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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玥卿听到这,大约明白这二人是昕莲和谭季。
只是这昕莲居然真的没死,呵,这倒真是有趣。
“那你为何不肯与我走?”
谭季闻言,骤然想到大婚当日的惨状,心中悲戚又痛苦:“你毒害上百条人命,还将云莲折辱致死!你却还叫我与你走?!”
昕莲闻言骤然如蒙受巨大冤屈般尖叫起来:“不是我!不是我毒害的!你已经同意在大婚当天诈死同我私奔,我又岂会平伤人性命?!”
她当日与谭季约好在酒中下药,让谭季诈死。而谭季那个迂腐先生竟然为爱同意此事,当他喝下药假死后,她刚欲走出门引人来发现,却不想刚出门便陡然一阵眩晕。
待她醒来发现自己在昀水河旁,张牙舞爪欲飞上岸来撕碎她的黑鱼让她心中一阵恐慌,立刻便跑向了大婚当场,可是里面却是四处横尸,甚至主厅身着嫁衣的云莲衣衫不整被凌辱致死。
她慌忙跑过去,却见云莲雪白肉体上尽是凌乱刀痕,血肉模糊,她竟是脑子糊涂了颤颤捡起一旁沾满血的匕首,才刚好叫齐檩众人瞧了个正着,那群人都将她视作凶手,连带刚醒便得知消息同众人赶来的谭季,也认为这上百余性命死于她手!
那群人不听她解释,当时便哄涌着把她关了起来,她还来不及同别人解释清楚,第二天便被扔下昀水河!
在黑鱼的撕咬和河水中不断挣扎,周围邻乡却皆是冷眼相待,没有一人心软相助!
她只能在绝望中苦苦挣扎,在冤屈中死无全尸!
幸得大神相助,保她不死!哪怕大神利用她,屠害全城百姓,甚至欲将她作为来日主祭,但这有何妨?
当她绝望时没有一个伸出援手,他们一个个,都是如此残忍!死有余辜!
只有谭季,在她被投河第二天晚上,也投入了昀水河陪她!
齐檩众人得知此事,非但不惋惜悲痛,反倒一个个数落他,骂他衣冠禽兽,玷污云莲;更甚者说他淫欲难抑,强上云莲姑娘,后假成婚之名,与昕莲她这个恶妇一起残杀宾客和云莲,其恶行使昀水河中河神大怒,便在令黑鱼咬死昕莲后,又施法同样惩处了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这一切都让她气的浑身颤抖,恨不得把那些胡言乱语的嘴给全部撕烂!
可是她却不能……谭季,这世上唯一待她真心之人已死,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可察觉她有寻死之心后,不久,大神告诉她,谭季并未死,只是被河底河神收养,待他转醒便会回来。
于是,她苦苦守候,宁残害他人,将自己变得不人不妖,甚至不惜以自己为主祭,只为求得等来夫君,向他解释,那上百余人的性命非她所害!
她只想同那甘愿放下心中伦理道德与自己冒大不韪诈死、后即便误会自己心思恶毒却仍旧跳河陪自己的夫君谭季解释!
她不想让他以为,他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值的!自己没有欺骗他,没有负他,更没有成为他心中极恶之人!
……
可是在谭季心中,他当初为这个女人作出抛弃一切的退让,喝下诈死药后醒来竟得到的是她毒害上百余人性命的消息!
他以为她只是被爱蒙闭了双眼,心底还是当初那善良单纯的人儿,所以在她被扔入昀水河后,他悲痛之中选择殉情,伴她共赴黄泉!
本想她黄泉路上不孤单,不曾想会被释灵镯守护者救下,保住一条命。那时,他本还郁闷了好一阵,甚至一度想寻死,但那守护者说,昕莲并未死!
当他欲问其在何处想去找她时,那守护者却不再多言,只道‘天机不可泄露’‘你二人终会有相见之日’。
他只好歇了心思,毕竟这守护者实力非凡,自己这条命又是他救得。
今日之前,他也曾听过外界消息,却根本未曾想过,这昀水岛上的残忍的妖,居然是她!
“不是我……真的,夫君,你要相信……”
“够了!就此罢手,为防止齐檩妖兽借你所害生命的精气灵来练邪术,你还是,自我了断罢!”谭季强压下内心的悲痛和颤抖,冷声开口。
昕莲闻言,顿时感觉喉中窒息,眼前竟一黑,让她站不稳身形。北夜施出阵法中的黑毒气萦绕在她周身,全靠那精气灵勉强抵挡。
她强压下良心道德的谴责,收割着无数与自己同龄的女子精气灵,看着她们一个个由灵动化为行尸走肉,麻木不仁,她又何尝不苦?最开始的几天,她甚至会梦到那些女子狰狞着面孔向她复仇,那段时日,她只能缩在阴暗角落独自哭泣。忍受着非人非妖的绝望,等待谭季已成她活下去的唯一希翼。
那爱她至深的先生,她必然不能叫他误会自己,她要让他知道,他和她都没错,只是那群邪恶无情的齐檩众人错了!他是那样正直,那群冷酷无情的人没有资格诋毁他一生清誉!
