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哥,这么早?吃过了吗?”
“吃过了!”吴三哥和气地笑笑。自家的秧已经c-h-a完了,听说沈砚北家今天c-h-a秧,他特地过来瞧瞧。
沈家的八亩水田连一块,一眼望去看不到边,一天忙活下来估计也够呛。
徐大叔三人都是熟手,取了秧苗便熟门熟路地蹲田里开始干活。
顾长封把鞋脱了,把裤腿卷起来准备下水。
沈砚北不太愿意他干这活,一直弯着腰重复同一个动作,半天下来手臂和腰酸得不行。可顾长封用那双沉静的黑色眼眸静静地看着他,他就心软了。
他媳妇说:夫君你说过的,我做我擅长的你做你擅长的,咱俩分工合作就很好。既然你想法子增加粮食产量,那我就负责种地。
你说他还能说什么?
顾长封没c-h-a过秧,但c-h-a秧又不难,向徐大叔讨教一下就c-h-a得有模有样了。
“沈晏啊,你家夫郎以前种过地?这c-h-a秧手法真是绝了!”吴三哥看着飞快地把一行秧c-h-a完又起一行的顾长封,眼里满是震惊。
沈砚北笑了笑没搭话,心里郁闷得不行。能不好吗?用武功来c-h-a秧!估计全天下也就他家一个用武林高手来c-h-a秧的了!
四人一块儿干活,一亩地很快就c-h-a完。沈砚北把岸上放着的木桶小心提了过去。
“沈晏,你这是做什么呢?”看沈砚北从木桶里往田里倒水,吴三哥好奇地走过去。待走近了才发现那木桶里装着的不仅仅是水,还有细细的鱼苗!
吴三哥脸色都变了,忙阻止他:“沈晏,你别胡来!这鱼会把稻田糟蹋坏的。”农家人靠地吃饭,这鱼要是把秧苗吃了把水土弄坏了,那这一年也甭想有收获了!
“无妨的。”沈砚北耐心给他解释什么叫鱼稻共生。
“这鱼都没手指头大,不会妨碍秧苗的生长。反而鱼儿在水里游动,会增加水的活性和养料……”
看无三哥还是一脸茫然,沈砚北尽量用直白的话来阐述:“这鱼苗小,只吃水里的东西,咬不动秧苗。而鱼苗产生的粪便还能给秧苗加肥。等鱼苗长大了,秧苗的根也长稳了……”
无三哥仔细想了想,似乎是这个理。
但是……
“等秧子抽穗结稻子的时候,这鱼不得把稻谷吃了?”吴三哥满是心疼地道。
“这就是要注意的地方了。一亩水田放多少鱼苗是有讲究的。鱼苗放多了,稻谷会被鱼吃掉,得不偿失。鱼苗放少了,达不到共生养的目的……”为了增加可信度,沈砚北不得不把书搬出来:“这是我从杂物志上看到的,别的地方的村子就是这样子种植水稻的。这鱼稻互利,稻谷增产,田鱼更加肥美。”
还能这样种田的?吴三哥心里惊疑不定。
这就接受不来了?到时候他还得往田里放鸭子呢!沈砚北笑笑,抬头看看天。
还好今日的太阳不算毒,否则把他媳妇晒坏了,他不得心疼死。
吴三个哥思虑了片刻,神情郑重地对沈砚北道:“沈晏啊,若是这法子真管用,下回c-h-a秧你教教我,我给你育最好的秧!”他们种地的都望着粮食能丰收,要真是能让粮食增产,谁不想?
沈砚北一口应下:“成啊,等收稻子的时候,吴三哥你过来瞧瞧。我会和村长说,让想学的大伙一块来,我教你们种。”
“真是多谢你了!”吴三哥满脸激动。
沈砚北微微笑,看第三亩水田也c-h-a完了,对顾长封招招手:“媳妇,上来吧,咱们回家做饭。”
顾长封没再坚持。他们雇人是管一顿饭的,他得和沈砚北一同回去,即便不是他做饭,也不能让人知道这饭是沈砚北做的。
“来,喝口水。”看顾长封鼻子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沈砚北也顾不得有人在,直接扯了袖子给他擦汗。
顾长封脸上发红,也不知道是晒的还是害羞,但也没阻止沈砚北。
吴三哥瞧见两人这模样,心下啧啧称奇。这沈晏性情大变,连喜好也变了!不爱娇俏的女子反而对这身材健硕面目刚毅如汉子般的夫郎上心。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等顾长封穿好鞋袜,沈砚北便拉着人往家里走。
“累不累?”
