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枭序幕聚仙之战》第一百零六章阴匕邪冲

    
    羊俭走近马小虎,马小虎举刀指他。一旁暴徒和路标,不由屏住呼吸。
    正在僵持,林渊忍住痛苦,忽朝马小虎大吼:“呀——”
    闷头就向前冲。
    马小虎注意力顿时集中林渊。
    羊俭见露了破绽,双手把镔龙铁一扭。单棍拉开变连枷!
    锁链一搅,缠住马小虎短刀。
    马小虎与羊俭角力。林渊已冲来将他抱住。
    林羊二人齐齐发力。马小虎气力已衰,手腕一松,短刀掉地。三人同时瘫在地上。
    “咳……咳……”林渊喘疾发作,浑身无力。
    羊俭急看马小虎,见瞳中邪光消散,那刺客幻影也隐去,松下气来。
    阴匕邪冲一落地,便被无数符文绷带,缠得严严实实。
    “小羊羔,碧眼儿……”马小虎捂头,勉强一笑。
    羊俭笑:“恢复正常了。”
    林渊忍痛调侃:“你老说我不正常,其实自己最不正常。”
    马小虎低笑:“抱歉碧眼儿,你早一刻来,我气力足时……会连你一起杀。”
    林渊反驳:“我要不是被烟呛得犯病,哪那么狼狈……咳咳……”
    马小虎问:“兄弟们,老爹,都出去了吗?”
    林渊沉默,他并不知道田庚戴四范鲤的生死:“都出去了,应该……”
    羊俭说:“确实都出去了。林渊你一走,我们在大堂就碰到了。现在楼里,就剩我们三了。”
    林渊马小虎闻言皆喜。羊俭说:“我们也快逃。”
    “救命,救命!”
    三人急看,见刘锐,韩五,王峻三暴徒,挟持了路标。
    羊俭扶马小虎和林渊站起。林渊忍病说:“大势已去,你抓人质再无意义……咳咳!”
    “少他娘扯这套!”
    其实现在,林渊病犯,马小虎力竭,暴徒们完全可碾压。
    只是他们被马小虎吓得不轻,已是惊弓之鸟,只想逃命。于是抓了最弱的路标作质。
    路标吓得发抖:“壮士救我!”
    话音未落,羊俭自腰间,掏出木制弹弓。
    电光火石,一石子正射刘锐面门。刘锐痛呼,捂脸倒地。
    林渊马小虎正欲暴起,但身体衰弱无力。路标急跑,又被王峻韩六两人捉住:“不许暗器!”
    羊俭弹弓直指,林渊捡起短刀。暴徒更畏。
    扶起刘锐,抓着路标,缓缓朝大门方向移动。林渊三人追着:“放人!”
    暴徒气急败坏:“把你俩刀子棍子弹弓……都扔来,然后自己把自己捆了。”
    马小虎奚落:“你在搞笑?”
    ——那书童有援手之恩,不能不救。
    羊俭说:“你们放人,咱们各走各道。”
    ——这边纯属纸老虎,不能逼迫太紧。
    韩六骂:“刚刚说互不侵犯不答应,现在骗鬼?欺人太甚!”
    王峻骂:“我等响当当好汉,被几个毛没长齐的兔崽子如此欺辱!”
    林渊默运龟虽寿,尽量调息喘疾。
    刘锐见他不怀好意,捂着青肿脸,一掐路标,含恨说:“别想耍手段。娘的,大不了同归于尽!”
    路标被掐得疼叫,两队人一时僵住。
    “咳咳,双方都停手!”
    一中年文士,颔挂五缕仙须,臂抱书本毛笔。款款走入战场:“你等互斗,绑裁判做甚?又无甚血海深仇,各退一步吧!”
    林渊马小虎见他一喜:“您是……”
    暴徒问:“夫子何人?”
    文士说:“醉翁亭,司马记!”
    “琅琊山的江湖博士?”
    暴徒们绝望,还来了个武林名士,这回性命休矣。刘锐掐路标的手劲加大,便要撕票。
    司马记见了忙说:“且慢且慢!学生不来杀人,只来劝架。”
    暴徒狐疑,路标大叫:“先生救我!”
    司马记笑:“这是我书童,烦请高抬贵手。
    我醉翁亭只耍笔杆,不参与江湖事。既然小童犯事,还望双方看我薄面,今日停战罢!”
    羊俭忙说:“答应,没意见。”林渊马小虎也点头。
    暴徒闻言,却抓路标更紧。
    九大反行中,风媒一行擅长情报,并不以武闻名。但盛名之下无虚士。
    这书童既是司马记的人,便已得罪了他。这时更不能放人了。
    司马记说:“三位是不信我?那我发个毒誓。你们放人后,各走各路,我与少侠决不计较。否则今日葬身火海!”
    三暴徒互望。王峻说:“曾听说,司马记只管记录,不管其他。在风媒一行,是有名的见死不救。”
    韩六也说:“听说有正派子弟,遭盗贼围攻。司马记光记录,不援手。结果正派子弟大损,闹上琅琊山。
    最后,也是以醉翁亭不涉江湖事的理由搪塞过去。”
    “……”刘锐还在纠结。
    司马记叹:“你们再拖延,锦衣卫来了,想走都走不了。”
    刘锐咬牙:“我们信记公!”
    一推路标,三人拔腿就跑。
    “先生!”
    路标张臂就要扑,结果腿一软瘫地。
    司马记扶他,鄙夷骂:“多大点事,吓得涕尿皆流,丢人!”
    路标说:“先生……您干嘛放走他们?”
    “那我为啥要杀他们?暴徒纵然该死,但处理他们的,不是我们笔者。”
    路标:“您这样不对……”
    “臭小子,刚救你就挑刺?”
