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的温度已经很低了,下过几场雪,铺上一层稀薄的白,中午就消失不见。
“啊……啊切……”
随着温度降下来了,相当一部分人都感冒了。
“突然害怕,这么多人感冒了,感觉我也快了。”周乐乐带着口罩,把手里剩余的分发给周围人。
“还好吧,通风就不会传染了。”叶怜身旁的窗子大大的打开,冷风呼啦呼啦的吹进来。
同桌周乐乐既害怕被风吹感冒又怕关上窗被传染感冒。最后感觉被传染感冒更恶心一点,同意了叶怜开窗。
只不过所有的装备都穿上了,口罩帽子手套披在身上的毯子。活像是来睡觉的。
“怜怜啊,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全部感冒停课啊?”周乐乐长吁短叹的。
“唉,你不知道,十三班感冒了大半人,已经全班放了两天假了,真羡慕。”
叶怜没理,把刚接了热水的杯子拧开给她,“拿着,多喝热水,不容易感冒。”
“还是怜怜对我好。”周乐乐摘了口罩,吨吨吨几口喝完,“舒服。”
“别的都不想,我就想放两天假。”
“我这葱白如玉的手啊,都成了两截萝卜头,心痛。”
“天天让我娇嫩的皮肤裸露在外,就为了写这作业,感觉有点不值。”
“呕,呸,你要不要脸了,我手指头还几个冻疮呢,你怕是宫斗剧又看多了吧,咋了?要老班宠爱集你一身?”凡单听不下去了,掏出耳堵。
这一块九包邮的果然都是假货。回去就给个差评。
周乐乐睨了他一眼,鼻音嗤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天天跟小娘们似的涂着护手霜宝宝霜,还敷手膜,笑死了。”
“打住。”叶怜比了个停的动作,“书背完了么?现在是一月十八号,也就是我们还有十天左右就要期末考了。”
她轻轻扣了扣桌子,周乐乐和凡单突然提心吊胆,“最重要的是,今年放的可是寒假,过年呢叔叔阿姨伯伯们都要来,懂了么?”
两人点点头,焉头耷脑的开始学习。
叶怜见状,满意的继续写卷子。
“班长你这是啥?要在班级做实验?”凡单看着方天阳拿着酒精灯还有灯架以及装满不明液体的铁碗走到最后排,有点儿不明觉厉。
“不是。”方天阳看了看。把酒精灯安在另外一边儿,理叶怜他们有点儿距离。
然后就点燃。
随着碗里不停的咕噜咕噜冒泡,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就传了出来。
“卧槽,好酸,是谁!在教室里面吃醋!”
“窒……窒息……”
“班长,你在……熬毒药?说吧,你看谁不顺眼,我捅了他,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呜呜呜,好酸。这是醋么?”
班级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声。呼啦全跑出去了,还好是中午。
隔隔隔壁楼的李扬凑热闹跑过来,捏着鼻子,蹲在方天阳边上,“哥们,你这是做什么生化武器呢?”
方天阳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拍下去,“消毒。太多人感冒了,空气有病毒。”
“啧啧啧,你说你理科这么好,为啥要去读文科呢,想不通了。”然后话题一转,“我待会儿也回班上试试,对了酒精灯……你从实验室偷渡过来的?”
李扬嘿嘿一笑,“作为哥们我就不举报你了,怎么样够义气吧?”
方天阳:……
“不好意思,我光明正大从实验室拿的,登记在册,你举报也没用。”顺便还把被李扬扯皱了的衣服给拉平整。
“唉,你说说你,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分了班也不来看看我,还得我时不时过来瞅你,这兄弟情啊如履薄冰啊~”说着说着还用小白菜地里黄的调子唱起来。
方天阳揉了揉眉心,烦躁的说:“也没见你隔了这么远求生欲就强了。”
醋味不好闻,烧来了的醋味更不好闻。别问,问就两个字,牙酸。还是全身牙酸。
“走吧,教室外面去,待会儿头发丝儿都是酸臭味。”方天阳扯着李扬的后领子就出去了。
李扬眯着眼趴在栏杆上往一边瞅,好一会儿,碰了碰方天阳的手臂,“大阳,你看,那是不是叶怜那小可怜?”
