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本色之庶女毒心》满血复活127不透剧

    
    周师长身体很诚实,表情很不情愿的挨着小丫头片子坐好了。
    看她碗里的肉面。
    还有切成片的青瓜?
    周师长看小丫头片子就不对味了。
    “看着挺好吃的。”
    冻萌萌抬头看他一眼,将碗往旁边挪了挪,屁股对他。
    周师长被她给噎了下,“我是会跟你抢青瓜吃的人吗?我都能当你爷爷了。”
    后脖颈的毛孔嗖的打开,冷气直往骨头里钻。
    他抬手摸摸脖子,惊疑不定的问了声。
    “你冷吗?”
    太阳刚下山,地上还珵珵珵冒热气,脖子上的冷气哪里的?
    周师长警惕的扫过四周,转头问身边丫头片子。
    吓!
    头朝后仰。
    “你…你想干什么?”
    冻萌萌咔嚓咔嚓的咬着生的青瓜,灰败的眼珠子有火焰,“当我爷爷?”
    周师长被她咬着青瓜的声音弄得头皮发麻,这哪是在吃瓜啊,这跟老虎牙嘶肉有何分别?
    总觉得,他现在就是她手里的那半截青瓜。
    冻萌萌朝他倾过去,软糯的声音冷了几分,“你还想当我爷爷。”
    家里有个能站在她头上作威作福的老家伙和粗汉子了,半路上还敢给她来一个,冻萌萌的小手拍着桌子。
    轰隆!
    桌子四角轰然粉碎。
    桌面啪叽贴在地上。
    上面的菜盘子纹丝不动。
    周师长两腿岔开,眼底的光有些古怪,“……”
    冻萌萌揪着他不放,话说清楚了,还想占她便宜,不可能,还想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冻萌萌看他的眼神就是在看一具尸体。
    强烈的危机感让周师长皱眉,他还不知道哪里出了错,还在被眼前弄塌的桌子感觉震骇。
    这比看到门口那辆破飞机的感觉还要震骇三分。
    毕竟……
    这桌角是在他眼皮底下给弄成粉末的。
    被挨着他坐的小丫头片子一巴掌给拍碎的?
    这桌角是被蚂蚁腐蚀成了豆腐渣的吧?
    想弯下腰看看被拍碎的桌角屑是不是豆腐渣。
    老郑被老冯推了出来,踉跄着跌在周师长凳子边上,他转头怒瞪好兄弟,老冯两手插裤袋,仰头望天。
    总不能让周师长跳坑里作死吧?
    都是老首长了,肯定得帮一把。
    老郑的脸都扭曲了。
    后颈的汗毛竖直了。
    对上那双木愣愣没神采的眼珠子,他呵呵傻笑。
    “冻,冻村长,这是误会,首长的话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老冯作证,是不是老冯?”
    老冯,“就是这话。”
    周师长张嘴,老郑眼明手快把他嘴给捂死了,冲着冻村长艰难的维持着傻笑。
    捂着嘴巴的那只手全是泥巴咸汗味,周师长脸都绿了。
    冻萌萌,“他想占我便宜。”
    老郑严肃脸,“不可能,他脸没那么大,不敢当你爷爷。”
    冻萌萌点着小脑袋。
    在看周师长没表情的小脸上的厉色便缓和了两分,小手朝身边的汉子凸起青筋的手背上摸一把。
    “我也不占你便宜。”
    周师长,“……”
    老郑直觉要不好,赶紧走开。
    冻萌萌咧嘴,“就不把你扔进飞机里了。”
    汉子敢占她便宜,哪怕是口头上的,她也是准备把汉子扔进外面那架被她轰掉机翼的机身里,重新扔回天上转一圈的。
    周师长两眼懵。
    真不懂身边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
    真的不是脑——唔唔唔——
    嘴巴又被捂住了。
    这次捂住他的是陈营长,这小子脸色诡异的朝自己眨眼睛,却绷着一口气正正经经的开口,“师长,你喉咙痒了啊?我那有止咳糖浆,给你送点?”
    周师长暴怒,要掰开这小子捂死他嘴巴的手。
    接二连三被只臭手捂嘴巴,这事儿谁都忍不了。
    陈营长淡定的收回手,握拳靠背,昂首挺胸站军姿。
    周师长,“我喉咙痒个屁,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让你清点伤员呢?还有……你洗手了没有?”
