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骄纵》14.第十四章

    
    随着“赛诗会”即将在避暑别庄举办的消息传扬开来,整个别庄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盛会的感染力就在于当你知道有这么一件大事,即使你不了解也会很有兴趣参与其中。一时间,连山脚下商铺中来来往往的百姓都对“赛诗会”充满了期待,路上遇到熟悉的人相互问候都会提起。
    光庆帝对于这个消息也是很有几分诧异,特地把顾梦棠叫去询问了一番,得知这是在太子支持下的举动便放了行,由得他们折腾。
    将“赛诗会”定在别庄举办是顾梦棠先提出来的,往年虽然也会时常改变举办地点,但大多不会离开京城地界,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什么新鲜了,顾梦棠本就有闲情,索性便把这次的“赛诗会”改到避暑皇庄来,一方面是借着山林野趣为与会的文人才子添一些灵感,另一方面也是加强这群将来要求取功名的读书人和朝堂的联系。
    “赛诗会”的布示是早就印发下去的,因着今年的举办地点着实特殊,一直到现在要来参赛和瞻仰盛会的人才陆续来到别庄附近。能在别庄山脚下开设商铺的非是一般的富商,顾梦棠早早就派人与他们商量接待这些读书人和围观百姓的事宜,对着顾梦棠这位名闻天下的大才子以及“赛诗会”这等万民共庆的大好事,老板纷纷笑咧了嘴,无有不应。
    距离“赛诗会”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别庄的山脚下和毗邻的镇子上都挤满了迫不及待的人们,走到哪里都能听见关于“赛诗会”的话题,甚至于已经有赌坊拿那些有可能夺魁的才子们开了盘,引得更多人趋之若鹜。
    暂且不提公子学子们,就连平时不甚搭理这些事的贵女圈也是讨论得热火朝天,“赛诗会”早就不单是属于男子的盛会了,每一年都有不少才女参加,赢得一番美名。远的不提,京城迭翠楼现如今的当家头牌馨韵姑娘便是上一届的“琴魁”,三年前她还只是迭翠楼颜香夫人底下侍琴的婢女,“赛诗会”夺魁以后一跃成了最当红的头牌艺女,压倒了迭翠楼成名多年的“双秀”颜香夫人和醉风姑娘。
    “今年琴这一项不会是请的馨韵姑娘来做最后的评审吧?”一个紫衣小姐挨坐在霍灵香旁边,语气有几丝说不出来的嫌弃。
    借着地利之便,在永安的撺掇之下这些官家小姐们今年有许多都报了名,准备在“赛诗会”上与那群男儿们比一比。霍灵香便是长于琴技,选了琴这一项。
    “赛诗会”最后的决选一向是由上一届的本项魁首另加上几位教琴的大家来评定,只是这上一届的“琴魁”着实身份有些低,参加了琴项的高门贵子便有些不乐意,故才有人在霍灵香这位太师孙女身边抱怨。
    霍灵香笑笑,不在意地说:“她既是上届‘琴魁’,本届就该请她来做这个评审,规矩如此,大家遵守便是了。”
    那紫衣小姐还有些不满,正要继续开口,歪坐在一边的永安截住她的话:“我说岑静佳呀,你又不参加,着什么急?”
    “我……”
    没给她开口的机会,魏锦沅也抬了抬眼道:“既然是在‘赛诗会’上做了评审,对于这一项的造诣想必是有目共睹的,古人道‘达者为师’,更何况‘赛诗会’本就是与同道中人切磋技艺,既是同道,又何来高低贵贱之别?”
    眼看着这两位都在替馨韵姑娘说话,紫衣小姐顿时不敢再多说什么,嗫嚅了两下讪讪地走了。
    霍灵香倒是略带惊诧,永康居然也会当面怼人了:“永康今日有些不一样啊。”
    知道她们的疑惑,魏锦沅却不在意:“有什么不一样,我只是觉得有些话该说就得说,不然……”
    “不然什么?”永安侧过脑袋盯着她。
    魏锦沅一把捏住她面前的这张小脸蛋,调笑说:“不然,不然就全叫你说完啦!”永安怪叫着挣开她,气鼓鼓地坐到一边。
    “你以前就是太闷葫芦,什么也不说,在外边被人欺负也不知道,怪叫人担心的。”
    看她小小的人硬摆出大姐姐的派头,魏锦沅“噗嗤”笑了,扬眉对她道:“那以后见了你我就不停地跟你说,看我不把你烦的再不敢见我。在外边呀,我就横行霸道,人家问了,我就说我是永安公主罩着的!”
    永安眨着眼睛想了想万一被皇兄发现她会有的下场,回过神来:“别,别了吧……要不你说你是皇兄罩着的?”
