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从前之时变》第一章 小酒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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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海蓝色的小孩有点调皮，会怕生，胆怯的他不好意思说喜欢，但每个动作都有爱。
    再次遇见徐波是在26岁那年，在北方。
    1
    晚上六点，我们行走在人群弥漫的长条大街上，天下着大雪，有点冷。凛冽的寒风像一条条长荆划过我们的脸颊，在夜色朦胧中。我们停留在一个看起来很破旧的小酒馆门口，酒馆门前有两根很大很粗的木头柱子，上面有着很多看似古老的疤痕，那里带着岁月的痕迹。俩个写着酒字的大红灯笼随风晃动，发出一闪一闪的红色亮光。在门的上方中间，是一块鲜红的褐色牌匾。写着‘小酒酌情’。
    我灿灿地笑。
    “北方是个很有情调的地方。”我说。
    “是吗？我怎么从未发现过。”陪我同行的桉树有些不解地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感觉。”我微笑。指着那块鲜红的褐色牌匾。对他说。“桉，要不要去喝一杯。”
    我仰起头看他幽蓝的眼，那里总有一种我捉摸不透的神秘气息。
    他微楞，很快地将我搂过，我的脸紧紧地贴在他胸前，我可以透过他的棉服清楚的听见他的心跳，一下一下。跳得很快。
    ‘桉。’
    我轻唤他的名字。我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在某一瞬间突然的僵硬。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穿过发间轻轻触碰我冰冷的脸颊。我脑海里突然呈现出他曾经对我说过的那句话，他说，他从来都不喜欢喜欢喝酒抽烟的女子。
    可他却有嗜酒倾向。
    许是因为他温暖的指尖在触碰我时产生的电流，或者是我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我不经打了个寒碜。
    或是感受到了我的不自在，他突然的笑。
    我问他笑什么。他笑说，没什么，高兴。
    他总是这样阴晴不定，突然的高兴，或者突然的不高兴。
    他搂着我的腰，带着我进入那个充满民间情趣的小酒馆，动人心弦的歌声悠悠传来，那是一群来自土耳其的乐手。坐在月台上痴情忘我地吹着萨克斯音乐。扑鼻而来的酒香。还有一些似醉非醉的人儿。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而美好。
    我们走进去坐在最角落的那个位子，那里可以透过玻璃窗户看在泛黄灯光下行走的形形色色的人，还有那些被寒风褪去绿色衣裳的梧桐树。
    我看见三四个男女从我眼前经过，他们笑得很快乐。看起来就像是在黑夜的灯红酒绿下找回了自我，放肆的欢笑。人们在白天，总是像一头头温顺且愚蠢的羊，委曲求全，任人摆布。只有到了黑夜，在灯红酒绿的照耀下，好似才肯褪去披在身上的羊皮，寻找自我。
    我收回停留在他们身上的视线，直直的看着坐在我面前认真点着红酒小菜的男子。他问我“要吃点什么？”我说，“随便。”他合上菜单报了许多菜名，都是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只依稀地听见他点了一瓶拉菲，不知道是几年的。
    他说的顺畅流利，几乎就是脱口而出。我不经的问，“你经常来这？”
    他停顿了下，说，“偶尔。”许是没想到过我会这么问，回答我时，对上我看他的眼，还是那种幽蓝的神秘，很深邃，看起来似乎想从我这得到些什么。
    可惜他没有，他很快的低下头玩他的手机。
    我又问，女朋友和手机哪个重要？
    他没有回答。继续玩他的游戏。我知道他在逃避。
    我们都沉默，在这喧闹的小酒馆里。我们是格格不入的一对。
    他不爱我，同样，我也不爱他。
    酒菜很快上齐，我们始终沉默不语。他中途夹了一块细小的东西给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说我不要。可他还是没有听进，不断的，持续的夹到我碗里。说多吃点。
    我相信他在某一刻，下意识地把我当成了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某个女子，我知道那个女子不是我，而我也正巧认识。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声响很大，萨克斯音乐戛然而止，酒馆里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我们，有些脸上还带着些许的怒气，我双手合十，对他们露出歉意地笑。说，“不好意思，没事，没事，抱歉。”
    闻言，人们纷纷转过头，喝自己的酒，做自己的事，不在看向我们，音乐再次悠悠响起。我深吸口大气，然后将其吐出，看似有点妥协。在这场无声的战争上，我终究还是败了。
    “桉，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的思考，看是否还要再继续这段感情？”
    我起身离开留下那句话，说出这话并非意气用事，这是在我来这之前，一直挣扎的困扰着的问题。
    桉是我在北方唯一认识的男子，是我第一个男友，也是唯一的。他很英俊。他是我的一个叫乔洋的南方朋友的朋友。我认识他是在她的生日会上，我们在一起不到半年。
    我生活在南方，是个标准的南方姑娘，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勉强能糊口。假期间基本足不出户。他是北方人，中外混血。在b市的一家大有名气的外企公司上班，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子，一个人住，在北三环。我们跨越半个z国，从认识到现在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人们常说，距离能产生美，可我们之间产生的却只有隔阂。
    很多时候我会想，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是爱我还是不爱。
    我回想起他那天把我叫到阳台，我跟在他身后，然后我们站定，隔了距离。月光照开他幽蓝的眼，我喜欢的蓝，却不是我的。
    在月风中，在音乐轻灵地交杂的飞舞里，他在阳台上对我深情款款地说，做他女朋友把，他爱我，很爱很爱。说完，他亲吻了我，有些急促。那是一种模糊的暧昧。在那一瞬间我是能感觉得到他对我的爱的，但我不确定那个爱，是不是源自于我。我能清楚的看见他在亲吻我时眼底的冷漠。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他。我们互相都不了解。可还是义无反顾的结合在一起。想起来真是冲动的可笑。
    我走出酒馆，他没有追来，依然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个没有灵魂的陶瓷娃娃。冷漠。孤傲。没有温度。
    渐渐我消失在人群中，这是个完全陌生地方。第一次来b市，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许是他知道我对这地方不熟悉，料定我不敢走远，一定会回去找他，索性没有追上来留住我。可他不知道的是，我是倔强的。就像当初倔强的和他在一起，不顾好友反对。
    我就像一条漫无目的的鱼，在鱼群中漫无目的的游走，只知道一股脑地顺流直下，跟着水流鼓着腮帮一直走，一直走。我突然有这么一个想法，能不能就这样顺着这条路，就这样走回我一直居住的南方。回到我熟悉的家。
    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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