管家徐全说道:“那不值什么。”
  管家徐全接着说道:“老爷,大约过了一刻,来了三个泼皮,抬着一个门板,他们把那个不能动的泼皮放在门板上抬走了,等人都走后,小的才骑马回来。”
  徐懋功问道:“管家,你看清那两个良家女子是谁呢?。”
  管家徐全回答道:“少爷,小的离的太远,看不清,少爷离得近,看清是谁了?”
  徐懋功回答道:“管家,我看像是贾如花和贾小翠。”
  徐盖吩咐道:“管家,去招集佃户,就说邻县闹盗贼,答应给他们双倍工钱,你领着他们,夜里在院外巡视,年老的家丁在院内巡视,老爷我领着年轻的家丁,连夜送少爷回亿城寺。”
  管家徐全应了声:“是。”转身出了内室。
  片刻后,徐盖率领的十个青壮年家丁,举着火把,排成两排,中间是四名青壮年的家丁抬着一顶轿子,徐懋功坐在轿子里,向亿城寺进发。
  大约三个多时辰后到达亿城寺,首座慧远禅师、徐盖、徐懋功来到了方丈室,慧达禅师闻讯也急急忙忙的赶来了,徐懋功详细的向师傅慧通大师禀明了回家路上发生的事。
  慧通大师说道:“懋功,日后要勤练武功,武功高了,令尊、令堂就会少些担忧。”
  徐懋功说道:“徒儿记下了。”
  慧远禅师说道:“方丈师兄,令徒到处惹是生非,如不责罚,如何约束其他僧人?”
  慧通大师回答道:“慧远师弟,徐懋功打伤了一个泼皮,贫僧出家前,打死北周士兵何止几十人,这不是什么过错。”
  慧远禅师说道:“方丈师兄,纵徒行凶,打伤良民,如何不是过错?”
  徐盖插话说道:“慧远禅师,敝府管家看到,三个泼皮在拉扯一个女子、一个丫鬟,徐懋功让管家撕下大卦的袖子蒙面冲过去,让那三个泼皮放了那两个女子,三个泼皮不答应,他们先动手打徐懋功,徐懋功打伤是泼皮,不是良民。”
  慧远禅师说道:“方丈师兄,放纵逆徒胡作非为,早晚会连累亿城寺。”
  慧达禅师呵斥道:“慧远,休要多言。”
  慧达禅师接着说道:“方丈在上,师兄在此,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搬弄是非。”
  慧达禅师面向慧通大师说道:“恭喜方丈师弟,收的好徒弟,小小年纪,深明大义,锄强扶弱乃我辈之楷模,他日必修成正果。”
  慧达禅师说完话,抬头看了看慧通大师,但见,慧通大师二目微瞇,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慧达禅师向前走了一步,打个问讯说道:“方丈师弟如无吩咐,慧达、慧远这就告退,说完话,抬头看了慧通大师。”
  慧通大师只微微的点了点头。
  慧达禅师倒退着走了几步,走到慧远禅师身边,伸出右手,抓住慧远禅师的手腕,拉着慧远禅师快步走出了方丈室。
  慧通大师睁开双眼,看了看徐盖,笑着看了看徐懋功,对徐盖说道:“徐员外,今日之事,事出紧急,请宽心回府,令郎在亿城寺不必担忧。
  徐盖笑着说道:“慧通大师,小侄告辞回府。”
  慧通大师笑道:“徐员外,贫僧恭送出寺。”
  徐盖、徐懋功随慧通大师走出了亿城寺山门,徐盖挥手与慧通大师、徐懋功告别,徐盖与众家丁骑马,抬着一顶空轿子,到了孙安福家,吃了饭、喂了马,连夜赶回了离狐县。
  仲秋深夜,乌云满天,大地漆黑一片。距离曹州离狐县城西南四十多里,有个叫大刘庄的村庄,这夜,只有村东头不大不小的一个院落有灯光,正是徐盖的管家徐全的岳父家。
  这时,正房门开了,走出一个老妇人,她快步走到东厢房,敲了敲窗框,轻声喊道:“徐鼠,起床磨豆子。”
  “姥姥,我听到了。”屋里传出应答声。
  过了片刻,房门开了,走出一个胖少年,光着膀子,粗布裤子,一条红腰带,把肚子勒出一个凹槽,黝黑的脸,一说话露出两排雪白的牙。
  胖少年问道:“姥姥,怎么这么早叫我?”
  老妇人答道:“你姥爷说‘今天只磨一百斤黄豆,早点去集市卖,赶在下雨前收摊回家'。”
  少年抬头看看天空,问道“姥姥,今天有雨吗?”
  老妇人答道:“半仙说‘今天午后有大雨'。”
  少年笑道:“刘伸仙说有大雨,那一准会下大雨。”
  老妇人慈爱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道:“穿上衣服,去帮你姥爷磨豆子。”
  胖少年穿好上衣,来到西厢房,老妇人已将泡好的黄豆,放到磨盘上,磨盘上的半面,有个小斜坡,磨盘转动时,泡好的黄豆,顺着小斜坡滚到磨眼,一粒粒掉下去,落到上磨盘与下磨盘中间。老妇人用小勺舀水,对准石磨眼缓缓地倒入后,站到一旁,白发老翁缓缓推动石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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