    唇上的味道,真他娘的恶心。
    周师长要摔凳子,抬脚就走了。
    吃吃吃!
    给他整这么一出,不就不给他吃炖肉吗?
    周师长大怒,“通讯员——”
    他的通讯员没有应他。
    他的政委灰头土脸的跑进来,脸上头发上都是血渍,“老周,通讯员接你的任务出去了。”
    周师长指着政委,“你带几个人,把这张放菜的桌面抬走,抬走。”
    扯着领子,气呼呼的走了。
    政委看眼躺在地上只有桌面的一桌菜,他抬头看着陈营长,一脸服气,“陈小子,师长年纪大了,少气他两回吧。”
    都气得把桌子给弄塌了,你小子到底跟师长说啥了?能气成这样?
    转头冲着门口喊。
    “你们几个,把这桌面抬走。”
    陈营长觉得他是委屈的,他扑上去捂住周师长的嘴也不是有意的,眼看着周师长变脸色,心里想什么还猜不到?
    那一瞬,他呼吸都要停了。
    冻村长是xxx脑子xxx这样的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哦!
    你没说出口。
    想想也不行。
    会被打的。
    他这明明是在救人,结果还挨了两顿臭骂。
    老郑可能明白陈营长的心了,拍拍他的肩膀,权当安慰了。陈营长看着四个兵哥将放菜的桌面给抬起来,嘴角一抽,冲着老郑使眼色。
    老郑果断转头当没看到。
    老冯也是两手插口袋,黑脸仰起,事不关己。
    四个兵哥弯着腰,两手都上了,脑门的汗滴下来,就是抬不起这张放菜的桌面,看着这桌面也不是很重的样子啊?
    为什么抬不起?
    政委严肃脸,“都没吃饱是吗?一张桌面都抬不起来。”
    四个兵咬着牙又死劲。
    咔嚓咔嚓!
    清脆的声音从裤裆处传来,四个兵猛地松开抬着桌面的手,双手捂住裂开的裤裆,面红耳赤。
    政委也呆了呆。
    让你们四个抬菜桌。
    你们把自己裤裆给抬开裂了?
    四个兵的脸爆红,他们相互挨着捂着开裂的裤裆踮着脚尖,跟政委小声的说,“政委喊其他兄弟过来抬吧,我们…我们去换裤子。”
    在战友们恶劣的笑声中灰溜溜的跑了。
    “去去去,笑屁啊。”
    政委看眼坐在桌前端着铁盘吸溜吃面的小女娃,“这小朋友是谁带进来的?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能谁便进来的吗?谁带进来的。”
    政委厉声。
    看戏的兵哥崇拜的看着政委。
    超神都敢吼。
    给厉害的。
    刚刚才被敌袭,政委的气色难看,现在又看到不该出现在军中的人,他压制着脾气,把老郑叫到跟前。
    指着吸溜吃面的小朋友。
    “谁带来的,谁负责带出去。全须全尾的带出去。”
    老郑嬉皮笑脸。
    政委深吸一口气,差点喷老郑一脸唾沫星子,“少给我嬉皮笑脸。”本来想说让他现在把小朋友带走,但看她吸溜面吃得香,只好摆摆手,“等她吃完盘子里的面就带她离开,这是命令。”
    这命令没法接。
    老郑悄咪咪的往后退。
    冲着政委笑嘻嘻的说,“政委,你进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放着的那辆破飞机了吧?”
    政委拧眉头,“你想说什么?”
    老郑的手在自己胸前,竖起来偷偷朝身后那家伙的方向弯手指头,“你口中的小朋友开下来的。”
    政委,“……”
    老郑,“骗你我鼻子变长。”
    政委,“你当我是傻子呢?”
