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一场远行的梦》第一章 苍茫山外传佳音

  进屋的时候已是万家灯火，宁静又回到了这个偏僻的村庄。夜空里只有几只夜鸟在鸣叫，好像是在为这漆黑的夜伴奏。
  一进屋父亲就对母亲说：“给我热壶酒，今晚高兴喝几杯。”
  母亲忙乎开了，又是给父亲热酒又是炒菜。我们兄妹三人也忙着帮母亲做些力所能尽的事。一家人围着桌子都高兴的合不拢嘴，正当全家人都沉浸在幸福中时，门突然被推开了。原来是邻居胡大叔，长的人高马大，憨厚结实，是一个标准型的庄稼汉子。
  恰逢喜事，邻里相见分外高兴。父亲忙着招呼让他坐下来喝酒，母亲也忙着又是加筷子又是添酒杯。
  胡大叔跟父亲喝了一杯又一杯，酒过之后话也多了，两个人聊得很投入，我们根本就插不上嘴，正好我们兄妹三人一个劲地吃。母亲坐在一旁看着，幸福地笑着。
  也许是胡大叔有点醉意了吧！指着我对父母说：“看你家儿子多有出息呀！哪像我家的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小学还没读完就不上了。我打着让他去，可他就是死活不肯。现在倒好，每天赶着一群羊，风里来雨里去，又走上了咱们这条永远吃不完苦头走不完的老路了。”
  父亲接过话说：“像咱们这样的穷山沟，每天不是看山就是看天。除了这些，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呀！咱们这代人是走不出去了，可孩子们还有个念头呀！他们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虽然咱这地方穷，但能让他们走出去，这辈子就是砸锅卖铁也值得，憋在这里不是个活法呀！”
  墙上的时钟不知不觉间已指向了十一点，我们兄妹三人就去睡了。父亲和胡大叔依旧在继续喝着酒，不知喝到几点，睡梦中依然能听见他们絮絮叨叨的声音。
  次日清晨，早饭后，母亲把我们兄妹三人叫到跟前说：“玉辉，再过几天就要进大城市读书去了，这一去少说也得半年才能回来一次，趁现在还有点时间，今天就去一趟你们外婆家，也算是告别一声吧！”外婆家就住在邻村，走小路大概也就一小时多的路程。小的时候每次母亲去看望外婆时，我们几个就缠着要去。后来慢慢长大了，因为上学的缘故去的次数也就逐渐少了。上次去的时间，早已忘却了。我们带着母亲早已整理好的东西，一路沿着深沟里的高低不平向前艰难地行进着。由于，前几天刚下过雨，雨后的水坑还没有彻底干涸，走起路来有点滑。大哥背着包在前面带路，我拉着小妹的手紧跟其后，生怕掉了队。一段坎坷泥泞的沟路，经过我们近半小时的跋涉后，终于彻底宣告结束了。接下来需要我们挑战的是一段陡峭的山路，四周被一座座石山包围着，从山底望不见山顶，看上去高不可攀。其实，在这里这样的山路随处可见，见多也就不怪了。可没想到的是，刚走了几步小妹就汗流满面支撑不住了，于是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望着高低起伏的群山，我感叹大自然造物的无限神奇。诺大的石头一层层堆积起来，历经亿万年的风化和雨水的冲击，依然威风地屹立着。狭窄的山路，从底面看顶端犹如一条长龙在蠕动着蔓延，给人的感觉奇特无比。夏天在石缝之间长出了奇异的花草树木，给群山披上了绿装；而被秋风扫过后，整座整座的大山又好像跟人似的重新换了装备。人一旦沉浸在大自然中就有种留恋忘返的感觉，要不是小妹急着要去见外婆外公我还想多呆一会。在克服了重重困难后，大山还是被我们几个征服了。当我站在山顶的一刹那，感觉整个世界好象在自己的脚下一样。放眼望去好一个气派，恰巧是秋天，景色这边独好。映入眼帘的是满山的金黄，大有一览众小山的那种自豪。在山顶上行走，路边成熟的谷子也在不停地跟人逗玩似的，在秋风的轻拂下，来回摆动着它们丰收的头颅，好象在炫耀什么似的。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在一路美景的伴随下也没觉得怎么费时就结束了。刚踏进外婆的村庄，远远就看见外公手里拄着一根拐杖在蹒跚地行走着。听母亲说，外公之所以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他年轻时劳累过度。因此，到了老年才必须依靠拐杖的支撑。眼前的情景，让人看了不免有些伤感。
  (小说连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