顾长封摇摇头,干这点活,也就相当于热个身而已,连内力都用不上。
“媳妇,你教我一些拳脚功夫吧,用来强身健体的那种。”这个身体的素质实在是太差了,连媳妇的一半都比不上。他之前就想着要好好锻炼,无奈他知道的锻炼方法在别人看来会太过古怪,而媳妇就是高手,直接找媳妇教,好过自己解释半天。
顾长封有些迟疑:“要坚持才能有效。会很累。”
“没事,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比不上一个小孩子吧?”周煜天天来他们家报道,就是他媳妇不在也乖乖地扎马步等着他媳妇回来查看,他还挺佩服这小孩的毅力的。
顾长封沉吟一番,道:“我教你一套拳法。”
“好啊!”沈砚北有些兴奋,饶有兴趣地问,“媳妇你都会些什么功夫?你有惯用的武器吗?”
顾长封努力想了想,眸色微沉:“不记得了……”
沈砚北心里觉得可惜。他媳妇耍起刀枪来一定很帅!但看顾长封锁着眉,急忙安慰道:“不记得也没关系,日子太平着,不需要动刀动剑。咱们种种田,做点小生意就好!”
顾长封轻轻“嗯”了声。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周煜正在喂兔子,而一个胖子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看他喂兔子。
“沈宴!”看到他们回来,胖子眼睛一亮连忙站起来。
“来福哥,久等了。”沈砚北歉意地笑笑。
“没事没事,我也就刚到,呵呵……”沈来福神色有些急切,“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
顾长封目光疑惑,沈砚北轻笑着给他解惑:“他是我要请的大厨,我自然得了解下他会做些什么菜。”
顾长封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
“那些菜是他做的?”
“你以为?”沈砚北揶揄道,“我可是只给我媳妇做饭的人,别人可没这个待遇。”
顾长封眸光闪耀,心像泡在温水里般暖融融的。
“媳妇啊,我……”
他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脸侧一热。那温度一触即分,他还没反应过来,顾长封就带着周煜出了门,他只来得及看到那通红的耳根。
沈来福:“……”
他什么都没看到!
沈砚北摸了摸脸颊,心里即欢喜又忧愁。
喜的是媳妇越来越主动了,忧的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可怎么办好?
要不……再去找大夫瞧瞧,问一问?
还在田里忙活的徐大叔三人把手里的秧苗c-h-a完,纷纷到岸上喝水歇息。
“爹,你说今天沈秀才家会做什么菜啊?”小儿子徐达擦了擦汗,满眼期待地问。
徐大勇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骂道:“你这孩子,往日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带你打个短工,你还把主家的饭菜给惦记上了!”
“你是没短我吃喝,可你也得看看娘做的是什么菜啊!”徐达满腹委屈,“炒个菜像是用水煮似的,没滋没味。让她整条鱼吧,腥得不行,也就炖的r_ou_熬的汤能喝一口……”
“你娘辛辛苦苦做饭给你吃你还挑三拣四的,能耐得你!”徐大勇踹了小儿子一脚。
徐达跳起来:“可人秀才老爷家的饭就是好吃过咱们家的啊!明明就是很普通的炒青菜都能整得青葱油亮,一看就有食欲!”
大儿子徐志默默说了句:“那个鱼好吃。”
徐大勇:“……”
原本他以为沈砚北管饭,也就是意思意思地给份咸菜和馒头,可出乎他意料之外,沈砚北准备的是很正经的饭菜:杂粮米饭,一个炒素菜,一个r_ou_一个汤。
两菜一汤,不是什么贵重的吃食。可那颜色那味道真真能让人把舌头吃掉!第一天吃饭的时候,他两个儿子差点把人家锅里的饭都吃光了!把他的老脸都给丢光了!
“哎,好饿啊,沈秀才什么时候才送饭过来?”徐达低喃道。
“就知道惦记着吃,赶紧把活干完!”徐大勇红着脸呵斥,把两儿子往田里推。
两个兔崽子!说得他没饿都饿了!
第26章 清明祭祖
众人忙活了几日总算把地都种完了,沈砚北心里松了口气,拉着顾长封和沈来福去县里找人重新装修酒楼,做酒楼开张的准备工作。
那东家果然吝啬,酒楼盘给沈砚北后,酒楼里的桌椅凳子、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和后院的一应家什都被搬走了,那叫一个空空荡荡!
