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人皇》第一回凤凰学院

  说到秋季，许多人都会想起「食慾之秋」的美食、「天凉好个秋」的飒爽天气，又或是一片枫红的景致。
  确实，一般人都是这麽看待秋天的。一个特别舒爽的季节。有吃有玩有美景，简直就是人间天堂。但事实上，这世上有一群人，每年只要到了这个时期，就将进入十八层地狱的循环。他们每年都会为自己所剩不多的时日倒数，在月历上，用最惹眼的红笔在那个日子划上最骇人的符号。
  九月一日。
  一年当中最令人生厌的日子。
  开、学、日。
  罗兰盯着墙上那本吊挂式月历。那是本极为常见的月历，几乎所有家庭都有那样一本月历。月历分为两个半部，在上面的一半是张你从不曾去过也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去的异国风景照，下半部则是你总想逃避却怎样也逃不了的本月行程表。而在罗兰的那本日历上，也和所有在学学生相同，有开学日这三个大字。
  开学对罗兰来说，其实也不算是什麽威胁x多高的大事。
  基本上，只是换个地方睡罢了，但他就是不满。
  他决定出门一趟，乾脆地了结暑假结束带来的莫名烦躁感。
  八月三十一日，yan光依旧刺眼地惹人嫌。盛夏的烈yan毫不保留地为地面上的万物带来高热度与高亮度，於是罗兰暴躁的情绪也与之成正b大幅上升中。
  暑气似在烧尽罗兰仅存的耐心，他压不住就要冲出t外的浮躁感，两只眼睛彷佛要把无辜的路人用视线全数s穿那般，肆意瞪视周围的人们。有些人挑衅地斜眼睨来，而大多数人选择避开这个正值青春期的不定期炸弹。
  yanyan底下的海市蜃楼让冒着腾腾热气的城市显得格外超现实。
  空气中的一阵阵热浪袭卷而来，罗兰觉得自己要被热晕了。
  正当他这麽想时，罗兰发觉自己身t正在向後倒下。
  说来也怪，明明他身後什麽也没有，但罗兰却感到有gu无形的力量将他往下拉扯。
  —难道我中暑昏倒了？—
  他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还有能够思考的清醒脑袋。
  那瞬间罗兰恍然，他看着四周所有曾被他用眼神「问候」过的人们。每张脸都清晰可见。
  他分明正在「倒下」，可身边的一切却都移动地异常缓慢。
  那种感觉像置身慢动作场面。罗兰缓缓下坠，就像空中有层不可见的果冻块，而他正陷入其中。
  刹那间，在罗兰向後倒的身t经过某个定点过後，他周围的温度、空气、亮度全都变了。
  夏日的热气倏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刺骨的寒冷空气。
  就像从冷冻库直送一样的超低温包裹住罗兰全身。那种寒冷给人置身极地的错觉。
  还没来得及了解自己发生了什麽事，罗兰便开始以向下坠落的正常速度——也就是b方才快个两三倍的重力加速度倒下。
  在他背脊碰上地面的刹那，罗兰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觉得自己好像在那个地方躺卧多时了，那个铺天盖地的白雪之地。
  也许因为罗兰直接躺在厚重的积雪上，他并未感到太大的疼痛。
  他猛地坐起身，因为过度惊吓而开始大力喘息。然而他x1进的冰冷空气却使得他加倍恐慌。
  罗兰想抬起手，却发觉自己正抓握着个什麽。
  低首一望，他看见一个黑se的剑柄。
  原本还在不安地喘气着，在他意识到那把剑的一刻，罗兰却觉得有种难以形容的安心感。
  他拼命将那把剑从雪堆里掘出来。
