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之谜》6.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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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队长看着自己身上缠着的纱布,脸色铁青的问道。“雷亚斯,我们昨天才砍了一棵树,就算是要当柴火烧也得要一、两个月,我请问,你们今天砍树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找真相而已。”抬手阻止了雷亚斯的答话,艾伦解释着。肩上的白色波斯猫似赞同的叫了一声。
    白色波斯猫。若问这次砍树得到了什么好处,那只有一个,就是逮住了这只猫。不对,确切的说,只能说他们再次发现了这只猫。至于现在为什么在这里,吓,天晓得它为什么会跟来。
    “真相?如果你想看树桩大可以去看我和雷亚斯昨天砍的那棵,为什么要另外破坏?”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更何况最重要的一点是,在砍以前你应该先看看周围是否有人!”
    “队长,她砍的就是我们昨天砍的那棵。”雷亚斯小声的在一旁解释着。
    “对于你刚才提出的意见我会吸取的,下次在做任何动作的时候我一定会先注意一下附近是否有‘闲杂人等’。”随着谦虚的语气吐出的却是足以让人吐血的讥讽语句,池田危险的眯起了眼,对于雷亚斯如同蚊子哼般的解释显然是没有听进耳。
    “艾伦!我再三容忍你并非代表你就可以骑到我的头上,在这里,在这个探险队中,你只是一名队员,而非队长,如果你要发你的小姐脾气,可以,回家在你父母的怀里发。我这里是工作的地方,如果你不能遵守我的纪律,那你可以随时离开。”这应该是池田第一次的发火,却也是最厉害的一次。站在一旁观望的朱迪和乔治双手合成拳状,默默的为艾伦祈祷;而离战火区最近的雷亚斯闭紧了嘴,小心翼翼的看着队长,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成了下一个炮灰。
    看了众人一眼,艾伦笑了。放肆的大笑,惹来大家不解的眼光。过了一会儿,笑声才渐渐的平息。只见艾伦低垂着头,似乎在考虑什么。再抬头时,眼中的挑衅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脸上洋溢着一种温和而又平静的气息。
    “我很抱歉之前对你的态度以及刚才对你的挑衅行为,但请相信我,这一切都并非出于我的本意。如果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的话,我愿意解释这一切。”
    “你又想做什么?”池田疑惑而警惕的看着艾伦,直觉告诉他接下来他所听到的,可能会成为他噩梦的开始。
    “不,我什么都不做,我只希望你可以看一张碟片。如果你看完之后对我的解释觉得无法原谅,那我会任由处置。”艾伦从一直随身携带的包中掏出了一张碟片。
    “噢,不,那个该死的老头到底想做什么?”池田只看了碟片一眼,就大概猜出接下来会有什么等着他了。虽然碟片上除了S.P.C的徽章外,什么也没有,但底色却是令人发毛的银色。
    “现在,我可以解释了吗?”
    “池田,你现在的火气应该已经到达最高点了吧?否则,艾伦也不会给你看这张碟片。我想艾伦也一定很辛苦,为了把你的火气引到最高点而做了这么多,你可千万不要怪她,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委托她做的。”
    “死老头,我早该猜到,遇到你就准没好事。”池田咬牙的看着影像中的昆特。
    “我先提醒你,我最讨厌别人叫我死老头了。别以为你现在人在地球上我就看不到你的表情,用脚趾头猜都知道你现在一定在骂我。不过我这样做可都是为了你好,你可千万别错把好心当作驴肝肺。
    你一定也已经知道你的父母没死的事了吧?虽然找不到他们人,但他们总还活着。我当时就在猜,如果你知道你父母还活着时,会不会放下心中的包袱,而又变回以前那个做什么事都凭感觉走的样子。别想反驳,我调查过你的资料了,在担任装甲骑兵的驾驶员时,你虽然成绩是最好的,但每次都会凭感觉走,惹出一大堆的祸。我越想越觉得不保险,万一探险队就给你这样玩完了,岂不是还连累一帮无辜?所以我才会拜托艾伦帮我做这件事,也就是测试你的冷静度。如果你可以通过的话,那我就放心了。好吧,接下来的,就要由艾伦来解释了。池田,无论怎样,加油努力吧,你会得到你要的结果的。”
    望着还闪着雪花的放像机,池田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弄了半天,发了一大堆的火,原来,就只为了测试自己的冷静度?这老头的思想也未免太怪异了吧?