她曾在无数个风雨夜中,幻想过各种他聆听自己解释后的或欣慰、或兴奋诸如此类的情绪。
但她却想不到,此刻,她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她还来不及解释什么,他却仿佛已认定她是凶恶之徒,不过寥寥数语,便让她自行了断。
呵……自行了断?倘若没有他,她又怎会撑到今日?自行了断?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听她解释?!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夫君……我真的,我真的没有啊……”
她体内精气灵已受不住毒气不断腐蚀,此刻她早已虚弱瘫坐在地上,面颊却已泪流如雨。她向他伸出手,渴望他如记忆中过来温柔搀扶……当看到他微微皱眉,后退两步时候,她内心忽然觉得无比悲凉。
她知道,温柔的他,只在记忆中,而今,却再也,不可能了。
蓦然之间,看着他眼底有痛楚有凄凉,却再不见心疼与那轻微的温柔,她忽然很想笑,放声大笑的那种肆意与妄为。
她想肆意的嘲笑自己,笑自己愚昧无知,笑自己痴傻空等,笑自己妄赔了无数豆蔻女子却只为等这一个根本不信自己之人,笑自己忍了那么多到了此刻却忽然没有勇气把始末全都讲出来,笑自己空等无妄人……却终是,负了。
看着她那张平凡无奇的面容上泪流满面,突兀的放肆大笑却让白玥卿感觉到一种空茫的凄楚。
白玥卿抬眸看向那谭季,却见他面色沉痛哀伤,却终是有一份警惕,警惕昕莲突兀大笑,怕她接下来会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白玥卿看得忍不住颦眉,竟有一种酸涩之感,握着小可爱的手也微微紧了紧。奇怪,若是以往,此等痴男怨女的情事她看再多也不过一笑置之,如今入这人身体后,竟然……多愁善感起来?
九雪灵狐一直注意着细细调动她体内轻缓血液,保证她人安然无恙,自己又能够得偿所愿,自是不会关注此等凡间俗世。但忽然间,他感到那双手竟然握紧了他的手。
他抬眸,却见她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一男一女,那女子泪如雨下不哭反笑,却是笑的断肠;而那男子面虽有沉痛,却不乏警惕。他只淡淡扫了一眼,便又收回目光,清冷若月辉轻纱下平静深邃似大海的眸子,不泛丝毫涟漪。那深海明珠般的瞳仁瞥向环胸好整以暇看好戏似的北夜,便又转了回来。细细盯着自己与白玥卿交握的手。
……
天空夕阳不知何时已落下,远处天空阴沉的很。
而与此同时
百里殷众人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整个昀水岛的人都恍若魔怔般将虚净这间屋子包围起来,一个个手执坚韧棍棒利器,冲了进去。
他们近乎有上百人,一个个地神色疯狂地冲进去。
而这群人的主心骨是个青年,那青年红着眼喊道:“只要杀了这屋子里的人,我们就可以活下来!离开这个鬼地方,拥有健康的身体,过我们想过的生活!”
柳若相和红戴已经被聚集躺在一个房间,红戴仍在昏迷当中,虚净正在为柳若相诊治,抢救着她的性命。
而没有武功的晟燕云和红杉自是守在房门口,手中各执一个凳子,就怕那群疯了的人冲进来。
百里殷徒手攻击一名男子,抢夺他手中的棍棒,毫不留情的挥舞起来。暗易勉强站起来迎敌,晖易一边对抗这些人,一边还关注着暗易的安危。
君落青手执墨蛇鞭,蛇一般灵活鞭子游走在那群疯子之间,却只是不断的将他们捆绑住,丝毫不敢鞭打,生怕一个不小心打出血来。
灵器纵然可以保她安然无恙,不染血渍,但是血必然会流淌在地,若是不小心被百里殷等人触碰,怕是就害了他们。
很想将这群杀死,但是虚净却说:“这些施主皆身患绝症,唾沫血液更是剧毒,若不小心沾染,哪怕一滴,便会染病!”
这么多患病的人,他们分明十分清醒,但却一个个不由分说凶猛地对百里殷他们杀去,眼中的疯狂与杀意让百里殷愤恨至极,若是往常,即便徒手,杀死这些武功平平的疯子亦是轻而易举,但是,不见血……这便是要求他不能打出血痕也不能打得他们吐血,如此敲击几下,即便他能掌控力道将他们打骨折,让他们站不起来。
但这群人已经不能用正常人来形容,毫无章法的手脚并用,哪怕百里殷找准角度打得几人腿骨折,他们却好似感觉不到疼一般,挣扎着不断举起旁边的桌椅凳子或棍棒,朝百里殷他们打去。
好在这群人,并没有想到吐唾沫以此把病传染给百里殷众人的法子。
不少打算从后门打破窗户,涌进来。
如此多的人数,如潮水般誓要将百里殷诸人吞噬殆尽。
而这一刻,百里殷终于深刻感受到白玥卿之前说‘倘若不离开就会被齐檩全城人以不死不休的方式不断攻击’这句话时的心境,此不过百人不到,便已让他们吃力无比,甚至心中已隐有恐惧。
齐檩城中的人数怕是这里的几倍,而且那边的妖兽比这里更要强大。
“啊!”
红杉惊恐的尖叫从房内传来,原来不知何时,不少人已涌到虚净所聚集的那间房的窗户处,凶狠地打碎窗户,从窗口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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