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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九月月末时,秦兽变得很忙碌,他再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呆在苏婉宁身边,在秦兽不在别院的时候,苏婉宁身与心得到放松,日子过得相当的惬意。
然尔这种舒坦的日子并未维持太久,在迈进十月的第六天便终结。
那天,苏婉宁睡了午觉起床,屋里不见琴香的身影,她渴得心慌,灌了一口凉茶还不能解渴,于是便推开门向院里走去。墙落角落处有一口水井,酷暑难当的时候,琴香会在清晨将新鲜的瓜果放入水桶里,然后再投进水井中温起来。井水的冰镇后的效果不压于用冰块冰镇的效果。
苏婉宁选了一个小西瓜,然后将水桶放回水井里。转身便看到玉兰树下的秦兽。
“你怎么在这里?!”看到他出现着实愣了。
“不想见到我?”他闻声反问,她愣在原地。唇角微勾,见她手中捧着一颗西瓜,他伸手想帮她拿。她回过神来也没客气,将西瓜递给他。“你回来的正好,西瓜这个时候吃最好。”
推开半掩的房门,她侧身让秦兽先进来,秦淮景也不客气,进了屋就将西瓜放到桌子上,然后便坐到了软椅子上。这时,苏婉宁从柜子里取来一把刀和一个水果盘,将西瓜切成了几块,装进盘里端了过去。招呼他自便,便抓了一瓣啃了起来。
啃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秦兽说:“你刚起来?”她挽在脑后的髻乱了,背对着切瓜时他才发现。
她放下西瓜,用手绢擦了手,然后挽起发来。他习惯她的冷漠,拿了瓣西瓜慢慢地啃,眼珠子却盯着她。
她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赶紧挽好发,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啃了一半的西瓜上。然后又听到他说:“一会和我去城里。”直接了当是秦兽的风格。
“可以不去吗?”她吞下一块瓜后说。
“为什么?”他轻轻的问。
“天好热。”她实话实说,这鬼天气,坐着都在冒汗,出去溜达不是自找罪受吗?!
“那就晚上去。”
呃!
“好吧!”
随后屋里便只有‘哼滋哼滋’啃西瓜的声音。
啃了四块西瓜,苏婉宁吃撑了,而这时秦淮景也放下了手中的瓜。
他走到她跟前,打横抱起她。
“你干嘛!?”苏婉宁边说边挣扯。
秦淮景嘴角一勾邪笑道:“我想睡午觉!”双手一紧,怀中的女人便停止了挣扯,好看的柳叶眉拧成了一团。
“你,你,”苏婉宁想说你自己去睡吧,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兽打断,“你陪我睡。”没有商量余地。
苏婉宁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无奈的合上眼,仍他将自己带向床铺带去。
傍晚时分,“婉宁,好了吗?”美丽的男人走近一脸疲惫相的女人跟前。之前的一场欢爱让苏婉宁累极而眠,仿佛才一眨眼的功夫,人还没有缓和过来便被琴香叫醒拉起来梳妆打扮。
坐在梳妆台前的苏婉宁脑子里是一片浑混。琴香接收到主子的眼神,不仅自动站到一边,还递出手中的梳子。
秦淮景伸手接过梳子,来到苏婉宁身后,抬手整理着她披下的长长乌发,有着迷人光泽的黑发被他拨向身后。修长的手指上缠绕着乌丝,他清澈的桃花眼中浮现着一些暧昧不明的光彩,“没睡醒吗?”他的长臂一伸取过玉钗,环过她的脖子就把玉钗放科乌丝上挽成了一个髻。
