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第7节

  肖炎立即控诉：“你看。” 肖从：“他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应浩：“他不用找，他有我们校花就够了。” “哦，我忘记了，最美的女孩已经是他的了.....”
  周乔听到这话，默默地下了线。她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后，又看一眼游戏的页面，随即关了机，起身去前台跟新来的网管做交接。
  从网吧出来，其实不早了，下午六点多，周乔拿着作业回到家里，他们三个人都不在，周乔去冰箱里翻看有没有吃的，最后熬了点粥煎个鸡蛋，一顿晚饭就这样对付过去。吃过晚饭后，周乔开始制作饼干。
  差不多八点半。
  周成善，穆英带着周慕回来，家里有香甜的饼干味。周慕松了母亲的手，往厨房看去，随即她转头看向穆英，“”妈，我有点想吃饼干。”
  穆英把小包挂好，说，“你先回房，我去拿给你。”
  周慕笑道：“好。” 然后就没再看周乔，走向自己的房间。
  穆英走向厨房，看着周乔说：“你手艺那么好，高中读完再去面包店里再当一段时间的学徒，以后出来也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周乔听罢，冷笑，没应她，只把饼干分装。穆英直接端走一小碟，周乔立即道：“这是我给朋友的。” 穆英神色有些讥讽：“你除了成暖跟孟浅浅还有什么朋友？”
  周乔没应她，抢走她手里的碟子，自顾自地装着。
  穆英手空了，脸色沉下来，在原地看她几秒，转身走出去。不一会儿，周慕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她在学校人缘可差了，能有什么朋友。”
  砰。 说完这话，她又关上门。
  周乔提着纸袋出来，周成善坐在轮椅上抽烟一声不吭。穆英进屋里去哄周慕，周乔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她把纸袋放在桌面显眼的地方，脑海里浮现江雅妙那热情，温柔的性子，还有萧然递给她的那根叉子。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啊。
  * 第二天便是周一，姐妹三周末没见面，成暖跟孟浅浅明显是爱河中的样子，一左一右抱住周乔的手臂，看着周乔的表情。
  周乔装了一路的不爽，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从书包里各拿出一个袋子，递给她们两个。孟浅浅惊喜道：“饼干！” 成暖眼睛瞪大：“乔乔，你以德报怨，你人太好了，我都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饼干了，这个我要珍藏起来。”
  周乔啧一声：“那下周还敢不敢都去约会不管我啊？” 孟浅浅立即敬军礼：“不敢。” 成暖：“保证不敢，我下周让周练滚。”
  周乔哼哼两声，随即道：“快滚吧，我也要走了。”
  “乔乔，我怎么看到你书包里还有呢，你给谁呢。”
  “不关你事。”周乔傲娇说完，走上楼梯。一路来到冲刺班，一进教室门便看到萧然穿着校服靠在椅背手插在裤袋里，指尖转着笔，听着应浩在说话，他勾唇笑了下，顶腮一下。
  周乔脚步一顿，几秒后飞快走过去，绕到那边的座位坐下。 萧然偏头看她一眼，“早。” 周乔：“早。” 应浩也停下了话头，看着周乔。周乔扯出书包，从里面拿出两袋子饼干，扔给他们，萧然接住，在掌心垫了垫，“你做的？”
  周乔看他微挑的眉梢，点点头，几秒后，她又从书包里拿出另外一包，放在他桌子上，“你吃午饭的时候，帮我拿给江雅妙吧。”
  萧然：“等会儿一起去吃饭，你自己拿给她。”
  周乔：“哦。”
  应浩已经吃上了，他说：“谢谢了啊。” 周乔嗯了一声。 萧然打开袋子，取了一块出来，咬了一口，说：“咸的？” 周乔看着他，说：“你喜欢甜的？” 萧然咬着，斜靠着椅背上，说：“不喜欢。” 周乔松一口气：“那就好。”
  “江雅妙的，我就做甜的，没问题吧？”
  萧然把袋子放进抽屉里，拿出纸巾擦拭手指，语气淡淡：“应该没问题。”
  周乔：“你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吗？”
  萧然掀起眼眸，看她，半响，他勾唇，“我得知道吗？”
  “周乔，你问那么多干嘛？”应浩在对面听了一会儿了，拍拍手，踢了桌子一下，有点粗鲁。
  周乔看向应浩。 几秒后，她反应过来。
  应浩虽然跟她有点儿和解，但是他更维护江雅妙。周乔是知道应浩这个花心性子的，她冷笑一声，说：“他们不是有婚约吗？我问问江雅妙的未婚夫有什么问题吗？”
