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场景比苏婉宁想象过的任何场景都要残忍。心像是被乱箭射过,千疮百孔,血肉模糊。眼光缠绕啊着他,心在滴血,这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叶青冬,她一直爱着的叶青冬,当着她的面吻别的女人的叶青冬。
苏婉宁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的,里面有阴冷的寒风在肆虐地呼啸,青冬,你不要我了?你真的是不要我了,我就在这里啊!你能感受到我的存在吗?为什么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呢?
男人还是那么的英俊,眼睛还是那么深邃,嘴角的笑容还是那么迷人。可是现在,这个笑容却不是为她苏婉宁绽放,那个叫着他“表哥”的女人此时倚在他身边,而他宠溺地捏着她的脸蛋,浅笑着。苏婉宁机械地移动脚步想要看得更清楚,想让他看见她。
此时秦淮景却挡住了苏婉宁的脚步,“撞破了南墙还不能回头吗?”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愤怒,但更多的是嘲讽。
苏婉宁抹掉泪水,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压低声音瞪着秦淮景道:“不关你的事!”再抬头看去时,那本是明亮的屋子,此刻却是一片黑暗。
下一刻她整个人顿住了,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仿佛凝结,浑身像是浸入了千年冰窖。再回神时,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记耳光。
当事实真正活生生地,一次又一次摆在苏婉宁的面前时,她才知道这对自己来说有多么残忍,她远远没有做好准备,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却不得不接受这血淋的事实。
旁边的秦淮景一直注视着苏婉宁,所以轻而易兴的就将她的异常看在眼里。当她再次向下滑时,快速的伸出了双臂。
秦淮景的手臂紧紧抱起了苏婉宁,他的身材是那么的高大,苏婉宁的脚尖都离地了,她双手攀附着他的肩膀,脸颊紧贴着他的下颌,泪水奔泻而出,呜咽着:“带我离开,带我走……”绝望的合上了眼睛,没有看到男人得意的笑容。
下一刻,苏婉宁便感受到男人疾步带来的夜风。
夜风在热闷的空气里徐徐飘动着,吹高了柳叶,吹乱了她的发,却吹不干她的泪。
离开,离开叶府,离开叶青冬。这一次的离开,将是彻底的连根拔起。剥离之疼让苏婉宁心如刀绞,眼泪随着颤抖倾落而下。月光如水,怀中的女人脸上一片沧白。秦淮景无意的一瞥,手臂不禁用力,怀抱紧密无缝,苏婉宁贴在他胸前,呼吸急促,被他有力的臂膀勒得就要窒息。
如果死亡能解除痛苦,苏婉宁愿意这一刻就这样死去。
坐上马车的那一刻,秦淮景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还好吗?”审时适变是不可缺的。
苏婉宁摇摇头,又哭又笑,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可以让我安静一会吗?”她心乱如麻,只想要安静。
秦淮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表示可以接受。
然后苏婉宁便再次合上了眼。脑袋里还在回放刚才的情形,她试着说服自己,苏婉宁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叶青冬,太阳仍然会升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当初你伤害过他,现在,他玩弄了你。你们俩算是扯平了,互不相欠,从今以后各过各的吧!再次相遇,把他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就是。
马车在苏婉宁沉溺中出了城,快速奔驰在乡间大道上,向着别院驶去。
个半时辰后,秦淮景抱着苏婉宁下了马车,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房间,才进了屋,秦淮景便停勒下来,捧着苏婉宁的脸,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迫不及待地俯身过来。苏婉宁眼睛轻轻闭上,迎上前去,接受他热切的深情。
这一刻,男人知道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
当他们的嘴唇碰触的刹那,秦淮景便急切地,甚至有点粗暴地吻苏婉宁,男人火热的气息喷在女人的脸上,麻麻的痒痒的,像是有一只小手挠着女人的心窝。
男人宽大的手掌是那么火热,覆在女人的身上,滚烫灼人。苏婉宁的手覆在秦兽身上,感受他强悍的体魄。
化解痛苦除了死亡,便只有这种亲密的接触才能化解。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像干渴已久的孤独行路人,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绿洲,那么迫切,那么疯狂地吻着,感受着彼此的存在,从对方身上吸取温暖。
秦兽深情的热吻如同一曲激烈而又不失优美的变奏曲,带着苏婉宁畅游在激情的碰撞中。粗狂的叶青冬,温柔的叶青冬,霸道的叶青冬,细腻的叶青冬,都一一在苏婉宁的脑海里划过,由近而远……
窗外鸟叫声,莺喃燕语。将苏婉宁从昏昏沉沉中吵醒来。
她迷沌间转动着身子,却觉得整个身子沉重而倦怠,尤其是腰肢酸软欲折。
她勉力睁开眼,太阳已是当空挂,刺目的阳光从窗棂外洒进来,让她睁不开眼眸。
尽管只是一瞥,但眼前的一切还是让她的心猛地抽紧了。
她的触目所及,被褥凌乱,满床狼藉,而她的身上遍布着欢爱之后的痕迹。
昨日彻夜的缱绻欢爱,肆意妄为的放纵让她忘记了烦恼。
但,快乐总是短暂的。
清醒后的她,仍旧需要面对事实。
那些痛楚,那些逝去的过往,如潮水般涌来,堵在她的胸口,她止不住的颤抖。
苏婉宁的纤手紧抓住锦被的一角,心绪混乱。她忍着头昏与晕眩,怔怔望着眼前熟睡中的男人,他有着挺直的鼻梁,漂亮的嘴唇,面部线条完美。
锦被下他健壮结实的身躯紧紧熨贴着她的身体,即使此刻他还在沉睡着,但他一双有力的臂膀依然紧紧揽着她的腰背,不让她离开他的身体。
苏婉宁动了动,想将秦兽的手移开,秦兽却一个翻身,将她密密压在了他的身下,随后他慵懒而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婉宁,醒了?”
