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陶阿然进门之后才发现四周都是大门紧闭的房间,完全分辨不出那小太监到底进了哪间房?
而且,更奇怪的是,这里只是东宫的一间小偏院,用作客房。虽说是客房,却已经十余年没有住过人了。
陶阿然站定在院门内,看着院子中央的那口大鼎,里头正烧着一些奇怪的香料,一股青烟徐徐升起,香到刺鼻的气味让她忍不住捂住口鼻,胃里也开始翻滚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
她扶着一边的门柱,摸上去才发现手黏糊糊的,仔细一看,门柱上刷了新鲜的红漆,弄得她满手都是。
“这是什么呀!”
陶阿然转身想走,却发现大门被人从外头关上,她震惊之余险些没有刹住车一脸撞上去。
“我靠!过分了吧!”她无语地看着自己的手,大声骂道:“连修远,你是不是有病?”
院子里青烟更浓了,周围的墙壁和门窗都是新刷的红漆,刺鼻的气味加上鬼魅的氛围瞬间就把陶阿然满腔怒火压制住了。
她咽了咽口水,站在原地不敢再动,心跳得越来越快了。
“连修远,你快开门,我……有点害怕……”
“你现在开门的话,我不会生气的,就当你是开了个玩笑,你若是再不开门,我便……真的要生气了,进宫之后一定跟皇上好好告你一状……”
她越说越没底气,向皇上告状不正是连修远最希望发生的吗?
之前萧贵妃事件,连修远便不去辩解,深怕自己罪不够大,皇上虽说把他关起来,却也只是干生气,之后更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封四皇子为战王。
这么说来,跟皇上告状这件事完全没法威胁到他啊!
威胁不成,那就求饶?
“太子殿下,我知道自己平时说话不大注意,语气不对……你快点放我出去吧……”
“小林子,你人呢?”
酉时将至,日暮西沉,中秋过后这日头本来就短,天色竟然渐渐黑了起来。
陶阿然捏紧拳头吓得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脑袋,“连修远,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什么鬼上身吧?我是上官婉,不是什么鬼怪……”
突然,周围响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歌声,似乎是什么人在做法。
陶阿然捏着拳头敲着自己的脑袋,明明知道对方只是迷信活动,自己这小心脏怎么就是控制不住的害怕呢?
昏黄的天色渐暗,院内四面的房门突然一齐开启,里面都是一片漆黑,还传来一些怪异的敲击声。
陶阿然吓得尖叫一声,抱紧脑袋,再也不敢抬头。
她大声哭道:“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这一次,就连系统君都噤声了,完全没有给她一丝一毫的回应。
“连修远,你就是个神经病!干嘛要这样吓唬我?我都跟你说了,我怕黑,我怕鬼!”
突然,一个人影从院墙飞下:“小姐,你没事吧?”
陶阿然连忙抬起头,见到夜眸便冲上去直接搂住他,哭着说道:“呜呜呜,我都吓死了。”
她抽泣着伸出自己的手:“你看,我的手上都是这玩意,好恶心。”
夜眸眼神中的杀气渐浓,他盯着正对大门的那间屋子,伸手搂住陶阿然,提剑便冲了进去。
铛!
两柄长剑激烈地撞击在一起,摩擦出耀眼的火花。
陶阿然双眼都是泪花,隐隐约约看到屋内站着两个人,一个年迈的老妪和银冠华服的连修远。
她松开搂着夜眸的手,用袖子擦干眼泪,上前指着连修远的鼻子骂道:“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他脸色凝重,呼吸很急促,却并未回话,只是收了宝剑,定神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女孩子。
陶阿然好像骂了一堵墙壁一样,完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便将矛头指向他身边站着的那个穿着黑衣服的老婆子:“你是什么人?是不是你出的鬼主意?”
那老妪看上去已有七十多岁了,一脸沧桑,双目却炯炯有神:“你这妖妇,从何而来,还不快速速离开上官小姐的身子!”
“呵呵……”陶阿然转头无语地盯着连修远,“太子殿下,竟然会相信这样的话?简直可笑……”
在她心中,连修远虽然是一块榆木疙瘩,不知变通,却绝对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
他善良,友好,对待下人也不似一般贵族一味压榨,小林子和荣嬷嬷都是一心一意服侍他,四皇子也真的当他是亲哥哥一般崇敬。
却没想到,他也不过是个傻子,被人三言两语就诓骗到了,竟然还会骗她到东宫来做什么法事。
陶阿然伸手拎住那老婆子的衣襟,冷声说道:“好,你不是说我是什么妖妇吗?这法事是怎么做的?要我怎么配合?说!”
那老妪有些害怕地向后退了一步,眼神凝重地说:“你去院中,站在那大鼎之前,一刻钟之后,便有分晓。”
陶阿然冷笑一声,松开手,转身离开那黑乎乎的小房间,大步走到大鼎之前,笑着说道:“早知道需要站在这里一刻钟,我早就来站着了!”
夜眸跟在她身边,有些担忧地看着她,那眼神好像她下一秒就要被打回原形一样。
“小夜夜,你怎么回事?也觉得我是妖女?”
夜眸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良久,小声说道:“小姐,无论是你谁,夜眸此生都会守护你。”
陶阿然心下一惊,自己这身份转换难道真的这么明显?
“你瞎说什么呢!”
她捂住鼻子,站在这大鼎前,心里还真有些犯怵,这不会真被检测出什么吧?
说到底,她还真不是上官婉,若是按照这个时代的说法,的确也可以算是借尸还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一刻钟,陶阿然没有什么时间概念,只能在心中默默哼着歌。
在她把稻香唱了四遍之后,屋内的老妪才走出屋子,皱眉说道:“奇怪,你竟然毫发无伤。”
陶阿然白了她一眼:“要不然呢?”
她说完便盯着缓缓走出的连修远,怒气冲冲地说:“太子殿下,是不是需要跟我好好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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