    他耐着性子,又招呼了四个兵上来把菜桌抬走,转身前,将脑袋挨在老郑面前,“你的兵搞的事,查清楚是谁带进来的,这是破坏军中作风,善后工作要做好。”
    抬头。
    被他点兵的四个兵还站在门口处无动于衷。
    政委,“杵着干啥玩意,你们首长还等着吃饭,赶紧搬走。”
    结果没人理他。
    政委,“……”
    老郑单手扣着政委的肩膀,强硬带着他往外走,脸色凝重的劝到,“政委,想要安全走出这个大门,我劝你一句,现在赶紧走还来得及。趁着冻村长那盘面还没吃完,咱好兄弟,不忍心看你掉坑里,听我的劝,麻溜的走吧。”
    政委还想说什么。
    老郑眼明手快捂住他的嘴,淡淡的血腥混着泥土的味道冲刺着整个口腔,政委吸了口气,被这恶心的味道给呛到了。
    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更难看的是,他是被捂死嘴强硬的带走的。
    政委,“……”
    有胆子你松开,不批评教育是不行了。
    冻萌萌放下空空的铁盘,打了个饱嗝,圆鼓鼓的小肚子挺着,木愣愣的看着被强拖拽出去的汉子。
    “没把你的裤裆弄破。”蜡黄的小脸上是可惜的小表情。
    她转头跟手里拿着锅铲从厨房里出来的柳童说,“把菜盘收起来。”
    柳童,“收起来?萌萌你吃饱了?娃们都吃饱了吗?”
    二十五个崽崽嚼着猪肉干,“饱了。”
    柳童看眼四个角都废掉的桌面,淡定的将上面的菜盘端走,路过老冯面前的时候,她喊了声,“都去厨房吃吧,没吃饱的进来厨房,我煮了面。”
    那一大锅的稀饭肯定是吃不饱的。
    柳童索性把伙头兵藏起来的半袋子面全给煮了,加了鸡肉青瓜茄子,味道杠杠的。
    被飞机炮弹吓出来的毛病,全转换在了这半锅的面里。
    ……
    政委在周师长面前拍桌子。
    “现在就在打仗了,乱哄哄的,每天都要死人,到底是谁把那个小女娃带进来军营的?这件事你知情吗?”
    政委看着周师长有些神游的表情。
    眉头一肃。
    “你不会是真的知情的吧?老周?”
    周师长后背都是冷汗,他现在才想起来这事儿太过诡异了,“你说我好端端的坐着,那菜桌就在我面前咔嚓砸地上的,四个桌角都成了屑沫,我跟你保证,我身边就只坐着那个小丫头片子,那小丫头小巴掌朝着桌面拍了下就碎了,你说这事它诡异吧?”
    政委拍桌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现在是桌子的事大,还是那小女娃的事大?”
    周师长,“你别看她是个小女娃,飞机都是她开回来的,陈小子自己跑她身边了。”
    政委,“……”
    周师长看政委眼神有些不对味,“你说我让你把那张桌子抬回来,你这点事都办不成。抬桌子的兵裤裆给裂开了?开什么玩笑,这条军裤的质量你试试,除非用刀子上去割,无缘无故的给裂开?我是不是得去纺织军讨个说法去?就这质量,扛着枪在前面跑,步子迈得大一些,裤裆裂开直接给你嗝屁了?冤不冤?”
    政委,“……这是摆着的事实。”
    周师长,“你也别想着把那小丫头片子赶出去了,没准她没被赶出去,你倒比她先出去了。这事儿先放一边,我现在肚子饿,你说能厚着脸皮在去小丫头片子面前吃两口肉吗?”
    政委很生气,不想跟他说话了。
    “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成,军中有军中的规矩,此事我会盯着,直到把她安全送回家。对了,今天的伤亡人员名单出来了,死了17个,重伤14个,其他的都是轻伤,重伤的这几个,只怕——挨不过今晚,要有心理准备。”
    周师长烦躁。
    也不想着吃肉了。
    气息暴躁。
    很想亲自开着战斗机到海对面转一圈扔几颗炮弹下去,也让鲜兵们见见血。
    “哎呦,哎呦……”
    只有五十平方用木头搭建的小屋里,都是痛苦的呻吟声。
    他们的身上血肉模糊,散发着硝烟的气味。
    并排躺着数十个人。
    靠近房门距离的,是受了轻伤的兵,而越往里面,受伤的越重,到最后,是连呼吸都没有的。
    冻萌萌从床头走到床尾。
    小机甲迈着小短腿跟在身后,啧啧嫌弃,“好臭,好臭,臭死机甲了。”
    冻萌萌不理它。
    小机甲突然挑起,稳稳当当的落在冻萌萌的肩膀上,很兴奋,“萌萌,他们身上有功德,好多功德。”
    冻萌萌黑着小脸将它拍飞了。
    小机甲又乐颠颠的跑回来,这次坐在了冻萌萌的头顶上,揪着她又滑又黑的头发,“快救他们,赚功德,嘿嘿。”
    冻萌萌忍着蠢蠢欲动的手指头。
    走在最后一个躺着的汉子面前。
    汉子全身黑漆,身上的肉都是焦味,还有炮弹的硝烟味,已经没有了呼吸,但是胸口上有余热。
    身上淡金色的功德随着他胸口的余热颜色慢慢的变淡。
    小手将变淡的功德拢在手心,躺着的汉子胸口骤然变冷,冻萌萌的小脸一黑,异能全开,直接将躺着的所有汉子都给一指头弄醒了…
    轰隆!
