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忆霜》第六章 父亲

    狄老看着柳月的情绪略微平静，上前搀扶他。
    “你是谁，这里是哪儿？”柳月看着这个面善的老人说道。
    “这里是夜神府，我是这里的大管家。”
    “夜神府，那个夜神府，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这里是并肩王夜神枫大人府邸，少爷你在这里因为……..你先不要问这么多，先到床上休息，你身体还很虚弱。”
    柳月心中一惊，并肩王的威名即使自己那个偏僻的小山村都有耳闻的，可是他们为什么都叫他少爷，柳月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柳月被狄老搀扶到床上，狄老拿起一个靠垫，垫在柳月的背后，狄老看着柳月苍白的脸，想到这么年幼不经世事的小孩经历这么大的打击，甚是怜惜。
    柳月突然想到自己的娘亲，急忙说道：“我娘，老人家，我娘亲怎么样了。”
    “夫人她……哎，少爷，老爷马上就过来，他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娘是不是已经……”
    看着眼前的老人不在言语，柳月眼神一黯。
    当时娘亲流了那么多血，虽然已经猜到娘亲可能不在了，可是得到别人证实，还是……柳月按住自己的心口，心好痛啊。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柳月看到一个很儒雅但不失刚毅的男子进来。
    “老爷。”
    柳月听到旁边的老人喊眼前男子老爷。心道难道这个男子就是威名赫赫的并肩王，柳月实在难以把他跟战功卓越的大元帅联系在一起。只见进来的男子紧紧的抱住自己，柳月打算推开他，可是看到男子沉痛的表情，他怎么也使不出力气。
    “月儿，让你受苦了。”
    “夜神……不不不，并肩王大人…..那个….”
    听到柳月的言语，夜神枫神sè凄苦，他理了理柳月的头发，柔声道：“月儿，不要叫我那么见外，我是你的父亲，叫我爹就可以了。”
    “父亲？”柳月惊道。
    “是的，你是我儿，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当年我跟你母亲相爱，因为我做了件错事，你母亲无法原谅我，那是她已经身怀六甲，你出生后不久，你母亲带你就离家出走，我多方打探，都了无音讯，前段时间终于有你和你母亲的消息，我立马派人接你们母子回来，可是没有想到你的母亲……眉儿她，不过不幸中的万幸你平安无事……”
    “闭嘴。”
    “月儿？”
    “我没有父亲，我的父亲早死了，这几年娘亲含辛茹苦的养我长大，你知道她多不容易，我所谓的父亲在哪里，娘每天都要干很多的活，老是有人来找麻烦，他们无非就是爱上娘亲的美貌了，娘亲都说不愿意，可是他们死缠烂打，直到最后娘为了保护我……，你都在那，娘最需要你保护的时候你又在那？”
    白sè的被褥上一滴滴泪印渲染而开，看着泪流满面的柳月，夜神枫心如刀绞。
    “对不起，月儿，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柳月搽了搽脸上的泪迹，冷冷的说道：“你说要补偿我，我只要娘亲活过来，你说的再多，娘亲也不会活过来，出去。”
    “月儿，我……”
    “出去，你没有听到我叫你出去吗？”
    夜神枫看着眼前的少年，那眼神真的是四岁孩子该有的吗？冷冷的不含一丝生气，却又掩盖不了深深的忧伤和悲苦，甚至在那双眼里看到对自己淡淡的恨。
    看着一言不发的柳月，夜神枫也一时不知所措，这时狄老说道：“老爷，少爷他刚醒来，情绪不稳，您先回去吧，这里有老仆照料，等少爷情绪缓和了，您再过来。”
    “好好照顾少爷。”夜神枫说完这句，感觉自己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走到门口，他又回头看了看柳月。
    傍晚，夜神府的书房里，一个男子忘着窗外的圆月，背影萧瑟寂寥。不多时，一位老仆进来，看着男子叹了口气。
    “狄老，阿月的情况怎么样了？”
    “少爷多rì未进食，我吩咐厨房做了些拿手的清淡小菜，少爷多少吃了一些，只是情绪比较低落。”
    “少爷的眼睛府里还有谁知道？”
    “少爷昏迷多rì，只有照顾少爷两个丫鬟见过少爷的眼睛，这到是老仆的疏忽，我以派人对他们两个施以催眠，想来他们普通人的体质不会有什么问题？今天都是由老仆亲自照料，但是长以持久也不是办法。”
    夜神枫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盒子，说道:“狄老，待会你亲自给少爷带上。”
    狄老打开盒子，盒子中放着一个jīng致的眼罩，眼罩上十字架的装饰一看就不是凡品，惊道:“老爷，这个波动不会是圣遗物”
    “只是一个圣遗物的残品，但是封印的力量却很完整，阿月是禁忌的存在，他现在还没有能力控制自己的力量，有了这个的话就可以很好的掩盖身上的气息。对外我们宣称阿月眼睛事故所伤。”
    “老爷，那老仆现在就去给少爷带上，以免再生事端。”狄老大喜的说道。
    “好的，你去吧。”
    “老仆告退，老爷也早点歇息。”狄老说完，欠了下身退出屋内。
    夜神枫脸sèyīn沉，心道：没有想到月儿会有夜瞳，神，恶魔，勇士，怪物，想到关于夜族一个个的传说都头疼不已啊…..哎，我儿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情，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过不管怎么样，月儿也因为夜瞳，保住自己一命。眉儿，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会保护好月儿的。
    第二天清晨，夜神枫站在屋外，心中忐忑不安，略一思量，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于是上前轻轻的敲了几下，说道：“月儿，醒来了吗？我进来了。”
    推开房门，夜神枫走到床前，看见柳月侧着身子，后背朝向自己，心中不是滋味。夜神枫本想叫醒柳月，却不知如何开口，房内顿时一片安静。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夜神枫开口说道：“月儿，我知道你醒了，去看看你娘吧。”
    “娘，你是说娘亲？”柳月起身朝床前的夜神枫说道。
    夜神枫柔声的说到：“你娘已经走了好多天了，你也该看看了。”
    桃源只在镜湖中，影落清波十里红。
    或许只有这句诗，才能形容眼前的美景吧！柳月没有想到在夜神府邸会有这么大桃花林，看着走在前面的男子，柳月的心中很复杂。
    “到了，就在这里。”
    “这里？”柳月看看了在四周，没有看见任何墓碑，正疑惑中。
    夜神枫转首朝他说道“你娘就在前面。”声音悲伤有点嘶哑。
    柳月朝着夜神枫所指的方向只看到一颗很大，开的特别茂盛的桃树。
    “月儿，可以听听我跟你娘的事情，不会占用你多长时间的。”夜神枫深吸一口气，整理下思路，继续说到。
    “当年我奉命平定叛乱，兵至仓云郡，当时叛兵主力虽以被我剿灭，但是很多顽固分子任想蚍蜉撼树，集结残余的叛匪在仓云郡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加之当地多山的地貌特征。很多地方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所以我亲自去考察地形和敌情。但是没有想到我这边会出现内贼，我的行踪不胫而走。因此叛匪在幽谷设伏，敌方可是高手尽出，当时可是我几十年来最大的一次危机，九死一生也不为过。我在侍卫的拼死保护之下才逃过一劫。可是我的部下全部阵亡，我最器重的副将也是我最好的兄弟为了掩护我，也在那场伏击中战死。自己也深受重伤，人们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也不知自己幸运还是不幸。我也是在那个时候碰见你娘。”
    “娘亲？”柳月插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