高大的身体靠在她曲线玲珑的娇躯上,他的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幽幽的龙诞香萦绕在她的四周。他的手指揉捏着她微微僵硬的后颈肌肉,口中呼出热气直灌进她的耳窝中,把她白嫩的面皮熏得白里透红,像是水嫩多汁的水蜜桃一样可人。
他搂着她的细瘦肩膀把她带出房间,一路上高深莫测的神情使得回过神来的苏婉宁略感不安,他的表现有些不太寻常,不知要去何处?是去吃饭吗?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她还是决定不要多问,反正谜底终是会解开的。
秦淮景和苏婉宁走到门口时,早已有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那里,他搂着她坐进车里,刚一落座她的嘴唇就被男人的嘴含住,被吻得天昏地暗的她甚至没发现马车已经启动开出了秦家别院的领土。当她从热吻中回过神时,马车已经奔驰在乡间大道上。
濡湿的吻从唇上移到她的颊边,男人的手掌不安份的探进她外衣的缝隙中,沿着内衣中间摸进去,他含住她的柔嫩耳垂,配上手心的动作,正以一种磨人的速度缓慢逗弄。
男人的挑逗让女人很不爽。苏婉宁身子向后一仰,微微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不要。”她的双手抵在男人胸膛之上。“衣服会乱的。”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秦淮景听了苏婉宁的拒绝宛然一笑,伸手将苏婉宁胸前的衣裳整理好,在她惊诧的目光中将她拉入怀里。
他靠在软垫上,她侧靠在他厚实的胸膛上,他垂眼便将她一脸的不悦看在眼里,心中没有一丝不悦,反而觉得挺有趣味的。
苏婉宁扭头见秦淮景面无表情却盯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一阵烦燥,不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于是靠在男人胸膛上的女人干脆合上眼假寐。
窗外,是一朵又一朵的火烧云,野香绽开笑靥,浅草随风飘渺。傍晚的乡村,空气中总有着一种炊烟的味道。
本就是该用晚膳的时辰,闻到炊烟味道的苏婉宁,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一直注视着女人的男人当然注意到女人的举动,“想去聚龙斋还是八宝楼用饭。”男人的体贴让女人受宠若惊,虽然秦兽与她的接触比之前好了太多,但对于秦兽的体贴,苏婉宁还是不太习惯的。
她睁开了眼,“你拿主意就好。”话刚落,他就接口道:“那就聚龙斋吧!”
这才是秦兽!唯我独尊,一向霸道惯了秦淮景才是苏婉宁所认识的。
习惯,总以某种固定方式行事。所以既使秦淮景想让苏婉宁感受到他的体贴,可因为二十来年的重复,人的潜意识里已经养成就会成为支配人生的一种力量,成了行为的自动化,想要戒除那不是一昭一夕能做动的,所以到了这,秦兽的体贴在苏婉宁眼里不仅瞬间瓦解,还成了笑话。
天空像拉开了一张黑色幕布,城里的夜晚永远不会寂寞,歌舞升平、灯火阑珊处尽显不夜城的风采。
马车在行驶了近一个半时辰后来到了大兴城里,半烛香的功夫后停在了聚龙斋的门口。
如以往般一样,秦兽带着苏婉宁去了二楼的厢房。叫了满满一桌子菜,苏婉宁已是见怪不怪。拿起碗筷便用起饭来。而秦兽在独自小酌几杯酒后便放下了酒杯,将面前的白瓷碗推到了苏婉宁的面前。苏婉宁微微一怔,明白他的用意,她捌捌嘴,放下碗筷,取过秦兽推过来的碗,为其盛了满满一碗米饭放到他跟前后,然后拿起自己的碗筷吃了起来。
奢华的厢房内一瞬间便只有碗筷与嚼咀的声音。
在此其间,秦淮景为苏婉宁夹了好几次菜,苏婉宁虽然皱紧了眉头,还是将其吞入腹中。
这顿饭在半个时辰后结束,用过饭后,秦淮景带着苏婉宁上了马车,苏婉宁想这时应该是要去下午秦兽所说的‘那个’地方吧!