沈砚北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没在意。这里他原本就打算重新规划装修,那些破旧的配置他也不打算用,而且厨房那里他要重新设计过灶台。
沈来福在县里待了这么久,许多事情都熟门熟路,马上就给找了熟手的泥水匠和木匠过来。
酒楼有两层,一楼大堂,二楼是雅间。酒楼大格局沈砚北没改变,只是在装饰上多花了些心思。
家具打造雕花刻叶太过费时间费金钱,沈砚北让木匠一切从简,定制的桌椅一例都是线条简洁大气雅观的。
装修的花费大头在硬件,其余的花费主要用在购买厨具餐具,此外沈砚北还购入了好些半人高的绿色植物以及花卉盆栽。
不同于其他酒楼饭馆,大堂就随意地摆上几张桌子供客人吃饭,沈砚北参考现代装修风格繁多的饭馆,充分地利用空间,用植物和木板,把大堂隔成三个空间。左右靠墙一行座位并一条过道,中间用木板隔开做两行座位。座位与座位之间用木板隔开成卡座,再用植物和花卉装点。
二楼雅间沈砚北没有像那些很高大上的酒楼般取很风雅的名字,什么春夏秋冬梅兰竹菊,他划了五个雅间,分别以酸、甜、苦、辣、咸命名。
酸甜苦辣咸,与尔同品,喜怒哀乐羞,与尔同渡;富贵长寿春,与尔同福。
酒楼的整体装潢风格定下,还得找跑堂的小二、掌柜以及帮厨等等。沈来福直接向沈砚北推荐了之前共事的伙计们,沈砚北考察一番后,把人员定下,签了合同后训练了一番。
……
这边忙着酒楼的装修,沈砚北也没放下田里的农作物。玉米黄豆等都长了半尺高的小苗出来,秧苗返青扎根,一片茵茵绿意。
再过半个月就能把鸭子放下去,八亩水田要放养的鸭子不少,沈砚北又着人打听附近有谁家里养了鸭子的,找人订了一批小鸭仔。
忙忙碌碌间清明已至。
清明节自古以来就是个颇为重要的节日,扫墓祭祖上香人人都慎重以待。
在现代的时候,无论清明或是母亲忌日,沈砚北都会去墓园拜祭母亲。如今转换了时空,占了别人家孩子的身体,沈砚北对待清明节更是用心。
清明时节雨纷纷,前两日天气还是晴朗,可到了清明这一日,天上忽然飘起了细雨。
沈砚北和顾长封并肩而行。雨不大,两人各自撑着伞,沈砚北手里提着竹篮,篮子里是香、烛、冥纸等,顾长封扛着锄头,锄头上挂着个食盒,里面装着的是用来祭拜的食物和酒水。
原主父母被葬在华秋山山脚下,这附近一带都是墓葬区,一眼望去,全是大小不一或简陋或修葺齐整的坟墓。
漫漫白纸飞扬,白幡涌动,合着这y-in雨绵绵的天气看着还怪凄凉的。
古人讲究死同x,ue,沈父沈母合葬的坟墓是个小坟包,边上立着墓碑,墓碑上用朱砂写着父沈长青之墓母沈王氏淑雅之墓。土包常年被雨水冲刷,低矮了不少,上头长满了青青杂草。
两人把手里的篮子食盒放下,着手去清理杂草。
“我来吧。”看沈砚北要用手去拔草,顾长封忙拉住他。
沈砚北笑笑:“没事的,两个人干快一点。”
想到这是沈砚北父母自己公公婆婆的墓,顾长封脸色微微泛红,没再说话,可锄草的速度快了许多。
坟墓周围的杂草也被清理干净,露出深褐色的泥土。顾长封把地面理平,把其余泥土堆上去,把小土包整成大土包,又按沈砚北说的去附近锄了一大块草皮垫着黄纸压在土包上。
沈砚北从食盒里取出冒着尖儿的三碗白米饭和一只j-i及果盘摆在坟前,又取出三只酒杯摆好,再一一斟满酒。
另一边顾长封从篮子里把香烛冥纸等拿出来,用火折子把香烛点燃。
恭敬地把红烛c-h-a在坟头,沈砚北持香跪拜,顾长封也毫不犹豫地在他身旁跪下。
“爹娘,我来看你们了。”沈大伯沈大娘,你们好,我是沈砚北。虽然并非我本意,但如今我的确是占了你们家儿子的身体。为此,我深感歉意。看在大家都是沈家人的份上,也请你们原谅我将继续用你们儿子的身体和身份活下去。
“这是我夫郎顾长封。”这是我媳妇顾长封,也是你们沈家名义上的儿媳。
“地我已经拿回来,还种上了庄稼。如今虽不富裕,但日子过得挺好。请你们不用担心。”木已成舟,我就厚着脸皮占用你们家的资源。我也没什么大本事,但我会让我媳妇过上好日子,不会给你们沈家抹黑的。
絮絮叨叨地说完,沈砚北把香c-h-a上,而后严肃地磕了三个响头。
“爹、娘,我会好好照顾夫君的,请你们放心。”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而认真的嗓音,沈砚北方一抬头就看到顾长封漆黑的后脑勺,沉闷的心情立马就好转起来。
一点火舌卷过冥纸,风吹助火燃,堆在坟前的纸钱元宝等熊熊燃烧,炽热的火光给沈砚北冰凉的手掌染上上几分暖意。
待冥纸烧成灰烬,沈砚北举着酒杯把酒水洒下。这扫墓就算是完成了。
“好了,媳妇,收拾东西回去吧。”沈砚北对一直紧盯着他的顾长封微微笑道。
顾长封轻轻地点了点头。
如来时那般两人并肩一起走。细雨纷飞,落在脸上有些凉,可掌心传来的温度却一直暖到沈砚北心里去。
“夫君你不要难过,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身旁的男人紧紧握着他的手,笨拙而真诚地安慰他。沈砚北想说他没有难过,只是觉得遗憾。他找到了与之携手一生的人,可却没办法把人带到他母亲坟前给他母亲看看。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他过得好,他妈的在天之灵就高兴了!