    “我通过测试了吗?”无奈的回头面对艾伦,虽然还是很不理解她所做的一切,但,对于上头的命令和要求只能服从命令。
    “B等级可以吗?”含笑的看着池田孩子气的动作,艾伦突然间了解到昆特的想法了。或许池田在某些方面确实有着过人之处,但他的本性中孩子气太重了,如果不加以约束,在执行任务时容易出事。
    “什么?才B?”果然,还没开始说到正题,他的毛病就开始发作了。
    “B已经很好了。”雷亚斯在一旁解释着。“队长,至今为止,让艾伦打A的人还不出5个。”
    “哼。”重重的用鼻音呼出自己的不满。
    艾伦清清喉咙,正色的看着池田。“我想我已经全部解释清楚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可以开始谈正事了吗?”
    “这么说,你所砍的那棵树其实就是我和雷亚斯昨天砍的那棵?”池田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可思议的问着。
    “是的。”“那你刚才在外面怎么没说?”
    “队长,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雷亚斯提醒着。
    尴尬的咳了两声,“那你现在有什么发现?”
    “在回答以前,我想先知道你昨天砍树后的发现。”艾伦看着池田。“这绝对不是交换条件,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发现与我的是否一致而已。”
    “老实说,昨天我也只是一时兴起。”看着两人突然转变的眼神,池田觉得自己现在误上贼船的感觉。“嘿,别这样瞪着我,我说的是实话。因为这几天一直都有一个疑问使我困惑,通过飞船上的3D地形图,我发现在这片森林中实际上存在着几条道路。所以这几天,我们所走的路,基本上都是沿着地图上所显示的道路而走的。但奇怪的是,几乎在每个岔道的地方都有大树挡着,只留下一条路可走,就好像是刻意引导我们一样。所以我就在想会不会是这里的树有什么问题,所以我才会想到要去砍一棵。哪知道还没了解到什么,就被那只野猫给抓伤了。”指了指胳膊上的伤,池田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不过地球上的猫都这么厉害吗?怎么以前被猫抓伤的时候也没这么严重?”
    “你说的是废话吗?以前抓伤你的那些都是家养的;现在这只可是在森林里的,姑且不论性子是否相同,单就森林中的细菌就不知道有多少了,伤口感染也不只是顺理成章的事。”
    “那你呢?你又发现了什么?”
    “我采集了那棵树的细胞切片,你们看这个。”将切片样本放置在电脑下放大。“这棵树的总体构造和单细胞生物一样,采用的是细胞分裂式的生长方式。雷亚斯,我记得你说过,昨天你看的时候发现那棵树的年轮只有三圈,对吗?”
    “对,没错。”雷亚斯肯定的点了点头。
    “但是今天它已经长出了第四圈的年轮。”
    “急速成长?而且还这么巧合的出现于岔道口?那也就是确实有什么在刻意引导着我们。”池田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如果说每一个岔道口的树都是和这棵一样的话,那么,你说的结论就没错。”艾伦接受了池田的说法。
    “但,Why?这么作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吗?”“队长,你应该问的是,这个可以改变树木的基本构造的家伙到底是谁才对。”
    雷亚斯傻傻的看着艾伦肩上的猫。突然间,一道灵光闪过。“会不会会不会是这只猫的主人?”
    讨论一直继续着,直到天已经黑得如同幕布一般才结束。艾伦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肩上的猫眯提醒着她,从此以后,她又多了一份责任。心中不由有些埋怨起雷亚斯,给她找了个这么大的麻烦。
    “艾伦,你们才结束吗?”朱迪站在帐篷的外面,看样子等了似乎有很长一会儿了。
    “是啊,怎么?你一直在等我?”拉开帐篷的拉链。“要不要进去坐一会儿?”
    “啊,不了。我只是想找你问一些事情。”有些受惊的表情掩盖不住心中的疑惑,艾伦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突然变的这么热情。
    “好吧,那你问吧。”又打了个哈欠,艾伦把肩上的猫儿向帐篷里一丢,顺手拉上了拉链。“有什么疑问吗?”
    “艾伦,就是那个、下面你会揭开谁的秘密?”
