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贤良师,您这是做什么呀?”
刚在府门前调乱内息,弄乱衣衫,弄出满头大汗的郭典,亲自推开府门即不仅到张氏三兄弟,满脸惊诧的表情,带着几丝仓皇失措的语气,气喘吁吁地说道。
原本围在太守府门前的人,还在腹诽这个太守,可看到太守大人衣衫不整,惊慌到连基本的礼仪也忘却,心里不由浮出一丝欣慰:郭钜鹿真是个好官呐!
甚至有人高喊道:“太守大人,大贤良师乃是救苦救难普渡大天尊,您可不要乱抓好人哪!”
汐夜也是一惊,这个郭典也挺机灵的嘛!汐夜不信他连穿衣服的时间也没有,更别说那头大汗啦!
那要知道古人最重礼仪,要是来了贵客,哪怕自己刚从府外回来,在门口遇到也要视若无睹,沐浴更衣一番,然后打开大门相迎,才是迎接贵客的过程。
要是一般的人,郭典这么接待,恐怕会成为大汉士族的屈辱,他的仕途也就终结了。可面对张角这个大贤良师,他这么做,倒显得他多么重视大贤良师,连基本礼仪都顾不得,还不重视嘛!
如果张角不造反,郭典今天的举动就会给他带来无比的声誉,就像曹操倒履相迎许攸一样,要在大汉朝的史书上重重地抹下一笔。
“某此来,乃是自投牢狱而来。”
汐夜咳嗽连连,一副病重体衰的模样。
郭典大吃一惊,脸上的惊容停顿数秒,才接着说道:“大贤良师所犯何罪?要自投牢狱?”
汐夜干咳数声道:“近日冀州大地风传太平教要造反一事,吾为此事而来,特带二弟前来伏罪?”
“竟有此事,某怎么不知?”
郭典眼中闪过一丝神采。汐夜心中冷笑,让你知道的话,老子还敢演这出戏吗?当下神色黯然道:“咱们钜鹿郡自然没有这般言论,可河北四州传言太平教欲反的消息,已经响彻大地了,恐怕刺史大人的抓捕令已在路上了。”
“不过缪言耳,大贤良师何必放在心上,谣言止于智者,想必刺史大人不会听信谣言的。大贤良师还是回去吧!”
郭典先是一脸正气,继而口吻变缓地劝道。要搁旁人,郭太守早就抓人了,可太平教在钜鹿郡一手遮天,自己这会抓了张角,说不定还不等把他送进牢房,自己就稀里糊涂地丢了命去,还不知道谁杀得,说不定朝廷也不会为自己调查太平教。虽说朝堂上儒家一支独大,可是最近数十年,黄老道学渐渐抬头,自己背后的大佬不也是黄老道学嘛!
“唉!”汐夜叹息一声,面露无奈的说道:“虽说谣言止于智者,这可世间,智者何其少也,某也不得不亲投牢狱湮灭谣言,以免祸及他人。想必某兄弟入了牢狱,谣言自然不攻而破。若叔德兄有心,不妨到那时拉某一把,某就感激不尽了。此事也是角为自己正名,叔德兄就不要阻止角啦!”
汐夜一脸的正色道,那伛偻的身材虽然躬着,可张角身上所带的庞大气运让郭典说不出半个不字,眼珠一转,对着张角做了一揖,正气慨然的道:“大贤良师高义也!典岂有不从之理。”继而声音高昂起来,抬起头看着周围的父老豪绅,信誓旦旦的道:“大贤良师正名之事,典不敢不从,可典对着诸位耆老乡亲起誓,一定代大贤良师向朝廷说明缘由,想必数日后大贤良师一定会无罪释放。”
说完,从自己的中衣上扯下一块白布,咬破自己的指尖,奋笔疾书,写了一篇血书,对着众人做了个罗圈揖:“此乃典为大贤良师所写求情血书,典立刻派人呈禀刺史大人,想必不久就有佳音传来。玉伯,尔且替某往刺史府走上一遭,为大贤良师求情。”
汐夜眼角猛跳,真是小看这个郭叔德了,竟然弄了这么一出,汐夜甚至能感到张宝的森然杀机。汐夜急忙瞪了他一眼,不经意间望了张白骑一眼,张白骑会意地点头。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为大贤良师求情,不能让太守大人专美于前,吾等深受大贤良师的恩德,此时就是报恩的时候啦!”
“是啊!太守大人吾等也愿写一封血书,共同为大贤良师求情。”
人情汹汹,鼎沸翻天,汐夜嘴角微撇,太平教教内正是什么人才都有啊?可惜都被那些修炼有成的截教散修压在下面了,看来造反成功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检举提拔人才。
郭典笑着答应,吩咐自己的幕僚代笔,自己迎着张氏三兄弟进了府。郭典本意是让张氏三兄弟住在自己的宅院内,可张氏三兄弟一定要入牢,张宝更是出言:“吾等不入狱,恐怕之后会给太守大人留下隐患。”
“某岂是怕事之人?”
郭典虽然这么说,却没有那么坚决了。
郭典亲自引着入了大牢,其实这也是郭典第一次进入牢房,没有想象阴森昏暗,也没积水破败,难闻的气息,甚至有一丝檀香。这还是牢房吗?要不是牢房里满满地穿着囚服的犯人,郭典怎么也不相信这就是钜鹿城的牢房,而不是自己卧房。尼玛,怪不得别人疯传太平教要反,如此大的势力,老子也眼红。
郭典诧异地问道:“怎么那么多犯人?这几年不是没什么命案发生吗?难道这些人全是之前抓的?”
贼曹掾回道:“太守大人,莫非忘记了前几日的,徐、金二族械斗一事了吗?这些人全是徐、金二族之人。”
“哦!”
郭典点了头,有吩咐了下面的小吏数句,然后急匆匆地回了太守府,不管张角说什么?他怎么也要搞清楚?张角为什么要自投牢狱?说什么制止谣言,纯属扯淡,莫非京城里发生什么事啦?不安分地郭典,吩咐自己心腹玉伯的儿子,自己的亲卫统领郭福跟他父亲前去邺城打探消息。
牢房里,郭典刚走,牢房里所有地犯人,齐齐站起高声喝道:“弟子等见过大贤良师。”
伪装张梁的褚飞燕小声道:“大贤良师,这些全是黄巾密卫,密卫的三大统领也来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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