    “哈哈哈哈哈……”霍灵香实在忍不住了,这俩在一起的时候着实好玩。
    这边正其乐融融,另一边却是壁垒分明。
    今日是霍灵香邀了几个相熟的人一起聚,顺便讨论一下参加“赛诗会”的事情,于是一个圈子里这一次但凡有点想借“赛诗会”扬名的都凑到这里了。
    许怡萱这些日子过得并不怎么样,本来是许家独一份的贵小姐,无端端多出来了个亲姐姐,父母怜惜那个自小失散的女儿吃了苦头,恨不得把一切都补偿回去。她这个二小姐便是好像越来越不存在了,母亲嘴里心里都只有那个心肝梅儿,哪里有过她了。便宜姐姐不仅抢走了父母,甚至因着这个姐姐的缘故京城贵女的社交圈也不爱带她了。
    提起许怡梅,许怡萱岂是一个恨字了得,她与许怡梅就是水火不相容的仇人。
    今日也是拖了霍家小姐的福,虽然还是带了许怡梅这个拖油瓶,至少她又回到她该在圈子了,她要一步步踩倒她,让她这个商户里长大的贱人看看她们即使是亲姐妹也有天壤之别!
    许怡梅不知道妹妹的想法,事实上她也并不在意她的想法。这大半个月她尝尽的人间冷暖远比她前十年感受得还要多得多。贵女们擅长的热衷的平日里做的都是她不曾了解的东西,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应该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
    “你的画还不错啊,为什么不报画项,反而要去报书项?”
    “哎呀,我的画也就咱们自己看看玩,哪里能拿得出手,报书项也不过是跟你们凑个趣罢了。”
    “怡萱,你选哪一项?若是棋项,咱们倒是可以参谋切磋一番练一练。”
    几个与许怡萱有交情的女孩围坐在一起,互相询问彼此的意愿,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独自坐在一旁的许怡梅看起来就有几分凄凉了,不时有各种含义不明的目光偷偷瞥她,偏她镇定自若,仿佛完全不知,安静地微笑。
    惠宁郡主从外面转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不禁心生同情,对她也有了几分好感,走上前来与她搭话:“这位就是许家的大小姐吧,我前些日子不在皇庄,倒是今日才见到你。”
    不知道这位是谁,许怡梅仍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语气中有些疑惑:“正是,不知您……”
    惠宁郡主也微笑看她:“我的封号是惠宁,你便这样叫吧。”
    “原来是惠宁郡主,臣女失礼了。”许怡梅匆匆站起来便要行礼,被惠宁一把拉住,“在这里还行什么礼,都免了。”
    “我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赛诗会’上你报了哪一项,可否与我说说,也给我做个模子,我还没想好要报哪一个呢。”
    明白这是惠宁郡主一片好心,许怡梅也不是机会都摆在了面前还不去伸手的人,堂堂郡主哪里用得着她来当模子,从小混迹在铺子里什么人都见,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是一点半点,当即便与惠宁郡主相谈甚欢,两人也不知道是谁在同情谁,谁在奉承谁。
    从许怡梅一踏进宅子就注意到了她,魏锦沅起先是好笑得看着她被许怡萱那一群小姐排挤在一旁,之后便看见惠宁似乎和她攀谈起来,有些错愕。
    惠宁身体不好,一向深居简出,对于贵女之间的事情大都不清楚,也很是有几分同情心,每每见不得别人难过。
    看起来这一世她不再理会许怡梅倒是让许怡梅又抓着一个惠宁郡主了,也或许是上一世这一幕也发生过只是后来她更好用许怡梅便放弃了惠宁郡主。
    呵,她毫不怀疑许怡梅若是想哄谁,像惠宁和前世的她这般没见过大世面的深宅小姐绝对一哄一个准。
    “既如此,你便报书项好了,到时即使未能夺魁,想必也会令人印象深刻。”惠宁诚心道。
    见她果然如同前世一般选择了参加书项的比赛,魏锦沅心中冷哼,走到惠宁身边装作不经意般询问道:“惠宁,你也报名了书项?那我们可要有一番较量了。”
    惠宁与她往常并不亲近,听见这突然的问句愣了一下才说:“永康你听岔了,不是我要参加,是这位许小姐,她的书法还不错,只是恐怕比不得你的字。”
    “哦,原来是许小姐,那是我不清楚了,以前也没有什么机会拜读许小姐的大作,没想到头一回就在这‘赛诗会’了。”
    许怡梅仿佛听不出她话里的意味,只起身行礼柔柔弱弱道:“永康郡主见笑了,臣女的字着实一般,怎敢与殿下一争高下。”
    看着她这般假模假样,魏锦沅回她一个没有温度的假笑,转身回去,许怡梅啊许怡梅,你真是一点儿也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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