  “不说就算了。”她那刺人的性子又上来了。
  萧然嚼嚼着饼干，用拇指抹了下唇角的饼干碎，偏头看着她。 周乔呼吸一凛。 她怕他看出什么，看出她皮囊下那复杂的情感。
  许久。 他说：“早读了。”
  周乔一抬头，发现老乔来了。老乔不止是来盯早读的，还安排了一下新的座位，在一组的陆宴就这么安排到周乔面前的座位。
  陆宴把书包放在应浩那个椅子上，笑着冲周乔挥手，“我来了。”
  周乔一愣：“你怎么来了？”
  陆宴笑道：“我跟老师说要一起帮你补习，他就准了。”
  他转过头去，跟萧然打招呼：“班长，你好。” 萧然取下黑色耳机，看一眼身侧的周乔，又看一眼陆宴，他冷淡地道：“你好。”
  很冷淡。
  陆宴表情有点僵。
  第9章
  不止是陆宴座位调了，也有其他同学的微调了一下。安排好座位，老乔晃悠到这边来，弯腰给周乔看题，顺便说道：“萧然，陆宴，应浩三个人成绩都很好，有他们在，你成绩可以上来的。” “我们再努力努力，看看到时能不能争取个好成绩，兴许你爸妈就改变主意了。”
  周乔握着笔，听罢，只觉得乔老师很天真。 但是她知道他一片好心。
  她嗯了一声。
  老乔笑笑，揉揉她的头，起身离开。第四节课是英语课，上得周乔头昏脑涨，一下课，她就抽了抽屉里的饼干袋转身出门，陆宴正巧跟周乔同一排，便一起走了。
  “周乔，吃饭去。”陆宴说道。 周乔看他一眼，步伐还是很快，她点头：“嗯，吃饭去。” “天气很热，你多喝点水，嘴巴有点干。” “谢谢，你也是。” “你有什么不懂的吗？你可以问我。” 周乔摇头，“暂时还没有。”
  身后，两个高大的男生走在一起，萧然手插在裤袋里，没什么表情，看着前面走得飞快的两个人头。 周乔的马尾甩动，一些零碎的头发在光线下有些偏黄。
  应浩看着，笑道：“你是不是可以开始着手抓他们早恋了？” 萧然语气淡漠：“差不多。” “你看到了什么可以向我举报。” “你还来真的啊？”应浩愣怔，转头看萧然。 萧然挑眉，“我说的话什么时候有假？” “卧槽，你是吃饱没事干吧，你怎么不来抓我？” 萧然眯眼：“你需要靠成绩上大学吗？”
  应浩一愣。
  刚刚老乔跟周乔低声说话的内容也被他听到了，老乔的打算他们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可能是希望周乔能考个惊为天人的成绩，让她父母不得不妥协供她读大学。
  这似乎确实是目前唯一最好的办法了。
  毕竟，哪个家庭能拒绝得了一个上清华北大的孩子，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供啊。
  应浩看着萧然冷峻的侧脸，那句你会不会喜欢她还是咽了回去。萧然不会轻易喜欢上别的女生的。 他认为。
  何况，萧然已经有江雅妙了。
  * 周乔下到一楼，便看到成暖跟孟浅浅，她们旁边还站着江雅妙，江雅妙身材蛮高挑的，穿着蓝白色的校服，也是梳起马尾，亭亭玉立，光是站着就吸引不少目光。
  周乔转头。 看到楼梯上鹤立鸡群的男生，他低着头手插在裤袋里，懒洋洋地走下来，随意地应着应浩的话。 俊美的脸又冷漠又疏离又禁欲。
  周围的同学见到他下来，又看到站在不远处等着的江雅妙，纷纷扬起暧昧的眼神。周乔收回视线，走快两步，把手里的饼干袋递给江雅妙，说：“我做的，另外....还有这个”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份今天上课的小抄，递给江雅妙。
  昨天在面包店，听说江雅妙的英语不好。
  江雅妙接过饼干跟小抄，眉眼弯弯：“谢谢你，周乔。”
  “不客气，我们吃饭去了。”周乔笑笑，随即拉拽着成暖跟孟浅浅离开。此时萧然也下来，江雅妙飞快地走向他，晃着手里的饼干小抄：“周乔昨天说给我们做饼干，今天就带来了，你吃了吗？” “吃了。”萧然看一眼那袋饼干。 “嘿你看，她还给我数学小抄，平时问你你老是没空，这会儿周乔可以帮我了。” 小抄上全是周乔秀丽的字体，萧然笑了下，说：“嗯，那你以后找她补习，她也好稳固一下。” 江雅妙：“...你就不能帮我么。” 萧然：“最近接了老乔给的活，没那么多时间。” “什么活啊？”江雅妙反问。 萧然：“帮人补习。” 江雅妙：“......什么？”
  应浩在一旁笑道：“老乔最喜欢搞这种一对一的补习了，萧然这个是被硬塞下来的。” 江雅妙：“...你们老师真热情。” 她嗓音低了些，听不出情绪。 应浩看出江雅妙的情绪不高，安慰道：“可不是，谁让萧然是班长呢。”
  江雅妙抬头看萧然，“那你帮同学补习什么？” 萧然按着手机，头也没抬，“看她不会什么补什么。” 江雅妙：“.....” 你真好。
  * 下午吃过晚饭，周乔就赶着去晚自习，刚进门就被急冲冲出来的应浩狠撞了下肩膀，周乔疼得想骂人，“你干什么....”
