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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伙计哆嗦着隐在角落,恨不得两巴掌把自己扇晕过去。
程小姐怎么这时候来了,还撞上了陆小姐。
高音丢的是陆小姐的脸,陆瑰瑜在程簌簌这儿吃瘪,她没办法动程簌簌,自己一个小伙计还动不了么?
今儿个不知道撞了哪路神,尽走背运了。
“程小姐是为了陆小姐特地赶到这里来的吧?”
这件事情算来跟自己也有点关系,谢姒漪不打算袖手旁观。
“恩?”
程簌簌仍放在高音身上,转过头去,谢姒漪唇角微勾,笑容似是夜昙花开,肆意明艳。这女人哪儿冒出来的?
程簌簌松开了拉住高音衣襟的手,“你是谁?”
陆瑰瑜人如其名,生得瑰丽。
嚣张起来让程簌簌恨不能划了她的脸。
随随便便冒出来的女人容貌竟也能压得过她。
她脸色微微阴沉,谢姒漪权当不知,挑了眉头,“陆小姐定然很崇拜陆小姐吧?”
“你说什么?”
程簌簌生就一双凌厉丹凤眸,眉眼狭长带内双,微眯时本该神采奕奕明丽异常。
但奈何她眉目寡淡,容貌偏向清秀,非但压不住这双丹凤,反而增添了几分刻薄。
此时她瞪住了眼睛,表情凶恶,谢姒漪并未放在心上,眼角流光划过,“同陆小姐穿一样的衣服,梳相同的发饰,身上香囊味道一模一样。”
她一本正经地颠倒事实,“就连走路姿态也有九分相似,为了模仿陆小姐你下了很多功夫吧?”
“我很是佩服。”
达官贵族家的小姐行走坐卧礼仪都是差不多的,天下行走姿态相似之人又何止少数。
谢姒漪举出来这一点,偏让程簌簌哑巴吃黄连。
“放——!”
程簌簌面底阴沉,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压制陆瑰瑜,这些东西耗费了自己好一番心思。
她正当开口反驳,却听得谢姒漪轻笑一声,“不对不对,我说错了。”
“程小姐应该是暗恋陆小姐才对。”
鬼话连篇!
“难道不是?”
谢姒漪不会给程簌簌任何反驳机会,“凤来城这么大,程小姐偏生走到哪里都能跟陆小姐撞在一起,每天念叨最多的就是陆小姐吧,还要派好几个人去追踪陆小姐?”
“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程小姐每日如此,对陆小姐的痴迷可想而知。”
这个女人一张利嘴三句两句就颠倒了是非,程簌簌明知不对,但谢姒漪口说没有一句说错。
她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
只能阴沉着脸,脸色黑得宛若锅底。
谢姒漪谈笑风生间钳制住了程簌簌,陆瑰瑜脸上笑容越来越盛。
跟程簌簌斗了十几年,就这次最爽快。
如此大快人心的事情,应该浮一大白。
谢姒漪三言两语的话断章取义,听得程簌簌周围几个跟班都起了心。
她说的都是事实。
这么多年,难道程小姐是因为喜欢才故意跟陆小姐斗吸引她注意力。
凤来国风气开放,养男宠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事乍一听荒唐,谢姒漪言之凿凿,他们竟有几分信了。
跟班们如此一想,竟是觉得谢姒漪的话非常正确。
“我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
程簌簌憋下那口气,硬邦邦地反驳。
“哦。”
谢姒漪平平淡淡地应下来,没有接话,却是让程簌簌想好的理由落在了空处,积蓄了满身的力气找不到地方宣泄,憋得眼睛泛出红血丝。
谢姒漪身为催眠师,引导话头是一把好手,深明该如何说话才能让对方气上的去下不来。
又把话题转回了开头。
“既然程小姐不喜欢陆小姐,那定然是崇拜陆小姐了。”谢姒漪眼底泛着精光,“当人对于某个个体或群体生命的品质、智慧、能力、形象等非常认可时,便会产生一种崇拜的情绪,崇拜让你忍不住地追随过去,想要模仿崇拜者的一切。”
谢姒漪轻轻皱眉,用诱导的语气说道,“不过程小姐还是换一种方式吧,你这样子会把陆小姐吓跑的。”
程簌簌分明知晓谢姒漪在胡说八道,但是拿不出证明自己的理由。
几次出声都被谢姒漪反转,弄得身后的几个跟班都以为她真喜欢陆瑰瑜。
就算是不喜欢也是崇拜。
竟然跑过去给陆瑰瑜道歉,陆瑰瑜个不要脸的贱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么个人,自己根本说不过她。
“你给我等着!”
再说下去指不定这个女人还会给自己扣上什么帽子,程簌簌拂袖而去,那几个白痴跟班连忙跟上去,临走时还不忘记跟陆瑰瑜说再见。
“哈哈哈哈。”
陆瑰瑜畅快地大笑出声,程簌簌狼狈逃走,这还是第一次。
“陆小姐。”
高音早就换好了衣服,但是不敢走出去,听见程簌簌离开的声音才挪步出去。
陆瑰瑜不耐烦地皱眉。
“这件事情本不能怪他,”谢姒漪出声,“你出了气,便不要再把气撒在他身上。”
本是她开的头,让高音换衣服,才牵累到他。
虽然看不惯高音的作风,但她不能让别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不该有的责备。
“你是哪家的?”
要是自己能把她时时带在身边,凭她的嘴,还不气死程簌簌。
“把衣服给我。”
伙计见识了谢姒漪的本事,可不敢再糊弄她,听声就抱着衣服跑过去。
“多少钱?”
“这衣服统共二百七十两银子。”
谢姒漪付了银子,在经过陆瑰瑜时停了下来,唇角轻勾,“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再见面?
陆瑰瑜手揽住高音的腰,“我们当然会见面。”
只要自己去派人查探谢姒漪身份,自然会再见面。
谢姒漪拿着衣服往回走,总觉着缺了点什么。
经过一家玉石斋,她眼神微动,转身走了进去,跟掌柜的交谈几句,很快又抱着个盒子快步走回小院。
本来布庄距离小院就有一段距离,再加上跟程簌簌掰扯浪费了时间,萧桁衍指不定等得多烦躁呢。
她匆匆转过街角,两个穿着深灰色衣服的十一二岁小孩正在院门口玩打石子。
见有人过来,两个小孩嬉闹着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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