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萌萌冲着她呲牙。
柳童惊呼一声,“要生了?咋说生就要生了?赶紧着去屋里躺着,我去拿……”
“哇——”
一声洪亮的婴儿哭声将现场直接给冻结了。
张秀兰面色僵硬,看着同样傻掉的柳童,“不用准备了。”
她的娃自己从肚子里出来了。
张秀兰看着被冻瓜拧在手里刚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两眼懵。
肚子猛地往下坠。
她骤然瞪眼睛,“不,不不不…”等等在出来…
“哇…哇…”
冻大虎惊喜的喊,“啊啊…还有一个,娘又生出一个来了…”跑上去将生在地上踢腾着手脚狂哭的小崽崽拧起来,乐不可支。
柳童、柳童回过神来,被冻大虎这拧孩子的动作给惊得心肝颤,忙从他手里把婴儿给接过来,“柳婶来抱,柳婶来抱。”
哎呀!这死孩子,刚出生的孩子骨头都是软的,能这样拧着吗?又不是拧布娃娃。
张秀兰两腿颤颤的坐回藤椅上。
她现在还是懵的。
都不敢相信,自己站着就把孩子给生下来了。
冻萌萌手里拧着的小崽崽糯动着小嘴,身上有血泡,拧着他晃了两下,身上干干净净了,就两腿间多一点肉对着她。
冻萌萌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的那点肉上戳了戳。
小崽崽闭着眼睛小脸蛋红扑扑的将被戳的肉给捂住了。
冻萌萌觉着有趣,还想戳,柳童眼皮子直跳,赶紧上手,将手里的娃给塞了过去,“萌萌,你抱抱这崽崽,是个女娃。”
趁着冻萌萌视线给吸引过来的时候,把她手里的男娃给抱走了。
冻萌萌将女崽崽拧在手里晃了两下,身上干干净净了还有股淡淡的香味。冻大虎踮着脚尖,仰头差点就亲到亲妹妹的屁股上了,“是妹妹,是妹妹,我要抱妹妹,抱妹妹……”
冻萌萌咧嘴,“不给抱。”
这头柳童赶紧跟秀兰姐说,“秀兰姐,你刚生快回屋里歇着,走走走。”赶紧着把你儿子给抱走,可别让萌萌把他给戳坏了。
冻萌萌看眼柳童。
柳童麻溜的走了。
“我去给粉秀兰姐炖肉汤喝,这月子得伺候好,才不会有病根。”
冻三爷从后屋溜出来,惊了,“就,就生了?”
咋怎么快?
才听到有动静喊说要生了,他这赶过来,就给生出来了?
张秀兰已经进去屋里躺着了,儿子抱着走的,剩下的闺女还被冻萌萌拧在手里,冻三爷看着赤条条的小女娃,心口一突突的跳。
“瓜啊,这是你亲妹妹啊。”
冻萌萌,“嗯。”
冻三爷伸出手,“给爷吧,爷抱着。”
结果小女娃到了冻三爷手里,张嘴哇哇大哭,闭着眼睛朝着冻萌萌的方向伸出手要抱抱。
冻萌萌在她的小鼻子上点了点,“不许闹。”
小女娃委委屈屈的不敢闹了,握着冻三爷的大拇指,糯动着小嘴,不知道在哼唧什么。
柳童拿着铲子出来,“三爷你把孩子抱进屋里去,外头有风,别给吹着了。”
冻三爷抱着孩子转身进屋。
看到睡在儿媳妇边上的另一个孩子,心里惊喜,把两孩子并排放好,就去找柳童了。
“是双胞胎?”
“可不是,龙凤胎呢。”
冻三爷乐呵呵了。
被亲闺女甩在身后的冻门一回来,就被告知他婆娘孩子生出来了,还是龙凤胎,冻门惊愕,晕乎乎的去了屋子,看眼睡着的婆娘,又看眼并排睡着的两小娃。
冻门,“……”
趴在墙头上的小年轻咚的摔在地上,屁股摔疼了,他捂着屁股去找打坐的师父,眼睛愕然,“师父,我刚刚眼睛瞎了,看到个可怕的东西。”
老者睁开眼睛,淡淡的看着他,“看到什么了?”
小年轻咽口水,“那家伙把刚出生的孩子甩两下,身上干干净净了…师父,我是不是见鬼了?”
