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约微微侧目,满脸怀疑地盯着陶阿然:“同你合作?上官砚位极人臣,却终究无法与张氏抗衡,处处受制。你抛弃竹马之情,想攀上太子殿下这棵大树,也不过是为了自保,如何能同我们合作?”
陶阿然虽然还保持着笑容,心里却早就飞奔过一群草泥马,把眼前这位反反复复骂了千百遍。
“君王之治,讲究的是权力制衡,如今朝堂之上张氏一家独大,想要达到平衡,我上官家是唯一的选择。”
说完,陶阿然用笔在纸上随意写了两小节简谱,淡然说道:“我还有数不清的曲谱和各种美味的点心,难道不够格成为你们的合作伙伴吗?”
兰兰来得很是时候,陶阿然之前研制的那些西点经过五皇子的大力宣传,已经成为京城之中人人向往的美食。
舒芙蕾的香味飘散在小院内,准确地抓住了男人的胃。
子约拉着陶阿然离开了神秘的小房间,接过兰兰手中的点心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说道:“好,看在点心的份上,咱们算同仇敌忾了。”
陶阿然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还是她第一次遇见如此喜欢甜点的男生,“既然如此,我会想办法再带太子殿下过来,到时候希望你能直接抛出身份,好好开导他。”
子约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恣意:“真好吃……”
他话还未说完,兰兰就大声叫道:“小姐,您的裙子,怎么破了个大洞?这可如何是好?”
陶阿然这才想起自己的裙子,哀嚎道:“是啊!我的裙子……”
子约轻笑一声说道:“不过是一件裙子而已。”
“皇上亲赐的裙子,我还未进宫就破了个大洞,这可如何交差?”
兰兰连忙拿出一个小荷包,取出针线却完全不知该如何下手:“小姐,这是冰蚕丝所制,奴婢补不了。”
陶阿然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莫慌,冰蚕丝的裙子而已,我这里有一件跟你这个差不多的。”
子约吃光手中的舒芙蕾,满意地进了那间神秘的小屋,三分钟后便拿出一件水蓝色的纱裙。
陶阿然伸手摸了摸,材质相同,颜色也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件裙子的腰带上多了几朵铃兰花。
“果然是很像,你怎么会有这种裙子?”
子约眨眨眼,故作神秘的说道:“不过是师父当年留下来的行李,我找了条跟你这个颜色一样的。”
兰兰笑着说:“这件可以,小姐,咱们去里面换一下。”
真是人间迷惑行为,这纱裙只是罩在衣服外面起装饰作用的,就算不穿也完全没关系,有必要到里面去换吗?
陶阿然直接脱掉外面一层纱裙,再快速穿上那件姜皇后留下来的衣服,笑着问兰兰:“怎么样?能不能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兰兰摇摇头说道:“奴婢完全看不出您换了件衣服,简直一模一样。”
“那就好。”
陶阿然看着有些呆滞的子约,挥了挥手说道:“嘿,发什么呆?我们可是说好了,我先尽力去劝他,会带他再来这里,你再把那个故事好好说给他听,明白了?”
子约背过脸心中实在不解,宰相千金怎会如此不拘小节?实在是不像大盛国的女子。
他点了点头说道:“好,若是他来了,我只会好生劝他。”
陶阿然满意地跟他道别,离开了小院。
“走,是时候去东宫了。”
兰兰扶着她上了马车,嘟着嘴,有些不解地问:“小姐,您真的要嫁给太子殿下吗?”
“是啊,”陶阿然摸了摸兰兰的脑袋,笑着说:“你不用替我觉得委屈,我并没有委屈自己。”
兰兰依旧不信,陶阿然也不再多说。
两人到了东宫,酉时还未到,她来早了。
门外的两名侍卫通报之后便让她们在门口候着,就这么站着,一直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没有见到连修远,也没被批准入内。
兰兰有些气愤:“小姐,这太子殿下是何意?就算他人不在,也该让我们进去等啊!”
陶阿然却十分理解连修远,他应该是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吧?
跟子约一样,连修远必然也觉得上官婉抛弃竹马之情,委屈自己嫁给心中不悦之人,是为了利益。
他又怎会知道,此刻的上官婉早就不是上官婉了呢?
一股奇怪的香气从东宫飘出,兰兰奇怪地说:“这东宫里头是在烧什么?这味道为何这么古怪?”
不仅是兰兰,就连站在门外站岗的两名侍卫都心下奇怪,面面相觑,询问对方知不知道什么内幕。
一阵青烟从宫墙中升起,陶阿然满脸不解,却看到小林子小跑着出来,脸上都是惶恐,在离她还有最少五米的地方停下,大声说道:“上官小姐,太子殿下有请。”
陶阿然了解小林子,他并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从小跟着连修远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怎会露出这种惊恐的表情呢?
再联想到连修远之前说过的话和墙内的青烟,她小声嘀咕道:“这傻子不会真的以为我是什么借尸还魂,在想迷信的法子试探我吧?”
兰兰捂着鼻子问:“小姐,您在说什么试探?”
陶阿然想起这系统的确是有禁忌的,红豆和酒不能碰,否则会卡机死机,也不知道死机会是什么样,会不会被周围人发现她是个穿书者。
“兰兰,你在外头等着我,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兰兰有些不放心,陶阿然却走得很快,完全没有给她跟上来的机会。
小林子在远处小跑着带着路,陶阿然走得虽然快,却还是有些跟不上。
绣花鞋并不适合跑步,她的裙子也不支持她飞奔,只能勉强地跟着。
“小林子,你能不能走慢一些!”
小林子在前头跑着,却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头也没有回一下,继续往前狂奔,好像很赶时间一样。
终于,那股青烟就在眼前,陶阿然气喘吁吁地跨过一扇红色木门,走进一个空无一人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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