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的风雪,总是瞬息万变。
晴空万里白云袅袅,却突然寒风凛冽飘雪如絮,给这场比试增添了一道天然色彩。
诸葛刑云瞧了眼漫天飞舞的雪花,闪着眼睛笑道:“陆师兄,雪越下越大了,要不等雪停了再比试?”
陆道友的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握紧掌中百十来斤的宣花大斧,奸笑着:“小师弟,别墨迹了,再等黄花菜都凉了。”
他可是日夜期盼今日的到来,为了能够狠狠地出口恶气,早就迫不及待地想一斧头拍扁诸葛刑云的脑袋,哪里有心情去等雪停?
“陆师兄,看你身材不壮,拿着那么大的斧头很累吧?要不放下歇会?”诸葛刑云说的恳切,确有一副关心的神色。
陆道友早就瞪大了眼睛,极不耐烦地怒道:“你耍什么嘴皮子?不打就跪下来磕头认输。”
考虑到风雪阻隔了众人的视线跟听觉,陆道友已经顾及不到风度了,只想早点惩处眼前的混账东西。
诸葛刑云倒不是真的耍嘴皮子,而是怕这么大的风雪,会不会影响烈焰真决的发挥跟威力,就想拖延一下时间,希望老天能够开眼。
只可惜举头三尺的神明,似乎不打算眷顾他,大雪非但没有停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大。
两人也就说几句话的时间,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热疾缠身的诸葛刑云倒是顶得住,可陆道友就被冻得够呛。
诸葛刑云摇头轻叹,道:“陆师兄,看来这雪停不了,你还是动手吧。”
陆道友顾及到身为师兄,怎么也得让诸葛刑云动手,不想这家伙尽使这拖延时间的损招,轻吼一声:“你个小赤佬,吃俺一斧。”
宣花大斧在他手中一个横扫千军,迸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劲,飘飞的雪花被震的四溅而散,风雪中陆道友脚踏擂台,身子豁然跃空而起,高举宣花大斧朝着诸葛刑云挥砍下去。
陆道友的身形在空中一顿,挥砍的瞬间,宣花大斧上三道光芒展露,劈下时三道光芒同时着地,擂台上三道裂缝带夹着气刀闪电般疾驰而去。
诸葛刑云惊的目瞪口呆,惊楞中感到危机的压迫感,计算着无论怎么躲避,都避不开三道裂缝的夹击,惊慌失措中施展出烈焰真决的——烈火神盾。
顾名思义,烈火神盾是烈焰真决的防御功法,催动体内真元从而转化为熊熊烈焰,形成护体铠甲来抵御外来的攻击。
诸葛刑云运转真元于掌心,渺小火焰蒸蒸日上,随着他挥手之际烈火脱掌而出,在周身行成一道烈火气墙。
“咔嚓!”
玉石地面一声裂响,三道裂缝撞上烈火气墙出现了阻尼,而置身烈火气墙中的诸葛刑云,浑身被炙烤的焦热难耐,大汉涔涔而下。
“啊!头发!”闻到毛发烧焦的气味,诸葛刑云惊呼一声,侧头一看,肩头的长发都开始燃烧,心声哀嚎:“什么破功法,伤敌没有,倒是自损三千。”
紧要关头,诸葛刑云拍灭头发上的火焰,脚踏地面身子突然跳起,然后凌空翻身倒退数步,阻尼裂缝的烈焰气墙,随着他的撤离慢慢熄灭。
然而裂缝来势凶猛,眼看即将胯下而过,诸葛刑云侧身挪步,虽然躲过被裂缝喷发的气劲一分为二的惨状,但大腿处仍然被削去了一坨血肉。
寒风刮过,伤口处疼的他撕心裂肺,举目而望那是鲜血淋漓,忍不住身心一颤,却也庆幸躲过一劫。
“我认……”话到嘴边的诸葛刑云,抬头却见寒光一闪,幸好下意识缩了脑袋,否则头皮都得被宣花大斧削掉。
陆道友似乎不给诸葛刑云说话的机会,趁势一脚踢了出去,正中诸葛刑云的腰部。
诸葛刑云的身子一个趔趄狠狠摔在地上,还没爬起身就迎来一张大脚踩在了脸上,半张脸都陷进了积雪中,嘴角还留着血丝。
“想投降?门都没有。”陆道友脚下用力,诸葛刑云的半个脑袋都陷进了积雪之中,呼吸都开始困难。
大雪纷飞,阻挡住了众人视线,现在擂台上的情况,除了他二人再没人看的清楚,所以陆道友也开始肆无忌惮地虐待报复着诸葛刑云。
他的每一脚都积攒了多日来的愤恨,发泄的酣畅淋漓,而且口里还念念有词:“你个废物,求饶吧,哈哈……”
诸葛刑云用尽了气力却挣脱不出他的束缚,双拳紧紧攥着积雪青筋暴起,露出的一只眼睛却布满血丝,有着愤怒跟倔强。
“你倒是求饶啊,小爷或许能饶你一命。”陆道友一张疯狂的脸上,尽显狰狞跟恐怖。
诸葛刑云却紧咬着牙冠,愣是一声不吭,更是激起了陆道友内心的愤怒,突然一脚踢在诸葛刑云的腹部,“啊!”地一声尖叫,诸葛刑云的身子贴着擂台划了出去,掀起满地的积雪,将他整个人都覆盖下去。
“小兔崽子,今日就让你尝尝爷爷的宣花大斧。”陆道友拖着掌中的宣花大斧走过去,朝着雪堆猛然挥砍而下。
他这一斧足可裂石,砍在人身上是可想而知。
然而,他这一斧头还未砍下去,雪堆突然炸开,漫天飞雪中诸葛刑云慢慢站了起来,满布血丝的眼睛尽显疯狂,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狞笑着:“找死!”