灰暗的心情一扫而空,沈砚北勾着媳妇温暖的大掌,笑眯眯地道:“都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既然你现在已经见过了公婆,那就是我沈家的人了!”
对方难得的没有羞窘,而是用那双沉静的黑眸直直看着他,郑重地“嗯”了声。
心一下子软得不行。
沈砚北直接伸手拽住他的衣襟把人扯过来,狠狠地吻上那张唇。
“以后不许再说这样好听的话!”
顾长封耳根一红,眼神有些茫然。
他说什么了?
第27章 举人李逸
沈来福做厨子这一行自入行出师到掌勺已经好几年,见过的酒楼饭馆客栈不少,可从来都没见过布置得这般奇特如此让人眼前一亮的酒楼。
和富丽堂皇沾不上边,但大堂座位井然有序,绿叶红花环绕,仅是看着都觉得心情舒畅,更别说那自成一个空间的座位装饰得如此雅致。
座位布置得妙,酒楼的其他细节处理得也十分用心。摆上桌的茶壶茶杯碗碟皆印着一个醒目的“福”字,更是让人印象深刻。而穿着清一色的青衫,胸口处绣一个“福”字的店小二,看着都觉得j-i,ng神……
沈来福也不知道一个读书人哪里来的那么多奇思妙想,此刻他心里的佩服就如滚滚东江水,岂是一个服字了得。
“沈……沈晏啊,我想说咱们的菜价是不是要稍稍提高一点儿?”沈来福看着新出的菜单牌子,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咱们的菜这么好吃,这酒楼又如此别致,看着都不像是平常百姓会光顾的,可这菜的价格也……”县里最好的酒楼是长盛酒楼,可无论是店里的布置还是菜的味道,沈来福觉得他们同福酒楼能甩长盛酒楼几条街!在长盛酒楼吃一顿好的要一两银子,可他刚才算了下,他们酒楼才要五六百钱,这怎么行!
沈砚北给他解释:“就因为咱们酒楼看着档次不低,普通人会有顾忌而不敢进来,所以借着开张之喜,开张前两日饭菜的价格特意定低了一些。这是为了招揽顾客,也是为了给咱们同福酒楼买口碑和做宣传。”前两日饭菜的价格低会亏本他不担心,县城里的富人不算少,穷人也不算多。这两年风调雨顺的,普通百姓家都有余粮。他的酒楼新鲜感十足,小老百姓也愿意花钱看个热闹。热闹看了,菜也尝过了,两日后他这酒楼的名声就会传出去,三日后真消费得起的日后自然会来光顾。
沈来福恍然大悟,看沈砚北的眼神都变了。他之前还担心沈砚北一介书生不善经营,可现在看来人聪明得很,连小老百姓贪便宜和爱凑热闹的心思都算在内。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一切准备妥当,沈砚北挑了个黄道吉日准备开张。
是日一大早,县里最热闹的长春街某间新开的酒楼在一阵阵喜庆的鞭炮声中,被人揭开牌匾上的红绸,“同福酒楼”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便展现在人们眼前。
酒楼装修的时候就有人注意到这里,如今一开张有好事的便上去打听。
“刘掌柜?怎的你们东家突然这么舍得下血本把酒楼重新装修了?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原酒楼东家吝啬的名声县里人人尽皆知,本以为酒楼已经易主,可看到原来的掌柜,来人不由感到奇怪。
刘掌柜捋捋胡子呵呵笑了两声:“东家已经换人,今日是我们同福酒楼的大喜之日,新东家说了为庆贺开张之喜,这两日来酒楼吃饭的客官可享受优惠价格。”说到这里,刘掌柜顿了顿,故作高深地道:“客官您如有兴趣,可进去瞧瞧。”
“嘿,还有这等好事?”来人更好奇了。
“我说李掌柜,看你一脸神秘,莫不是这酒楼里内藏乾坤?”另一人打趣道。
“内藏乾坤说不上,只是咱们同福酒楼不是一般的酒楼,绝对会让客官您满意。”
“得,冲你这句话,我今日就赏个脸尝尝!”