    “一级警报,一级警报,敌军来袭了——”
    排长以下的兵哥们从房间里蜂拥而出,各种造型光膀子的都有,而排长以上的所有长官首长疾步而出。
    下楼梯的脚步飞快。
    轰隆隆地震的声音子在持续不断。
    “所有旅长营长部署战略,这个地方被盯上了,接二连三的来偷袭真当我们是死的?撤退隐藏断后所有的人员都到齐……”
    “营长,营长不好了,塌了,全塌了——”
    从门口跑进来的兵因为跑得太快好几次踉跄着跌在地上又爬起来,比被炮轰了的神色还要慌张狼狈。
    周师长脸色难看。
    政委快走两步将他拉起来,“怎么回事?慢慢说,说清楚。”
    跑来的兵一脸惊骇,瞳孔皱缩,看仔细了,还能看到他眼底的茫然,结结巴巴的说,“塌,塌了。”
    政委皱眉,“哪里塌了?”
    还没等跑来的兵把话说完整,周师长抬头朝放伤员的木屋方向看过去,那里一阵尘土卷上空,紧接着又是轰隆声…
    周师长身边的兵齐齐看过去,有股不好的预感。
    周师长抬脚就走。
    他身边的兵紧跟其上。
    跑来的兵费力的说,“木屋塌了,全塌了,我们的战友都还躺在里面啊,一个都没有出来,哇——”
    政委赶紧松开他,随便指了个兵给他,去追周师长。
    老郑老冯是头一个到木屋跟前的。
    哦!
    现在这地方已经看不出有木屋的痕迹了。
    全是木屑粉。
    只比雪花大那么一点点的木屑粉。
    飘飘洒洒堆满了地。
    老郑咽口水,“他们还活着吗?”
    老冯拧眉,“死不了。”他算是知道了冻村长搞事的规律,虽然三观碎得厉害,但是她不会罔顾人命,反而是救活了很多人。
    就是这救人的方式……
    咳咳!
    特别了点。
    一般三观没被刷新的人,只怕是接受不来。
    老郑指着铺满地的木屑粉,“那你说,那些伤兵被弄哪去了?”
    老冯没说话。
    老郑觉得自己是很聪明能干的,不然他怎么干上营长这个位置的?但是好像碰上冻村长,三观刷完后,他就变蠢了?
    智商呢?
    没了智商的老郑不靠谱的建议,“找两个排来把木屑铲开找找看?”
    总不能好好的数十个人都给凭空消失了吧?
    老冯,“我去安排。”
    转身要走。
    大部队朝着这头轰轰烈烈的快走过来,看着面前的空地,周师长脸色不太好,“人呢?”
    没人敢说话。
    也没人说得出话来。
    都是张口结舌的。
    谁来告诉他们,这里的木屋哪里去了?
    被鬼吞了吗?
    老郑朝杵着的老兄弟使眼色,老兄弟没看到他的眼神,已经上前两腿一嗑,禀报了。
    “师长,我正要找两个排的人来把木屑挖开,兴许伤员都被埋在木屑里了。”
    周师长,“……木屑?”
