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忆霜》第五章 庄周晓梦迷蝴蝶

    “是的，王爷，近几年国家动荡，马贼山寇层出不群，百姓深受其害，甚至有些丧心病狂的马贼山寇经常灭村屠庄，不留活口，令人发指。没有想到，夫人所在的山村，这次不巧……..”
    “彭”夜神枫前面的书桌应声成了两半。
    “继续说”
    “是，王爷，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村民也死的差不多，大多数都是些姑娘和老弱妇孺。可是……马贼不知道为什么全部死完，并且惨不忍睹。”
    “什么？你是说马贼全部死了？不是你们所杀。”
    “是的，全部死了，少爷抱着夫人的……昏倒在哪里。我们上前查探，少爷少量的淤青外，并无大碍，可是夫人……我亲自查看现场，马贼的死法特别奇怪，马贼的尸体全部没有头颅，可是现场一个头颅都没有，甚至有个别尸体只有下半部分，上半部分不知所踪，地面有一层灰尘，我感觉这层灰可能是死前马贼，所以属下怀疑……”
    “你是说有黑魔法的痕迹？”
    “属下不敢确定，可是确实蹊跷，还有…….”
    “还有什么？”
    “我们盘问幸免于难的村民，可是他们表现全部受到很大jīng神刺激，很多不停地说，眼睛，红sè的眼睛，怪物，恶魔等词，他们好像….好像说的是少爷，马贼似乎全部是少爷……杀害的。”跪地男子的声音越来越低。
    那个老仆惊道：“你是说少爷有红sè的眼睛，还有少爷今年才4岁，怎么可能是那些马贼的对手，更何况是把他们全部杀死。”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只是村民们说的虽然条理不清，断断续续，但是大致上应该是少爷的右眼突然成了红sè，接着马贼全部一个一个惨死，很多马贼像化成灰一般消失掉……..”
    “红sè的眼睛！”夜神枫似什么惊觉一般。
    怎么可能，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都几千年了。
    夜神枫的心中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或许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吧。
    整理下思绪，夜神枫说道：“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回禀王爷，这个事情，幸存的大多数村民和部分影卫知道。”
    “李元芳，村民那边的善后就交给你了，至于如何叫他们闭嘴，不用我教吧，还有影卫是你负责的，他们即使到棺材里，那天的事一丁半点都不许泄露。”
    “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传我军令，今贼寇猖獗，名不聊生，命各郡郡守监督剿匪，如有怠慢通匪者，一经查出，交予监察院，严惩不贷。云中郡郡守、郡尉及监察使，玩忽职守，郡内匪患猖獗，免其官职，彻查云中郡地方大小官员。”
    “属下领令。”李元芳起身向夜神枫一拜，转身退去。
    “老爷……”
    “狄老，你先下去吧，我想安静会。”
    老仆姓狄，是夜神府的大管家，大家都尊称他狄老，谁也不知道狄老什么来历，只知道，狄老是夜神枫父亲老一辈的人，夜神枫平时很尊进他，狄老是看着夜神枫长大的，狄老也没有子女，虽为主仆，但是夜神枫对狄老来说相当于半个儿子，看着夜神枫悲伤，狄老也特别难受。
    狄老缓缓地把门关上，“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夜神枫打开那幅画，轻轻的抚摸着画中的女子，似生怕弄疼了画中女子一般。
    去年今rì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chūn风。
    “眉儿，你知道吗？我这四年来过得好苦，我每天都在想你，你还记得那个桃花林吗？那是我第一次见你，当时你好美啊，我经常会在到那个桃花林去看看，我在想说不定那天会再碰见你，甚至我在自己的府里也建立片桃花林，我一直想领你去看看，真的很漂亮。我在感情上是个笨蛋，但是当我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喜欢可以这么简单，我想我一定是一见钟情，当时心中莫名的悸动现在还是记忆犹新，当时我就觉得你美若天仙，呵呵，我是没有见过什么天仙，不过我想天仙也就不过如此吧！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是啊，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啊，这四年来，我一直在找你，我想对你说声对不起，我想让你幸福，可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你知道吗？我心里好痛！眉儿…….”