刘掌柜笑着摊手:“您里面请!”
来人一进门,立马被酒楼里风格迥异的布置震住了。
“这……咋整得和花园似的?”
来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身着青衣j-i,ng神奕奕的店小二上前招呼道:“客官您早嘞,您看要坐哪?”大堂里一共有一十八张桌,作为第一个上门的顾客,座位任挑!
“你们这店还怪好看的……”来人四处张望了下,最后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客官您看要吃点啥?”店小二恭敬地问。
来人坐在小小的空间里,东看看西瞧瞧,新奇得不得了。
“你们这都有啥吃的?我早饭都还没吃呢!”
大堂里有一面墙,上面挂着许多小木牌,小木牌上头写着各种菜名。店小二询问过来人意思,给推荐了几款早点。
菜很快就上桌。盯着眼前冒着热气的看样子都觉得香糯软绵的粥,还有模样j-i,ng致的早点,来人愣住了,有些无从下手。
陆陆续续有客人进来,众人都如第一个进门的客人般被眼前的一切迷住了……
二楼包间,沈砚北和顾长封正在吃早饭。今日酒楼开张,作为东家的他是不可能缺席的。
“来尝尝这个。”沈砚北用筷子夹了个灌汤包放在顾长封碗里,然后给他示范怎么吃。“先把皮咬开一个小洞,把汤喝了再吃包子。小心烫嘴。”
同福酒楼是偏向现代化的酒楼,主要经营早茶和饭市。饭市不说,单就早茶早点这一块就足以吸引人。
准备开酒楼后,沈砚北就摸清了这里人的饮食情况。早上吃的来来去去就这几样,粥、馄饨、包子、饼子……,选择十分有限。由于糖j-i,ng贵,用糖做的糕点卖得贵,一般老百姓不太舍得吃,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买点糖糕给家里的小孩子解解馋。所以他那日在街上才没有找到买糕点的铺子。而他们酒楼售卖的早点,都是他从现代花样百出的点心中选择的制作方法简单成本不高的点心样式加以改善之后做出来的,如虾饺、粉果、烧卖、酥饼、千层糕、粽子等等。光是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顾长封试着吃了一个,很中肯地评价:“汤很鲜,包子皮薄馅厚,很好吃!”
沈砚北笑笑,把青底描花印着福字的瓷碗推过去:“粥不烫了,你试试看?”
白稠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粥里一只鲜红的虾半藏半露,粥里还夹着些许嫩绿的葱花,色香味俱全。
顾长封毫不迟疑地把一勺子粥送进嘴里慢慢咽下。
“怎样?”
顾长封点点头:“很香很鲜很暖胃。”
“这些你都吃吃看,喜欢的话我回家给你做。”沈砚北笑眯了眼。白胡椒能散寒、健胃,还能提鲜,粥里加些白胡椒粉可使粥的香气更浓郁。
一块蒸排骨被夹到碗里,顾长封沉静的黑眸直视他:“我不饿,你吃。”沈砚北只顾着盯着他吃,自己都没有动筷子。
沈砚北从善如流地夹起媳妇给的排骨:“待会和你到处走走?”酒楼开张了终于能好好歇会了,正好趁着明媚春光和媳妇到处逛逛!
“好。”
楼下渐渐热闹起来,有客人要订包间,店小二殷勤地招呼客人上楼。
门口处响起细微的喧哗声,似是有人在高谈阔论。沈砚北一打开门,正好看到一个身着锦衣相貌平平却神色倨傲的男人在说话:“这酒楼的确与众不同,看来这酒楼的东家没少钻研奇技 y- in 巧。”
他身旁着青袍的年轻人谄媚地笑道:“明德兄说得是,否则要怎么吸引客人呢?”