老者又闭上了眼睛。
还当徒弟是怎么眼瞎的,就这事儿,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小年轻,“……”
…
冻二爷提着一篮子的红鸡蛋上门,去看过两个孩子后,乐滋滋的说,“堂弟啊,你家瓜这是真福星,瞧见没有,龙凤胎,这可是咋冻家村的头一份啊。”
就跟三年前这大侄子结婚,瓜给弄回来的电影一样。
十里八乡的,头一份。
冻二爷,“我去看过两孩子,长得可真好,水灵灵的。”
冻三爷心情好,“都是瓜的福气。”
暗地里,瓜可是他祖宗的。
两老头嘀嘀咕咕的说着。
瞧见柳童从水田里捞了条鱼回来,这是给张秀兰炖了下奶的,冻二爷看着田里的稻子,小声说,“你这是第二茬稻子了吧?”
冻二爷点头,“收割稻完了,兜里又长出来了稻苗,也没咋理会,就长这么高了。”
都十二月了,按着种植时节,这时候是没种稻苗的,田地里都荒废着,等开春了才种稻苗。
现在水田里的稻苗长得老高。
就是比第一茬水稻更稀松着。
冻二爷抖着腿,“这是多赚的,可别嫌弃。咋村里的田地,也就你家的这两亩水田能多长出来。”
他们家的稻田一年种两季。
他堂弟家这两亩地,一年种两季,可能收四季,粮产高出别人家一大截,羡慕不来。
老者提着一坛子好酒上门,跟着这两老头挨着坐在台阶上,冻二爷抽抽鼻子,窜起来跑厨房拿了两块碗嗖的跑出来,那动作流畅敏捷,跟个小猴子一样。
老者,“不错。”
喝了他两年的酒,身体骨都喝好了。
冻二爷舔着脸,“还得多谢大师,大师啊,来来来,赶紧倒酒。”转头跟堂弟说,“老三,去弄点花生出来,配小酒。”
冻三爷乐呵呵的去拿了。
三老头凑在一起剥花生喝小酒,老者笑眯眯的说,“还得恭喜老三又当了爷爷,多喝两口多喝两口。”
说好话是不含糊的。
冻三爷脸上有醉意,现在的日子,于他来说是心满意足的。
冻萌萌凑过来,将老者手里的酒坛子抢走了,乐呵呵的喝着,老者站起来拱手就走。
走出冻三爷家,麻溜的跑进自己拴好门锁。
那家伙喝了酒后,那酒品…啧啧…
冻二爷和冻三爷喝得微醉,脑袋晕乎乎的,也就没阻止冻萌萌喝酒。
小年轻看着跑回来的师父不解,“师父,你不是去隔壁喝酒了吗?”
老者赶紧催促他进屋,把厅里的门也关上了,“那家伙喝酒了,从现在开始到明天一早,都别出声。”
小年轻的脸煞白煞白,很着急,“师父,你咋能让她喝酒呢?那家伙喝酒就搞事情…”
哐当!
隔壁的酒坛子被砸了。
一老一少齐齐干瞪眼,从门缝里往外看,轰然,隔壁的屋顶窜起了火焰,这师徒两心有戚戚焉啊。
冻二爷和冻三爷直愣愣的看着院子里搭起来的房顶窜着火焰。
冻二爷,“咋,咋热起来了?”
冻三爷,“是挺热的,脱衣服吧。”
冻二爷,“起来,脱衣服。”
两老爷们摇摇晃晃的起来,冻萌萌直勾勾的看着窜起来的火,把小矮人放出来,怒气冲冲,“你搞事情。”
从小机甲又成了小矮人,嘟着嘴。
没有这么不讲理的。
明明是你自己要搞事情的,它只是帮凶。
小矮人转身跑了。
冻萌萌看着越烧越旺的火焰,歪着脑袋,冻门端着肉汤出来,看着烧起来木屋,转头看亲闺女,“瓜,快把火给弄掉,把村里的人引上门就不好了。”
解释不清楚啊。
家里被突如其来的大火烧了几次后,现在的冻门很淡定。
冻萌萌跑到火焰里,将火焰掐灭了。
冻门差点将手里的肉汤给洒了。
他左右看看,提着的心落了下来,还好瞅见这一幕的,只有他自个儿。
冻萌萌跑到隔壁的楼顶上坐着,掀翻了风水师睡觉的屋子顶上的瓦片,将风水师拧上房顶,要让他给两个刚出生的小崽崽算名字。
老者,“……”
…
“冻三瓜,冻幺瓜?”
张秀兰惊愕的看着冻门,“这…谁给取的名?”