当陆道友触及他那嗜血的目光时,有着短暂几秒的恐惧,随即朗朗笑道:“你是来搞笑的?”
诸葛刑云双拳紧握,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战斗气息,缓缓伸手间,掌中熊熊烈火再度燃烧,一掌推出打向神色不变的陆道友。
这看似凌厉的攻击,在陆道友眼中却不值一提,只见他挥舞着手中的宣花大斧,激起地面的积雪,再度凝结真元双掌齐推,真元夹带着冰雪破极而出,与烈焰相撞发出阵阵嘶鸣之声。
冰雪消融,火焰熄灭,陆道友稳稳站在那里,眼中尽显轻蔑之色,但也就那一瞬间,轻蔑变做了惊惧。
因为原地的诸葛刑云突然消失,再次出现时凌空漂浮在擂台上方,只见背负双手衣袂飘飘,整个人风雪难侵气势非凡。
此刻犹如上神一般的诸葛刑云,周身真元缠绕,使得擂台上的陆道友神情恍惚,以为是花了眼。
等他醒过身来,眼中升起一抹浓烈的杀气,冷冷地道:“废物就是废物,学会了装腔作势也还是废物。”
“是吗?”诸葛刑云掐指法诀,只见周身真元蠢蠢欲动,吸食着漫天飞舞的风雪,化作一道道冰冷犀利的冰剑,骤然齐聚高空,悬浮者欲欲而下。
陆道友冷“哼”一声,等冰剑齐齐落下才挥舞着手中的宣花大斧,只见一道道冰剑被旋转的宣花大斧击落,根本无法伤陆道友分毫。
诸葛刑云却不急不躁,一脸的淡漠神色缓缓落在地面上,伸手间周围积雪腾腾翻滚,掉落的冰剑竟然再度齐聚,随着诸葛刑云运转的真元,凝聚成一柄巨剑刺了出去。
陆道友脸上的得意之色慢慢消退,慌忙运转体内真元,灌入宣花大斧中劈了出去。
刀剑相交,陆道友被震的倒飞而出,落地时双臂颤抖面色苍白,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指着诸葛刑云咬牙切齿地怒吼着:“不可能……”
空气中的冰剑突然出现裂痕,如同破镜一般支离破碎掉在了地上,而诸葛刑云也面色惨白,身子一软跌了下去,张嘴也喷出了一口老血,望着天空散落的雪花,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降临。
“哈哈哈!”看到这一幕陆道友疯狂大笑几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走到诸葛刑云的跟前,冷冷地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诸葛刑云想反抗,可身子仿佛失去了意识,连手指也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宣花大斧落下,闭上双目时在内心哀叹一声:“难道就这样死了?”
“当然不会。”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畔想起,诸葛刑云睁开眼就看到了独孤烨,他还是那样的装束,只是少了一壶老酒。
独孤烨的出现令诸葛刑云很是意外,但另外一件事更让人不可思议:“他怎么不动了?”
诸葛刑云动了动手指,发现居然能够动弹了,于是,伸手拨开脖颈上的宣花大斧,爬起身用手指试探性地戳了陆道友几下,发现他就跟定格了一般纹丝不动,好奇心切地问:“独孤兄,这是怎么回事?”
独孤烨淡淡地道:“这是在你的梦中,你不想死,所以他就不动了。”
“梦里?”诸葛刑云眨了几下眼睛,突然浑身一震,惊叫道:“还在做梦?那现实里我不是挂了?”
独孤烨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摇头道:“死人是不会做梦的。”
诸葛刑云才松了口气,却又皱起眉头问:“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生死存亡的时候我竟然还在做梦?陆道友的斧头为什么没砍下来?”
独孤烨一个问题也没有回答,而是盯着诸葛刑云,怒道:“使用万剑朝宗的后果你忘记了?”
诸葛刑云当然记得,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道:“不就是筋脉尽损,又不会死。”
独孤烨目露寒星,怒吼着:“筋脉尽损修为散尽,那你何时能拿到吟雪刃?”
诸葛刑云倒是忘记了这一茬,当时只顾着保命,而且陆道友的言语刺激,令诸葛刑云一度丧失了理智,才不顾一切使用了万剑朝宗。
“那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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