    正要掩着嘴的手顿了一下,便又盖在了嘴边,一个哈欠随着呼出。“干嘛,这很重要吗?”
    “不,不是,我只是好奇。”注意到艾伦的脸上并无反感的神情,朱迪又一次试探的问道。“可以告诉我吗?”
    “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昆特的定时文件只有到了时间才可以打开,所以现在就是我也不是很清楚;再说,”语气顿时变的疑惑起来。“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要揭开其他人的秘密,你又怎么会这么问?”
    “我、我只是猜测而已。”
    “哦,这样啊!”手随意的摆了摆,“你有秘密吗?”
    “没、没有啊,怎么了?”
    “既然没有,又为什么要问呢?”一连又打了几个哈欠。“我实在不行了,明天再说可以吗?”
    “呃,当然、当然。”尴尬的转过身,“那你休息吧。”
    “朱迪。”像是又想到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昆特的碟片一共只给了我3张,现在队长的揭开了,而你又没有秘密,那么接下来的人我想你应该可以猜的到才对。所以,安心睡觉吧。”
    “这下你满意了吧,池田那小子回来以后肯定要找我算账。”
    “那又有什么,本来就是你的命令,怎么能怪我?”艾伦皮皮的笑着,一点也没把昆特的话放在心上。
    “真的吗?艾伦,要不要我提醒你,那张碟片可是在你的强烈‘要求’下才录制给你。怎么,现在他发过火了,你过完瘾了,算账的时候倒霉的人倒是我?”电脑那头的昆特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怎样的错,不由检讨当初到底中了什么邪,竟然听信了这个小恶魔的话。
    “那当然,为我解释的人是你,池田会找你算账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四两拨千斤的撇清了关系,摆明了一切责任与自己无关。“再说,当初你不是也挺赞同我的提议吗?而且是你说想看池田发飙到最高点的样子的。”
    “我……”昆特的嘴张张和和了几次,却再也想不出有什么可以辩解的了。是啊,如果不是自己当初对于一直都板着死人脸的池田那么感兴趣的话,又怎么会误上艾伦的贼船?
    “换个话题吧,你可以帮我查一下朱迪的资料吗?”
    “当然,不过你想干什么?”吃过一次亏就要学一次乖,这是昆特的血的教训。
    “我觉得她的秘密或许会比池田的更惊人。”艾伦顿了顿,拿起昆特交给自己的碟片。“还记得这个吗?”
    “那个不是我给你的队员资料吗?怎么了?”
    “朱迪10岁以前的资料都被人删除了。”“不可能。”昆特不假思索的反驳道。“所有队员的资料都是保密的,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没人可以进入S.P.C总部的资料库。”
    “我可进去过不下N次噢。”艾伦‘好心’的提醒着。
    “艾伦,你是利用电脑进入的吧?”
    “对啊,怎么了?”“你进入的只是S.P.C的资料副库,也就是说,那里存放的都是些普通资料以及二级机密以下的资料,真正的机密资料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昆特信心十足的回答着,语句中不时流露出骄傲。
    “怎么会?”
    “怎么不可能?要知道S.P.C的真正的机密档案可不是用电脑保存的。”得意洋洋的刚说完,便醒悟自己究竟犯了怎样的错,因为艾伦的眼中透露出了一种自己十分熟悉的眼神。“我警告你,不许你打资料库的主意。”
    “不打就不打,不过就是一个资料库‘而已’。”况且,不管怎么都得等自己回去以后在说,艾伦暗自盘算着。“那你现在再传一份资料给我。”
    “O.K.三秒钟以后接收吧!”
    按照讨论的结果,池田一行人决定就顺着现在已经被安排好的路线前进。因为如果贸然选择其他路线,说不定会遇到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更何况,用池田的话来说,主人已经提出了邀请,客人如果不赏脸就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朱迪自从那天从艾伦那里得到答案以后,一直都表现出一种兴奋过度的倾向,可惜,没人知道为什么。
    “好了,走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宿营。”池田的话无疑是一道甘露,解救了所有的劳苦大众。
    “哇,队长,你真是太好了,我差一点就要罢工了。”乔治毫不掩饰的将自己10秒钟以前的想法吐露了出来。
    “是吗?非常感谢你的自告奋勇,今天的晚餐就由你来准备。”池田慷慨的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义务交给乔治。
    “什么?队长”“还有什么话吗?”
