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土畏惧冻狗儿。
冻狗儿从小就是土霸王,他从小就是被冻狗儿打怕的。
冻土跑到冻萌萌的身后,抽鼻子摇头:“不是我扔你的,不是我,我没有用泥巴扔你脸。”
冻狗儿很生气。
不是冻土扔他泥巴的,还能是谁?
他就只带了冻土一个人藏在山脚下。
冻狗儿还想去教训冻土,脑袋被烟杆敲了两下,冻狗儿捂着脑袋,愤愤的去瞪冻三爷。冻三爷惊涛骇浪啊,他才出门溜了个弯回家,他蠢儿子又剁上兔子肉了。
冻三爷盯着剁成块的肉,只觉得心惊肉跳。
手里的烟杆就朝冻狗儿脑袋上敲,沉沉的开口:“瞎囔什么?都老实着点。”
冻狗儿不服气,他抽抽鼻子,猛地转头直勾勾的盯着灶台案板上……的肉,眼珠子都绿了。
“兔子。”
失声惊叫,高兴得要蹦起来。
他吃过一块兔子肉,可香可香了。
冻狗儿口水掉下来。
冻土伸手拉冻狗儿,舔着舌头说:“狗儿哥,你站到这里来,跟冻瓜一起啊。”冻狗儿眉头一皱,看了冻土一眼,居然乖乖的站到了冻萌萌的另一边,三只崽崽六只眼睛灼灼的盯着冻门手里的刀。
冻门:……
他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
咚!
脑袋被狠狠的敲了下。
冻门憨憨的,目光有些可怜:“爹,你打我做什么?”
冻三爷看了冻狗儿和冻土一眼:“留半边红烧,炖半边。你们三个,跟爷出来。”
冻三爷坐在厨房门口的台阶上,拿了旱烟抽上。
冻狗儿不舍得离开肉的视线,冻土更不想出去了,冻门是孝顺儿子,他绷着脸把刀扔在灶台上:“你们不出去跟爷说话,我就不做肉给你们吃。”
他算是知道了,这两个小兔崽子没吃肉是赶不走的,以其让他们跑出去跟别人囔他家有肉吃,不如喂饱这两个小兔崽子,吃到了肚子里就不会多说话。
冻萌萌回头盯着粗汉子,脑子里的玩意蹦跶得欢腾,在嫌弃粗汉子是个蠢货。
把小崽崽喂饱了就不会出门囔囔着吃了肉了?
冻萌萌木了小脸,无情的把蹦跶得欢腾的玩意封在识海里,知道这是个蠢货,还给她‘造’这么个爹?
冻萌萌摩擦着手指头,总想搞事情。
冻三爷不动声色的盯着冻萌萌,还是那张蜡黄没血色被砸破个血窟窿的小脸,也还是他孙女这具小身板…
但……
总觉得已经不是自己那个又馋又蠢的孙女了。
鼻尖有冷杀的空气波动,冻三爷脊背一冷,呼吸都要停了,他僵硬着垂下脑袋,盯着手里的烟杆发懵。
冻萌萌满意的收回杀气。
哼!
敢骂她又馋又蠢。
弄不死你。
冻狗儿挨着冻三爷坐,狗腿的舔嘴巴:“三爷爷,那么多肉啊我能吃两碗,不,三碗的。”
冻土急哄哄的喊:“我也能吃三碗,三碗。”
他伸出两个手指头。
冻三爷将左手塞在右手袖子里,沉闷的抽烟。这会儿他的心里不是惊涛骇浪,是拔凉拔凉的。他回味着刚刚的嗅觉,总觉得那一瞬间太过危险,跟死过一回似的,但是又找不到痕迹…
冻三爷心里愁苦。
他将烟杆敲了敲台阶,低声吩咐:“给你们一人留三碗,吃过了不能到外头说吃了肉,不然,三爷爷的烟杆子可不认人。”
冻狗儿和冻土瞬间笑成个傻子。
…
张秀兰是个寡妇,她嫁给冻树的第三年,冻树夜里去山上找野菜不小心摔下山摔死了,她生了对双胞胎,现在才两周岁,冻树死后,她的日子非常苦,更苦的是她的两个孩子。
眼见着就要养不活了。
张秀兰抹眼泪,昨天晚上在山上找了一晚,都没找到能吃的东西,身体沉重,脚上如灌了铅。
两个孩子饿得哭的声音比猫叫声还小。
张秀兰痛得揪心。
孩子的小嘴蠕动着要吃,小手上都是舔着的口水,张秀兰惨烈一笑,她麻木的将两个孩子被在背上裹起来,打算带着孩子在往远点的山上去找食。
可……
如今这年月。
哪里的人不是在饿肚子?
附近的山上能吃的东西早就被挖干净了。
孩子还在哭。
张秀兰低声哄着两个孩子,心里比胆汁还苦:“娘带宝儿去找吃的,很快就能有吃的…”
张秀兰抽抽鼻子。
鼻息间是若有似无的肉香味。
张秀兰苦涩的笑,她还是三年前尝过肉味,现在这年头,哪里还能闻到肉香?她是想肉想疯了,饿肚子饿疯了吧。
张秀兰往门口走了两步,又抽抽鼻子,都觉得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这肉味……简直太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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