另一着宝蓝绸衣的青年亦附和道:“商人逐利,就是有再多的心思也是花在黄白之物上,俗不可耐不足为道。”说话间右下嘴角的那颗黑痣跟着晃动,看着惹眼又滑稽。
沈砚北:“……”
他用点手段吸引客人赚点小钱还有错了?
男人似是十分满意两人的恭维,脸上皆是愉悦之色,孰料一转头瞧见沈砚北,那眼神就变了。
沈砚北:“……”
他长得很吓人?
“这不是沈家村的沈秀才?”男人拉长了音调,眉毛高高挑起,看沈砚北的目光耐人寻味。
原主认识这人?沈砚北翻了翻原主的记忆,找出了对方的身份——李家村秀才李逸。
李家村和沈家村关系不太好,原主和对方也没啥来往,于是沈砚北微微颔首以表示打过招呼。
男人拉下脸,明显不悦。
青袍年轻人出言呵斥:“你这人真是无礼,见了举人老爷也不懂得行礼,还说是秀才,真是书读到狗身上!不知廉耻不懂尊卑!”
沈砚北一愣。原来村长说的李家村出了个举人,就是这叫李逸的?
果然是小人得志。
酒楼第一日开张,沈砚北不想闹不愉快,便歉意地做了个辑:“在下久居不出,竟不知是举人大驾,实在有愧。”
李逸哼了声,神情傲慢地打量沈砚北一番:“听说你前阵子病得厉害?看来传言不假,竟是病昏头脑了。”说着故作大方地摆摆手:“罢了,不知者不罪。”
青袍年轻人立马道:“不愧是举人老爷,这胸襟我等拍马也赶不上!”
蓝绸青年不甘落后,痛斥沈砚北:“举人老爷有大量不和你计较就罢了,若是下回还如此无礼,你也就别再自称读书人了,还是赶紧回家种地吧!”
沈砚北只是笑笑,顾长封放在身侧的手悄然紧握。
看沈砚北面上并无窘迫之色,李逸皱冷声质问:“你家不是快揭不开锅了?怎的还来这种地方?”
沈砚北面不改色,张口胡扯:“据说这酒楼开张前两日价格十分优惠,我特地和夫郎来尝尝。”
蓝绸青年嗤笑一声,目光鄙夷:“这是打肿脸充胖子?那你吃好了没?没吃好,看在举人老爷和你相识的份上,这一顿我请了!”
顾长封脸色一沉,沈砚北连忙道:“多谢邀请,我俩已吃好。就不扰举人的雅兴,先告辞了。”
李逸眼皮一抬,这才用正眼看沈砚北身旁身材高大的顾长封。
“……这就是你花钱买来冲喜的双儿?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沈砚北眸色微冷,袖笼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和你还挺般配的。”李逸轻笑,语气大有深意。
这话一出,他身旁的两人放肆地盯着沈砚北和顾长封。
“举人说的是,沈秀才你这身板,正好让你夫郎护着你,不过黑灯瞎火的时候你可得小心了!哈哈哈……”
“没错,沈秀才你这般瘦小,可得小心别被压坏了!”
顾长封手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沈砚北用力握紧他的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我就喜欢他这样的。”
青袍年轻人笑容一滞,像看傻子似的看沈砚北。蓝绸年轻人则一脸鄙夷。
“你的喜好还挺特别的。”李逸皮笑r_ou_不笑。
“您说的是。”大大方方地拉着媳妇的手,沈砚北笑眯眯地道:“我和我夫郎还要去县里逛逛,就此别过。”
看沈砚北转身要走,李逸突然开口问:“不知沈秀才这两日是否见到婉茹姑娘?那日她送了个荷包给我,说喜欢我做的诗,我还没有当面谢过她。”
“婉茹姑娘?林姑娘?”沈砚北一脸茫然,“那日她来找我说田租能不能迟点再交,我拒绝了她,这几日还没见过她。”语毕,温言安慰李逸,“如果见到她,我会向她转达您的谢意的,不用担心。”
李逸的脸色霎时难看起来。
沈砚北笑笑,拱了拱手便离开。
看李逸黑着脸,青袍年轻人唾了口:“呸,什么玩意?”
“这种穷鬼也就只能捡这样的丑八怪!”蓝绸青年脸上堆笑:“咱们别理这穷酸,来尝尝这酒楼有什么好吃的!”
“对对!咱们待会还要去拜访县令大人,可不能因为这样的酸儒就坏了心情……”
李逸脸色稍霁。当年沈晏年纪轻轻就考取了秀才功名,名扬十里八乡,其家境又殷实,长相又清俊,顿时成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和双儿的思慕对象。可怜他十年寒窗苦读,身为这十里八乡的第一个秀才就此被遗忘脑后。
后来沈晏父母意外身亡,沈家落败,沈晏也日渐落魄,而他用功读书,无论寒暑,终于在第三次参加秋闱的时候考中了举人!