    “不,没,什么也没有。”垂头丧气的低着头,乔治正在为自己的多嘴而默哀。
    “既然没有,那现在开始分派工作。雷亚斯,你负责搭帐篷;朱迪和艾伦,你们到这附近拾一些柴火来。”说完,队长走到大树下,靠在树根边坐了下来。
    “队长,你的任务呢?”雷亚斯斗胆的问了一句。
    “我吗?”池田露出一个让人看了十分想扁人的笑容。“我是监工!”
    “唔,还是地球的空气好,真希望可以一辈子都留在这里。”朱迪张开双臂,深深的吸了一大口空气。
    艾伦听了笑了笑,对于朱迪孩子气的动作不置可否。
    “你呢?艾伦,你希望可以留在这里吗?”好奇的撇过头,朱迪笑容满面的看着艾伦。
    “不,我宁可把这里当作度假的地方。”艾伦的口气很淡漠,似乎一点都没有把地球的美景放进眼底。
    “为什么?”“这里的景致虽然美,但越是美丽的东西毁灭的时间就越快。”
    “耶?”朱迪有些傻眼了,没想到艾伦的论调竟然这么独特。
    径自走向最近的一棵树,摩挲着树干。“当我在享受这里的美丽的时候,我总会想到,这里在1000多年以前的景象。如果不是人类在破坏完所有之后遗弃了它,今天,我们所看到的只会是当时人类撤离时所遗留下来的破败不堪的建筑,严重污染而无法维持生命的空气,乌黑发臭且漂浮着垃圾的海洋。人类在深深的伤害了它之后,只是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而所有的伤害只能由它独自承受。如今,这些伤口好不容易痊愈了,我实在不希望再次伤害它。”意有所指的看了朱迪一眼。“现在你只是看到了这颗星球的一部分,就会有这种想法。那更不要提联盟的人了,我甚至可以猜到这里将会在他们的手中变成什么样子又一颗农业殖民行星。”
    “艾伦……”朱迪叹息着,为着自己自私的想法。
    “算了,不谈这么伤感的话题了。”话锋一转,“朱迪,上次你在听见结果以后为什么会兴奋成那样?”
    一丝慌乱快速的闪过朱迪的眼,快到几乎让艾伦以为那只是她的错觉。
    “有什么奇怪的吗?”朱迪背过身,“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秘密,为什么一定要被你发觉呢?”
    “是,或许我不应该挖掘这么多的东西。但,错误的过去,只有尽力去弥补才会真正的成为过去。”把柴火靠放在树干边,从背包中掏出了一张光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张光碟应该是你的杰作才对。”
    “还给我!”只一眼就已经知道那光碟的内容,那本该被毁的光碟。发狂似的冲向艾伦,却被艾伦轻松闪过。
    晃了晃手中的光碟,艾伦的嘴边挂上了一抹颇具深意的笑容。“为什么这么紧张呢?不过是你的过去罢了,到底为什么呢?”
    “我求你,那是不属于我的部分,那是本该就被遗忘的过去。求你把光碟还给我!”朱迪颓废的跪坐了下来。“为什么?我都已经这么努力的去遗忘,为什么你们还要去挖掘?伤口都已经长好了,为什么还要揭开它?难道S.P.C的命令就这么重要,值得你为了一个秘密而去伤害你的伙伴吗?”
    艾伦的手抖了一下,为着朱迪的‘伙伴’二字。缓缓的走向朱迪,艾伦的神情有些茫然。“伤口,伤口从来不会好,一直都在流血,在哭泣。必须、必须”话还没说完,艾伦的头便遭到重重的一击。眼前一片漆黑,唯一看到的,只有朱迪那张满是歉意的脸。
    “原谅我,我必须这么做,我不能让别人看到这张光碟。”对倒在地上的艾伦,朱迪有说不出的歉意,但她必须这么做。扔下手中的树枝,抢过艾伦手中的光碟,朱迪向营地跑去…
    “我的妻子,我唯一深爱的人。在众神面前起誓,从此你将永随于我!”
    “是的,在众神面前起誓,从此以后我的心将永伴你的左右!”