  那是把黑得发亮的纯黑se大剑。与罗兰认知中的「剑」不同，那把剑粗的几乎和他的腰身相等，长的与他身长同高。
  「……黑煞？」
  罗兰不知怎地，缓缓道出那剑的名字。
  或者应该说，那把剑的名字，莫名其妙地从他嘴里吐出。
  奇怪的是，这剑的名字一点也不陌生。罗兰觉得，不管是他念着那名字的嘴型，抑或是听着那名字的声音，都熟悉地诡异。
  突发状况并未替罗兰留下任何思考的空档，他突地感到x口闷痛，像是被人用力按压那般。
  眼前的空间一闪一逝，一明一灭，宛如两个重叠在同样时间轴上的两个世界轮流显现。罗兰突然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暑期最後一天的世界，有人正在大力压着自己的x膛。
  「…同学…同学……你没事吧？」
  罗兰猛然睁开眼，看见自己倒在刚才昏厥过去的路旁，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孩正用着绝对没好好学过的拙劣手法，为他做着cpr。
  「——别！我醒了。」
  罗兰赶紧捂住对方凑过来的唇，紧急停下了差些就要开始的人工呼x1环节。
  那人看起来似乎较自己高大。也许是年纪b自己大些，又或许是因为他宽阔的臂膀透露出他有在健身的缘故，被那个所谓的「救命恩人」搀着的罗兰相较之下显得瘦弱的多。
  男孩见着罗兰醒了，露出可b盛夏烈yan那般灿烂的笑容。
  「啊！太好了！刚刚你突然在路中央昏倒，害我吓了一跳！所以我就把你背到y凉的地方，帮你做cpr……你应该是中暑了，现在还好吧？」
  面对对方热切的关心，罗兰只是皱眉点了点头。
  然而，还未能厘清情况，罗兰就感觉到一阵沁入皮肤、刺入骨头的冰凉冷风。
  刚刚的那个奇怪「幻象」还有後续！
  罗兰与救了他的少年相视一眼，两人似乎同时有种异样的感受，并且不知为何，双方都知道彼此感觉到了。
  「为、为什麽突然这麽冷……」那少年夸张的打了个哆嗦，「哪家店冷气开这麽猛的啊？」
  他边说着，边张望四方，像是真的在寻找冷气的来源。
  突然间，他飘忽的眼神定在某个点上不动，就像瞥见了什麽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张大嘴。
  「那、那个…那个是什麽啊啊啊……！？」少年急促地拍了拍罗兰，後者还在低头沉思着，他顺着少年目光转头一看，只见一庞然大物呼着冰凉的气t，伫立在大马路上。
  那巨物是只奇形怪状的异兽。四足站立，全身覆着如同长毛象的厚重深se长毛。牠十分高大，与一旁的建筑物相b，大概有两层楼高。那异兽狭长的头两侧各长着三只全黑的眼睛，头顶上六根像象牙一样的长角宛若是牠的冠宇，本该是嘴巴的地方却有如同章鱼脚般的异物蠕动。
  那巨兽抬首嚎叫了声，世界瞬间静寂，罗兰感到一阵耳鸣。
  或许那怪兽叫声的音频不在人耳可以听闻的范围，但从这种像是被消音般一点声响也没有的效果看来，要是那兽的叫吼声能被听得见，肯定是如雷贯耳、会炸破耳膜的可怕程度。
  一阵寂静无声之後，由巨兽伫足处为中心，一个隐形的涟漪伴随着各式各样的破碎、撞击、尖叫声疾速扩散。
  那无形涟漪所至之处皆是爆破的玻璃窗、变形的车辆以及倒在地上的人们，那惨样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满目疮痍。
  「呀啊啊啊——是气爆吗！？」
  罗兰听见一个正仓皇逃跑的ol打扮nv人尖叫道。
  自从工厂、地下管线爆炸事件频传，人们就对这类事情紧张兮兮。此时除了还坐在地上的罗兰两人，以及瘫倒在地、流出汩汩鲜血的人之外，其他只受轻伤的人都已经站起身来开始奔逃了。