    政委快步走到老郑面前,一脚踩进木屑堆里,脸色骤变,“老周,这真是木屑堆啊。”
    周师长,“……”
    跟着的兵们,“……”
    众人走上前踩着木屑,到小腿那么深,周师长转头就吼,“找五个排来,把这堆木屑粉给我铲了扔海里去。”
    冻萌萌睁开眼睛。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鱼头。
    它的眼睛有五个她这具小身板那么大,瞳孔里的她就是个小黄豆那么大一点。
    冻萌萌不乐意了,嘴边吐出一串串的泡泡。
    小指头朝着面前巨大的鱼头上按了过去。
    巨大的鱼身被掀翻。
    跟着它翻涌的水泡慢腾腾的转动着,眨眼消失不见。
    周围数不清的鱼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冻萌萌踢腾着两腿。
    小脚下是只有她两杯大的乌龟,歪着脑袋朝她露出微笑。
    “嗡——”
    冻萌萌走到它的脑袋处坐下,小手拍拍它伸过来的脑袋,“你想跟着我?”
    老乌龟的眼瞳里迸出光芒,点着脑袋。
    冻萌萌咧嘴,“走。”
    老乌龟的四肢上像是装了风火轮,嗖的朝前飞串了出去,路过的海水动物齐齐羡慕的看着老乌龟。
    老乌龟昂着脑袋,眼睛眯成了缝。
    短短的尾巴翘起来。
    得意的很。
    正在费力铲木屑的兵哥们总觉得脚下颤颤的,有些站不稳。
    “你们有没有觉得脚下的地要翻过来了?”
    “总,总感觉要发生地震。”
    “娘的,这比跟赤佬干仗还让人焦心。”
    场面突然一静。
    脚下的地颤动得更厉害了。
    拿着铁锹的兵哥们面面相觑,两秒后,众人色变,大声喊,“傻愣着干啥玩意,跑啊。”
    兵哥们扔了铁锹就跑。
    可惜太慢了。
    海水汹涌,巨浪有数十米高,翻腾凶猛的朝地面扑来。
    跑在最后面的兵哥心头狂跳,突然回头看了眼,如雕塑般站直了,下一秒被巨浪席卷,整个临时军营被摧毁成了渣渣。
    巨大的鱼侧躺在岸上,将临时军营的两栋楼给压成了碎渣,噗嗤,从嘴里吐出一群手臂粗的小鱼。
    老乌龟载着冻萌萌游到局鱼面前,嫌弃的看着翻肚子的巨鱼。
    巨鱼费力的翻着眼皮。
    老乌龟转头不理它。
    冻萌萌转头,看看被摧毁的临时军营,哦,现在是汪洋大海了,兵哥们和临时大楼都被湮成了渣渣。
    冻萌萌的小脸呆了呆。
    转头小脸蛋很愤怒。
    “谁让你搞事的,啊,这是哪知道吗?敢淹我的崽崽我的兵,把你能的,你脸大了不起啊。”
    一指头将巨鱼给掀翻上天。
    砰!
    巨鱼像只充了氢气的气球,慢腾腾的飞上了天,鱼眼泪啪叽就掉了下来。
    它它它它是冤枉的。
    噗嗤噗嗤!
    汪汪水海里,冒出一颗颗脑袋,吐出嘴里的水。
    只一会儿,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
    众人都茫然的看着彼此。
    眼睛里只表达了一个信息:我是谁,我在哪,我到底是干什么的?
    冻萌萌站在老乌龟身上,找到拿着锅铲在挣扎的柳童,将她拧上了老乌龟背上,柳童身上湿哒哒的,头发黏在脸上,跟水鬼的造型有同样亮点。
    “萌,嗝,萌萌啊,我我抓到一条鱼,好大一条鱼给你煮鱼汤喝。”
    柳童激动的挥舞着锅铲,比划着她抓到的鱼,估摸着有是十斤重。
    冻萌萌嗯嗯点头,“鱼呢?”