    ………
    庄重的誓言,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但,为何自己的心中会如此的痛苦?如此的沉重?他们本该是为众神祝福的一对,但为何心中却总有着浓浓的悲哀?
    “艾伦,醒醒,快醒醒。”
    昏昏沉沉的脑海中,不停的回荡着不知来自何方的呼唤。这如同天籁般的呼唤,一步步的指引着艾伦从昏迷中清醒。
    “Hello!欢迎回到人间。”最先映入艾伦眼帘的是司芬克斯那迷人的双眼。
    “我宁可我没回来。”摸了摸头上的伤口,艾伦不由的龇了龇嘴,咒骂出声。
    “还不错,头上一点也没破,只不过肿了一点‘而已’。”司芬克斯不留情的嘲笑着,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仍躺在地上的艾伦。
    “还‘而已’?换你来试试如何?”这个没同情心的家伙。
    “别怪我没同情心,我只有头是人,下半身可是狮子。狮子是从来不跟人讲同情心的。”一本正经的说着为自己开脱的话,一点都没有闪着舌头的迹象。
    “该死的,她还真狠的下心,打的一点都不留情。”原本只是想诱导朱迪说出真相,谁知道她竟然当了真,还打的一点都不留情。
    “当然,你又不是她的谁,何必对你留情。”嘴上虽这么说,但司芬克斯仍好心的凑上前去,抬起左前爪。“以Amon之名,借由Khonsou的力量,给予治愈的能力。”
    随着伤口传来的一阵阵的热感,疼痛感渐渐减轻了。“你在为我疗伤吗?”
    “不然你以为呢?还是你的脑袋是石头做的,不论撞几次都没关系?你头上的旧伤口还没好,就又有新的伤口,我可不希望当你走出这里的时候会以一个痴呆的身份度过余生。”调侃的同时,收回了覆在艾伦头上的爪子。“我以为你应该比较关心那张被她拿走的光碟。”
    “再怎么关心也没用,光碟到她手上会变成什么样子用膝盖猜也猜的出来。更何况那只是原本就残缺的一张。”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我现在比较担心的倒是回去以后该怎么解释我的独自外出。”看了看天色,现在应该已经是深夜了,希望队长他们不要太在意。
    “放心吧,他们那边自然有人会为你搞定的。现在,女孩,回去以后好好的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解决。”司芬克斯也站了起来,甩甩尾巴转身就要向树林深出走去。
    “司芬克斯!”艾伦及时叫住它。“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嘴巴很毒?”
    “或许曾经有过吧,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恭维。”不在意的晃了晃头,对于艾伦的‘赞赏’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还有,今天谢谢你!”
    回到营地后才发现,原来司芬克斯所指的解决就是用迷香让所有的队员都睡着。一个既简单而又不会让人知道的方法。等到第二天,当艾伦从温暖的睡袋中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在帐篷外过了一夜。而且他们的记忆也只停留在朱迪独自回到营地后的第3分钟,如此一来,应该可以算是皆大欢喜了。只除了朱迪那时时警惕的注视自己的眼神。艾伦苦笑着,看来,朱迪已经发现那只是一张废碟了。但接下来她会做什么,自己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艾伦,你在想些什么?”昆特出声叫醒了陷入自我想象的艾伦。
    “没什么,只是目前的状况有些脱轨了而已。昆特,你可以把朱迪的情况说一遍吗?”
    “什么情况?”昆特有些摸不清头脑,“朱迪的资料不是全部都传给你了吗?”
    “还不是全部。我想知道的是在她10岁以前的资料,也就是她住院那段时间以及住院以前的资料。”把电脑向前挪了挪,抱过懒洋洋躺在一边的猫儿。“还有,如果有可能,可以帮我查查看这条链子上的图腾吗?”
    “这没问题。只不过,艾伦,你确定你想知道朱迪那段时间的资料吗?”昆特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那些秘密最好还是由朱迪自己告诉你的比较好。”
    摸了摸头上原本伤口的所在,艾伦自我嘲讽着。“等她告诉我?我想我会在知道秘密以前先去见上帝。”
    “怎么了?她对你做了什么吗?”昆特显得有些焦虑。
    “没什么,只不过请我的脑袋吃了一棍子而已。不过你放心啦,已经有人帮我治好了。”
    “艾伦,别再查下去了。朱迪的秘密就这么算了吧,从此也别在过问了。”昆特神情紧张的告戒艾伦,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虽好奇昆特的紧张态度,但艾伦却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件事上。“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继续查下去?难道朱迪的秘密真的这么可怕吗?”
