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第三章 初露端倪

    
    “纸白，进来帮我梳妆。”谢楚之走向梳妆台。纸白是谢楚之的大丫鬟，主要负责谢楚之的生活起居。谢楚之的所有婢女都是母亲刘氏亲自挑选，除了墨香。墨香是长生阁中人，是谢楚之特意放在身边方便联络的。虽然墨香武功不是很好，但却强在医术，留在谢楚之身边，更有用处一些。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谢楚之让墨香点了灯笼走在前面。快到刘氏住处的时候，隐隐约约传来了两个人切切私语的声音。谢楚之快速躲在一旁的树后，发动内力便可以很清晰的听到对话。出乎谢楚之的意料，这两个人竟是谢庭父子。
    “父亲，这是一件大事，你确定不让楚之知道吗？”谢云流的声音响起。
    “别了吧，到时候就算东窗事发也不会连累到她，毕竟不知者无罪。”谢庭打断了谢云流的话。
    “父亲，你不能因为小时候的事就一直忌惮到现在啊。楚之要是知道真相后，会怪你的。”谢云流有些急切。
    “到时候再说吧。”谢庭有些无奈，但是当年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现在不想让谢楚之再落入危险。说完，谢庭便从角落走了出来，向刘氏的院子走去。可能是因为心情低落，谢庭并没有注意到谢楚之的存在。
    小时候的事？谢楚之在心里想。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在谢楚之小时候，谢庭因为谢楚之天资聪颖，所以经常带着谢楚之和谢云流一起出入各种官场，而且在谢庭和幕僚商量朝廷政事时也让谢楚之在旁学习。但正是因为这样，谢楚之遭遇了灾难。劫匪认为谢楚之作为一个小孩，还是一个女子，在威逼利诱下定会说出朝廷机密，便在谢楚之偷溜出府时，将其劫走。谢庭觉得是自己害了闺女，从那次之后便再也不让谢楚之参与任何事情。何况这次的计划对现在的谢楚之来说只有害，没有利。
    “楚之，你站在这里多久了。”谢云流突然出现在谢楚之身后。
    “我，刚到。”谢楚之一惊，打断了刚刚的思绪。
    “你，听到什么了吗！”谢云流有些紧张。和父亲谈话的时候两个人的精力都在对方身上，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谢楚之的存在，直到父亲走开，谢云流才发现谢楚之，但却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谢楚之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哥，小时候的事情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吗？”明显，谢楚之来到时候，谢氏父子的对话也就结束了。
    “没什么，没什么。”谢云流松了一口气。“走，跟母亲吃饭去。”说罢，谢云流就心虚的先溜开了。
    谢楚之有些摸不到头脑，只好跟在谢云流身后走进刘氏的院落。
    刘氏所居住的枫霞院因满院枫树而得名，秋日到来时，整个院落犹如陷入枫林一般，被大片大片的火红所覆盖。枫霞院的装饰极为奢华，所有家具皆有梨花木打造，院内小道是由玉石铺设的，道旁的花草更是千斤难求的绝世珍品，房梁上雕刻的是梅兰竹菊四君子，显现了谢氏的底蕴和书香门风。
    “母亲，我和哥哥来看你了。”谢楚之快步走向刘氏，钻进了刘氏的怀里。
    “都多大的人了，还这样粘人。教养嬷嬷是怎么教你的，”刘氏怪嗔道。在谢楚之十一岁时，刘氏就请了一位原本服侍过太后的嬷嬷教谢楚之礼仪。
    “母亲，我太想你了嘛”谢楚之吐了吐舌头。
    “想我不知道来看我，一天到晚就跑出去闲逛。”刘氏面对谢楚之的撒娇不以为然。
    “就是就是”谢云流也在一旁帮着刘氏数落谢楚之。
    “你还说你妹妹，你呢，一天到晚没什么正事，就跟在父亲身后瞎比划。你看看王锦言，明明与你一般大，人家都去赈灾了，你还在家里闲着，明年去给我参加春闱。”刘氏看到谢云流数落谢楚之，便开始护着谢楚之了。
    “母亲，你就偏心妹妹。”谢云流吐了吐舌头，没说话。他可不敢随便接母亲的话，母亲有父亲护着，说了什么让母亲不开心了，有他好果子吃的。
    “云流，你是哥哥，多让着点楚之。”谢庭当然顺着自己的夫人。
    “是，父亲。”谢云流表面看上去漫不经心的，但眼底却闪过坚决的神色。
    “楚之，半月后你就要去参加皇后娘娘的聚会了，首饰也要赶快准备起来。衣服我帮你着人做了罗裙，是用你最喜欢的天蚕丝做的。”刘氏一看气氛变得尴尬起来，赶快转移了话题。
    看出母亲的套路，谢楚之立刻接了话“咳咳，我听母亲的。对了，这次首饰我想去外面的首饰店看看，就不用母亲准备了。”
    “也好，给你找点事情做做，免得你天天在街上闲逛。”刘氏欣慰的点了点头。
    “好了，用膳吧，我都饿了。”谢云流在一旁嚷嚷了起来。
    “好好好，赵妈，开饭吧。”刘氏转头和站在一旁的一个嬷嬷说。赵嬷嬷是刘氏的乳嬷嬷，刘氏出嫁时便跟着刘氏来了谢府。因从小就照顾着刘氏，所以刘氏很亲近她。
    “是，夫人。”赵嬷嬷听了刘氏的吩咐后，就出了房间。
    “楚之，我让小厨房给你备了你最爱的糖醋排骨和荷花酥。”刘氏满脸笑容，因为谢云流和谢楚之两人都来用膳，让刘氏心情很好。
    “娘，你偏心，你给妹妹准备聚会的罗裙，又备了菜和点心，对我你却一点也不上心。”谢云流撇了撇嘴。
    “要不，我也给你准备罗裙。”刘氏白了谢云流一眼。
    “云流，你母亲早给你备了皇后宴请时的衣物，你这样说可是冤枉了她。”看到儿子不满自己的妻子，谢庭皱了皱眉，替夫人开脱。
    “那菜和点心怎么说。”谢云流依依不饶。
    看到谢云流这样，谢楚之忍不住打趣道“哥哥，这说明你没我讨人喜爱。”
    “你！”谢云流刚想反驳，赵嬷嬷进来了。
    “夫人，菜来了。”
    “咳咳，好了，别闹了，用膳吧，”谢庭打断了这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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