心里莫名的欢喜,他们的姐姐叫冻瓜,这两孩子可不就顺着他们的姐往下叫吗。
冻门乐滋滋的说,“是瓜取的。”
张秀兰笑得更欢乐了,转头就跟自己两孩子嘀咕,“你们姐姐给取名字了,你叫冻三瓜,你就冻幺瓜。”
冻门挠头,“我瞅着冻二瓜这名字也好,好记,但这名字给二爷家孙子了。”
好遗憾的语气。
张秀兰抬头看他,“二爷家的儿媳妇是不是要生了?”
冻门蹲在床边,戳戳睡得香的闺女的脸蛋,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快生了。”
张秀兰想,还好她生的快,不然这冻三瓜的名字指定给抢了。
冻萌萌走进来,木着小脸说,“冻二萌,冻小萌。”
冻三瓜冻幺瓜是风水师取的名。
张秀兰惊讶,“冻二萌?冻小萌?”
冻萌萌肯定的点头。
冻门抓脑袋,“成,瓜说叫啥就叫啥。”
张秀兰更没意见。
冻萌萌看眼睡得香扑扑的两崽崽,咧嘴。门口有人进来喊,冻三爷看到进来的老村长,走了过去。
“老村长咋来了?”
老村长愁死了,“我家小子去了镇上,听到消息,说是明天就有人下乡里闹事来了,这群成天吃饱饭没事做的,一群滚犊子,闹啥不好,还闹古,闹迷信了。”
老村长的脸色非常差。
他可听说了,好些个跟家里有姻亲的家里头,屋顶都被掀翻了,陈年老旧的东西给毁了不少。
冻三爷皱眉头,“大师说这股邪风只怕还得吹很久,也不知道他们这是在闹腾个啥,这好日子刚过没几天。”
老村长气呼呼,“可不是。他们要是敢来咱冻家村,我非得把他们的腿打折了扔出去不可。”
这些个小子都太猖狂了。
冻萌萌走出来,看老村长很满意,敢来冻家村搞事的,就得打断腿扔出去。
老村长看到冻瓜,愁死的脸笑开了,“瓜啊,你今儿个到镇上,唐老和镇长有跟你说啥不?”
冻萌萌,“要给我分人头。”
分人头?
老村长怔愣,“啥意思?”
冻三爷,“就是说上面要派人下乡来,咱们冻家村也被分到了人。”
冻萌萌看眼老头子,点头。
老村长,“真,真要来乡下了?我头几天是有听说过这个事,说啥知青下乡,对了,这事儿其他的地儿早就有了,也就咱们这镇上十里八乡的,还没有人下来过。瓜啊,镇长说的是知青不?”
知青!
那就是有知识的人,读大学的人。
这个时代,对高知识分子是相当敬崇的。
冻萌萌,“人头。”
来她地盘的,就是她的人头。
柳童端着花生瓜子出来,泡壶茶,喊他们坐下说。老村长磕着瓜子,“这事儿要是真的,可得好好的商量着,那下来的知青,咋给怎么安排。村里之前被大水给淹塌的房屋,现在是盖起来了,这两年乡亲们的日子也好过着,有不少家心思活络的,想盖房子娶媳妇…”
冻萌萌是村长。
但她没接触这些事儿。
“盖房子?”
三年前,给盖了房子。
现在也要盖了。
冻三爷,“盖吧,有能力想盖的,就盖着,当年盖房子的青砖还留着联系,能便宜不少。”
老村长可知道这关系还是风水大师给迁的,也跟着笑了。
屋子里有婴儿的哭闹声。
老村长惊愕,“这…冻门媳妇生了?”
就看到在厨房的冻门端着碗,屁颠屁颠的跑进了屋。
冻三爷笑着,“生了,是龙凤胎,刚给取了名字,叫冻二萌冻小萌,瓜给取的。”
老村长拍大腿,“啊呀,龙凤胎这是老天给的服气,可不得了,冻二萌冻小萌?是瓜给取名的,准错不了。”
冻萌萌将手里一捧弄掉瓜子壳的瓜仁扔进嘴里,咧嘴。
老村长,“洗三礼可得好好准备,这顿饭可少不得,让乡亲们都沾沾这福气。”
冻三爷笑呵呵的点头,“都请,都请。”
老村长回家后,跟他婆娘和儿子儿媳说,“老三家那儿媳妇生了,是对龙凤胎,咱村里多少年没有出一对龙凤胎了,这还是老祖宗是龙凤胎吧?年代久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真的,这老三家可不得了…”
冻家老祖宗该是个龙凤胎的,冻家家谱里头一个就是记载了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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