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高生的都市传说》第十三章 闹剧

    
    “啊——有色狼——！”
    体重超过李馗两个吨位的女生横在走道中间，扯开嗓子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离她最近的李馗承受不了这声嘶力竭的女高音，他在第一时间捂紧了耳朵，望着对方如同小山般“沉重”的身躯，一言不发转身就跑。
    “死变态——不要逃——！”女孩迈开双腿，不依不饶在后方追赶，粗壮有力的双腿交替踏击在地面砖上，身上的肉褶受到冲击后像波浪一样荡漾开来，附近的人们甚至听到了瓷砖碎裂的“嘎?辍鄙?簟
    半分钟后……
    “饶了我吧。”好不容易摆脱了身后的“庞然大物”，李馗躲在角落里偷偷抹了把汗，这已经是他在短短五分钟内第四次被人当成变态了，可见“揩油”这件小事做起来远没有想象中那样轻松。
    怪就怪在李馗自己“揩油”的经验不足，还没动手就先露出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也不会用“急着赶路”、“不小心撞到”之类的理由搪塞一下，上来就去摸女孩露在外面的肩膀和手臂，正常点的女生都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好在这年头的妹子都挺开放，有几个同级女生被摸了也不生气，甚至还大胆地朝他抛媚眼。
    “至于吗，我就是碰了下旁边女生的胳膊，碍你什么事了？”又过了一分钟，他贴着墙壁露出半个身子，看到先前穷追不舍的“伟岸”女子仍旧在走廊上“巡逻”，一副不抓到他誓不罢休的模样，不由为之气结。
    “嘿！你在这偷偷摸摸做什么坏事？”
    李馗重新躲藏到拐角的阴影里，冷不防从另一边过道蹿出两女。走在前面的正是长裙拽地的叶瑾澜，后面跟着小鸟依人的苏小晓。
    乍一见到叶瑾澜，李馗莫名有些心虚，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不留痕迹地岔开话题：“是你们啊，怎么从另一边过来了？”
    “我们刚刚去了后门，那里已经被武警封闭了。”苏小晓不忿地嘟着嘴，用手拍了拍扁平的小腹，“中午都快要过去了，这些警察到底要呆到什么时候？还让不让人吃饭啦！”
    “谁知道呢？”李馗打了个哈哈，目光不由自主飘向叶瑾澜的肩膀，深紫色的衣裙更衬出肌肤的纯白无瑕，两根锁骨和手臂组成恰到好处的优美线条，再往下就是一条若隐若现的沟壑……
    李馗下意识吞了口唾沫。
    话说回来，没经过他的“揩油”检测，焉知二女是真是假？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我是不是应该……
    他若无其事地靠近叶瑾澜，一只手已经悬在少女的肩头……
    “放开我！”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李馗“揩油”的手为之一顿，苏小晓已经拉起叶瑾澜的手，两人如同一对欢快的百灵鸟，“叽叽喳喳”地跑开了。
    李馗只能讪讪地放下停在半空中的手，默不作声地跟在两人身后。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是侵害公民权益的行为，赶紧开门放我们出去！”
    人群之中，林宇和与几个狐朋狗友一起拉起嗓子高声叫喊，声音迅速扩散到走廊的另一端，不少耐心耗尽的学生纷纷加入了他们的阵营。群情汹涌，不一会儿就把大门附近的走道和楼道全部占满，大有民国时期学子游行示威的架势。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声浪一层高过一层。
    守门的武警脸都绿了，他们几次三番想要驱散人群，结果反而招致围观学生的不满，于是“示威”队伍在短短十分钟内翻了一倍之多。见此情形，进退两难的武警不敢真伤了学生，只能用无线电向上级反映情况。
    大约五分钟后，一直在大厅里维持秩序的赵队长匆匆赶到，黑着脸一言不发挤进了人群。
    检查完二楼前门的李伯阳刚回到一楼，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闹剧。他面无表情地站在人群的最外围，和李馗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快看，是李伯阳！”周围的女生争先恐后凑了过来。
    一声“李伯阳”引来无数人注目，把林宇和几人的声势都盖了过去，原本最出风头的林宇和看到这一幕，气得牙齿都在打颤。
    “所有人员，未经允许，一概退出警戒线！”
    赵队长穿过人潮，命令守门的武警拉开警戒线，他一马当先站在警戒线外，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闹事的学生。
    “大伙别理他，我们又不是他的下属，凭什么要听他的话？”林宇和迫不及待地煽风点火。由于李伯阳半道杀出抢了风头，他的此刻的心情已经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林大少一旦发起横来，才不管你赵大队长是哪路神仙！
    赵队长眉头一拧，他看出林宇和是这群学生的主心骨，于是毫不犹豫地掏出了手枪，把黑漆漆的枪口指向林宇和的眉头。
    “后退！”
    再没有多余的警告。
    林宇和心里慌得不行，在众人面前强装镇定，硬着头皮和赵队长对峙：“你知道我是谁吗？敢拿枪指着我，你这个官还想不想当了！开枪啊，有本事你开枪啊……”
    赵队长不再多言，把枪口向下倾斜，之后迅速扣动了扳机。
    “砰”得一声，子弹崩进林宇和脚下的瓷砖里，火星四射之后留下一个焦黑的弹口。
    一声枪响恍如晴天霹雳，震得周遭的学生耳膜生疼，不少胆小的学生直接吓瘫在地上。
    枪响之后，林宇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赵队长以为这小子冥顽不灵，正要对着地面再来一枪，才发现此子脸色惨白、双目无神，裆处湿漉漉一片，居然被吓到失禁了！
    赵队长睨着他，道了一个字——滚！
    林宇和一伙人顿时屁滚尿流、狼狈而逃，因为他们聚集过来的学生们也一哄而散。
    “在想什么？”
    李馗杵着下巴作思考状，身旁的李伯阳漫不经心地问道。
    除了先前在厕所外的交锋，李馗和李伯阳在日常的生活中几乎毫无交集，导致李馗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原来是在和他说话。
    “只是好奇，如果林大少爷就是不退，他会怎么做？”李馗耸耸肩，“开枪？”
    “你是新人吗？”李伯阳把李馗当成了三千代的“同事”，他露出理所应当的表情，“放任妖怪逃脱的恶劣后果，比起损失一条人命要严重得多，两权相害取其轻。”
    “话是这样说……”
    他不太习惯这种把生命和价值挂上等号的衡量方式。
    “身为‘御使局’的一员，你应该更加明确自己的职责。”李伯阳不再多言，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