    那边,林渊马小虎羊俭都松口气。
    羊俭收了弹弓,把连枷棍合二为一还给林渊。
    林渊接了吐槽:“你第一次用镔龙铁,倒是自来熟。”
    马小虎向他伸手:“碧眼儿,刀还我。”
    林渊下意识握紧短刀:“你还要?既知此刀不详,何不扔了?”
    马小虎语气生硬:“我的东西,旁人不许动!”
    羊俭对林渊说:“我两人流浪江湖时,已发现此刀魔力,留着本是防身。
    曾有道士设符封印,故平常无事。不过时间已久,恐已破损。安全起见,还是扔了好。”
    马小虎瞪他:“小羊羔你找打?”
    “这是为你性命着想!你已迷了心窍,一提扔它就炸毛!”
    司马记和路标闻言走来。
    路标说:“先生,我看这刀也邪门,见人就杀。”
    司马记来了兴趣:“能给我看看吗?”
    马小虎:“不给!”
    林渊递他:“先生请看。”
    司马记接了,神色凝重起来。
    拔刀出鞘,在火光下眯目端详:“色黑,单面开锋,锋弧如鹰嘴,绝对不错……”
    司马记喃喃说:“刺客之兵,阴匕邪冲。想不到在这见到!”
    马小虎警戒更甚。羊俭说:“先生见多识广,一语道破此刀之名。”
    路标问:“阴匕邪冲?神兵利器榜没有呀。”
    司马记说:“神兵利器里没有,但邪兵榜里有,你无权看,自然不知。
    此刀遗失不察,已有多年。竟然落到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手上。”
    他感慨说:“三百年前,蒙兀人在成吉思皇帝的领导下进行西征。
    某国的番人进贡了一块陨石,汗皇下令工匠打造。但石内复杂,工匠束手无策。
    当时,时值全真教长春子,丘处机真人西游论道。便和名匠刘仲禄,用中原冶铁密术,将陨石打造了两柄短兵。这阴匕邪冲,便是其中之一。”
    林渊羊俭路标皆奇,这刀竟有如此渊源。
    马小虎问:“两柄短兵?”
    司马记说:“一柄黑色弧刀,开单锋,称阴匕邪冲。
    一柄白色直剑,开双锋,唤阳刃正盈。
    丘处机真人也是用心良苦。一对短兵,含大盈满月,若冲缺月之大道。
    他是想以此劝谏汗皇,征伐时多用仁义,少屠城杀戮……”
    路标问:“可我听说,能上邪兵榜的兵器,都有影响主人的异端属性。”
    司马记点头:“汗皇得了宝刀,又赏赐给为他征战的勇将。
    蒙人西征,屠戮无数,这阴匕也不知饮了多少鲜血。
    蒙兀统治不稳,两柄宝刀在无休止的争斗中,流失江湖。
    但让它们闻名中原的,是刺客行的魔剑士吴冲盈!
    两百年前,吴冲盈手持正邪双刃,在江湖卷起腥风血雨。
    据说与他对战的人,都感到他不是一人,而是三个人。
    经过风媒行的观察,才发现正邪双刃,在无数的厮杀染血中发生了变异,诞生了……传说中的兵灵!”
    司马记轻抚手中刀。
    外表质朴,已有些风蚀。但握之,仍可感觉一股凶杀之气,直侵体内。
    林渊问:“请问,什么是兵灵?”
    司马记说:“天生万物皆有灵,有先天灵,如天地各兽。有后天灵,如各色精怪。
    兵灵是兵器异变诞生的产物。将军征战沙场,砍下人头滚滚。
    由优质材料打造的兵器,被各种情绪魂魄感染,量变引质变,就存在异变的概率。这不是什么好事。
    兵器有了思维,便不甘受人控制。
    它困于兵内,若无主,只能沉睡。若有人使用,必影响其主的情绪及心态,甚至寿命。
    比如魔剑士吴冲盈,作为顶级刺客,无人能败。却在盛年时,入魔暴亡!
    所以兵灵这东西,虽稀有,实用性却不高。若无法与主人调和,还得分神压制兵灵,这在战斗中是大忌。
    九大反行的神匠行,能人辈出,只要有好材料,便能打造各种属性的趁手兵器,它们更得武人喜爱。
    这魔刀……弊大于利,敬而远之最好。”
    马小虎闻言说:“我自有法子控制此刀。不劳先生操心。”
    林渊吐槽:“有法子你拿刀砍我?”
    “那是意外!”
    司马记笑笑,也不在意他言辞粗鲁。
    抚摸刀鞘所缠布带,顿时浮现密麻符文:“这刀被人用符箓加了封印,看来是压制刀灵的。
    咦这符文……狂草中有正气,正气中有忧世之意……是郭卫草的手笔。”
    路标惊呼一声,急问马小虎:“郭卫草是你什么人?”
    马小虎和羊俭互望一眼:“我们不认识什么郭卫草。施加封印的是我俩恩人。
    他没说姓名,我们叫他疯厨子大叔。”
    路标疑惑:“疯厨子?”
    司马记叹:“应该是风刍子,郭卫草自起的道号。”
    路标问:“风刍子郭卫草,是入世济人的侠道,杳无音讯已有三年,他还好吗?”
    羊俭静默的眼神雾气一涌。
    马小虎黯然说:“他为保护我们,跟强敌大战,重伤而逝……在三年前。”
    司马记和路标闻言皆呆。
    司马记喃喃说:“此刀符术……竟是郭卫草的绝笔!他死在何处?”
    “中州黄河南岸,焚岩渡附近。我们埋了他。”
    司马记叹:“风遇石而止,草逢火则燃。
    风刍子死于焚岩渡……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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