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探》第185章 只剩一个嫌疑人

    杨玉珊空着手回到烧烤店，跟耗子和朋友坐在一桌，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放松自在，面对新朋友自来熟，一起喝酒撸串。
    还是耗子更加拘谨，他看了一眼一直对他们三人侧目的饭店老板，提出要换个地方。
    “要不，咱们去对面的面馆吧，我让允实他们也直接过去。”耗子提议。
    杨玉珊有点不放心，“我先给允实打个电话问问吧。”
    此时的邱允实正跟任轩昂一起坐在车子里，任轩昂的车就停在烧烤店的斜对面，隐藏在夜色之中。
    邱允实接听了杨玉珊打来的电话，“喂，杨姐，辛苦啦。”
    “怎么样？刚刚你都听到了吧？瞿海涛一听我提到‘周老师’，临时改变主意了。这次试探算是成功吧？”杨玉珊压低声音问。
    “嗯，成功。这个瞿海涛就是凶手。”邱允实放松地说，“今晚你们的实况转播还真是精彩，我虽然人没到，却像是看了视频直播。”
    “那行，那我们就撤了……”
    “等一下！”邱允实突然打断杨玉珊，“我没看错吧，瞿海涛又折返回去了，预计5秒钟后抵达战场。”
    杨玉珊一听，抬头望向烧烤店门旁边的窗子，已经看到了瞿海涛。她赶忙把保持通话的手机揣进口袋，一秒入戏，又变回了痴痴呆呆的珊珊。
    瞿海涛一进门，便径直朝三人的这桌走来，也不外道，过来直接坐下，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耗子。
    “你干什么？”耗子摆出不好惹的态度。
    “想跟你谈谈。”
    “你谁呀？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耗子莫名其妙，在邱允实的剧本里，根本就没有这种后续发展的可能性啊，看来是到了考验他应变能力的时候了，他准备开始他的freestyle。
    “帮我引荐一下周老师。”瞿海涛开门见山。
    耗子一听这话，愣了两秒。
    杨玉珊在桌子下用脚踢了耗子一下。耗子赶忙反应过来，对杨玉珊说：“你是怎么回事？烟也没买回来，快去再给我买！”
    杨玉珊还在佯装痴痴傻傻的样子，一听指令，赶忙离去。
    瞿海涛满意地笑笑，又用眼神指了指耗子一旁的朋友。
    耗子对朋友说：“你先吃着，我出去透透气。”
    耗子一离席，瞿海涛也跟了上去，二人来到饭店侧面墙根下，各自点了一支烟。
    “谁跟你说的周老师？”耗子不满地问。
    “当然是你女朋友啦，”瞿海涛邀功似的，“我女朋友刚刚差一点就要带着你女朋友去报警，幸好我给拦了下来。当然，我女朋友还指望着我明天去匿名报警呢，如果你不想让那位周老师卖给你禁药的事情曝光，就给我引荐一下吧。”
    “引荐什么？”耗子装傻。
    “当然是周老师，你这不可说的追女妙计在我这已经曝光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也想要让我的女朋友跟珊珊一样对我死心塌地，言听计从。对你来说，这不难理解吧？”
    耗子内心哭笑不得，表面上却一副要打人的气势，正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时，邱允实来电到了，他转身接听。
    “他说什么？”邱允实在电话里问耗子。
    耗子痞里痞气地说：“他让我给他引荐周老师，你说可笑不？”
    邱允实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不是吓唬柳璘这里面的势力惹不起吗？那就吓唬他，说这其中的庞大关系网他惹不起，再敢追究这事儿，自然有人清理他。”
    “行，我知道了。”耗子说完，假装挂电话，实际上保持通话。
    耗子这会儿自信得多，转身威胁道：“引荐什么的不可能，你小子别自找不痛快。想要匿名报警？哼，晚了，匿不了名了，我记住你了。”
    瞿海涛吃瘪，自己光顾着知道买药的渠道，居然说错了话，暴露了自己。
    “我大哥刚刚跟我说了，要是有人敢追究这事儿，自然有人清理他。这样的先例也不是没有。臭小子，你以为自己是谁？轻松就想插进来得好处？你以为我们是谁？告诉你，好处不是那么好得的，小心小命！”耗子说得咬牙切齿，极尽威胁之能事，把个地痞小流氓演绎得淋漓尽致，把瞿海涛吓得面如死灰。
    瞿海涛落荒而逃，耗子挂断电话回烧烤店。
    烧烤店对面的车里，邱允实长长叹息，“唉，可怜的柳璘啊，刚刚离开一个错的人，接受了痴情备胎，没想到，又掉进了渣男陷阱。这个瞿海涛，也太不堪了。”
    “这也算是意外收获吧，你的试探无意中帮柳璘鉴定出了一个渣男。那么我们的慈善家大少爷，你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吧？准备怎么通知柳璘？”任轩昂想到柳璘，也不住摇头。