    柳童愣住,左右看看,“对啊,鱼呢?刚刚还抱在怀里的,谁抢了我的鱼。”她突然站起来,两手叉腰愤怒的吼。
    然后惊呆了……
    她面前是一片汪洋,汪洋里挤满了脑袋。
    柳童悄摸摸的咽口水突然扔了锅铲躲在了冻萌萌的身后,低头看脚尖,却看到一层繁复的像是甲骨文字体的东西。
    柳童,“……”
    冻萌萌在她的手背上摸了把。
    身后跟着数十条鱼,鱼上的人或坐或站着,他们的脸上是激动的红润,朝着在汪洋里的脑袋齐齐挥手。
    “班长,班长我的伤好了,我能继续打仗了。”
    “排长排长我没死,我真的没死。”
    “营长营长,你看我活蹦乱跳了,明天照样扛机枪杀敌。”
    在水里煮饺子的兵哥脑袋们,“……”
    飞上天的巨鱼砰的砸回水里。
    汪洋里的脑袋被巨鱼砸水面的余波给震飞了起来,又狠狠砸回了汪洋。兵哥们眼泪汪汪的表示,他们就是来打个仗的,真的不是来毁三观的,能不比他们折腾得这么狠吗?
    其中最为淡定的老冯,心里也哇凉哇凉的。
    你说你玩鬼怪就算了。
    玩天上飞的也勉强接受。
    把地上称霸王的当坐骑那是你的事。
    但你把我们这几只军当下饺子一样玩在水里。
    你觉得合适吗?
    啊?!
    你把这条鲸鱼给整出来了,啊啊啊啊啊——
    三观在破碎,他也忍不住要惨叫。
    这叫什么?
    出师未捷身先死?
    也不对!
    总之,他们到这还没开始打仗,就被一条鲸鱼给搞没了斗志?
    冻萌萌坐在老乌龟的背上,灰败的眼珠子挺无辜的,她这次真的没打算搞事的,她明明就是把躺床上的那几十个有功德的汉子给拧走了,谁知道动静大了点,房子被她给弄塌了。
    更没想到的是,她睁开眼就被一头巨大的鱼给惊了下,本来吧,她就对现在这具小身板不满意了,你说你这么大一个鱼脸露在她面前,她能不将它给掀翻吗?
    呃!
    一不小心,好像掀翻得有点过了。
    周师长抹把湿漉漉的头和脸,手掌拍在水里,咆哮的吼,“你他娘的是掀翻得有点过了吗?啊?你这是要翻天动地闹海啊,你瞧瞧你干的这什么玩意事?我们这全没了,全淹了,你他娘的,你他娘的…”
    水被拍出震天响。
    都要气得背过气了。
    众兵哥,“……”
    冻萌萌小眉头揪起来,“你骂我?”
    周师长倒吸一口气,“你还觉得自己不该骂吗?你咳咳…你…”
    老郑拼死拼活游到周师长身边,惊险的捂住他的嘴,现在已经很糟糕了,你还想更糟糕吗?
    老郑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喉咙干哑,“冻村长,师长这是急糊涂了,没有骂你,我们被淹也不是你搞出来的。”
    冻萌萌,“是我搞的。”
    老郑,“……”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突然感觉到脚底下痒痒的,像是踩在鳞片上。
    痒痒的?
    老郑神色一呆。
    动了动脚趾头,神色茫然。
    他的鞋呢?
    身体一点点的从水里冒出来,紧接着整个人冒出水面,他还保持着低头抹脚的姿势,人出了水面后,他才看清楚自己踩在脚底下的是什么玩意。
    老郑,“这是鲫鱼?”
    前后看一眼,鱼头跟鱼尾,起码有五十斤重的鲫鱼?
    “哇,我站在鱼背上了。”
    “我的是草鱼。”
    “这是章鱼。”
    “我我我我我的是鲢鱼。”
    “还有我,是只虾。”
    身后是闹哄哄的欢呼声,老郑木然的转身,身侧一个人影快速的溜了过去,老郑猛地转头盯着已经溜走的……周师长……
    “窝草!那是锦鲤。”
    “红锦鲤。”
    老郑和老冯齐齐喊出声。
    有冻萌萌这具小身板一样大小的锦鲤游到她面前,从红红的鱼嘴里出去泡泡圈,讨好的送到了冻萌萌的小手上。
    冻萌萌的小脸木木的。
    比她身板还大的锦鲤,在漂亮也喜欢不起来。
    小机甲从冻萌萌的头顶上滑下来跳到锦鲤的腮胡上玩耍,它凑到鱼嘴边上小声的诱哄着,“锦鲤锦鲤你给我泡泡啊,我要在你的泡泡里飞上天。”
    锦鲤身上的红色更艳丽了。
    不好意思的张嘴,朝小机甲吐出荧光色的泡泡。
    小机甲睁大眼,刚要跳进去,就被一只小手给拍飞了。泡泡落到了那只小手上,荧光色的泡泡随即展现出一个画面。
    穿着奇怪衣服的兵哥们扛着铁锹在家里挖洞。
    “当年抗赤佬援鲜的时候,就是打的地道战,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用他们打烂了的战术来对付他们。”
    “挖深点,掉下去一个砸死一个。”
    啪叽!