    “不是可怕,而是没有人能够猜到她的心思。她和你不同,你是无心,所以才会对周围的事物都冷淡对待;但她有心,只是她的心被一层层的包裹在自己的象牙塔中。你相信吗?她来S.P.C这么久,从来就没有人可以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艾伦,听我的,快放手吧。等到这一切都一团糟的时候,就再也来不及了。”
    “昆特”“这事就到此为止,这是命令知道了吗?”
    “好吧。我不再查就是。”只不过会把事实挖出来,艾伦在心中默默的补充着。
    电脑那头的昆特听见艾伦的保证,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轻松了许多。“对了,你刚才说你的伤口已经有人为你治疗过了,是池田吗?”
    “不,只是一个朋友,一个在地球上认识的朋友。”
    “罗伯,她可能见过他了。”
    听见昆特的话,罗伯顿了顿。头脑一时之间还有些没转过弯,但在他想通以后,就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什么?这么快?”
    昆特笑了笑,但笑意却没达到眼中。“你以为他会等多久?”
    “但至少不会是现在,这和我们当初预想的一点都不一样。”暴躁的抓着头发,罗伯来回兜着圈子。丝毫没有注意到雷那惊讶的眼神。
    欣赏着罗伯的暴躁神情,雷悠哉的开口。“你是怎么知道的?”
    “艾伦和我对话时提起有人为他治疗了伤口,所以我就接着问了下去。但她只说是在地球上认识的朋友,其他的什么都不肯说。”
    “受伤?受了什么伤?严重吗?怎么受伤的?”罗伯已经完全乱了方寸,紧张和焦虑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心肺,他只能靠不停的发问来压抑住心底的不安。
    “冷静些,罗伯。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雷制止了罗伯疯狂的行为,但却让自己陷入这一团糟的境地中。
    罗伯改而抓住雷的肩膀。“雷,你告诉我,艾伦会没事对不对?她会完整的回到我的怀中对不对?说啊,该死的你,为什么不说话?”
    万般无奈的雷只得给了罗伯一记手刀。“抱歉,你先睡一会儿吧。”
    “接下来该怎么做?”昆特对于目前的状况也是头痛万分。原来只是希望可以通过此次的探险解开这几个家伙的心结,谁知道小麻烦没解决,反倒引来了一个大麻烦。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事态只会越来越严重。
    雷安抚的拍了拍昆特的肩膀。“我想,事态还没有我们预料的那么糟。会治愈能力的不单单只有他一个,或许艾伦遇到的是别人。”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雷的心里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那我们要不要叫他们都回来?”
    “你以为他们现在回的来吗?除非他们可以解除地球对他们的引力及森林对他们的禁锢,否则他们只能一辈子呆在那里。”雷自我安慰着。“至少现在还不是最糟,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昆特无语,房间沉陷于死寂的气氛中……
    同一时刻的地球上,也有一个人在为同样混乱的局面而烦恼不已,那就是池田。
    “艾伦,你和朱迪之间到底是怎么了?”
    “还会有什么?不就是那回事?”无所谓的摸摸乖乖睡在自己怀中的猫儿,如今这个小家伙乖的就像是自己从小养大的一样,当初的野性一点都看不出来。
    狠狠的瞪着艾伦,指望她能有点自觉。不过,注定了他要失望了,因为艾伦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池田挫败的垂下头,声音从牙缝中挤了出来。“艾伦,算我求你了,把事实真相说出来吧。”
    “事实?队长,我和朱迪都是女的耶,你希望我和她之间发生什么事实吗?”故做惊讶的看着队长,艾伦的用一种暧昧的眼神望着队长。
    “艾伦!!别再给我顾左右而言他了。”池田已经彻底气疯了,浅蓝色的眼珠变成了深蓝色,看上去倒是神秘了许多。
    艾伦冲着队长挥了挥手,要他冷静下来。“池田队长,你的包袱已经放下了,如今的你不可能会想不到事实的真相的。还是你的功力就这么点?”
    听了这番话,池田这次却没有急着生气。沉下心想了一下。“和我们前天在外面睡了一个晚上有关?”