  「什、什麽啊！大家都看不到那家伙吗？！」那少年喊出了和罗兰一样的疑问。
  ——没错。情况已经够诡谲了，但是更怪异的是，竟然没人注意到那只明显不属於这个世界的怪物。
  所有人的视线都直接穿越那头异兽，恍如那儿什麽也没有般。但那巨物却四处横冲直撞，牠像是被周围的人类所x1引，只要有人烟的地方就直直奔去。
  罗兰直盯着那只怪兽，双眉紧蹙。若是放任牠不管，那头怪兽肯定会给这附近的居民带来偌大灾害的。
  ——他得做点什麽才行。
  方才的念头一闪而过，罗兰便赫然发觉自己右手掌心多了个什麽。
  「——那是剑吗！？」那少年b罗兰还要震惊地大声叫道。
  他手上握着漆黑的剑柄，眼熟的黑se剑身若隐若现，金属光泽忽明忽灭，还没完全成形。
  罗兰低声唤出了它的名字：「黑煞。」
  话声刚落，黑煞便完全显形。它看着粗大沉重，拿着却意外轻盈。
  罗兰见到那把剑，便大致理解了状况——大概那异兽和黑煞相同，都是罗兰昏厥後看到的异世界的产物。
  异兽其中一侧的三只眼望见了黑煞，倏地像是遇上天敌克星，拔腿逃离。
  罗兰见状立即追上去，和还在四处逃跑的路人恰恰逆向。
  「喂喂喂你要去哪啊？逃跑方向不是那边耶！」
  那少年也跟在罗兰身後跑着。
  「我不叫喂，叫罗兰。」
  果然高冷的人在这种时候还是高冷不变，连「喂」也要纠正。
  「呃要在这个紧要关头自我介绍吗好吧我叫叶火——」他一口气说完，「你好请多多指教！」
  「……是天生的吗？」罗兰斜眼瞥了叶火一眼。
  「天生？你说我t力超群这件事吗？」
  罗兰忍不住冲他翻了个大白眼。但确实，叶火身材结实，跑步速度很快。他每一步都踏的很稳健，跑起步来从容轻松，还能正常的说着话。
  反观罗兰，他跑没几步便已双颊泛红、气喘如牛。纤瘦的四肢为了追赶那头巨兽已经用最大幅度摆动了，却仅能勉强维持一定速度。
  「我是说——你的长舌。」
  或许是觉得自己t力真的不如人，罗兰有些恼羞成怒地低吼了声。
  「啊哈哈哈对啊很多人都这麽说耶～」
  叶火不但没有受到罗兰的言语伤害，还一副像是被人称赞般愉快地笑道。
  「喔对了！你g嘛追那个东西啊？还有你的剑哪来的？」
  罗兰不打算回答，他暗暗啧了声。
  叶火立刻又不si心问了次，罗兰才低声吼道：「前面是加油站！」
  「真的假的！？」要是牠继续向前冲，撞上加油站，ga0不好真的会引发大爆炸！「那怎麽办！？」
  『叮叮咚咚～美满里的里民们您们好，我是里长。就在刚才本里发生了疑似气爆的事件，情况危急，请各位里民尽速撤离，到安全位置避难～』
  里长伯缓慢沙哑的嗓音配合着轻快的配乐响起，但在这个看起来只剩下两人一兽（追逐中）的空城里，迟来的警报广播简直称得上是最为讽刺的背景音乐。
  「——到公园！」
  丢下这句话後，罗兰突然脚步一煞，急转弯进了左边小巷内。
  「什麽？！」突然仅剩自己一人追怪物，叶火慌乱自语道：「是要我把牠引到公园去吗？可是我该怎麽……」
  算了！
  他咬牙，加快速度、迈开步伐。
  异兽似乎感觉到黑煞离自己远了，威胁感消失，於是便减慢速度。没过几秒，全力奔驰的叶火就追了上来，甚至是超前跑到牠跟前去了。
  异兽六眼盯着叶火，看他尽是做些无聊的鬼脸还有惹人厌的奇怪动作，牠像是知道眼前的弱小生物没有杀伤力般停止奔跑。
  刚好让牠止步於加油站前！
  叶火在心底里欢欣鼓舞不到三秒钟，就发觉不对劲。那只巨兽似乎转移目标了，牠看着他的眼神像在看猎物一样。
  「唔哇啊——！」巨兽突然冲上前，所幸叶火反应力快，他一个扭身恰巧闪过牠的兽角攻击。