    小手里的泡泡被戳破,锦鲤吓得将红红的头藏在水下。
    周师长此刻是懵的。
    他跨坐在锦鲤上,锦鲤火红的背太大的,他的胯部坐着有点扯着疼,两脚在浑浊的水里滑动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到了被他连声吼的小丫头片子面前。
    突然就想到刚刚骂狠她的话。
    老脸羞愧。
    临时军营遭受了徒然的重创,他怎么就把这个罪名担在了这个小丫头身上了?明明就是那头鲸鱼做的孽啊!
    周师长惭愧又真诚的道歉,“小丫头,我跟你道歉,不该将火气撒在你头上,你能原谅我吗?”
    冻萌萌,“事情是我搞的。”
    周师长,“……”
    冻萌萌,“就是抢地盘的事,我说了都听我的,你可以放心,对面那块地盘明天就是我的。”
    周师长,“……”
    冻萌萌朝天挥挥小手,深海里,一群兴奋过激的海产物迅速朝这头涌过来,密密麻麻,挤满了半个海岸边上。
    周师长突然觉得头皮发麻。
    尤其是那朝天喷了半米高水柱的生物……
    不,不不不是鲸鱼吧?
    一个翻滚就把他整个临时军营都给侵泡成渣渣的凶猛物?
    ……
    被迫搞事的那头鲸鱼被仍回了深海。
    它晕乎乎的,将深海的水浪搅和了好几个翻涌度,远看着这些翻涌的浪再次朝周师长袭击,冲出水面的瞬间,被一股力道硬生生的改了个放下,朝正对面的某座塔倾泻了下去。
    海水退了。
    原来房屋都成了豆腐渣。
    住人是别想了。
    营长级别以上的,光着膀子围成圈开碰头会。
    重要主旨。
    这么狼狈的情况下,明天这个杖要怎么打。
    讲真。
    周师长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线,他的脑子里除了汪洋一片的人头外,就是坐到胯部疼的红红锦鲤。
    狼狈的政委喊了他好几声了。
    周师长才勉强把心思放在这里,“你们都讨论讨论,做个报告。”
    眼珠子溜溜达达的看了一圈,见到小丫头的身影时,迅速起身,又觉得自己刚刚起来的动作太迅速太突兀了,他轻咳两声,“你们商讨着,我去去就回来。”
    场地中央。
    架起了一口大锅。
    柳童在掌厨。
    冻萌萌坐在边上,她身后站着四五十个汉子,各个推搡着,冻萌萌朝他们看了眼,这群汉子齐齐弯腰大声喊,“超神。”
    冻萌萌拍拍地上。
    四五十个汉子乐颠颠的坐下,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们的超神。
    冻萌萌咧嘴,“不用感谢我,你们拿了功德换的。”
    用功德换他们的命。
    都是自愿的。
    谁都不亏欠。
    四五十个汉子糙红了脸,功德是什么他们不知道,当是超神救回了他们的命却是实实在在的。
    就连身上被炮弹轰炸后烧焦的皮肤,都都都长成了原来的颜色。
    兵哥们垂头不敢乱说话。
    周师长凑过来,他并不知道坐地上的这群兵就是不久前被鲜病轰炸中伤的伤员,他冲着这群兵挥手,将他们赶走了。
    自己凑到冻萌萌身边坐下。
    盯着面前炒出肉味的大锅,心思复杂。
    感慨一句。
    “我曾经答应过我的兵,让他们以后过上顿顿有肉吃的日子。”周师长沉默片刻,“只可惜,到现在也没能如愿。”
    冻萌萌没理他。
    周师长侧头看她,“到现在,我已经不能在说服自己,只把你的当成小丫头来看待了。小……不,冻村长,你可以跟我说说,你到底是谁?”