苏婉宁面色苍白地想要推开秦兽,但他火热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脸庞和脖颈上……
“别,别这样——”苏婉宁张开嘴想阻止他,可干涸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
秦淮景的嘴堵住了她的唇,他不让她说话,尽管昨夜起初是怀有目的,可后来却情难自禁的要了她那么多次,这一刻醒来后见到她柔软雪白的身体又点燃了他如火的**。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身子很得他欢喜。
秦兽吻着苏婉宁,不顾她绵软无力的反抗,将她的双手握住,压制在她的头顶上,这个动作让她丰润更加挺拔与魅惑,引得他全身绷痛。
“走开——”苏婉宁终于愤怒了,她用小手抵着他狂野的肆虐,昨晚与他彻夜的欢爱,已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
女人扭动更是直接加强了他们身体摩擦时的**程度,让秦淮景本来就炽烈的欲火更加翻腾。
可女人眼里幽深的哀怨却让男人钢铁般的心溶化,秦淮景伏在苏婉宁的耳边低声道:“婉宁,爱我好不好?就从今天开始,你的眼里只看我,心里只有我,好不好?!”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只是极尽温柔地加以爱抚。
苏婉宁看着男人那双深邃而隐忍的俊脸,却是面如纸白,他对她说的话,都让她回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里。她对他的热切与挑逗无动于衷,她睁着眼睛,泪水不停地涌出,“别玩我了,好不好?”她是打心底的不想做玩偶。
秦淮景握住苏婉宁的手,叹了口气说:“我没有玩弄你的意思,我只想感受被爱的滋味。”他说着低垂下头,掩去了他眼中毕露的锋芒。
没有仇恨与悲伤,没有猜忌与妒恨。
让仇人去感受被爱的滋味。
她能做到吗?
很难,很难……
可如不从他,她还能有出路吗?
苏婉宁无神地凝望着床角的一隅,伤极,倦极,再不发一言半语。秦淮景看着她,女人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挣扯。
之前不逼她,是时候不到,现如今不加把劲,一切便只有白费。
秦淮景用力地将苏婉宁紧抱在怀中,试着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她,熨贴她。
他亲吻着苏婉宁的脸,想对她说些抚慰与低软的话语,但一向冷酷暴戾的他对着不爱的女人却说不出什么你侬我侬的言语来。
秦淮景叹息一声,将脸埋进苏婉宁如云的青丝间,在她脸侧含糊低声道:“婉宁,我会对你好的,我保证。”
苏婉宁那张倦怠而纠结的小脸终于有另一个色彩,她惨笑着问他:“三个月,只有三个月。”
兴奋和激动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从秦淮景的心理倾泻了出来,掠过他的心头,他努力压抑着雀耀的心,将头埋进苏婉宁的肩脖处,低低地道:“谢谢你,婉宁。”
而这时苏婉宁却一把推开秦淮景,道:“秦少爷,请你别再碰我!若你想让我留在你身边,让你感受被爱的滋味也成,不过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说。”秦淮景望着苏婉宁道。
“第一,你不能再碰我;第二,你不得干涉我的私事;第三,你必须遵守承诺。这三点,你,做得到么?!”
秦淮景沉默了一会,再抬头时,他双眼里闪烁着慎重的烁光:“我答应你。”
“别骗我?”
“我不会骗你的。”秦淮景伪怒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如果敢骗我,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苏婉宁然而又绝然地说道。反正她已生无可恋了……
这一天,苏婉宁决定豪赌一回,她头一次当赌徒,也是最后一次。
这对曾经互相鄙视的男女,他们达成了一种协议,叙不知这场合作协议就此将他们的人生打乱,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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