    只有那说不尽化不开的呢喃回荡在屋里。
    情思如梦，愁断白头。
    花开花落，望穿多少个秋。
    一生的痛，只愿你为我读懂。
    “大夫，怎么样？”夜神枫焦急的问到。
    “哎……回禀王爷，贵公子的病情不太乐观，虽然他身体上并无大碍，但是他昏迷前jīng神上应该受到很大的刺激，现在贵公子昏迷不醒，并不是身体上有什么问题，而是不愿意醒来。”
    “那大夫还没有什么办法？只要让我儿能醒来我什么都答应。”
    “王爷言重了，医者父母心，只是贵公子是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老夫也是爱莫能助，这样吧，老夫开几副安心补神的药方吧，煎好后每三个时辰给公子服下。”
    “谢谢大夫。”
    “王爷，客气了。”
    夜神枫送走大夫后，问到：“狄老，少爷昏迷了多久？”
    “回老爷，有五天了，哎……”
    “都五天了，怎么还不醒！”夜神枫轻轻的理了下柳月额头的刘海，眼睛里说不尽的担忧。
    “好累”
    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一阵一阵的胀痛，四肢酸软无力，连手指都抬不起来；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也都是懒懒的，似乎被拆解下来了，不知道何时才能装回去。
    累，想睡觉。但是好像已经睡了很久了，浓浓的疲倦笼罩全身，让柳月昏昏沉沉想再次睡去。
    这是哪？
    柳月发现自己睡在一张特别大的床上，看了下四周，房子里奢华典雅。清晨的阳光穿过床帘，柳月遮了遮自己的右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阳光好刺眼。床前丫头打扮的两个女子趴在床边睡着了。
    突然，其中一个女子眼睫毛轻颤，睡迷糊的眼睛看向了柳月，眼睛渐渐的有了焦距。
    女孩子惊喜的站起来说道，“少爷醒了，快来人啊，少爷醒了……”
    少爷，这个女孩子在说谁啊。
    “少爷，太好了，您终于醒了。”
    “你说的少爷是指我吗？”柳月疑问道，遮住眼睛的手拿了下来。
    “少爷当然在说您了，老爷都等了……..少爷你的眼睛……”
    柳月看到眼前的女子，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往后退了下，表情不知是惊异还是害怕。
    眼睛怎么了？
    柳月下床，走到梳妆镜前，镜中的自己脸sè苍白而憔悴，可是右眼鲜红如血，邪异而又高贵，似乎能俘获所有人的心灵，又让他们感到敬畏惧怕的存在。
    “啊……..”柳月痛苦的双手抱头。
    “怎么回事？”闻讯赶来的狄老急道。
    “狄老，少爷…….少爷他……”
    狄老看见柳月跪倒在地，表情狰狞痛苦。
    “你们都下去？等等，去通知老爷，少爷醒了，还有今天的事不许跟任何人说起。”
    我想起来了，我全部想起来了，我前世叫韩诺，月菲儿……..呵呵，没有想到我今世单名一个月字，真是讽刺。哈哈哈哈，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老天，我本想忘却，可是你让我记起前世又如何，一切都不过庄周梦蝶。我就是我！
    只是可怜了娘亲，娘亲，前世我是孤儿，四年来，你让我感受到了，我永远无法感受到的爱。我不知道这份记忆是否是虚假的，但我知道你对我的爱确实是存在的，不论何时何地娘亲永远是我的娘亲，我本想一直陪在娘亲的身边，可是…..为什么？两道清泪划过柳月的脸睱。
    原来，悲愁的来源并不是因为幸福的易逝，而是因为，在幸福临近的时候，没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