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朝暮》第二章 还算勤政

    “闻名不如一见,碧娇春玉楼真是不同凡响。丫丫电子书 www.shuyaya.cc更新最快”或许也只有京城那座楼子能与之一拼了吧,徐观民心想。
    “哈,徐兄啊,其实这里面……姑娘,才是最不同凡响的。”杨礼霆对他暧昧一笑,虽然徐观民知道这是及其正常的调侃,还是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只猫儿踩上他的肩膀喵喵叫,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和惧怕,杨礼霆把它兜进怀里,露出一个脑袋,立马安静了许多,徐观民不太明白,自己也就算了,穿着低调,但是那领口的金丝暗纹,和腰间剔透宝石制成的配珞,都能让他什么高档场所的畅通无阻。而旁边的这个这个身无分无的穷酸秀才却比他更受欢迎。
    这楼里的老鸨是个年轻女子,姿色一般,谈吐字间,从容自得,不像个青楼老鸨该有的样子。一开始还是看不出来,直到一直黏在杨礼霆身上的姑娘依依不舍的下来,对她行礼喊了声周姐,引她过来。
    算是一路过来衣裳穿的最多的,对杨礼霆屈膝行礼:“我就说姑娘们怎么一下子吵闹了起来,原是公子来了。”说着视线移到徐观民身上,被他领口的绣花勾了一下眼睛,对杨礼霆递去询问的眼神“不知这位是……”
    “是我一个朋友,一个商家少爷,这腰缠万贯的,可让姑娘们仔细伺候了。”杨礼霆最后几个字尖了嗓子提高音量,还顺带拍了他的屁股一下,惊的他瞪大了眼睛。几个莺燕立马就扑了过来嘻嘻哈哈的与他笑着,那只猫儿被吓得脑袋一下子缩了回去,徐观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他倒好,奸计得逞的样子十分潇洒,一甩袖子大步离去,留下徐观民在女人堆里挣扎。心中暗骂,我看你才是个老鸨呢!
    此时两人正在碧娇春玉楼的一处僻静小楼里开始喝起小酒。
    “九酿春?这可是御前贡酒。”
    “那你可知知这是谁酿的?”
    徐观民在清楚不过,道:“是江南的郑家。”
    “没错,我娘,叫郑樱。”杨礼霆一杯见底,抿了抿唇,说起往事:“她是郑家最有天赋的酒匠,可惜是个女儿身又是个庶出,我外祖迂腐,不让我娘酿酒,可她偷偷在井市酿了起来,那个时候九酿春叫做樱慕酒,孝平十二年,我娘为了得到家族的肯定,把几坛子樱慕混进了贡酒选拔之列,这等于冒着欺君之罪赌上全家人的性命,幸天佑事成,一跃成了那年贡酒之首,却还是没有得到家族的正眼,用外婆的性命胁迫交出来配方,远嫁到这里来,我八岁那年,就过世了。”
    “难怪,后来的九酿春,和进贡的第一年,味道差了许多,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算了,不说这些了,都是一些往事。”给徐观民倒上酒。
    “无碍。”徐观民意外心情很好,“我见你很宝贝那只猫儿,上青楼都带着,这会怎么不见了。”说到那只猫,杨礼霆笑了笑,像是什么骄傲一般。“周娘抱去喂食了,它叫啊橙,那天经过花鸟市场捡到的,见它可怜就养下来了,本来还有两只,只是病的太重,没救能活。”
    画风一转,杨礼霆手肘推了推他:“话说回来,徐兄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这楼里可是应有尽有啊,哈哈。”
    徐观民在宫里的时候,一直都勤于政事,后宫鲜少踏足,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好像还真不清楚,一时语塞,又不想失了面子,应付着反问:“杨兄觉得什么样的姑娘最好?”
    “当然是秋波荡荡流水腰,春桃殷殷肌如雪……”正说着,周娘抱着那只猫儿进来了。听见他的话,似笑非笑,把猫儿放到一边就退下了。
    这是只虎皮纹的橘猫,名字叫啊橙,一般富贵人家并不待见,常见一些贫苦百姓养在家中驱鼠的,这人看似个没钱的穷秀才,实际身份应是哪个财主家的少爷,还是个戏精,要不是看见了这痞气的样子,还真以为是个温文儒雅淡泊名利的好小哥。
    “啊橙,过来这里。”杨礼霆对它招手,它歪歪脑袋喵了一声,就奔了过来。
    杨礼霆把它放在手掌上,献宝似的给他看,自顾自的分享,半点没理他愿不愿意听:“你看,我刚捡到它的时候,还没有我一个巴掌大,现在好了,有巴掌大了,两个月了,是个男孩子。”小动物温顺的时候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容易安抚人的心灵,啊橙并不怕徐观民,却还是生疏,脸一凑近,立马怂成飞机耳。
    徐观民伸手揉揉它的脑袋和背脊,温暖顺滑,柔软的感觉能到心窝子里。徐观民六岁的时候就正式封为太子,从小就严格教导,是第一次触碰到这些毛绒绒的生命,在徐观民的儿时的记忆里,他生活的地方,连根猫毛都没有,只有数不清的规矩和书本,遮天蔽日,密密麻麻。
    “就是瘦了些。”啊橙被摸的烦了就跳下了桌子,去角落里用小爪子抓帐子下面坠着的流苏。
    气氛一阵安静,有些尴尬,还要由杨礼霆首先打破宁静。“来,喝酒。”给徐观民满上,两人一饮而尽,开始聊起了生世和以前的一些见闻。
    其实男人喝酒聊天,无非就是钱财和女人。“徐兄,你此次出门游历多久,打算下一站去哪里,家中长辈放心?”
    “我为家中嫡长,此次与家中约定三月,父亲已经过世,母亲吃斋念佛对我不多过问,兄弟已经各自成家搬离了,家中有管家和几个掌柜暂时打点一切,下一站还不知该去哪里,三个月过后,就要回去娶妻了。”徐观民双手撑在膝盖上,低着头,看似对生活有很大不满。
    说的半真半假,确实,这次出巡只有三月,想去哪里全凭自己自己主意,自登基以来后位空虚礼部已经不只一次上书,太后那边也有意给他塞人。杨礼霆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可知道最近皇帝微服出巡?”
    徐观民眼珠一颤,摇摇头。杨礼霆继续:“其实微服出巡,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但是一些离京远一点的地方官那可是怕得要死,早就吩咐好了这短时间一定要把样子装出来,特别是地方有钱人家,被趁机敲了一笔不说,还用各种名义捐钱捐物搭棚施粥,好让皇帝看见这些国泰明安的景象。”撇了徐观民一眼,见他眼鼻观心的听着,还挺乖。接着说:“其实吧,可能皇帝就在京城走一圈吃个面体验一下生活就回去了,这世道官官相护,一群人欺瞒一个人,新帝年轻,之前先帝瘫痪那段时间,那些余毒一时半会清不掉…加上边境两边蠢蠢欲动,再过不久内忧外患,…如果皇帝此次出巡能看的清国情,或许还能挽救,我听闻新帝还算勤政……算了算了,妄论国事,要杀头的。”杨礼霆一副怕死的样子推搡了一下他,如果他知道他现在就在是在这个还算勤政的皇帝面前,估计吓到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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