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电影的神匠》第11章 信王朱由检

  清风茶楼。
  房门口，守着丁翀丁泰，房间里，两人相对而坐。
  李晋将无归刀搁在身旁，一手压着桌面，一手端起茶杯轻轻吹着。
  “沈炼说宝船监造纪要在你手里。”桌子对面，丁白缨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别紧张，丁师父。”李晋喝了口茶，“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拿宝船监造纪要只是为了见信王一面。”
  “想见信王，为什么？”
  “当然是有事想要和他谈谈。”李晋放下茶杯，“好茶，就是不知道好在哪里。”
  “北斋姑娘亲手泡的。”
  “哦？”
  “她说想要谢谢你那晚救了她。”
  “举手之劳。”救妙玄不是他的目的，通过救妙玄而获得信王和丁白缨的好感才是。
  陆文昭安排凌云铠杀北斋，信王和丁白缨事先都不知道。
  李晋手指摩挲着茶杯的杯沿：“丁师父，我跟信王见面，对于你们，陆大人和你，是有好处的。你不用担心我对信王不利，除阉党是我们共同的目标，而这个目标只有一个人能完成。”
  丁白缨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今晚戌时，来清风茶楼，如果信王肯见你，我会带你去见他。”
  “他一定会见我。”李晋胸有成竹地笑了。
  从清风茶楼出来，李晋就看到街对面表情凝重的沈炼。
  “沈兄？来喝茶吗？”
  “凌云铠是你杀的，现在裴纶一直在怀疑我。”沈炼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极为用力，生怕他跑了。
  “沈兄这是要我去投案自首吗？别开玩笑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沈炼眼神凌厉，“要么你自己去自首，要么我抓你去诏狱。”
  李晋一手按住他肩膀，说道：“你以为裴纶会放过你吗？早在殷澄死在你手里的那一刻起，裴纶就已经盯上你了。凌云铠的案子只不过给了他一个最好的借口。就算我投案自首，他也会将你办成同谋。”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这个裴纶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同伴。”
  “你怎么能肯定？”沈炼自然是不信的。
  李晋微微一笑：“想知道，晚上来河边钓鱼，我告诉你。”
  “你要是骗我……”
  “我要是骗你，用得着将无常簿给你吗？拿着无常簿继续威胁你不更好？”李晋挣脱他的手，脸上神情诚恳，“坦白说，在锦衣卫里，沈兄算是我难得入眼的人，心中仍有良知，我也不希望你出事。”
  沈炼盯着他，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暂且信你一次，今晚你要是不来的话！”
  “我还有要事在身，沈兄，先走一步了。”李晋笑着抱拳，转身离开。
  沈炼盯着他的背影许久，才转身离去。
  傍晚，夜幕初降。
  裴纶找到了陆文昭，将自己查到的沈炼暗通逆党的案情告知了对方。
  陆文昭听完并不相信，要求他拿出证据。
  裴纶胸有成竹地说道：“案牍库虽然失火，但文书并未烧尽，卑职查了沈炼和郭真的底，八年前萨尔浒之战，沈炼和郭真都在西路军中，西路军虽然全军覆没，但沈炼和郭真都活了下来。卑职以为，二人那时就已经相识。”
  裴纶自以为抓住了沈炼的死穴，却没想到一样是陆文昭的死穴。
  陆文昭听完，心中害怕裴纶继续追查下去会查到自己和郭真的关系，于是决心灭口。
  于是他假意发现贼人，实际上是喊出藏在暗处的师妹。
  丁白缨、丁泰、丁翀三人纷纷现身。
  “好大的胆子啊。”陆文昭感慨了一句。
  裴纶不明所以，以为他说的是这三名贼人，便拔出自己的绣春刀：“卑职拖住他们，大人你先……”
  结果惨遭陆文昭偷袭，一刀捅穿了身体。
  当陆文昭说出“师妹，杀了他吧”的话时，裴纶才恍然大悟，原来陆文昭跟这三名贼人是一伙的。
  有伤在身的裴纶当然不是丁翀、丁泰的对手，最后身负重伤，凭借袖箭暗器杀死大意的丁泰，才勉强逃脱。
  另一边，沈炼按照约定来到城里的河边，沿着河畔一路走走停停，等候李晋的出现。
  这个时候，李晋却已经在丁白缨的带领下，蒙着眼睛来到了一处房屋里。
  摘下遮眼布帘，稍微适应了光亮后，李晋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
  屋内空旷，毫无装饰摆设，面前一个火盆，四周几个烛台，为屋里提供照明，月色透过窗户在地面投下或圆或方正的光影。
  正对面，摆放着一张卧榻，麒麟腾云的屏风，无比华贵。
  与电影里一般无二。
  卧榻上坐着一个素色华服男子，一旁台桌上的香炉腾起青烟，让男子的面目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不过李晋却知道，这个男子就是大明信王朱由检。
  “你见我的目的是什么？”朱由检开门见山地问道。
  “高官厚禄。”李晋也不拐弯抹角。
  高坐在上的朱由检语气平淡：“什么样的高官厚禄，说来听听？”
  “我不贪心，除掉阉党之后，我只要一个锦衣卫北司千户当当。”
  “锦衣卫千户。”朱由检看了一眼手中的宝船监造纪要，笑了笑，“可算不上什么高官厚禄。”
  “对于在下来说，能当上千户已经满足了。”
  “你不想在往上升升？比如镇抚使、指挥史的位子，到时候也会空出来。”
  李晋说道：“再往上的位子，可就不是我想不想当的问题了，那要看信王愿不愿意相信我。”
  朱由检拿着宝船监造纪要，起身走到火盆前，点燃文书并丢了进去：“这册子，落到魏忠贤手里，很多人都得掉脑袋。”
  看着监造纪要被火焰吞噬，他抬头对李晋说道，“好，我答应你，除了阉党，北司千户会有你的位子。”
  “多谢信王殿下。”李晋笑了，“还有件事要告诉殿下，陆文昭想杀了北斋姑娘。”
  一旁的丁白缨立刻反驳道：“胡说，师兄怎么会去加害姑娘。”
  朱由检示意她出去，丁白缨迟疑了片刻，才起身离开。
  等人走后，朱由检盯着他，问道：“你就不怕我拿到了东西，就杀你灭口吗？”
  “不怕。信王殿下是做大事的人，我始终相信殿下虽然有时候不择手段，但骨子里还是有情有义之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随便杀人的。就好像你对妙玄姑娘一样，明知道她必须死，却舍不得下手。”李晋回答道。
  “你知道她的名字，她告诉你的？”
  “有心一查，自然知道她的背景。”李晋笑道，他和朱由检对视了片刻，“殿下如果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将妙玄送离京城，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生活，等哪天殿下想通了，再去找她。”
  “你把她送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我又怎么能找到她？”
  “殿下不是还有我吗？再说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除了殿下，谁又敢找到她？”
  “她会成为我的软肋，不如你帮我杀了她。”
  “我从来不杀女人，殿下不如让陆文昭动手。”
  朱由检拔出无归刀，指着他厉声道：“你不杀她，我就杀你！”
  “殿下是怕魏忠贤追查到她而连累自己的话，大可不必担心。”李晋胸有成竹道，“殿下尽管跟魏忠贤说出妙玄姑娘的事情，魏忠贤派多少人来，在下全部杀光，保证安全护送妙玄姑娘离开。”
  朱由检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若是不成功，你也得死！”
  “好。”李晋一口答应，“不过还需借信王一件东西。”
  剧情里那种情况下妙玄最后都能安然跑掉，如果再加上自己的帮助，更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