    “宾果。队长,你果然很聪明耶!”
    “别用对待小孩子的口气对我说话。”池田厌恶的皱起了眉头。“那只能算是‘果’吧?‘因’呢?凡事都要个因果关系才成立。”
    “我想要朱迪说出她的秘密,不过她不同意。”轻描淡写的说着自己与朱迪之间的纠葛,并不打算让队长知道自己被朱迪打昏的那段。因为一但说出那段,势必将要把司芬克斯扯进来。
    池田皱起的眉头先是放松了一下,接着又紧紧的皱了起来。“那个老头到底要你挖几个人的秘密?”
    “所有人的。”一点也没有隐瞒的说出一半的真相。
    “包括你的?”池田试探的问道。
    “是的,包括我的。”
    池田的眉头终于完全放松了下来,眼中闪烁的兴奋光芒在在说明他开始对目前的情况产生了兴趣。“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布自己的秘密?”
    “当所有人的秘密都揭开的时候,就是我公布自己秘密的时候。”
    “需要我帮忙吗?”“如果有需要的时候,我会记得把你叫上的。”艾伦好笑的看着池田,这是两人第一次达成共识,只可惜是用在陷害同队队友的身上。不知道当其他的人听到这条消息时会怎么想?
    帐篷内,达成共识的两人相谈甚欢;帐篷外,一道流星从天际闪过。预示着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运转了起来。谁也不知道,在这场命为‘探险’的游戏中,谁才会是真正的赢家。
    “艾伦,我可以和你好好谈谈吗?”还未得到艾伦的同意,朱迪便自发的走到帐篷里,以一种命令的口吻‘请求’着艾伦。虽皱眉,但艾伦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深深的了解到该来的终究要来的。
    摊开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地方不大,你请自便吧。”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弃?”走到艾伦的面前坐定后,朱迪一点也没有浪费时间的提出了问题。
    嘴角微微勾起,形成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才对,你到底要怎样才可以放过我?我不认为我有做什么让你必须要杀我的事情。”
    “够了,结束这个无聊的话题。我只要知道,你到底要怎样才可以不追查我的过去?”
    “如果你可以正视你的过去的话,又何必怕我去求证呢?”绝妙的答句完美的堵住了朱迪的嘴,使她错愕了一会儿。
    恼羞成怒的站了起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望着艾伦。“你真的认为这样就可以从我这里得到答案了吗?别忘了我是个医生,要让一个活人变成死人是轻而易举的事。”
    “如果你可以面对过去的话,我不介意再当一次死人。”
    朱迪看着艾伦。她竟然可以以这种超然脱俗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她是真的不怕,还是笃定了自己不会杀她?“我的过去对你而言真的这么重要吗?”
    “对我重要与否可以先不讨论,对你呢?你希望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过去,一辈子都活在自我的假象中?”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一直都活在现实中,一直都活的很好……”原本理直气壮的话语,在艾伦那了然的注视下,渐渐的变成了喃喃的低语。苦笑着,如同呓语般的问句脱口而出。“就算我活在自我的世界中那又如何?从来只有我一个人在背负着十字架,从没有人试图把我从这个十字架中解放出去。多可笑,一个医生竟然是长着黑色翅膀的天使,如同那不容于世的秘密,本就该被一辈子尘封着。为何还要让她暴露于阳光下?”
    “因为,黑色的翅膀只是受到惩罚才被染色的,而并非是放逐;终有一天,这个天使还是会回到属于他的天堂。”
    “是吗?”朱迪笑着,泪却顺着脸颊划落了下来。“即使是一个像我这样亲手夺取老师性命的人?”
    停顿了好一会儿,艾伦才开口。“老师?你亲手吗?”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这个故事很熟悉。
    “是的,亲手。我用他教我做的粒子枪对他的心脏开了一枪,看着他倒在我的脚边,无力求救。但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看着他的生命消失。那年我只有10岁。”双眼看着艾伦,空洞的述说着仿佛发生在别人身上的自己的过去。原以为艾伦的眼中会出现受惊的神色,但朱迪失望了。艾伦的眼神仍是一片平和,就好像在听着一个遥远的过去所发生的故事。故事吗?朱迪看着艾伦,突然有点不确定那究竟是一个故事,还是自己真实的故去。“你为什么不害怕?”
