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开局就让我服徭役》第二百一十六 驻王之丧

    远离人间地狱后,商队行进到了连军城。
    这里是驻郡的治所,也是驻王魏鉴的大本营所在。
    先前驻水之战结束后,贺矩秦虎率部攻打了这座城池,在城内洗劫了一个晚上,将城内的库银与粮草洗劫而空,顺带又抓了很多民夫。
    虽然没对城中百姓怎么样,但城中的房屋建筑也是的的确确被毁坏了一些,此时别郡官府也在派人前来帮助修缮。
    刘家商队到达连军城外的时候,刚好碰到了驻王魏鉴的出丧,城门以及城楼都已挂上了缟素,城门口伫立着一队兵马以及大批的官差。
    很显然,此刻城中正在操办着驻王的丧事。
    驻王魏鉴,先前被手下带离战场,打算将其带回连军城,或许是猜到了结局,魏鉴死活不同意回连军城,最后逃到了神阳。
    结果刚到神阳说服神阳侯江茂出兵相助,就收到了全军覆没的消息,直接就是连着吐了三口血。
    手下人好说歹说,助其恢复了些神智,可还没等援兵集结出发,又收到了连军城被攻克的消息,一口气没回上来,当即就一命呜呼了。
    直到昨日,尸首才运回了连军城,护灵前来的还有神阳侯江茂。
    毕竟是藩王的出丧,朝廷派了礼部官员前来吊丧,各地的藩王也是纷纷派出代表前来,使得连军城一时间非常热闹。
    值得一提的是,贺秦率部洗劫连军城的时候,只是洗劫了城中的府库粮库,没有洗劫驻王府,因此驻王的妻儿幸免于难,此刻也是主理着丧事。
    魏鉴此人,不怎么喜好女色,所以身旁也只有一女,也就是驻王妃,膝下也只有一个十岁的幼子,魏乡。
    照常理说,魏鉴死后,魏乡便是下一代的驻王。
    而此刻这对母子正在驻王府中,对着魏鉴的灵柩长跪不起,除了朝廷派来的礼部官员神色如常外,身后的神阳侯江茂以及各藩王派出的使者也是神色怪异,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感。
    气氛一时间非常诡异。
    虽然说这出丧不是什么好事,但照大魏惯例也没有这等亲属长跪不起将人晾在一旁的习俗啊,除非是有什么冤情,更别说是这般藩王家庭,礼数规矩更为重要讲究。
    而且再看后边几人的神色,礼部官员一副无关痛痒的神情,其余人则是眉头微皱,神色相当怪异。
    按理说这就是走个流程过场,这里边的人虽说与驻王没什么交往,就算不刻意演饰出悲伤的神情,也不应该显露出一个苦瓜脸吧。
    然而造成这一情况的,正是那几个朝廷派来的礼部官员。
    只因为他们传达了一个来自锦元帝魏弦的指令,也就是圣旨。
    藩王死了皇帝降旨也很正常,毕竟要立已故藩王的子嗣作为新一任的藩王,得到皇帝的点头很重要。不过,这也是走个流程,是谁接班跟朝廷打个招呼,然后皇帝下诏,历来都是这样。
    但是,今日这份圣旨写的可不是让魏乡接任驻王,而是让魏乡降级,成为连军侯,彻底失去驻郡其他几城的管辖权。
    而且理由也很简单,就是驻王魏鉴督战不利,导致全军覆没,放走了叛军,使得朝廷声望大受打击。
    这么来一下子,谁能受得了?
    自打大魏开国以来,从来都是藩王世袭,从来就没有说降级成侯的。而且此事都不带商量下的,直接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来个圣旨,那意思也是很明显,没得商量。
    这可把驻王妃给整傻眼了,自己男人死了不说,儿子还得降级成侯?
    又说什么督战不利,吃了败仗,让朝廷名望受损,这不明摆着恶心人吗?
    京城十万禁军都被人家打没了,那去怪谁?
    但她的这些怒怼,注定说不出口,只能默默跪在丈夫灵柩前....
    年仅十岁的魏乡虽还年幼,但听到自己父亲的坏话,本想着起身反驳,但却被母亲死死拽着下跪。
    驻王妃知晓,孤儿寡母根本没有与朝廷叫板的能力,手下更是没有一兵一卒,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这一切,默默跪在灵柩前,慢慢消化心中的愤懑。
    驻王妃能做的只有这些,但是身后那些藩王使者却不是这么想。
    很明显,这不仅仅是争对驻王魏鉴的,还是争对其他各地藩王的。
    像驻王魏鉴这种胸无大志的藩王都要被开刀,就更别提像其他类似楚王这般的手握重兵的实权藩王了。
    这个来自朝廷的信号已经透露着十足的危险,使得这些藩王使者纷纷开始考量起自己主子是否也会受到这种待遇。
    神阳侯江茂更是如此,藩王都被开了刀,更何况自己呢?
    虽然自己现在还算年轻,但是等到自己儿子上位,是不是连个“侯”都捞不着了呢?
    “杨大人,这....驻王新丧,现在说这些是不是为时过早了些....”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江茂开口向礼部的领头官员问道。
    “侯爷,圣意如此啊。”看着眼前这个颇为年轻俊朗的神阳侯,杨姓官员摇了摇头。
    江茂听闻这等言语,也没再敢说些什么。
    倒是一直跪在地上的驻王妃开口了:“杨大人,圣上的旨意我都知晓了,麻烦各位先回避下吧。”
    “王妃,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还望王妃海涵。”杨姓官员说着便带着另外两人退了出去。
    一旁的江茂以及藩王使者见状也是很识趣地跟在三人后边,退了出去,只留下孤儿寡母继续跪在灵柩前。
    走到门外的众人也迅速离去,各自回到下榻的厢房。
    但这只是表象,回到厢房后的各个藩王使者并未就此安分下来,他们聚到了一块,开始讨论刚才圣旨上的内容。
    “许老哥,你说这陛下才刚登基,这是要闹哪出啊?”
    “不好说,看样子是要削藩啊,新官上任还要三把火呢,更何况新皇?”
    “依我看啊,陛下也就拿拿软柿子了,要是让他对你家主子动手,他能有那么轻松?”
    “诶诶诶,话不能乱讲啊,隔墙有耳....”
    总之,不管怎么样,信号已经发出了,一股强势的暗流看样子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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