想到这里,李逸踌躇满志。
一个落魄秀才而已,到时候自己成了父母官,搓圆揉扁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第28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两人的话全都落在耳里,可前头走着的沈砚北脚步一点也没迟缓。
出了同福酒楼,顾长封侧头看他:“夫君你不生气?”如果不是有顾忌,他老早就上去把那两人狠狠揍一顿。
沈砚北摇摇头:“被说两下又不会少一块r_ou_,咱们和气生财,没必要因为被狗咬了一口就要咬回去。”酒楼开张迎接八方来客,他不想闹事把客人都赶走了,得不偿失。而且他从村长那里了解到,这李家村人就是占着他们村出了个举人,傲视群雄,对待其他村人极其不友善。沈家村和李家村摩擦颇多,甚至闹出过人命。李举人和县令交往甚密,在处理两村村人争端一事上,简单粗暴地倒向李家村。
具体经过他不清楚,村长说起这事也直叹气。如今他无权无势,不能因为一时气愤,加深两村矛盾。
不过他现在不和狗计较,不代表他将来就不会打狗。
可打狗还得看主人,得先想办法把狗主人的问题解决掉。
李逸,举人老爷……
呵。
心里有了计较,沈砚北拉住顾长封:“你也不要生气,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的好我一个人知道就好,没必要告诉他们。”
“我没生气他们看不起我。”他生气的是这些人侮辱沈砚北。
“我知道。”沈砚北摸摸他的脸,温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欠我的我会讨回来!咱们忙活了这么久,现在先去松快松快,做一些高兴的事再来想其他!”
怕他心里记挂这着这事,沈砚北便想转移他注意力:“之前手头紧,没敢去买书。眼下酒楼开张了,多少都会有进项,你陪我去买两本书吧?”
“好。”顾长封点点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这口气他就是咽不下。
但光明正大地收拾那两人会给沈砚北惹上麻烦……
县里有个小小的书局子,专门卖书籍和笔墨纸砚等文具。
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在,可到底是自己掌控身体,书写方面沈砚北并不如原主娴熟,他想买些纸张回去练字。可一问之下才知晓,这里的纸张居然比r_ou_还贵!
一斤五花r_ou_才十六文钱,可一沓粗纸竟要三十文,而装订成册洁白光滑的本子要五十文。更别说好些的砚台、墨块、毛笔之类的文具,没有上百文是买不来的。
笔墨纸砚书要钱,上学堂要钱,拜师还得先给钱孝敬一番。难怪附近几条村里都没多少读书人,普通百姓家一年的收入也就个四五两,实在供不起。
想到原主的笔墨还能用,囊中羞涩的沈砚北只挑了几沓纸和两本书。
书比纸更贵,一本书居然要一两银子,而且还是市面上流传普遍的那种。原主许久没看过书,沈砚北只能r_ou_疼地掏钱了。
“哎,我说少爷,这穷乡僻野的有甚好玩的?连顿好吃的都没有?”一身青衣小厮模样打扮的少年愁眉苦脸地嚷道。
香檀折扇“啪”地落在他头上,一道气愤的声音响起:“吃吃吃!你是嫌你家少爷我不够胖,身上的r_ou_还不够多是不是?”
青衣小厮赔笑道:“少爷你哪里胖了?一点都不……”
“闭嘴!”那声音相当委屈,骂道:“当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在哄我!”
“我决定!早饭不吃了!!”
沈砚北刚走出书局就看到一个脸蛋白嫩嫩圆乎乎,身子滚圆滚圆的少年气呼呼地瞪着另一个青衣少年。
圆脸的少年锦衣华服,看上去十分喜气,就是瞪眼的模样也怪可爱的。
两人在街上嚷嚷引来不少好奇的打量目光,圆脸少年哼了声,鼓着包子脸转身就走,结果一下子撞到沈砚北身上?
沈砚北被撞得往后退了步,顾长封手疾眼快地扶住他。
圆脸少年“哎哟”一声,一抬头,圆溜溜的大眼睛猛地睁大,傻愣愣地看着沈砚北他们。
青衣小厮看他这模样,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快步上前低喊了声“少爷”,语气无奈至极。
顾长封眉头紧锁,沈砚北对他笑笑站好。
圆脸少年回过神来,白嫩的脸上红晕乍现:“对……对不住!”
“没事,走路小心点。”沈砚北礼貌性地道,拉着顾长封的手要走。
“请等一等!”圆脸少年叫道,快步走到两人面前,“那个,我撞到你是我不对,我请你们吃个早膳算是赔罪可好?”