    “害怕?为什么?”艾伦不解的看着朱迪,却发现她的手正微微的在发抖。“你在抖?为什么?你在害怕吗?是害怕我会害怕你,或是害怕你的过去?”
    “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怕过什么。”急促的口气做的徒劳无功的解释,换来的是艾伦了然的一笑。
    “那个故事就算再怎么骇人,那也只不过是数年前发生过的一段历史而已。”
    “历史?你怎能如此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话?”不可置信的看着艾伦。她怎么会如此轻描淡写的称那充满血腥的往事为历史?即使是现在,午夜梦回时,她仍会从睡梦中惊醒。惊恐的瞪着自己的双手,而后一夜无眠到天亮。这种连她自己在回想时都会觉得血腥的事情,怎么到了艾伦的嘴边就成了一段无足轻重的历史?
    “不然呢?总不能让我守着这个成为事实的过去忏悔一辈子吧?如果只得是这样,那你永远将会永远的被那段历史掩埋。”歪着头看了看朱迪,“不过,我想,你应该不是无缘无故的攻击你的老师吧?”
    朱迪的身子晃了一下,但是她并没有为自己做出辩解。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艾伦只能自己为故事续写。“根据记录显示,10岁时的你在生物学上有着很高的成就和天分。尤其是你的那篇命为《论述自然生态界的无性繁殖与人类基因替换》,更是成为整个生物界红极一时的讨论话题。”答案,似乎已近在咫尺,只差一把钥匙就可以打开。但,钥匙在哪里呢?
    艾伦看着朱迪,这个具有古典女性容貌的美人。在脑海中将一切的线索又过了一遍,直至想起朱迪的老师时,一切的迷团终于解开。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老师应该是那个学问一流、‘名望’也是一流的得古拉吧?”满意的看着朱迪露出惊恐神色的双眼,艾伦知道自己终于找到正确的方向了。“他对你做过什么?是意图对你图谋不轨吗?”
    “不,他什么都没有做。不是我的错,别打我!”记忆一但被触动,往往会带出许多尘封于心底黑暗深出的恐怖回忆。显然,此刻,朱迪所面临的便是这样。
    摸着乖巧呆在自己怀中的猫儿,艾伦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着朱迪一个人陷入自我的回忆中。冷血吗?或许吧,艾伦自嘲。但这是属于朱迪的战斗,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战斗。在自我的世界中,如果永远没有办法战胜过去,战胜自己心中那个懦弱、胆怯、需要人保护的自我,那她的战斗将会一直持续下去。自己的不出手也许会被人称为残忍,但又有谁会知道自己这个旁观者的心思呢?
    沉静了许久,朱迪终于睁开了眼。只是眼中的困惑、迷惘已被一片寂然所取代。冷冷的勾起一抹未达眼底的笑容,朱迪用手盖住了自己左边的眼睛。“看来,你是没打算放过我了?”
    “我只是不想错过任何真相。”虽讶议朱迪的转变,但艾伦的脸上仍是一片平静。“原来的那个朱迪呢?”
    “你还会在乎吗?”讥讽的冲着艾伦笑了笑,朱迪放下了原来覆盖在自己左眼上的手。原先呈现淡蓝色的眼眸如今已变成了湖绿色,和右边的蓝眼配起来到也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又协调的另类美。“她太胆小了,所以她躲了起来。”
    “你是分裂型人格?”勇于求证是值得表扬的,但艾伦得到的却只是朱迪毫不留情的笑声。
    “你的推断能力就只是这样吗?”此刻的朱迪显得狂野而大胆,“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真相,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朱迪顿了顿,眼神中明显的带着些迟疑。但很快的,她便又恢复了神色。“在我的躯壳中,有两个灵魂。”
    “需要我解释的更清楚吗?”看着艾伦呆滞的表情,朱迪竟没来由的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我只想知道这与你的过去有关吗?”艾伦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只是眉头仍微微的皱着。这,有可能吗?两个灵魂共存于一个躯壳?
    “当然,而且关联还很大呢!”虽然对艾伦很快就恢复正常感到有些失望,但朱迪仍是十分满足的笑了起来。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将会是一个更惊人的秘密。
    “说起来,我还真要感谢得古拉。如果不是他,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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