    冻萌萌,“冻萌萌。”
    柳童,“冻瓜。”
    冻萌萌顿了下,柳童却急急的说,“她叫冻瓜,现在是冻家村的村长,首长,带兵打仗是你们大男人的事,冻瓜她还是个孩子,她想要来这里闹着玩,我们劝不住,就只能由着她来了,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干扰你们行军打仗的,还能给你们改善改善伙食,好歹能吃上两口肉不是?”
    周师长看着冻萌萌,“我要你说。”
    至于这大妹子说的?
    来战场上闹着玩?不干扰他们?
    周师长呵呵笑。
    转身看看这周围。
    还剩下一间房间能用的吗?
    柳童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份没干,心虚的垂头,故作她在很认真的炒菜。
    周师长笑眯眯的,“小丫头你说吧。”
    冻萌萌,“冻瓜。”
    她的小眉头皱着,显然不喜欢冻瓜这个名字,“我给自己取的名,冻萌萌。”
    某旅长,“冻村长你这名字有点多,现在军中上下都喊你超神,这又是怎么回事?”
    某营长,“我也想叫你超神,你能让那条鲢鱼回来,重新给我坐坐吧?不坐,在它背上躺两分钟也成啊。”
    某某旅长,“我那是条鳗鱼,我最怕的就是滑溜溜的东西了,吓得我浑身战栗。能换过一条鱼吗?草鱼也成啊。”
    这三个刚说完就被人从后面捂住嘴拖了出去,他们的位置上很快被人补上。
    大锅周围。
    围坐满了兵哥。
    周师长,“……”
    脸有点黑,“全都给老子滚回去写明天的作战报告,半小时后进行作战报告会议。”
    周围很安静。
    全都目光灼灼的看着那张蜡黄小脸蛋。
    这世间,真的没有比蜡黄小脸蛋更亲切的东西了。
    “师长,作战报告不着急,你先给大伙讲讲,你那条锦鲤坐着是什么滋味,窝草我可羡慕了,那是锦鲤啊,还是浑身通体红艳的锦鲤,据说能给人带来好运的锦鲤…”
    周围兵哥全起哄。
    周师长严肃脸,“现在都在风尖浪口随时都有可能牺牲的时候,你们还想着一条锦鲤…”
    严肃脸坚持不到三秒,瞬间破功,老脸笑眯眯的,眼睛里是挠心挠肝的好奇,就因为他好奇了,他才凑过来准备了解情况的。
    “小丫头,你跟我说说,锦鲤在你手上吐的泡泡是怎么回事?泡泡里真的有映像吗?你都看到了啥?”
    冻萌萌的小手指着海对面,“挖坑,将你们埋了。”
    周师长,“……”
    众兵哥,“……”
    气势汹汹。
    好哇!
    咱们老祖宗玩剩下的还想倒过来坑他们的祖宗的徒子徒孙,众兵哥一咧嘴,凶残嗜血。
    政委憋红了脸,但看着冻萌萌他的目光有畏惧,在他的眼里,这小丫头已经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了。
    他没当兵前。
    村里就有个走阴的老太婆。
    常年关在阴暗潮湿的屋子里,据说她是专门给活人通阴的,说得通俗些,就是请鬼上身。
    他不完全相信这些鬼神之事。
    但也对着鬼神持有敬畏之心。
    此刻。
    这个冻村长在他眼里,跟他村里那个走阴的老太婆是画上等号的。
    政委神色复杂,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窍了,脱口而出,“你觉得我们明天能打赢这场仗吗?能不死人吗?”
    周师长看他的老伙计一眼。
    那表情真是一言难尽。
    做政委的,那思想觉悟是要相当高的。
    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能从他的老伙计嘴里听到这种鬼迷了心窍的话,周师长语重心长的说,“老伍啊,打仗靠的是子弹,可不是耍嘴皮子的。”
    政委,“……”
    周师长又转头去看小丫头,兴匆匆的问,“我明天能坐着那条锦鲤过海吗?打鲜兵是小事,你揍我我揍你就这么回事,那…锦鲤就只有我有份了,开战好兆头,小…冻村长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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