方天阳瞟了一眼,“嗯。”
“嗯?!真的啊,变化这么大?”然后又贴近方天阳的耳边,像个地下党员,“我怎么觉得她变好看了。感觉不像啊,这精气神……”
说着还啧啧砸嘴。
“你管人家那么多,和你又没关系。”压下去的烦躁心情又一次出来了。突然觉得李扬哪哪儿都不顺眼。
“嘿嘿,她这样挺符合我口味的,看起来得劲。”李扬越说越来劲,对着叶怜开始评头论足。
方天阳啪的一下把手里的书盖在他的脸上,“把你那些龌蹉的想法都收回去,不准招惹她。”
“不是吧,哥们,兄弟我都脱单困难成这样了。”李扬哀嚎一声。
方天阳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们班的人,你不准染指。”
李扬愣了一下,“这么认真……”然后举起双手,“好的了解了,我保证不碰。不是,大阳你这脾气见长啊?”
“要午休了,快回你班上去……”说着方天阳面无表情的推着他下楼梯。
“大阳,你这样是会失去我的你造么?我们同床异枕三年,你对我竟然如此冷酷无情,是我不够骚了,所以你对我没兴趣了??”即使被赶走,李扬还是要满嘴跑火车快活快活。
“快滚。”方天阳听不下去,干脆对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然后拍拍手转身回去。
丝毫不理会台阶下的李扬撕心裂肺的大喊。
这下心情好多了。
有些不把自己当人的东西,该教训就得教训。
可是靠在栏杆上,不自觉的就浮现出李扬的话。
“叶怜短头发好看很多诶,你看那眉眼,活脱脱的小美女啊,还皮肤白白,很好摸的样子……”于是方天阳不动声色的看过去。
周乐乐给她讲的应该是笑话,嘴角上的小梨涡都出来了,光照在她的脸上,好像是挺白的样子。
不自觉的搓了搓手指。想摸。
叶怜余光看到方天阳在看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怎么了?难道是笑得太大声了?
红了脸,赶紧收敛笑容,“乐乐,我,我给你讲知识点吧。”
猝不及防的的周乐乐:“???”
我给你讲笑话你竟然给我讲知识点??礼尚往来也不是这样的吧?!
嘴角放肆的笑意逐渐消失,“我可以拒绝么?”
“可是,要考试了呀。”叶怜无辜的看着她。
你真残忍,真的。
周乐乐痛心疾首的想着。
然后不由自主的跟着叶怜开始背书。
十多分钟后
“好了,大家进去午休吧。”方天阳端走烧干了的白醋,又把风扇打开扇走味道。
顿时走廊里都是酸臭酸臭的刺鼻味,和消毒水有过之而无不及。
收获了多名捏着鼻子快速奔跑的同学。
所幸这一措施很有效果,班上没有再感冒的同学,原有生病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好了。
说不清是药的效果还是醋的威力。
三班的同学们感觉自己就像是放到坛子里发酵的酸菜。看样子已经可以切了下饭。
熏了四天,醋的刺鼻味都快成了体香。看到班长没有再去借酒精灯,班上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以叶怜几人为代表的后排同学为最。
毕竟就在他们后面熏,那味道,久久不散。
不过,很不幸的。
班长大人隔了几天感冒了。然后陆陆续续的又病倒了一片。
本来回温的天气,晚上却突如其来了寒潮。
让无数人睡梦之中遭了秧。
周乐乐吸了吸鼻子,“我怀疑我们这是得了禽流感。”
叶怜疑惑的看着她。
“不然为何班长一病,我们也就倒了呢?”周乐乐盯着自己的鼻子。
不行了,要,要出来了。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过叶怜正在擦桌子的纸。响亮的擤了个鼻涕。
“这个……”叶怜目瞪口呆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喃喃开口,“用过了啊。”
“忍不住了,呜。”揩完鼻涕的周乐乐鼻头红红,十分可怜。
“班长太毒了。”还忍不住感叹一句。
叶怜:……
好大一口黑锅。
迟疑的开口,“我记得你,爱踢被子?”
“咳,是被子它不太愿意被我束缚,自己要跑。”周乐乐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所以,就让方天阳背锅么。
最惨的是,随着大批人又感冒了,酒精灯上又双叒叕熬起了黑暗醋汁儿。
三班成为了各科任老师最不愿意来的班级。
但是,的确是感冒好的最快,感冒人数最少的班级。
最后十天,班上对于学习的热情空前绝后。
毕竟过年了,养了一年的猪都肥了,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杀之前还要和亲朋好友评头论足,比较比较。肥的,一看就知道这头猪只会吃喝玩乐的一定要杀,那种劳累了一年的瘦的,就该吃好喝好的供着,养到下一年。
特别是凡单,每天必去的打篮球活动也不去了,天天就在教室里,没事就默写,有事就问叶怜,时间多就和张澄城互相抽背。
一时之间进步飞速。
让周乐乐不禁感叹,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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