马车一路向南,行驶了半烛香的功夫,然后转进旁边的小巷里,然后七拐十八弯的转辗在绵延曲折巷道里,他们到如此偏僻的地方是要干嘛?就在苏婉宁觉得他们永远都到不了时,马车突然停在这片土地唯一的房子面前。
这是一座大宅院,正前方是一道红木小门,看样子应该是这座大宅院的后门。四周是一片农田和一口水塘,知了在树上叫得欢,青蛙在水塘里把歌唱,这是苏婉宁借着月光打量后所得的结果。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在靠近,“这是哪?”苏婉宁转身看向站到自己身后男人的问道。
秦淮景薄唇一掀:“怕我把你卖了吗?”这个时候车夫已经敲响了离他们不远处的漆红的小木门。
她杏眼一瞪,他轻笑出声,“放心吧,我是舍不得卖掉你的。”音未落,围在女人腰上的大手瞬间加力一带,未及惊呼声出口,唇上已落下炙热的吻。
女人长长的睫毛微睁微合,娇娇地承受着这颗“定心丸”。
当街激情表演,哪怕是夜深人静、四处无人的情况下,苏婉宁也是受不了的。用力推开秦兽,气喘虚虚的她还没有开口,秦淮景闷笑着捋着她的背,“乖,该走了。”
苏婉宁打了一个哆嗦,她是打心底的受不了秦兽的温柔,但又不想为自己惹上麻烦,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屈服。
苏婉宁一进院子,为他们开门的家丁便喊了一声秦少爷后,秦淮景便将一个小包袱递到他手中,那人赶紧道谢。苏婉宁一见布袋沉甸和那下人的模样,便知秦兽这是在打点。
家丁在前方带路,他们跟在他的身后。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需要用钱财来打点!
繁复精致的栅栏围墙,院子里遍植不知名儿的花草,混合着青草的味道轻柔地包裹着自己。苏婉宁一阵恍惚,下意识地抓紧秦淮景的手。秦淮景左手伸过来握住苏婉宁,右臂箍一下她的腰,“放轻松,不要想太多。”
苏婉宁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想些什么,什么也不敢想,任秦淮景的力量将自己带进幽深的庭院内。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大地上,除了脚下的一点光,整个甬道黑漆漆的。沿着花丛中主楼楼廊走到尽头,便看到一座黄石假山,翻过假山后又走了一小会,苏婉宁听到若有若无的琴声,每向前行一步,琴声的声音越加的清晰,再回神时,他们停在了一座两层高的红木楼前。此时家丁停滞不前,而秦淮景牵着苏婉宁向院里走去。
庭院里中间花丛里有一座假山,秦淮景牵着苏婉宁来到假山处,然后握住苏婉宁的两肩,轻轻向前推了她一下,她随既向右方敞开的窗户看去。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个女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很快一道萧声又起,箫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古琴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箫琴合凑,将一曲‘流水’演绎得美绝美伦。
苏婉宁正在心中叫好时,一道男人的声音就她宁静的心划破。
是,就是他的声音。苏婉宁以为是幻听,可是真的有听到叶青冬声音。抹一把脸再听,真的是!真的是。
是叶青冬的声音!
苏婉宁想都不想就要奔过去,却被秦淮景阻挡了,“放开我。”她挣扎着想要离开,试图向远处看得更真切一些。
就在两人拉扯时,苏婉宁无意间看到了弹琴的女人转身,“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弹琴的女人是金梦怡,她的出现让苏婉宁一下子就清醒了。她狠狠的瞪着秦淮景,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竟把她带到了叶府。
秦淮景没有回答,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苏婉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扭头看去,只见金梦怡正向右手边走去,在苏婉宁只能看到半边脸的角度停下,而另一边烛光将一个男人的轮廓倒影在窗纸上,烛光将男人一点一点拉近,拉到女人身边。
隔着窗纸,苏婉宁看见男人抬手将女人散落在鬓间的散发挽至耳后,那双纤长有力的手指苏婉宁是不会忘记的,它曾抚摸过她身体的每一处。
接着,她看见女人的下颌微微抬高,男人的头一点点向下压。
当两张唇相接在一块时,苏婉宁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失去了站着的力量,手脚软的再提不起来。泪水不断地涌出来,和着流进嘴边。
秦淮景见了一把搂住苏婉宁的腰,将她揽进怀里,面沉如水、不动声色地盯着她,苏婉宁着实挨不过去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反手握住他的手。
“为了让你死心,让你知道我并没有骗你。”月初叶青冬便醒来了,一切尽在掌握,是该时候收网了。“清醒吧,苏婉宁,叶青冬是真的不要你了。”
苏婉宁掩面而哭,一想到这一点心如刀割。她明白再也不能继续骗自己了,事实就在眼前,叶青冬是真的不要她了。
他接受了金梦怡,不管是为家族还是真心,他都接受了金梦怡,当着她的面。
当仅有一点侥幸被撕破,心竟是那样的痛,好像一双残忍的手将柔软的心使劲儿地拧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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