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不说谎》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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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睡在他的床上吗？
  今朝做了一个荒唐的梦，梦里她还在跟母亲吵架，父亲大声呵斥她闭嘴，让她冷静下来跟母亲道歉。然后紧闭的大门打开了，不是长发的谢淮，是另一种姿态，短发，穿着合仪的西装，脸上也不在挂着戏谑任性的笑，端庄沉稳得像个大人。
  “要结婚吗?我户口本带来了。”
  今朝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即便是梦境，也是完全的陌生。
  她脸上写满错愕凌乱，然后在谢淮抱紧她的瞬间，场景又变成了婚礼的现场。密密麻麻的人环绕着他们，撒花，起哄，庆祝，叽叽喳喳，闹闹嚷嚷……父母红光满面的脸上满足的笑意，弟弟故作傲慢又恋恋不舍的模样，还有更多的模糊的脸。
  谢淮亲吻着她妆容精致的侧颜，小声提醒道：“呐，现在他们开心了。你呢？”
  “如果你想逃，我会帮你挡住他们。”
  今朝从梦中惊醒，她很累，梦的下半段变成了惊险刺激的逃生电影。无论她遇到什么样的困境，都会有人伸出援手，她明确地清楚那个人是谢淮。
  他说，这是她自己的人生。
  “我可以帮助你，陪伴你，但是不能替代你。”
  好像，连梦里都是无法取代的人了。
  今朝忍不住露出甜蜜的笑，傻乎乎地咧着嘴，控制不住地上扬。眉眼弯弯，脑袋蹭了蹭柔软的被子，呜咽几声，脚趾蜷缩成一团。
  像打翻了砂糖罐，在明媚的阳光下融化，钻进一只嗅到甜蜜的蚂蚁，麻酥酥的，心也跟着化开。今朝胡乱蹬了几下被子，意识到此刻自己花痴的模样，忍不住两腮酡红，滚烫的温度裹挟爱恋重新藏进被窝中。
  清晨的阳光直白地闯入房间，又让她想起同样直球的男人。
  她挣扎了许久才从被子里钻出来，赤裸的身体上布着淡淡的红痕，纤细的锁骨，饱满的绵乳，紧致的小腹……
  一墙之隔的男人还在补眠，很不幸错过这样的景致。
  今朝洗完澡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冰箱里的时蔬都蔫巴了，她挑出来把发黄的叶子，还有软掉的部分剔出掉，乱七八糟的东西切成块，混在一块儿加了咖喱一起炖。
  想起来还有冷冻的牛肉，放到微波炉里解完冻，盯着血水横流的肉块纠结好久，终于放进烧开的热水里焯好再丢进锅里一起继续炖。
  好像……客厅的架子上还摆着瓶红酒。
  今朝突发奇想，转身去把那瓶看不懂文字的酒倒进去叁分之一。
  刚把酒瓶放下，门铃响了。
  开门，是送花小妹，满脸歉意说昨天太忙忘记了她的花，然后多送了一束向日葵作为补偿。
  向日葵的话语是什么来着？
  ——沉默的爱。
  今朝说了声谢谢，抱着两捧花轻笑着往屋里走。
  向日葵那样直白地冲着太阳示爱，怎么能说是沉默呢？要是它能开口讲话，应该叽叽喳喳吵得太阳都会不耐烦早点下山。
  但是又会想念，第二天故作矜持地从另一边的山头爬上来。
  热烈又可爱。
  谢淮醒来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囫囵地洗了把脸，迷迷瞪瞪就穿过工作间开门回了自己房里继续酣睡。今朝还在厨房忙活，完全不知道卧室里突然又冒出来一个人。
  饭煮熟了，她突然想起来玩具好像还丢在谢淮床上，径直往他卧室走去。
  睡梦中的男人翻了个身，似乎压到了什么硬物，伸手往后摸，橡皮质地的柱状物体，两头膨隆。
  咔嚓——
  他被开门声吓醒了。
  妈耶！他什么时候梦游摸回自己房间了。
  低头再看手里的东西，这不是今朝的东西吗？！
  一抬头，对上女人错愕的眼神。
  操，谢淮感觉世界末日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