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益一番话,听的三人表情各异。
石梓敏脸上的怒容渐渐消失,表情复杂。
沈志涵的眼里闪着窃喜。
韩晓玉比沈益小三岁,是庄子上的外来户,长的干净标志。
性格也好,不知多少年青小伙子巴眼瞅着。
沈益这翻江倒海的小崽子,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本事。
“益哥……”
韩晓玉的脸,唰的红成苹果,声音羞的能挤出水来。
她从小就崇拜沈益,上天揽月,下海捉鳖,可谓无所不通,无所不能。
长大以后更是芳心暗许,但却从来没有勇气跟沈益表白。
但没想到沈益这么大胆,竟然直接在父母面前宣布自己是他女朋友。
毕竟小女孩,一时间,手捉无措。
“快走。”
沈益来不及多想,趁着母亲愣神,一把抓住韩晓玉的手,冲过小桥,狂奔而去。
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石梓敏才回过神来,低骂了一声:“小王八蛋,真长大了……”
“只要不犯法,随他去吧。”沈志涵安慰着。
搬来竹躺椅,拿过蒲扇轻摇,眯眼晃着,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此刻,被沈益牵在手里的韩晓玉,耳根赤红,脸似火烧。
长大以后,第一次被沈益牵手,心里像兔子乱蹦,惊慌失措。
但却非常踏实,安全。
“小玉,他们在哪?”沈益倒没在意这些,一心挂念着三子,心里不急是假的。
这姐弟俩,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转,虽然是外姓但感情不亚于手足。
韩三明这小子,头脑聪明,但跟自己以前一样,从不用在正道上。
怎么想起来去招惹朱大胜呢?
“在瓷厂宿舍楼棋牌室。”韩晓玉被唤回了神,急忙答道。
舒玉陶瓷是个公办厂,全省能排进前三。
离沈家山嘴也就百来米路,沈益熟的很。
此刻,宿舍楼一幢麻将馆,几个人手持钢管,面露狞色。
围着被绑在椅子上的韩三明。
带头一人,穿着三根筋汗衫,身材高大,眼神凶厉,正常人都不太敢跟他对视。
正是瓷厂一霸朱大胜。
“小子,你胆肥啊,连我朱大胜的钱敢骗。”
朱大胜皮笑肉不笑,掂着手里的钢管,坐在电风扇前道:“让家里拿两千块来。”
“自己看着办。”
“胜哥你高抬贵手,就是把我卖了也没有两千块啊……”韩三明眼神慌乱,俊朗的脸一片腊黄,身上衣服都被冷汗打湿透了。
母亲在塑料厂上班一个月才七八十块钱工资。
两千块钱,能买好几部自行车了。
对普通家庭来讲,绝对是笔巨款。
别说掏不起,就算有家里也不会掏。
“没有是吧,腿给他打断。”朱大胜下眼皮轻跳,冷声吩咐道。
旁边的小弟立刻甩着钢管朝韩三明走去。
吓的他魂不附体,扯着嗓子狂吼:“救……救命啊……”
嗵!
就在这时,虚掩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等等。”沈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纷纷回头,脸色不善。
见沈益跟姐姐到场,韩三明脸上瞬间露出狂喜:“益哥,救我益哥。”
朱大胜眼皮轻挑,认出沈益
见他赤手空拳,还带着韩三明的姐姐韩晓玉,知道他是过来要人的。
冷哼道:“沈益,今天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滚一边呆着,别惹老子。”
“胜哥,好久不见,我先代三子跟你道个歉。”沈益示意韩晓玉在门外等着,自己露出笑脸走进屋里。
从身上掏出包424,给朱大胜手下散着。
平常都在这一块玩,多少也认识,烟酒不分家,上来好说话。
“你tm算老几,韩三明跑到我麻将馆出老千,你道个歉就算了?”朱大胜一把打飞沈益递的烟,脸上满是不屑。
“胜哥你误会了,我来不是跟你要人,是有笔财要跟胜哥一起发。”
沈益笑容不改,自己点了支烟,从容道:“两千块钱也太少了,也配放在你胜哥眼里?”
“我有个事,能让胜哥你一个月挣两万,有没有兴趣听听?”
闻言,朱大胜瞳孔微缩,脸上冷笑更盛斜眼撇道:“就你?一个月两万?”
“你tm见过两万块钱么?”
“就敢在老子面前吹牛b。”
手下几个混混,笑的前仰后合。
刚改革开放还没几年,现在的万元户都少之又少。
两万块钱,能在城里买好几套房了,够普通人挣二十年。
就这个麻将馆,撑死也就一个月八九百毛营收。
就连站在门外的韩晓玉跟被绑着的韩三明,也都一脸震惊。
沈益几斤几两他们太清楚了,口袋掏不出五块钱,这话说的也太大了。
一时间,不知道沈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人能挣多少钱,完全取决于认知,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沈益等他们笑的差不多,淡淡说道:“对面塑料厂快倒闭了知道吧?”
“我想把它盘下来,但是一没本钱二没关系,正好胜哥你两样都有。”
“我们合作,最多三个月,让你月入两万。”
“说到做……”
话还没说完,就被朱大胜一脸不耐烦打断:“我看你tm想空手套白狼,把老子当猴耍!”
“人集体厂都干不下去,你凭什么敢放这么大屁?”
“老子最恨人忽悠我,别走了,把他腿一起给我打断!”
闻言,沈益还没说话,门外的韩晓玉已经俏脸煞白,忍不住叫了起来:“你们敢,信不信我报警抓你们。”
“报警?去报啊。”
朱大胜眼里闪出一道凶光:“小丫头片子敢威胁老子,把她给我抓过来。”
立刻有人应声而出。
“益哥你带我姐快跑,别管我!”韩三明额头青筋毕露,咆哮道。
沈益叹了口气,一把拦住门口劝道:“胜哥,别动气啊,跟黄毛丫头一般见识干嘛。”
“我真有计划,你听听?”
“实在觉得不行,再打断我腿也不迟是吧,反正我家就在这,又跑不掉。”
韩三明这小子,还是有点良心。
再怎么着,也不能置他于不顾。
沈益知道朱大胜这人又轴又横,不是个能轻易被人说动的主。
但为了三子,死马也要当活马医,试试再说。
朱大胜眼珠轻转,摸着下巴停了两秒,把钢管朝沈益面前一扔:“行,我让你死个明白。”
“能说服我,今天放你们走。”
“说不通,自己把腿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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