    “没办法，人生处处是坑，苦尽不一定甘来，通知柳璘是一定要通知的，这个女人经历了一次生死，好不容易醒悟，还热心肠得想要帮别人，不该再在渣男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但是呢，这个任务不归我，接下来我还得主攻一番试探之后剩下的唯一一个嫌疑人，所以这事儿就交给杨姐去做吧。具体这个番外她怎么写，怎么导，怎么演，让她自由发挥去。”
    “唯一一个嫌疑人？你是说冯朗？瞿海涛就这样被排除嫌疑了？他就不能是将计就计，看出了你的试探，故意表演渣男迷惑你吗？”任轩昂不想轻易排除瞿海涛，可能是因为主观倾向吧，他觉得渣男更符合杀人凶手的设定。
    邱允实摇头，“如果瞿海涛是同伙，早就看穿了我的试探，他不会多此一举，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作为，任凭柳璘带着杨姐去报警。同伙不同于周震，对我应该没有什么特殊感情，没兴趣跟我玩什么试探游戏，而且他一个杀人凶手，会尽量低调，不会给自己没事儿找事儿。”
    任轩昂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也觉得邱允实说得有理。回想之前对潘哲的试探，潘哲的表现也是无懈可击。根据排除法，还真就只剩下一个根本不接招的冯朗嫌疑最大，可以作为下一步的重点对象。
    可现在的问题是，下一步怎么去调查冯朗。如果冯朗就是周震的同伙，并且根本不上套，那么就说明他已经看穿了杨玉珊就是邱允实的投石问路，冯朗早有戒备，任凭邱允实再怎么设下圈套，他也能完美躲避。任轩昂觉得，是时候请袁队长介入，调查冯朗和周震了。
    “估计袁队长那边也该察觉到吴威不是真凶了，”任轩昂也对邱允实投石问路，想看看他的态度，“不然，你去跟袁队长道个歉，冰释前嫌，咱们再次合作？”
    邱允实愁眉苦脸，“没错，现在这个阶段想要深入调查冯朗，找到他杀人的证据，跟周震合谋的证据，也只能靠袁队了。可是道歉的话我说不出口，我又没错，要道歉也是他来跟我道歉吧？”
    任轩昂无奈，“你不是很会给别人台阶下吗？相信我，你先给袁队一个台阶，他一准马上就下。”
    邱允实没有犹豫太久，“行吧，明天一早你联系袁队，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他吃饭，不是食堂，是大饭店吃海鲜。”
    第二天上午，任轩昂和邱允实刚刚进入律所办公室，任轩昂便想要给袁队长打电话。可他刚刚掏出手机，电话还没播出去，袁队长的电话先进来了。
    “喂，任律师啊，你跟允实今天中午有空吗？我请你们吃饭，”袁队长的声音亲切和蔼，还带着一丝尴尬，“你跟允实说，放心，这次不是食堂，我请你们下好馆子，吃海鲜！”
    任轩昂挂断电话，哭笑不得地自言自语：“反正不管谁请客，反正我是有免费午餐了。”
    “怎么回事？”邱允实伸着脖子，兴冲冲地问。
    “袁队长让咱们现在就过去，继续尽公民的义务配合警方办案，中午他要请你吃海鲜。”任轩昂又把刚刚脱下的外套穿回身上。
    邱允实得意地大笑，“这个袁队，比我想象中快了一些，我以为他还要几天才能看穿吴威的谎言呢。”
    “人家给了你台阶，你可不要太过分，毕竟接下来咱们还要仰仗袁队调查冯朗和周震。”任轩昂担心待会儿的会面邱允实又调皮，驳了袁队长的面子。
    “放心，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是俊杰。”邱允实调皮地眨了眨左眼。
    到了市局袁队长的办公室，袁队长亲自开门迎接，比以往哪次都要热情，还吩咐手下去倒茶。
    邱允实比袁队长还要热情，一进门就主动握住袁队长的手，像是久别重逢的亲人，客套地感谢袁队长的信任。
    袁队长赔笑，为了避免尴尬，他赶快进入正题。等到茶水一到，他喝了一口，说：“唉，没想到这次还真让允实给说中了，吴威还真的很有可能不是凶手。后续审讯中，他越说破绽越多，有关于他临时去刘跃泽家，还送礼的细节，我们多追问了一些，问他礼物哪里买的，怎么处理掉的，他总是言辞闪烁。我们也去了他说的购买礼物的店面，根据监控看，吴威根本没光顾过。后来他干脆反悔了，说自己没杀人，认罪是一时冲动，因为对儿子有愧想要赎罪。虽然吴威的嫌疑不能完全被排除，但是接下来我们打算转移调查重点。”
    任轩昂真担心邱允实此时会得了便宜卖乖，自我吹嘘一番，没想到邱允实一开口，低沉而严肃，变了个人似的，把话题引入下一阶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下一步的调查群体是跟吴威一样痛恨刘跃泽的人，也就是刘跃泽吐槽的三个本地自杀者的亲属，除去吴威，还有潘晓菲的父亲潘哲，丈夫冯朗，柳璘和她的现男友瞿海涛。”
    袁队长惊讶地问：“你，你怎么知道？”
    邱允实正经不过三秒，不自觉又流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态，自夸地说：“我好歹也算个侦探。我们今天来就是跟您汇报我们这几天对这几个人的调查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