  难道罗兰就是要我这样把牠带到公园去！？
  被当成诱饵虽然有丝不悦，但他也只好照着罗兰的话做。
  异兽三番两次地扑向叶火，後者则是一而再地闪身躲避。巨兽好几次差点用牠的角贯穿叶火身t，但幸好牠都只是cha进旁边的建筑物或是路边的车子里——不过对於那些不动产和动产的所有者而言这绝对不算什麽好事就是了。
  「可恶！结束过後肯定要叫那家伙赔我！」叶火怒吼了声，然後又纵身一跃闪躲攻击。
  在一番你追我赶之後，叶火总算把怪兽引到社区里的小公园去了。
  这个小公园其实严格来说不算是一个真正的「公园」。它反倒像是个儿童专用的小游乐场。有小小的戏沙区、有秋千跷跷板，当然还有个溜滑梯。
  而这个公园最受欢迎的，自然就是那个大约有一层楼高的城堡溜滑梯了。它的形状就像个可ai的小堡垒，但此时此刻，城堡溜滑梯上最高的尖塔顶，正立着一个手持黑se大长剑的少年。
  如果是在平时，叶火一定会觉得自己看到了神经病或是中二病。然而现在自己面前正站着一只巨型怪兽，於是中二少年看起来竟然像个神圣的救星一样。
  罗兰稳稳地站在塔尖，他手持黑煞，剑尖直指巨兽六眼中心似是鼻梁骨的空白处。
  尽管罗兰勉强只能与巨兽视线处在接近的高度，但他瘦小身躯所散发出的慑人气势，却让他像个王者，足以支配那头巨兽。
  「——长眠於此吧，混蛋。」
  这种羞耻的中二台词从罗兰口中说出来，竟合适地令叶火有些着迷了。
  话声一落，罗兰便跃身向前，高举黑se长剑。在叶火眼里，他那似是坚定无杂念的姿态，使简单一个劈砍的动作，在太yan照s下闪动耀眼光芒。
  剑的尖端处向下刺入巨兽头盖骨，瞬间，整只怪兽随风消逝——是真的凭空消失了。牠一点一点地化成灰烬，飞逝在夏日微风里。
  罗兰在巨兽消失殆尽之时落到地面，而且正好做出了有如电影中英雄出场的帅气跪姿。
  他抬眼望向前方，一个与巨兽拥有同样诡异氛围的身影抓住他的目光。
  那是个身披斗篷的人。
  明明就是夏天，却穿着件长及地面的袍子，而且那个斗蓬头还遮蔽了他半张脸，简直怪异到不行。
  然而尽管如此，罗兰仍然清楚地见到他g起了一边唇角，笑了。
  似乎也觉察到了罗兰的视线，那人衣袖一挥，转身，如同巨兽一样消失地无影无踪。
  更加诡异的是，与此同时黑煞也化作烟尘。
  「罗兰！！！你也太帅了吧！！！」
  叶火突然扑身过来，打断罗兰的臆想。
  「我、我对你一见锺情了啊！！！」
  罗兰赶紧将叶火挡住。
  「——啊？」他脸上的表情大概b看到hui物的时候还要y沉昏暗。
  「啊啊、不对不对，好像不是这样讲的，应该说是一见倾心？还是一见如故？……啊，反正！」他抓住罗兰纤弱的肩膀，「跟我当朋友吧！求求你了！」
  ——要从朋友开始吗？
  罗兰再度露出人生中最嫌恶的表情。
  「同学们，请跟我们来一下。」
  突如其来的声音解救罗兰於无以名状的水深火热之中。
  两人这才发现四周已然被数个身着白se军装的人给包围。他们有的在整理路边惨烈的残骸，有的在整顿秩序，俨然就是一支军队。
  「唔哇！是凤凰学院的人？！」叶火惊叫一声。
  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其实并非军装，而是纯白se的制服。他们每个人x前的也非军徽，而是凤凰学院的校徽—一只浴火重生的火凤凰。
  那些人还大都配戴着绣有「学生会」、「纠察队」等字的臂徽。方才与罗兰和叶火搭话的则是学生会的人。
  「我们是凤凰学院学生会和纠察队的学生，要请你们和学生会会长见个面。」
  「凤凰学院耶！太帅了吧！」叶火高声叫道。