沈砚北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必如此,你是无意,我们也吃过早饭了。告辞!”
“别!”圆脸少年张开手拦住两人,“那赏脸喝杯茶怎样?”
许是察觉自己这样纠缠很无礼,少年涨红了一张脸:“抱歉,我……我只是想请教一下……”说着目光落在沈砚北……身旁的顾长封身上。
“这位……大哥,你是怎样练出这样的好身材的?”
圆脸少年眼神火一般的炙热,直勾勾地看着顾长封一看就很强壮的胸膛。
青衣小厮一听这话,脸色一变,急忙拽着少年向顾长封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家少爷饿晕头了在胡言乱语,两位别放在心上!”
“你才胡言乱语!”圆脸少年挣开小厮的手,双眼发光地盯着顾长封。
沈砚北:“……”
这少年迷弟一般的小眼神是怎么回事?
顾长封愣了愣,仔细看了眼少年,才发现对方刘海之下有一颗鲜红欲滴的孕痣。
这圆脸少年竟也是个双儿!
再看那青衣小厮,也是个双儿!
“抱歉,是我唐突了,可是……”圆脸少年神情认真,满眼艳羡,“我真的很想拥有像你这样的身材,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沈砚北的目光不由落在他微微凸起的小肚子上,圆脸少年急忙深呼吸挺胸收腹。
“少爷……”青衣小厮拉了拉他的衣衫,满眼焦急,“别说了!我们快走吧!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不用变成那样!”
“我信你的邪!”圆脸少爷拍开他的手,蹬蹬小跑到顾长封身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大哥你好,我叫苏清泽。”
顾长封不太习惯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可对方一个少年人并没有恶意,于是点点头:“你好。”
苏清泽一喜:“大哥你平时都吃些什么?”
顾长封拧眉,因为要确定酒楼的菜式,这段时间沈砚北做了不少好吃的给他尝,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他都吃了不少。于是道:“很多,j-i鸭鱼r_ou_青菜杂粮都有。”
“那你平时都会做些什么呢?”
顾长封想了想:“劈柴挑水、洗衣烧火,喂j-i喂鸭……”
“那是不是我吃饭不挑食,多干活也能和你一样强壮?”圆脸少年目光铮亮,满怀希望。
这什么清奇的脑回路?沈砚北摇头失笑:“这位小公子,你若想像我夫郎这般,你先得想办法让自己瘦下来。”
苏清泽一怔,低头瞧了眼自己鼓鼓的小肚子,霎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耸拉着肩膀,小模样看着挺可怜的。
沈砚北和顾长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笑意。
“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告辞。”沈砚北拱手道。
看两人离开,青衣小厮急忙道:“少爷!你别听他们胡说!你这样珠圆玉润的才好看!”
“你才好看!你最好看!”苏清泽红着眼眶,恶狠狠地道:“都是你们!骗我吃这吃那的,不然我也不会多了这一身r_ou_!”
“是是是,都是小的错!”青衣小厮脸上堆满笑,“您要是气消了,咱就去找个地儿先用早膳?”
“我不吃!”
“哎哟我的少爷!您要是饿坏了身子,小姐和姑爷肯定饶不了我,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也放过你的肚子……”
身后的声音渐远,沈砚北顾长封也没在意,两人携手同游把县城逛了圈。
县城不大,可富人区和平民区倒是划分得挺清楚的。
城东富户林立,不乏一些雕梁画栋的小楼房,而城西是普通百姓的住处,都是一溜低矮的平房。县衙在中间,占了一块不小的地。
前面是办公升堂的衙门,后头是县令住的宅子,上下班倒是挺方便的。沈砚北心想。
也是逛到了县衙这边,沈砚北才知道这县令换了人。之前的刘县令已经调走了,新上任的是一个姓李的县令,今年开春的时候携带家眷走马上任的。
想到在酒楼里遇到的举人李逸,沈砚北心里有个不太好猜测。
李家村,李举人,李县令……
“官爷,这皇榜上说的是啥呀?”
“对呀,官爷,咱不识字啊……”
两个带刀的衙役一左一右站在告示墙边,周围围满了了百姓。
“安静!安静!”衙役挥挥手,待众人静下来才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这皇榜是说明年开恩科的事,你们哪家有读书人的,赶紧去通知他!当今天子下令,广招贤才,明年特加开恩科,考中者位同正科……”
沈砚北猛然抬头,目光越过前面人黑漆漆的头顶,落在那盖着个红戳的黄纸上,眼神一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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