  应浩黑着脸，看着她道：“抱歉，不过，我居然也要帮你补习？” 周乔：“你别听乔老师的。” 应浩冷哼。 他直接走出去。 周乔看一眼应浩，脸色也不好，走向座位。陆宴立即转身，拿着书本放在周乔的桌子上，说：“来，你有什么不懂的。”
  周乔打开试卷，指着英语
  周乔看一眼旁边的座位。 萧然没有回教室。 她收回视线，把试卷拿出来，正门推开，带着一身水汽的男生走进来，萧然抓抓带水的头发，头发凌乱拨到一旁遮住了半截眉眼，有些阴冷，他坐下后，往后靠，揉揉脖子。
  周乔看他一眼：“刚打完球回来？” 萧然点头：“嗯。” 他手摸出书本。
  陆宴看一眼萧然又看一眼周乔，随后说：“刚刚你去吃饭的时候，老乔来了班里，说辛苦我们三个人了。”
  周乔说：“难怪应浩发神经。”
  “哈哈，周乔，你这也太幸福了吧，班长组长还有体育委员都帮你啊。”班上的李苗转过头，有些酸溜溜地道。
  周乔笑笑没吭声。 应浩的补习她可受不起。 至于萧然的....
  她看他一眼，他脸上还有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滑落，没入衣领。周乔猛地收回视线，陆宴拿过周乔的试卷翻看，很认真。 周乔从抽屉里拿出耳机，插在手机上，今天讲课的时候，英语听力她用手机录下来，陆宴说：“听力你录了？” 周乔点头。 “第三道题是什么，我没听清。” 周乔顿了下，把桌面上的耳机递了一根给陆宴，陆宴见状，笑着接过去，塞入耳朵里。
  周乔按着试卷说：“我们俩听看看，是不是一样。”
  旁边。 萧然一抬起头便看到这一幕。
  周乔跟陆宴公用一个耳机，女生侧脸认真，睫毛很长。她还跟陆宴对视一笑，萧然抱着手臂，盯了许久。 应浩从外面进来，也看到这一幕，他撞了下萧然的桌子，眼神带着暧昧。
  萧然没有搭理应浩，他伸手，修长的手指捏住耳机线，用力一拽。啪嗒，周乔跟陆宴的耳机都掉下来了。 周乔转头，有些茫然地看着萧然。
  萧然看她一眼，随即看向陆宴，“一山不容二虎，她该补习的科目是四科，你选两科，我选两科，期中考见分晓。”
  “英语，我先定了。”
  陆宴一愣。
  他喃喃地说：“那，我就选语文跟化学。”
  “好。” 萧然对周乔说，“耳机戴上，试卷我来讲。”
  他伸手拿过周乔的试卷。
  周乔回神，赶紧把耳机戴上，萧然侧着身子，垂眸，笔尖在她本子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她的试卷被他划得乱七八糟。
  周乔看到上面标注语法的，错误答案的，只觉得他还是那么不客气。
  陆宴在对面迟疑了下，说：“那我选什么时间给她补习。”
  萧然：“你一三五，我二四六。”
  陆宴见安排得明明白白，点点头，随即，他反应过来，今天是周一，应该是他的，可是萧然在那边已经开始讲了。 陆宴：“......”
  第10章
  之前晚自习就是写作业，可是如今晚自习周乔还要学自己平时很不擅长的科目，尤其是英语，头昏脑涨还要背单词，她撑着额头，一动不动不想再动。萧然看她一眼，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放在她桌上。
  “奖励你的。”
  说完，他弯腰捞起书包，拿起帽子戴在头顶，转身出去。 应浩也捞起书包，匆匆看一眼周乔，随即跟上萧然的脚步，班上的同学已经开始散场了，应浩盯着萧然，“看来你是既抓她早恋，也抓她学习。”
  萧然手插在裤袋里，低垂眉眼，鸭舌帽下露出半截下巴，淡淡地道：“我也希望她能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