  「那麽，请和我们走。」那名男学生将二人带到一辆黑se长型轿车旁，像个执事一样打开车门。
  「哇赛我第一次看到这种车～超豪华的！」
  伴随着叶火的赞叹声，两人进到极为奢华的名贵轿车内，迎面而来的是一抹无b完美的笑容。
  「你们好啊，我是学生会长东方虎。」
  东方虎的微笑无懈可击，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完美。他的嘴角上升到刚刚好的位置，双眼眯成两弯新月，再加上嘴边深邃的酒窝，简直堪称微笑标志的真人版。
  然而那无可挑剔的笑脸却让罗兰感到一丝异样感。
  太过完美，反而不真实。
  「——不热吗？」於是觉得对方虚伪的罗兰非常不礼貌地回以疑问句。
  东方虎先是一怔，然後「呵呵」笑了笑。
  「我喜欢制服，所以不热喔，罗兰同学。」他不但没有让笑容垮掉，甚至丝毫不受影响地维持了完美的笑容。这点反倒使罗兰多了几分警戒。
  但是话说回来，东方虎确实是挺喜欢他的制服。他将白se的制服外套披在肩上，像是个披着披风的王者，露出里头的白se衬衫及英l式格纹背心。
  叶火觉得这类中二式的打扮和刚刚罗兰的表现有异曲同工之妙，也许换个人做就会被送到jing神科了。但是，他觉得很帅！——不过罗兰更帅！只是他内心的小小剧场大概也没人在意就是。
  「叶火同学有什麽想说的吗？」
  被发现在盯着别人看了，叶火有些慌张。「嗯？啊…没有！」他瞥一眼身旁的罗兰，却见他不知为何透出敌意。
  「找我什麽事？」罗兰冷冷地问道。
  「那我就直接说吧，」他先是耸耸肩，接着对两人露出充满深意的微笑，「我要请两位入学。」
  「入学！？进入凤凰学院吗？天啊！」
  东方虎意味深长地笑着，但从那双笑眼里却读不出任何讯息。「是的。明天就是开学日了，请两位到学院报到。」
  「可是凤凰学院的甄选不是很困难的吗？」
  「这次是破例让两位直接入学喔。」
  「喂喂罗兰，这也太bang了吧！最有名的凤凰学院耶！听说入学的人都是用选的，有钱还进不去咧！」
  与叶火的兴奋相b，罗兰淡定了多。他不信任地瞅着东方虎，不语。
  凤凰学院。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校，由不受任何法律管控的跨海研究组织「机构」直属的学校。
  凤凰学院自小培养学生成为专业「特才」，但世间多数人都不太清楚校园里头究竟在进行些什麽。只知道从凤凰学院毕业的学生遍布各大领域，而且多为高层人士。真要说社会顶层就是由凤凰学院毕业生构成也不为过。
  然而凤凰学院收人的基准也是无人知晓。唯一知道的是，这是所只进不出的学校，不得任意转学，甚至规定强制住宿、不能离校。
  但对於罗兰来说，这所学校还有着另一层意义。
  「——我拒绝。」
  东方虎似是早预料到他的回答，只微笑看着罗兰。叶火却开始对他悄声碎碎念：「你怎麽拒绝啊？这麽好的机会耶！不是说进了凤凰人生就保证飞h腾达吗？」但罗兰却无动於衷。
  罗兰像是只怀着敌意而弓起身子的猫，对东方虎而言一丁点杀伤力也没有。
  只见东方虎从容不迫地道：「但，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整条街上的所有损坏赔偿都会算在你头上，答应入学的话就会由学院打理。就看你的选择了。」
  他的笑容此刻看在罗兰眼里，就像是等待猎物落入陷阱的捕食者，眼神中满是迫人的威胁感。
  「………啧。」
  也许连罗兰绝对会答应他这件事，都在他预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